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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灵异玄幻 > 天师的奶萌男友捕捉指南 > 天师的奶萌男友捕捉指南_分卷阅读_137
  贝凡刚刚把自己的尾巴从废墟中拔-出来,就看到脸色灰白的邙明,此时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原因的坚决,那样的表情,让贝凡直觉感到了不安。
  漫天阴雾散发出来,那团阴影食髓知味地吸收着煞气,而邙明却仿佛在以火攻水,明知相克之势两败俱伤,还是义无反顾地不断靠近。
  “..……邙明?你要去干什么!”贝凡大声呼唤,他清亮的声音从高台上落下,其实邙明在抬腿的那一个刹那其实是听到了的。
  世上难两全,他有他要守护的人,便要选择自己该放弃什么。
  之时听到贝凡在叫自己的名字,邙明稍稍放缓了脚步,到底还是心下不忍,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中间隔了不短的一段距离,贝凡却足以看清邙明此时的脸色,灰白得如同一个死人,他的眼底变成漆黑一片,瞳孔因为失去焦距而微微扩散,显然他离失去神智堕为厉鬼只在一步之遥。
  但他不能停下,便一路滑向危险的边缘。
  被死气环绕的人类,像一个行走的诅咒,刻在血脉中的鬼力苏醒,让他失去人魂生气后之后变得日益强大。无法控制的力量伴随着神志的丧失,若是堕入厉鬼道,只会日益弑血残暴。
  他回望的那一眼既是隐忍,又是告别。
  与他对视的贝凡很震惊,并直觉到了危险,那一刻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种心情,他甚至开了小差的想,不能让邙明过去,否则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邙明最后的那个眼神了。
  “停——停下来!”贝凡骤起怪力,将悬棺塔上的一边的墙壁掀飞,他从高高的悬棺塔上跳了起来,将自己缩成一个球,像一个重铅球一样从高处砸了下来。
  湖底不知来处的风更强烈了,吹得百具棺材上缠绕的骨铃叮叮当当响成漫漫一片铃海,嘈杂的声音太多了,他不知道邙明在最后关头有没有听见。
  贝凡锲而不舍:“邙明,回来!”
  呼喊声在杂乱的风声和水流里被淹没,邙明转过了身,没有再看他。
  他离得太近了,却没有停下脚步,在身影没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因为发生得太过迅速,贝凡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做,也来不及阻止。
  下一刻,湖底中心发生的混乱,几乎很难去用语言形容。整个世界似乎被抽走了,有那么三秒钟的真空时间,贝凡下坠的身体都悬浮在了空中。
  湖底一切物理规则被打乱,棺材离开地面向上飞去,却被玄铁锁禁锢住重新拉回地面。锁链上用鱼骨制成的铃铛,在空中呈现一个扬起的角度,却迟迟不回落,发出那一下声音。
  而后湖底的空气仿佛都发生了一瞬间的停滞,从半空中下落的贝凡,甚至在这段时间里感受不到下降的重力。
  他停在空中,充满疑惑的从球团里探出了头,整个湖底大概有那么两三秒钟的寂静,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这样过于反常的静默,几乎让贝凡都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贝凡在空中顿了顿,他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秒自己停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奇怪现象,然后立刻扭头去找邙明。
  湖底黑得吓人,所有的棺材看着都覆上了一层冰冷暗黑的轮廓,而刚刚身在中心的邙明,此时却只是时隐时现。
  湖底的凌乱依然难以理解,煞气与吞噬呈现两个极端的炸裂,邙明的身形在其中波动,就连光线的方向都被改变,他的身体仿佛在中心被切割成无数个片面。随着空间的扭曲,邙明的身体从某个角度看上去是在不断消失的,又重新凝形不断复生。
  这里这样静,就连贝凡都放低了声音,他疑惑地小声叫道:“……邙明?”
  没有回答,贝凡像一只被拎起来的皮皮虾,在空中动了动自己的手和尾巴,他刚刚舒展开蜷缩的身体,湖底的声音却突然回来了。
  整个古镇都在剧烈的摇晃着,仿佛是从地底突然爆发了一场仿若迟到的强震,高台之上的那些古老的房屋簌簌摇晃,似乎下一秒就坍塌,压阵的悬棺更是在空中横七竖八地摇晃。
  地动山摇,下面的雾气如同爆-炸的蘑菇云一样层叠喷涌,从中心骤然爆发的力量仍在继续加大,掀起停尸台上积年累月的灰尘,猛烈的形成了一堵灰色的气墙,如海啸般凶猛咆哮而至。
  重力重新成为规则,贝凡的身体还来不及向下坠落,就被反冲的气波将整条鱼都掀飞了。
  这一场爆-炸,贝凡被甩出很远。
  他看着本来已经近在咫尺的邙明,突然就在眼前消失不见,接着又看见触手可及的棺材,骤然离他远去,他这才醒悟那不是因为棺材变小了,而是他被弹出很高、很远。
  湖底停放棺材的黑石台上,玄铁绳索缠绕的鱼骨铃铛叮叮作响,如被汹涌海浪冲刷着,响声令人迷惑不安。棺材整个飞起来,却又被锁链生生拉回地面,发出咯咯的碰撞声。
  贝凡被向上甩去,直到他的身体撞上了那一片光。
  那光带着灼热的温度,在穿透他身体的一刻,他似乎感觉那一片光,拥有着近乎于实体的温度。
  几秒后,他的身体到达抛物线的最高点,急速下坠。
  伴随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眼前的景象是突然扩大的整个湖底,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变轻,变热,能看到的景象被强烈的光覆盖,他一时无法分辨自己在那里。
  贝凡依照本能将自己团了起来,可是伴随着漫天遍地的光,他感受到自己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托着,预想中坠地并没有真实的发生。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了护着自己脑袋的胳膊,从露出的缝隙间向外张望。
  睁眼时,他的身体正好稳稳地落在了湖底的石台上,似乎被抑制看不见的大手轻拿轻放,温柔得没有一点疼痛。
  四下的光漫无边际,然后他重新看到了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