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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都市言情 > 甜豌豆方程式 > 甜豌豆方程式_分卷阅读_49
  欣喜若狂的男人才不管,吮住她的唇,二话不说将她往床上推。所以说,这场景何止不适合发微博,根本就不适合让他俩同时出现其中……但她可能真的成功建立了对他的免疫耐受,居然毫不抵触他的气息和碰触,导致每一次侵犯都比上一次更加得寸进尺……昏沉中,赵亦只觉得胸前一松,内衣扣应声弹开,而他只伸进来一只手……
  她彻底石化。
  他也石化了片刻,然后声音沉沉,似忍着笑:“传说单手很难……试试……意外……”
  做便做了,居然还说出来。她从他怀里挣开,手伸进衣服想重新扣上,越急越难扣,脸挣得通红。柏钧研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又补了一刀:“绷得有些紧,是胖了?还是尺码不对?”
  这种对话再继续下去,赵亦的主板电路必然烧毁无疑,于是她在启动自救程序的同时,将越来越鲜廉寡耻的男人从床尾踹落。柏钧研心满意足笑着滚下床,发现落在床脚的电话亮着屏幕,正有一通来电拨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只一眼,满脸荡漾之色一扫而空。
  “赵亦。”他看手机的表情像在看一颗定时炸弹,“你爸爸……的电话。”
  第59章 咱爸
  受早年港台剧的影响, “伯父”这个称呼,一出口就洋溢着见家长的暧昧色彩。
  柏钧研本人也洋溢着见家长的郑重其事:衬衫扣好, 头发理顺,转眼就恢复了内敛深沉优雅得体的绅士风度——如果不是躺在地上,胸口被人踏上了一只脚, 估计看起来会更加得体。
  “别动。”赵亦手忙脚乱,脚下阻止柏钧研想要出镜的企图,手上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仪容。
  她,深更半夜, 和男人独自待在度假胜地的酒店房间,还有什么比这更不知死活?以她对赵参谋长的了解, 柏钧研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其怒火, 她本人也需陪葬一百次方可谢罪。
  “别出声。”她半是警告半是请求, 看柏钧研乖乖点了头, 这才接通了视频。
  屏幕上出现赵参谋长茫然的大脸。
  所有第一次在视频镜头中看到自己的人,都会出现类似的茫然。“我怎么这么丑?”“额头怎么这么大?”“脸上怎么这么多油?”……这是一般人的心路历程, 而赵参谋长的茫然, 主要还是来自于很少和赵亦这么近距离接触。
  他们刚加上微信不到一个星期。
  视频不比电话,两个人面面相觑, 既不能夹着电话浇花喂鱼,也不能戴着耳机跑步刷牙, 必须全情投入完成一段排他性的对话活动, 赵亦简直不明白赵参谋长为啥突发奇想要采取这种高科技的通讯方式。事实上, 他会使用微信这件事, 已经让赵亦感到惊异。而且,他的朋友圈里充斥着心灵鸡汤、养生知识和励志感言,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别人家爸爸”并没有太大区别,这让他在赵亦心目中的形象油然可亲了起来。
  但从外表上看,他还是那个威严冷淡的爸爸。
  父女俩对视片刻,隔着屏幕感受到彼此泛出的尴尬,赵参谋长清了清喉咙:“赵亦!”
  “到!”
  这一呼一应,铿锵有力,把柏钧研都给看呆了。他想提醒一下赵亦,这不是参加国庆阅兵,没有必要抬头挺胸接受首长检阅,但为时已晚,赵亦已经高高抬起了下巴。
  赵参谋长盯着赵亦脖子,深深皱起了眉:
  “脖子怎么回事?”
  赵亦秒收下巴,化作一颗蒸汽番茄。
  “蚊、蚊子咬的……”
  “这么大的蚊子?”
  “我在热带……”
  “知道,你在大溪地,参加你那个什么好朋友的婚礼。”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含量非常丰富——她爸看她的朋友圈,还知道程小雅和她的关系,赵亦十分惊异,她以为她爸是那种连她多少岁都不记得的人。
  “你哪天时候回国?”
  “大概还要再过两天……”
  “什么大概,没个准信?这么大的人,做事要有计划。到北京跟我汇报。我一个老战友,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你去见见。”
  赵参谋长一贯令行禁止,讲话不是反诘句就是祈使句。赵亦噎了半天,意识到自己果然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剩女的领域,她爸居然马不停蹄在给她安排相亲。
  “能不能不见?”
  不假思索冒出这样一句答复,非但赵参谋长惊了,赵亦自己都惊了。就算是当年转系,她也只敢先斩后奏,从来没有当面忤逆过太上皇的旨意。她想她是翅膀硬了,有人给撑腰了——那个人好整以暇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笑意微微听她讲话,听到这一句,笑意更甚,目光柔软充满鼓励,居然是这样的柔软给了她勇气。
  勇气未必要生长于酷烈的土地。
  “爸,以后,能不能别再给我安排相亲?”她看了一眼柏钧研,觉得又多了一丝勇气。
  “你说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能有什么喜欢的人!”
  这话入了赵亦的耳,自动转译成“你也配有喜欢的人”。她的脸红了,这回是因为情绪激动。柏钧研认识赵亦这么久,大约知道她情绪激动起来是什么模样——越气越冷静,唇舌都化成刀锋……
  “我成年了,成年很多年了,有资格也有能力对自己的喜好进行判断。我想,无论从法律还是常理来看,我都可以有喜欢的人。”
  “……”
  “你混得那些圈子,能有什么正经人?”虎女无犬父,赵参谋长一开口,也是个铁骨铮铮的刀锋战士。
  “任何圈子都呈正态分布,特别好和特别差的人是少数,普通正常人是多数。我喜欢的人,特别好。”
  “好什么!我不同意!”
