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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都市言情 > 禽迷婚骨 > 禽迷婚骨_分卷阅读_349
  我们叙了一会儿闲话,招待了他们一顿乡村野菜,我把他们送走了。
  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一点也不觉得孤单,毕竟有那么多的事能让我回忆。何况,现在的我有钱有房有自由,大概是很多年轻人羡慕的对象吧。
  只不过,余生我也只能靠着那些陈年旧事过活了,忙了一辈子腿脚都不如年轻时利落了。
  人年轻的时候想走多远就能走多远,却被钱绑在原地。老了以后有钱有闲了,身体反而不行了。
  可见世上的事,没十全十美的,老天总是喜欢在美满当中制造一些缺憾,这样才能让人更有勇气去找更好的生活吧。
  我的一生就到此为止了,余下的不过是回忆。
  但是,最后说一句,这样的生活真的挺轻松惬意的。
  第084 白露之不被理解的爱
  在别人眼里遇到何萧是我生命当中最大的灾难,而对我来说遇到他是我的幸运,也是我人生的转折。
  我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要赌上自己的所有。
  如果一开始让我如此付出,我是做不到的。但是时间总是让人循序渐进,我一点一点爱上他时,付出也在成倍增长。
  旁人或许都以为我自幼娇生惯养,所以才被何萧表现出来刻意的讨好感动。其实不然,何萧从来没刻意讨好过我,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完全公平的。
  最初遇上他,我也知道他不是良心,只不过当时觉得他眼睛里有我不曾见到的东西,生了好奇,想知道他眼里的那些感情是什么,然后才会接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
  对他心动源于一场酒会。
  那天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百达菲丽。入场以后,他于礼节是上处处得体,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但是,所有人都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使表面都是完全没问题的寒暄,也会在转身以后露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是一场帝都商圈里完全正牌接班人的聚会,我陪着姐姐来的。
  那些内定的接班人,神情与我们这些旁系是不同的。
  我没商业头脑,也不如姐姐聪明,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家里的产业是不可能交到我手里的。而且我心甘情愿的把这一切交给姐姐处理,我没想过自己要怎么样。不管家里发生什么,也不管姐姐把公司经营得如何,一生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来到这个聚会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也是被鄙视的那一类。所有的接班人所说的话题,我根本插不进嘴,何萧倒是插得进嘴,却没人和他深聊,都只是浅浅的周旋几句就找借口走开。
  原来,他是名不正,我是言不顺,真的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姐姐整个晚上都很忙,基本上顾不上我。我站得远远的看着她与一群男人周放心,自己躲到了门口,真的想出去透口气。
  “觉不觉得闷,出去走走?”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一回头,看到了何萧。
  我与他认识很久了,对于他以前的示好有些不屑一顾。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我和他被归为同类项了。
  我微微一笑,跟着他走到了户外。
  一出门空气马上清新起来,夜风习习,让我有些昏的头脑一下冷静下来。我觉得发自内心的轻松,不由就深吸了两口气。
  他看到我的动作,自己拿出一支烟对我说:“介意吗?”
  我摇了摇头,他往一旁走了两步才把烟点上,吸了一口说:“我很少抽烟的,只有快控制不住情绪时才会抽一支,你要不要试试?”
  我摇头,不想抽烟。
  在我的意识当中抽烟的女人似乎都不太正经,或者是从事某种特殊行业。我确实是自幼被宠大的,但是家里的规矩也大,父母说的话就是圣旨,我很少有违背的时候。
  只是今晚,不知道是舞会的气氛原因,还是我徙的心情原因。拒绝了何萧的邀请以后,我又有那么一点后悔。
  何萧是个善于察颜观色的人,他微微一笑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尝一口,这烟劲儿不大的。”
  鬼使神差,我竟然接了过来,然后就着他的火机点着,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了一口。烟草独有的味道一下就冲进嗓子眼儿,然后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到一瓶水,拧开递给我说:“喝口水压一下,再抽一口就差不多适应了。”
  我本来是想立刻把烟扔到地上的,但听了他的话以后又赌气似的拿起那支烟一口气抽了个净光。
  结果当然是我自己被呛得七荤八素,咳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他站在一旁微微笑着,问:“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说来也是奇怪,我竟然真的觉得好多了,心里的郁闷和压抑好了不少。
  “他们快结束了吧?”我不想和他说太多,转移了话题。
  “估计还要有两个多小时,要不咱们先撤,这种聚会没我的位置,你还好一点儿。”他说。
  “何家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继承人,怎么会说没你的位置呢。那些人也不想一下,现在何氏除了交给你,还能交给谁?”我想了一下何家的情况,有些不理解。
  “在世人眼里,你一出生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和后天的努力改变都没关系。”他表情有些落寞地说,“纵然我有继承权又如何,何老爷子说收回就能收回。”
  “那……”我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他私生子的身份我们都知道,只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我记不住了。
  何萧猜到我准备问什么,马上说:“认祖归宗不过是在昭告天下的所谓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而已。”
