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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仙侠修真 > 鱼香四溢 > 鱼香四溢_分卷阅读_34
  容临心下不满,心想他之前想的果真没错,容易得到的便不会珍惜,才一晚,就居然开始漠视他了。
  很好。容临的面色沉了沉,当即叫了阿涟起来回答问题。
  她果然是心不在焉,还是经由身后花屏的提醒,才一脸茫然的起来:“上、上神?”
  上什么神,不是已经上过了嘛。
  容临道:“方才我将的内容,你重复一遍。”
  阿涟呆呆的望着他,有些无措,奈何这会儿身后的花屏也帮不了她。花屏虽然心悦上神的神姿,起初知晓上神教授火系班的高火课,也立誓要认真学好这门课,令上神对她青睐有加,怎奈花屏不愧是个花瓶,这高火课瞧着便头疼,饶是上神在如何的俊美无双,她也没法子学好这门课。平日上课,也不过是仰着头,光看上神的人就成了,哪里还会听上神口中讲得是什么?
  容临沉着脸就走了过去。
  火系班的弟子个个都深吸了一口气,这恼怒的表情,怕是比头一回训斥火狰还要严厉啊。
  阿涟也觉得有些羞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临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眉眼,下一刻登时就舒缓,语气温和道:“你的基础本就比其他人差,若是再不专心,结业考试过不了,这九霄阁算是白来了,你说你日后该怎么办?嗯?”
  身后的花屏就立马接话道:“没关系的,胖头鱼长得漂亮,嫁个厉害点的夫君就成了。”
  容临的目光淡淡,落在那花屏的身上。
  花屏平日这胡话也是说惯了,顺口便说了,见上神在看她,眼神还挺吓人的,当即面色一僵,缩了缩脑袋,声音弱弱道:“我、我胡乱说的。”
  “这位弟子——”
  容临上神开口,下一刻,忽然笑了笑,“你说得非常好,这番话很有觉悟。”
  说着便低头看了看阿涟,声音略低了些:“听明白了吗?”
  “嗯嗯嗯,弟子明白了。”阿涟赶紧点头。
  瞧着她这副傻样,容临心情愉悦的笑了笑,重新回到了台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严肃,就对着阿涟说:“不过你今日上课开小差,此事本座还是要重点批评的,待会儿下学过来找我,我再好好教育教育你。”
  ☆、第41章 不满
  阿涟精神恍惚的落座,缓缓抬脸,望着台上风姿无双的男子时,目光有些微微惆怅,还黛眉微蹙,轻轻叹息了一声。
  容临本是眉目含笑的,待见她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一下子就精神紧绷了起来。
  这是什么眼神?失望?他让她失望了吗?他明明表现的很好啊!简直好的不得了!
  结束后,容临也等不及她主动过来找自己,直接领着她出去。
  才刚到流云台,容临就低下头看她,欲同她说话。
  见她目光闪躲,便气愤又鄙夷道:“怎么?提上裙子就不认人了吗?没想到你是这种鱼!”表情哪有半分适才弟子们面前讲课时的风姿清雅之感?
  阿涟道:“我没有。”又看着上神,说道,“您别这样,我、我只是一条鱼。”
  容临目光一顿,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对啊,她的确是一条鱼,他都不嫌弃她是鱼,她计较什么!难不成她觉得他堂堂上神,居然连一条鱼都不放过吗?这帽子扣得太大,容临有些生气,脱口而出道:“哦,我也没有很稀罕你。”
  阿涟低低“嗯”了一声,脸上有些失落,道:“上神说完了吗?我待会儿还有课。”
  这条鱼简直……
  容临生气的拂袖道:“走吧走吧。”
  见她果真走了,容临的脸更是黑得像锅底一样。
  不过——
  瞧见她走路的姿势略微有些便扭,容临便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时心也软了几分。
  冲虚尊者刚好远远的,瞧见容临上神在训斥阿涟。他先前看得出来,这容临上神同阿涟有些暧昧,不过能入得了上神的眼,也算是这条鱼的福气,目下见上神如此生气,想来这股新鲜劲儿是过了。
  冲虚尊者面带笑容,就过去安慰上神道:“容临上神莫要生气,为了这小鱼妖气坏了神躯可是不值得了。”
  容临头一扭,就看向冲虚,手指着那阿涟远去的背影,就说:“是你罚她打扫的流云台?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让她扫这么大一个流云台,冲虚啊冲虚,你是存心想同我做对吗?”
  冲虚有些懵,喃喃道:“上、上神?”
  容临厉声道:“若是之前本座的言行你还不清楚,今日就说清楚一些,她是我的鱼,我不许旁人动她半片鱼鳞。你若是再敢罚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顿了顿,又道,“还有,自明日起,这九霄阁的卫生工作就交给你了,你日日勤勉给弟子们补课,想来也很乐意为弟子们创造更优越的修仙环境。”
  ·
  阿涟平日都是笑盈盈的,没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算有,也忘得很快。这会儿难得忧思重重。
  她同萧枣、云俏交好,可若要论交情最深的,莫过于同住一室的田箩了。
  便将此事告诉了田箩。
  田箩一听,嘴里的水草干都喷出来的,呆愣半晌,才激动的握着阿涟的手道:“你说你……你和上神,那啥了?”
  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阿涟自幼住在水底,有什么场面没见过,偶尔出去的时候,就会看到那公母螃蟹叠在一起交.配,她也不过静静避开不去打搅,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听田螺说,阿涟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烫。
  阿涟点头道:“嗯。”
  田箩开心道:“这是好事儿啊。你不说说过要报答上神的恩情吗?这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得多吧?”