  “那很遗憾,只能说,不需要您的同意。”
  “赵亦!”
  “到!”
  “你想气死我?”
  “如果让您生气,并非出于我的主观恶意。”
  “你参加完婚礼,立刻回北京。不管你喜欢什么人,马上给我分手!”
  “我做不到。”
  “必须做到!我一开始不打算管你,但看看你之前谈得那个男朋友!我多方了解过,人品很成问题!你错一次还嫌不够?”
  柏钧研躺在地上,原本还笑着,欣赏赵亦昂首挺胸的样子,谁料越听越不对劲。这对父女性格迥异,一冷一热,本质上却都是西部牛仔做派,一言不合就拔枪决斗,他还没反应过来,扳机已经扣下——赵亦切断了视频,切之前还扔下一句话。
  “总之,无需您再费心,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再见。”
  ……
  赵亦埋着头,保持同一个姿势久久不动,柏钧研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她的面前。
  温暖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
  赵亦把头埋得更低。如果可以,她想跳窗逃逸。她曾经在柏钧研面前洋相百出,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坦然在他面前自毁形象。谁不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心目中保持完美无暇,结果她让他看到了什么?糟糕的亲子关系,可怕的原生家庭,黯淡失败的过去。
  他那么好,她委实不是良配,现实偏要一次次将她提醒。
  “看来,咱爸这一关不太好过。”
  柏钧研轻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温和。赵亦愣住,刚才还“伯父”,接个电话的功夫就变成了“咱爸”,她不知应该感动他的不弃,还是嫌弃他的脸皮。
  “还不是你爸呢……”
  “很快就是了。”
  “他脾气很坏……”
  “我抗骂。”
  “不讲道理。”
  “我讲。”
  “可能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努力。”他捧住她的脸,“在古代要三书六礼、三媒六娉,想娶个媳妇哪有那么容易?”
  赵亦定定看着他认真的脸,转身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窗外夜景。开微博,贴图,发送,文字一样写:南太平洋的夜。
  “我们公开吧。”她抓住柏钧研的手。
  “看起来像是要去英勇就义。”他反握住她的手,“和我在一起有那么可怕?”
  “可怕。怕给你带来负面影响。怕没能力保护你。”
  “什么?”他失笑,想说现在她有他了,不用老想着自己扛事儿,又觉得这倔丫头可能未必听得懂,只好继续揉乱她的头发,一边拿出手机:
  “我会加你关注,再给这条微博点赞。”
  “嗯。”
  “开不开心?”
  “开心?”赵亦茫然。
  “昭告全世界,这个男人现在属于你。你的微博会一夜多出百万粉丝,大概率能刷上热搜头条。万众瞩目,很多女生喜欢这种感觉,你喜不喜欢?”
  “喜欢被围观?被骚扰?”她不可思议。
  “所以,其实你不喜欢。”他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以他对赵亦的了解,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虚荣心。
  “那就不用这种方式。”他放下手机。
  “但我们不是论证过,这种方式比较好用。”
  “赵亦,”他低头,蹭一蹭她的鼻子,“从今天起,你只需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其他那些,放心交给我,行吗?”
  那怎么行!赵亦下意识就要回答,被他用亲吻暂时堵住嘴巴。
  “你是我女朋友。比我聪明,比我能干,比我会赚钱,还比我能打。”他在她唇边轻声抱怨,“能不能偶尔也给我次机会,让我修补一下男人的自尊心?”
  赵亦到底没搞明白,大明星要采取什么方式,给他的粉丝惊天一击。
  按照她的想法,长痛不如短痛,消息一发布,赶快躲起来不问世事,估计没多久舆情也就淡了,这年头多大的新闻都没法占据热搜超过24小时。对于这种简单粗暴的纯爷们思路,柏钧研表示不是很能接受,总得来说,赵亦是个军人,而他是个音乐家,一个讲究效率和结果,一个讲求均衡、和谐、循序渐进。
  “你该睡觉了,小姑娘。”他吻她的眼睛,将她塞进被子,“总想事情,小脑袋不疼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第二天是程小雅的婚礼,赵亦是伴娘之一。这还是赵亦头一回参加别人婚礼,一切都跟想象中不太一样,既不用起早贪黑做准备,也不用吵吵嚷嚷去送嫁。程小雅孕四月,整个人懒散如猫,且还是特别娇气的那种,肖湛特意选了日照时间漫长的热带岛屿,好让孕妇睡完懒觉再起来梳洗妆扮,免得婚礼上对他撒起床气。
  伴娘小姐倒是起得和往常一样早。
  眼一睁,发现自己陷在男人坚实的怀抱,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爽的雪松气息,立刻忙不跌往后撤。柏钧研眼都还闭着,长手一捞将她带回怀里,再一翻身将她压牢,不由分说就是一个吻。
  赵亦大清早就变成一道爆炒虾仁。
  是正常生理现象……是无意识自然反应……是内脏器官的反射作用……是健康男性每个早晨都会出现的不以个人意识为转移的正常现象……她默念各种医学定义,试图忽略腿间越来越令人脸红的异物感,然而气氛越来越不妙,他的行动也越来越偏向于有意识。
  在他拢紧她的双腿,企图像昨晚一样用其他方法纾解压抑的时候,她终于因这种白日宣淫的无耻坦荡而恼羞成怒,对他用上了久违的巴西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