  我哑口无言。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那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认祖归宗宴,别人似乎也太知道他是何则林的私生子,现在被何家认了回去。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不能以貌以出身取人。
  何萧很有才,涉猎的范围很广,说了许多我感兴趣却不懂的事情。
  或许就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许是被他本身的人格魅力打动,我对他有了好感。再后来,他约了出门或者借故送各种礼物时,我都心里带着一些小忐忑和小甜蜜收了。
  从我十五六岁就开始遇到男孩子表白,但是何萧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没有故作成熟,也没有故作沧桑,做事有章法不轻浮。虽然只比我大四岁,却比我稳重很多。
  许多事情我不说他也能猜得到,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而且更重要的是那种默契让我觉得很熨贴,就像突然间找到自己的一个影子一样。我所有的想法他都能理解,甚至有时我还没说出口,他就能猜出我想干什么。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不由自主就动了心。
  这一切我都是自愿的,没有外界所说我被他引诱之类的。我们悄悄确定了关系,等到老爸发现时一切都晚了。
  我不知道老爸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他不是一直想让我找一个知冷暖的男人嫁了吗?怎么现在我找到了,他反而不喜了。
  面对家里人的反对,我坚持和他在一起。
  我有一种预感,要是万一错过了何萧,我就再也遇不到这么懂我的男人了。
  何萧也面临了来自我家里的压力,甚至老爸授意姐姐在生意上刻意打压他。这一切,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何家那边也发生了变故,何萧一下就变成了孤立无援的人了。
  我知道,除了我,他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在所有人反对当中,我们越走越近,最后悄悄定了终身,甚至我从家里偷出了户口本,想和他结婚。
  只不过他在这件事上很有立场,严厉地让我把户口本送回去,郑重地对我说:“露露,我爱你就要明媒正娶的和你结婚,会等到你父母同意,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不想你这样悄悄的嫁给我。这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我们婚姻和爱情的不尊重。”
  他的话让我感动,他给我的比我想要的要多。
  我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我托付一生。
  他在何家的家产争夺当中失利,公司经营被各方打压,资金链断裂……所有的一切都在把他往死地里压。但是不管他遇到了什么,都没想过放弃我,或者说和我分开。
  我看到了他的真心,在心里也认定了这个男人。
  终于在他退无可退的时候,我不经他提醒想到了家里的应该属于我的那一部分财产。
  他愿意给我一辈子的承诺,我也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他。
  爸妈早就说过,家产我和姐姐一人一半,我现在想提前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何萧以后,他马上严辞拒绝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不必动用你的资产。你的那些在你姐姐手里运营才算是最好,和我根本是两个行业,到了手里也未必能有那么高的收益。”
  “我想变成现金,然后帮你渡过难关。”我低声说。
  “不用,我一个男人需要自己女人的钱才能渡过难关,说出去也太没脸了。你放心,我自己周转得开。”他认真的说。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们家的钱,可是他用行动说明他不在乎这一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的磨难就那么多,一件件一桩桩没完没了。
  在最初,我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过错,后来我才知道他对何连成的儿子下了那样的毒手。
  事后,我和他认真谈过,他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
  看着他懊恼的低下头,我心里只觉得心疼。若非被逼到一定程度,谁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吧。
  我第一次没原则的原谅了他。
  对于站在他对立面的何连成,我一直是有敌对情绪的,真到那天我发现他把何萧藏了起来,我才忽然明白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与我和姐姐之间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男人不太外露罢了。
  就因为这一件事,我原谅了何连成夫妇,从心里把他们当成了好朋友和好大哥好大嫂。
  可是,我没想到一切都回到正轨以后,我们开始了幸福生活以后,一切突然被打乱。
  何萧被抓了进去。
  在法庭上,我听着公诉人毫无感情的念起他所犯的事,心如刀割。
  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他想在做出一些成绩以后才光明正大的娶我,或许他不会铤而走险做出这些事。
  他被判刑了,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去求老爸,求姐姐,求何则林,求何连成……没有人马上答应帮他,大家言辞不约而同的一致——无力回天。
  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真正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但是我却没有这样的能力。
  公司属于我的股权大部分已经换成了现金注到何萧的公司,如今他进去了,公司被查封了,一切都完了。
  我自己住在属于我们的房子里,至死都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直觉得这一切都只是梦,只要我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姐姐开车过来接我回去,说是老爸担心我自己独住出事。
  我不想回去,但是自己又没有生存下去的能力。
  在姐姐来了第三趟时,我跟着她回到了家里。
  再见到老爸,我有点不知如何面对。
  他却没事一样对我说:“别想那么多,亏的钱能挣回来,你人没事就好了。”
  “老爸,他能不能减刑提早出来?”我问。
  老爸脸色一沉,对姐姐使了个眼色,让她从房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