  是好事吗?阿涟有些迷茫,她说道:“可是我觉得,上神不该是这样的……”他在她心里,从来是高高在上的。
  田箩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道:“笨。上神喜欢就好了。”
  阿涟没有说话。
  这两百年来,她一直努力将自己吃的白白胖胖,也小心翼翼的保护鱼尾,就像成为一条看上去肥美可口的花鲢鱼。她努力了两百年,到头来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田箩又道:“倘若你能替上神生儿育女,那兴许就可以鱼凭子贵了……到时候简直比跃龙门的锦鲤师姐还要厉害呢!”
  阿涟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惊讶道:“啊?没这么快吧。”
  田箩很兴奋,她平日虽然迷糊,却也明白,上神既然同阿涟一起睡觉了,那肯定不会再吃她了。她也不用日夜担心她一个不剩就自己跳进锅里。
  田箩道:“怎么不会啊?你们花鲢鱼的孕育期是多久?”
  阿涟回道:“差不多一个月。”
  田箩道:“那不就成了,兴许这会儿你肚子里就有一只小凤凰了,一个月后你就要当娘亲了。”
  阿涟满心都是上神,显然没想到这回事,被田箩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紧张。她小声道:“也有可能,不是啊……”万一和她一样,是条笨笨的又大众品种胖头鱼该怎么办?他自然都喜欢的,可上神肯定会嫌弃吧?
  不过同田箩说话之后,阿涟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她本就是条乐观的鱼,很快就重展笑颜,下学后就去孟极仙君那里给上神买串串。
  孟极仙君看见她很高兴,道:“小涟啊,最近怎么都是一个人啊?”孟极仙君可是瞧见过先前容临幻化的那个样貌普通的男子,因太过普通,他便觉得有些配不上这条美丽善良的鱼,记忆也深刻了些。
  孟极仙君忽然问起,阿涟就说:“他平日有些忙的。”
  孟极仙君动作熟稔的替她包好串串,递给阿涟,就说:“小涟,你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脾气太好了。男人忙都是借口,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姑娘还要重要的。你太惯着他了,男人可是惯不得的,再这样下去,你可是会吃亏的。”
  阿涟接过,对着孟极仙君说了一声谢谢,微笑着摇摇头:“不会的。我没什么亏可以吃的,而且他对我挺好的。”
  孟极仙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面给烤串刷油,一面叹息道:“单纯的鱼哟。”
  ·
  阿涟回到逍遥殿的时候,上神还没有回来。她将昨夜堆积的衣服洗好晾在了院子内,又给马厩中的天马喂了水草,在做晚膳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阿涟赶忙放下手头的活,跑了出去,看着上神高高大大的身影,就笑笑道:“上神回来了?”
  容临刚从萧白那里回来,谈论的正事他是半点没听进去,倒是难得同他闲聊了一番男女之间的琐事。
  回来时,他一脸忧郁的站在云端之上,他以为今日这小鱼妖肯定是不会来了,未料竟看到逍遥殿炊烟袅袅,登时让这冷冰冰的九重天上,沾染了一些凡间烟火气息,且他偏偏很喜欢。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
  阿涟过去,挽上他的胳膊,歪着脑袋说道:“今日我的态度有些不好,上神莫要再生气了。”
  容临翕了翕唇,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其实他是预备向她道歉的。
  容临淡淡道:“我没生气。”
  他还担心她一言不合就跳锅呢。
  这会儿看她,他自然放心了不少,就说:“我有些饿了。”
  阿涟这便拉着他坐下:“上神坐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这一顿饭用得很安静,两人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待晚膳过后,阿涟去厨房洗碗,容临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难得走了进去。
  他一向不大喜欢进厨房的。shuk
  他看见她认认真真在洗碗,仿佛没有注意到他进来,待洗完最后一个碗的时候,一转身才看见他:“上神怎么进来了?”
  容临静静看着她,说道:“阿涟,我们好好谈谈吧。”
  两人去了院前散步,阿涟走在容临的身旁,见他忽然变得忧郁,倒是有些不敢和他说话了,鼓起勇气,才笑盈盈道:“今天的月亮真圆。”
  容临停下步子,忽然看向她。
  阿涟定定的站在原地,也疑惑的看着他。
  容临问道:“你,还喜欢我吧?”
  阿涟立马道:“喜欢啊,我最喜欢上神了。”她崇拜他两百年了,自然是喜欢的。
  这话一落,容临的眉梢微微含笑,心道:他就知道。
  他的语气轻松了不少:“那你说说,你今日为何对我这般态度?”
  阿涟喃喃道:“我……我只是有些不大习惯,还没完全适应。”
  容临蹙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这么喜欢他,终于得偿所愿,应当是欢喜不已才是,为何是这种失落彷徨的表情?虽然他觉得不大可能,可想着先前同萧白的谈话,还是忍不住道:“你可是……昨晚有不舒服的地方?”
  啊?
  阿涟看上神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斟酌了一番,也不好说假话,就诚实点头:“有、有一点。”
  所以她是真的因为……对他昨晚的表现不满意!
  容临的脸一下子黑了。
  想到昨晚那不太美妙的第一回,男人的自尊心更是瞬间膨胀到了极点。他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四目相对,严肃又大声道:“哪里不满意?你倒是说说看,我可以努力,我还有进步的空间的!”
  阿涟一下子就懵了。
  想了想,才红着脸道:“太、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