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都没说明白,但默契使然,彼此间的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可是一旁的如意却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意思,两人说话都只说一半,这不是明显防着自己呢吗?
感觉好心酸,小姐有男人后就变了!如意拿脚踢着院子里小石子泄愤。
……
关家宴客时间定在了三日后,给所有送了贺礼的人家都送去了请帖。
宴客当晚来了许多人,都是带着家眷来的。
男客这边除了关二河外,江家男人们都来了,有国公爷、国公世子在,众宾客都为了巴结江家父子而不时说好话向关二河卖好。
女眷这边则不那么和谐了,大多女客都是态度温和的,但总有个别妇人会时不时说些让人不爱听的话。
比如有多事的夫人道:“听说帮着招待客人的下人有许多是江家的?难道关家连这些事都做不好?”
江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怎么想那么多?江、关两家眼看就要成亲家了,帮忙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哦,我差点忘了,你家和亲家前阵子刚打过架。”
打过架正仇视对方呢,自然不会有姻亲间互相帮忙的事出现,那名妇人被当众揭短,脸色难看却不敢得罪江夫人,只能忍了。
不一会又有人说:“可惜关家老爷不能在京中为官,否则不但对江二爷的仕途有帮助,对江家同样如此。”
江夫人立刻诧异地道:“以我们江家目前的家境已经不需要靠姻亲来锦上添花了啊,依我看,关家这样的恰恰好!”
还有人说:“哎呀,关家的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是好,不过女人嘛,勤俭持家就可以了,有句话叫作娶妻娶贤,容貌太好的容易乱家……
哎呀我不是这意思,我是夸关家姑娘长得好看呢,国公夫人可别生我气啊。”
江夫人眯起眼:“我怎么会生气?模样好怎么了?生的孩子还好看呢!有些人家注重名声非要挑长得一般的女人娶进门,结果家中嫡子嫡女模样远差庶出的不说,连男人都嫌弃正妻容貌普通而亲近小妾,没少闹出宠妾灭妻的笑话来,那才是真的乱家!”
这个多嘴夫人脸都胀成紫色了,江夫人口中的娶了容貌一般儿媳的正是她家。
屡次被江夫人维护,关欣怡很感激,心里更为喜欢这个未来婆婆了。
几个来回下来,再没有人敢在江夫人面前乱说话了,短短时间里在座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关欣怡在江家人心中的地位。
这次宴请过后,全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江家很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了,再没有敢当面说关家坏话,因为怕被江家“惦记”上,因为关家那次宴请后不久,在关家“说错话”的那几个人家最后都或多或少倒霉了……
第100章 异想天开
通过这次温居, 关二河父女更深刻地体会到了江家对自家的维护与看重,这令他们在感激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有几分欢喜,结两家之好, 当然建立在双方互相尊重互相照顾上感情才能更为长久。
诺大的侯府关欣怡他们住着到不显得空旷或寂寞,因为颜凉和张暮都以客人身份住了进去。
有张暮这个活宝在,每日府中都热闹的很。
“住这么大的宅子,吃好的喝好的, 还每日被人喊张公子,真是享受滋润啊,怪不得那么多学子们金榜题名后就抛弃家乡小情人跟京城千金好了,这里就是个引人堕落的地方!”张暮吃饱喝足靠在厅内的软塌上眯着眼晒太阳。
如意正忙着给小姐递热毛巾擦手, 闻言嗤笑:“张土匪是想堕落了吗?”
张暮闻言立刻瞪了她一眼:“你不想堕落怎么不去流落街头?还留在这里吃香喝辣你好意思?”
“我和你哪里一样?我又不是土匪!”如意翻了个白眼,轻哼, “我是个丫鬟, 在哪里都一样,你是个土匪啊大哥,变得堕落了以后还能不能当个合格的土匪了?小心被大当家踢出寨去哟!”
张暮一向以当名拽上天的土匪为荣,立志要当一辈子的土匪头子, 闻言立刻急切地看向表情淡淡不知在想什么的颜凉:“大当家,咱马上就回青山县了,你可别把我踢出去啊,我可与那些被富贵迷了眼就抛弃旧情的书生不一样!”
如意:“说的这么义愤填膺,难道你见过这种书生?”
“这种人品堪忧的书生哪里配本大爷见?真让爷碰到,非一脚踹死他不可!都是听说书的讲的, 不只一个说书的这样讲,想来就是真的了!”
如意:“……”
张暮对如意嫌弃的表情刺激到,大声强调:“所以说这世上读书人靠不住,你有听过谁说土匪抛妻弃子或为荣华富贵喜新厌旧的吗?没有吧?但是这样的书生却多的是!真是念书念到狗肚子里,白瞎了家里人的栽培!”
若说开始众人还不知道张暮在抽什么风,此时也知道了,江沐尘不就是读书人吗?他这是吃飞醋,给县太爷穿小鞋呢。
如意翻了个白眼:“土匪是没有这样的,不是他们人品好,是没有哪家千金小姐会看上土匪好吗?”
引以为傲的“职业”被人歧视了,张暮大怒,跳起来吵吵:“土匪怎么了?你过来跟我好好说道说道土匪怎么着你了!”
没多会,两人就如之前那般拌起嘴来,众人早已见惯不惯,毕竟有两个这般不成熟的“孩子”,想让他们安静也不可能。
关二河年纪大了,被吵得头疼,于是走了出去。
关欣怡见状也跟了上去,走出一段距离听不到张暮与如意的拌嘴声后道:“爹,我们很快回去了,眼看要过年,您不如给娘买些这边的东西当新年礼物?”
关二河闻言脸上涌现几分愣忡,随后即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你娘会原谅爹吗?”
虽然关佑恒并非他与其他女人所生,但他毕竟将此事隐瞒了十多年,一想到回去面对慕容莲,关二河心里期待中又隐约夹杂着忐忑不安。
关欣怡微叹口气道:“爹,我以身为女人的角度来讲,恩爱多年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且生了孩子,和因为某些事被他所隐瞒,两件事性质根本大不相同,前者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而后者虽然让人生气,但与前者相比则根本就不叫事,只要娘如今心里没有别的男人,爹好好认错,复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关二河闻言脸都激动得红了起来:“真、真的吗?”
“当然!”关欣怡给父亲打气,除了父亲外,她是最盼着爹娘和好的,一家人一起生活多好?谁愿意家不完整!
“给你娘的礼物已经买了,不过感觉少了点,我再去买一些!”关二河说完就激动地跑了出去,这一刻他更是归心似箭,迫不及待想回去找慕容莲。
关欣怡看着关二河如毛头小子般莽莽撞撞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在爱情面前,不管多大年纪的人为之变得不成熟。
还有两日就动身回青山县了,一想到此关欣怡就感觉心旷神怡,唇角上扬着回了房。
离开京城的前一晚,关二河将关欣怡叫到书房,悄声道:“今日我进宫抽空见了大皇子一面,将那枚能调令韩家军的虎符送给他了。”
关二河毕竟被封侯了,又领了皇宫那么多赏赐,离京前于情于理都该去给皇帝和太后磕头,顺便也见了大皇子。
关欣怡闻言惊讶了下,随后点头:“爹做的对,那枚虎符留在我们手里不但没用反倒会带来危险,给了大皇子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