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慢慢偏过头,眯眼:“当真?那种武力值拔群的?”
裴泓认真颌首:“对……特别厉害。”
谢彦斐终于满意了,乐颠颠:“行!”想到今天是第三天,怕谢藩王去找葛文沣的事,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准备去刑部,只是让影青去准备的空挡,他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对了,那你晚上是扮演柔弱王爷吗?”
裴泓认真想了想,慢吞吞开了口:“……专抢书生的土匪恶霸。”
谢彦斐:“???!!!”你大爷的,这有什么区别!他幽幽瞅着他,“不,你不是,你不是土匪恶霸,你是柔弱王爷。”
裴泓对上谢彦斐威胁的模样,想了想,嗯了声:“好,柔弱王爷。”前期柔弱后期被恶霸鬼上身继续反压。
不知道裴泓打算的谢彦斐心情终于敞亮了,带着裴泓去了刑部。
他猜得不错,他到刑部外的时候就看到谢藩王的人正守在门外,看到谢彦斐等人,赶紧行礼,谢彦斐看也没看他们,带着人就进了大堂。
果然还没进去,就听到谢藩王中气十足的声音:“……本王说三天就是三天,多一天都不行,离当时本王知晓还有两个时辰,本王就在这里等着,若是两个时辰内葛大人不给本王找出真凶,那本王就先把那个琴姬带走处死,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本王给了你时间,是你自己没本事!”
葛文沣觉得自己头发这几天都掉的一把一把的,如果是寻常的人家,他说搜查也就搜查了,或者直接请命去谢藩王的府里搜查或者询问一番,可这位谢藩王简直是个油盐不进的,不许进去查,他在外面把谢郡王这些时日的所有交集都搜查了一遍,压根就没找到半点可能会跟谢郡王有仇到能杀死他的人。
葛文沣摸着额头上的冷汗,“王爷,你看……这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下官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谢藩王冷笑一声,“还有两个时辰,葛大人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这两个时辰内找到真凶的好,否则,那就交出琴姬让本王带走。”
葛文沣心想带走了,那就没命了,他身为一个父母官,怎么能把人让他带走,可看到四周站着的一队侍卫,难道真的要硬拼?可他这里的衙役哪里打得过谢藩王的这些人?
就在葛文沣愁得不行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热闹了?”
听到谢彦斐的声音,葛文沣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迅速转身,果然看到五皇子正过来,身边还跟着旭帝,简直不能更好了。
有五皇子和旭帝在,这个面子……谢藩王总该给吧?
谢藩王脸色一沉,怎么哪里都能看到老五这小子?可等看到他身后的裴泓,只能硬着头皮忍了,谁让他身边有个暴名在外的旭帝呢,勉强笑了笑,“五皇侄儿还真是……闲啊。”
谢彦斐随便寻了个位置落座,“那也比不上皇叔啊,这谢郡王头七都还没过,这就开始喊打喊杀的,也不想着给谢郡王积福下辈子投个好胎啊?”他的目光在谢藩王身上落在他身后的康侧妃身上,眼神里飞快闪过什么,在低下头的一瞬间遮掩住了,这康侧妃倒是在哪里都少不了她啊。
这种事一般来说女子都不喜欢参与,可之前他们去谢藩王府里,她就在,这次在刑部也是,这是与谢藩王太过黏还是……故意为之,怕被发现什么自己来不及抢救?
只是就算是康侧妃有问题,如果真的要查其实也不一定能找到证据。
毕竟当时的情况谢郡王死了,就算是说出她给谢藩王戴帽子,也不能证明谢郡王就真的知道这件事,那她的杀人动机也就不成立,没有证据……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何况,现在这一切也都只是他单方面的推测而已,想要证实,怕还需要确切的证据。
只是这康侧妃的行为,的确有些奇怪。
谢藩王听完之后嘴角抽了抽,他发现从老五嘴里就没有好话,可他一个藩王,连皇上皇兄都不敢得罪,更加不敢得罪这个旭帝的宝贝疙瘩。
可瞧着谢彦斐那张脸,连谢藩王也不得不承认,好,是真的好……他活了几十年,就是他封地里的那些妃子宠妾,甚至连他自认为自己生的那个郡主姿容已经不错,可跟老五相比,那简直没法看。
要是旭帝能看上他那闺女就好了,至少巴结上旭帝,那就是抱上一个金大腿,可显然这个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只能在京中再选一个,他这几天让谢郡主去参加宴会,尤其是赵家的人。
虽然这赵家如今一般,可挡不住赵家是六皇子妃的娘家,听说皇兄要立老六为储,到时候老六一旦登基,那赵家就成了皇亲国戚,如果谢郡主能搭上赵家人,到时候说不定能借着这个姻亲关系,将他召唤回京。
虽然在封地是好,却也挡不住这京城的繁华,既然旭帝这边搭不上,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谢藩王想通之后,倒是也不是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可他死了一个儿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他还怎么在京城混,“老五啊,不是皇叔不给你面子,可之前皇叔已经在春风楼撂下话,这要是再收回去,你皇叔这张脸……可就没面子了啊。”
谢藩王用这个话来堵谢彦斐,他似笑非笑看了眼谢藩王,视线落在低眉顺眼的康侧妃身上,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找不到证据,暂时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康侧妃,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试探一下到底是不是康侧妃。
谢彦斐想通之后,认真点头,“皇叔说的倒是,不过……其实你我是亲叔侄儿,我也不是真的针对皇叔,这不是跟葛大人也有些交情,这个面子我也是要给的。不过皇叔你也说了,这离三日之期还有两个时辰,其实吧……我与葛大人对这件案子已经有了些眉目,也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只是苦于还没有证据不能拿人,所以还需要些时间,这样好了,难得我们叔侄儿二人这么对脾气,如果两个时辰之后真的还没找到证据,就再宽限一个白日,等天黑之前,定告知皇叔凶手是谁如何?”
谢藩王一愣,“老五,你此话当真?真的天黑之前能找到凶手为我儿报仇?”
谢彦斐笑笑,“当然。”大概是他脸上的自信让谢藩王信了五成,他想了想,如果真的能给谢郡王报了仇,再等等也不迟,左右他说了三日之期,也没说天黑之前还是真的就是三日,卡着时辰。
这么一想,谢藩王就同意了。
葛大人也是惊奇不已,什么?有眉目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可听着五皇子与谢藩王的话,他聪明的没揭穿五皇子,也许这只是五皇子的托词而已,好歹五皇子这也是为了他拖延时间,他怎么能拖五皇子的后腿?
谢彦斐说自己有了眉目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明面上是看着谢藩王,实则是余光一直注意着康侧妃的动静,这康侧妃果然有点问题,她当时听到的时候明显身体一僵,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如果是如谢藩王一样找到凶手高兴不应该是这样,至少不能紧张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谢彦斐低下头喝了一杯茶水,大概是觉得好喝,将另外一杯递给裴泓,“你也喝喝,葛大人这边的茶水还挺好喝的。”
葛文沣被夸了立刻惊喜抬头,“那下官再让人给王爷泡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