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见西福仰天叹气,也知道这事肯定是和主子有关,也不多问了。摸摸鼻子,红石转身去找人操办去了。
于是,夜晚到来。堤岸上,各种模样的海灯争相朝远处飘去。
在最高处的亭台上,周乐雅看着海灯飘远,心头有些无奈,怎么兄长为了讨好自己,就能这般折腾人呢?
“乐儿不生气了?”腰间被熟悉的手臂缠上,耳畔是热乎乎的暧昧的气息。
——哥……
“乐儿,不是哥不让你去华云洲,只是现在的华云洲因为农事改革有些乱,待过几日,华云洲平静了,哥再带你去可好?”轻柔的声音带着小小的讨好。
周乐雅心里叹了口气,侧头轻轻的吻上对方的唇。
他很想说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他并不是想去看放灯节,只是心里思念着爹娘,想去看看爹娘还有弟弟妹妹。
可是他也知道,兄长不会让他一个人离去。自从五年前他醒来后,兄长就愈加不肯让他离开半步。不管是在药王谷,或是在京都的清晖园,兄长都不肯让他离开半步。
想起师傅药王曾经问过他,是否觉得太烦了?
很烦吗?并不觉得,他心里也是喜欢的。喜欢兄长对他的重视和在意。
在京都平乱后的最初三年,兄长待在清晖园里,日日夜夜的忙碌,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明明是疲累至极,却还是要看着他用膳用药,连娘亲都不忍再让兄长劳累了,可兄长还是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侧。
也是在那个时候,爹和娘亲不再对他们的事情再说半句了,心里默默的认同了。
主动送上的吻很快升温,加热,绵长不断,直至快要失控了,才被周乐雅推开。
对方轻笑,在周乐雅湿润的加了点情、欲的眼眸瞪视下,俯首低声说了两句。
周乐雅恼怒的咬牙再次推开,这次却被紧紧的抱住,然后,就被对方抱着,施展武技,飞下亭台,落到了僻静的地方。
取出白纸竹枝,在周乐雅困惑的注视下,很快就做好了一只灯。
“来,乐儿,许愿吧。”
周乐雅歪头,接过灯,闭上眼,默默的许了一个愿:惟愿兄长此生安好。
*******逛青楼********
李致远一直觉得,张君铭一直在找死的道路上从不回头。
看着跟着张君铭身后的东张西望,一脸好奇的周乐雅,李致远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
“来,乐雅,这里就是这个州府最大的花楼了,是不是很漂亮啊?”张君铭对着周乐雅眨眼说着,脸上的笑容透出一些隐约的猥琐。
李致远再次扶额,这混小子!竟然把乐雅带到这青楼来!他就不怕源少主找他的麻烦?
“啊,对了,乐雅,你这次怎么就一个人来?”来到二楼包厢,见张君铭只是叫了酒菜,并没有叫姑娘作陪,这才松了口气,便对周乐雅问着,这几年,乐雅和源少主一直都是同进同出,少主不管是去哪里,处理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将乐雅带到身边的,怎么这次,就只见乐雅一个人?少主呢?西福和北喜也就罢了,少主怎么可能不在?
周乐雅眨眨眼,掏出木板,重重的写着:我一个人来的。
李致远僵了僵,一个人来的??难不成乐雅和少主吵架了?
“一个人来就一个人来呗,没事,乐雅,我会保护你的!”张君铭拍着胸脯,大大咧咧的说着,全然没有看见在他身边的李致远恶狠狠的瞪眼。
这个白痴!
周乐雅却笑了起来,又低头写着:哥哥他在谈事,我自己出来走走的,没事,有暗卫跟着我。
这句话就是给心怀不安的李致远一个安抚了,言下之意,少主也在这里,不必担心,说不定连他的踪迹都知道。
“哎呀,乐雅,你偶尔独自一人出来也没什么的啦,少主才不会那么小气,你又不是被他囚禁着的,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啦!”
——张君铭我糊你一脸血啊!你想死别拉上我!
李致远悲愤了。
周乐雅弯着眉眼点点头,看上去好像不在意,李致远却是揣测不安了。
恰好这时,外头响起了锣鼓声,花楼的仆人在走廊上扬声喊着“花魁博彩。”
周乐雅好奇了,花魁博彩?那是什么?张君铭就拍拍手,外头立即有漂亮的小姑娘送上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几朵绢花掐的花朵,花朵下头还绑着一个东西,那是候选花魁的铭牌。
第一次来到花楼,恰好碰上花楼的博彩花魁,周乐雅好奇了,特别是当房间的窗户被彻底拉开,可以看到下头的争奇斗艳的各色美人的时候,周乐雅的眼睛闪闪发亮了。
“诺,乐雅,待会你要是觉得哪个女人漂亮,你就扔一个铭牌到外面去。”张君铭笑嘻嘻的说着。
李致远抽抽嘴角,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着周乐雅亮晶晶的没有半点杂质的更没有那种乱七八糟念想的眼神,最好还是默默坐在一旁喝茶了。
——反正乐雅也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然后,在下头的花魁博彩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周乐雅看来看去,却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要投哪一个?
这时,一只手握住他手上的铭牌。
“乐儿,不若就把这些彩头都投给我可好?”
周乐雅一愣,侧头看着不知何时到来的俊美挺拔的正在温柔微笑的青年,周乐雅抖了抖,随即弯出大大的笑容,双手讨好的将篮子都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轻轻一笑,笑容愈加柔和,似乎很满意的抬手揉揉周乐雅的头,笑道,“乐儿真乖。”
说罢,青年拉起周乐雅,转头对着已经站起拱手的李致远和张君铭微笑道,“乐雅给两位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李致远赶紧拱手谦让。
张君铭则大大咧咧的说着,“说什么麻烦!小乐雅也是我弟弟嘛。”
青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张君铭,笑了笑,转身牵着乐雅的手离开了。
青年和周乐雅一离开,张君铭就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坐着,对李致远说道,“完了。我要有大麻烦了。”
“既然知道,你干嘛总是招惹乐雅?”李致远没好气的说着。
张君铭垂着头,低声道,“不这样,我怕小乐雅忘了我啊。”他只是想找机会亲近小乐雅嘛。
李致远一愣,想张嘴骂几句,最后还是叹气闭上了嘴。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此生有缘无分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嗯,短番外,诸君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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