“时候到了,”杜景说,“这样很好,别的我不想再管。”
然而就在此刻,时间再次回退,刷然将他们拖进了长河之中,逆流而上,再一次回到了清晨七点。
周洛阳:“……”
素普二话不说,起身便逃,冲向酒店房门,杜景踹破落地窗,第三次撞进客房中。
客房门轰然关上,素普逃了。
杜景追了几步,只差那关键性的两秒。
“别管他了。”周洛阳说,“快给我松绑!乐遥又在回溯!”
杜景骂了句脏话,朝床前过来。
“我要和你做爱,”杜景说,“不去东京了。”
周洛阳说:“你疯了!快松绑!”
杜景撑着床,低头看周洛阳,说:“这几天躁狂犯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可以的。”周洛阳感觉到了危险,他的手脚都被绑着,他知道杜景不是危言耸听,但他相信杜景能控制住。
“你可以的。”周洛阳说,“杜景!再坚持一会儿。”
杜景没说什么,最后解开了周洛阳的束缚。
“事不过三。”杜景答道,带着周洛阳下楼,出门,上跑车,开往机场。
“必须抢在乐遥发动回溯前拿到凡赛堤之眼。”杜景在车上说。
“然后呢?”周洛阳说,“由咱们这边操纵时间?你记得斯瓦坦洛夫斯基是怎么做的?”
“大致记得。”杜景说。
周洛阳说:“我也勉强记得,在机场你们枪战那会儿,我又看见乐遥用了一次,左手控日期盘,右手调旋钮,让日期盘与指针同步旋转,可是你要怎么用?”
杜景:“回到五年前,咱们在寝室里认识的那天,马上就去宛市拿到它。”
“斯瓦坦洛夫斯基不会甘心。”周洛阳说,“你、我、素普、乐遥、斯瓦坦洛夫斯基,一共五个人,会同时回到五年前。”
“素普不会再来了,”杜景说,“他的愿望已完成,我们唯一要对付的,就是那俄罗斯人。这样,拿到以后,咱们先搜寻他的藏身处,他一定就躲在羽田机场,不可能假手他人,他要第一时间拿到表,我们可以先在机场杀了他,拿他做个实验,再发动回溯,看看是什么情况,最好的情况是,他也该死了。”
“你在这一年里,经常杀人吗?”周洛阳说。
杜景沉默片刻,答道:“不经常,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周洛阳不知道经过认证的人,一旦死了再发动回溯,会发生什么。会保留着之前所有的记忆吗?
“可是要怎么拿到它呢?”周洛阳一直在想,前两次,虽然不知道乐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父亲,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乐遥让家人改坐地铁或是退而求其次,搭出租车。
但这两次都失败了,继母还是死了,缘因俄罗斯人派来的杀手,埋伏在羽田机场的两个重要交通枢纽出口。斯瓦坦洛夫斯基答应乐遥的,不过是谎言。目的只是让他把表拿到手,再夺过来,顺便杀他灭口。
之所以没有在中国境内,只因宛市的操作可行性太低,外加他无法确认凡赛堤之眼在何处。
“乐遥应该另想办法……假托……假托有事,”周洛阳说,“延迟一天回东京。”
“这样的话,斯瓦坦洛夫斯基就会找到宛市来了,别忘了你爸爸始终是人质。”杜景说,“他们在宛市还有商会,只是不想贸然动手。”
周洛阳不得不承认,把凡赛堤之眼交到他与杜景的手里,是唯一的办法。
“你父亲与继母,”杜景说,“也许只能活一个,从现在开始,计划未来作改变,拿斯瓦坦洛夫斯基的性命当祭品的话。”
“保镖们呢?”周洛阳说。
杜景:“我一开始就杀了不少,这伙人搞不好都得死,成为连环车祸的祭品。”
周洛阳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车祸里,你的家人能活一个,你希望是谁?让你爸爸活下来?”杜景问。
周洛阳无法回答这问题。
“不说话,我就替你决定了。”杜景停下车,抵达机场,早上八点二十,阳光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