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看笑话吗?一个弟子偷盗秘宝,另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乱插嘴,男人只觉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什么倒霉的事儿都让他赶上了。
掌门听到他的话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再次将目光移回跪坐在堂下的少女身上。
原身那时候在水牢里泡了一宿,整个人被拉上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甚至被人用腐蚀性十分强的水泼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皮肤早就已经被凉水侵蚀的没有了知觉,那点刺痛根本不算什么。那个时候原身根本没有替自己辩解的能力,最了不起的也只不过是哼哼两声以示抗议,可是没人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瞧着人都已经这样了,那也是活不成了,审问什么呀还,断了筋脉扔出去了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跑了一宿,少女的脸颊甚至没有应该有的青白,看起来能跑能跳健康的不得了,这倒是不能草草了事,以免被下面的弟子说嘴。
“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掌门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说道。
“谢谢掌门师伯。”祝宁婵先是乖乖的叩了个头,然后抬起身子,清脆的说道:“我是被人陷害的,还请掌门师伯明察。”
周围开始有了小声的议论。
掌门及其余几个长老都皱起了眉,几道不客气的目光就这么上下打量着少女,好像能用眼神逼视对方露出马脚一样,显然人都是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还有一个词儿叫先入为主。大家一开始就认为伏青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孤儿,那一切接受起来就顺理成章了。可是这个小孤儿突然为自己开口辩解还口口声声的喊着冤枉,这种情况自然没有人会相信。
“冤枉的?你这丫头可有什么证据?”身为门派开派以来唯一一个女长老,掌管阳耀院的天竺开了口,她头发灰黑掺杂着挽着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一张略显坚毅的面庞看起来颇具威严。她是主掌刑罚堂的长老,为人公平又严谨,虽然弟子们都怕她,但是对她也是十分的信服。
“回天竺长老的话,我确实那日后脖颈一痛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千风堂里躺着呢。别的都不说,以我在门派中的地位,您觉得我怎么可能那么清楚秘宝的位置啊?”祝宁婵眨巴眨巴眼,口齿清晰。
这话一说出口天竺眉头皱的更紧了,的确是如此,按理来说最低等的弟子是没有资格知晓派内事务的,更别提能知道秘宝所在何处这种事情了,且为了确保秘宝的安全,每一年都会由掌门和几位长老共同商议转移秘宝的位置,所以这点的确很可疑。
但是也不是说就没有人知道秘宝的准确位置,不是每个人都能保守秘密的,像是派内几位在世俗界身份不俗的人,是有一定机会会知道,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哪个长老还没两个心腹弟子了?
这时候坐在天竺旁边的长相好像弥勒佛似的阳杰院长老李宏洲开了口:“别人告诉你,你便知道了,也不是没可能啊。”
这话一出肖修平连带着张静荷都变了脸色,肖修平心知李宏洲这话是针对他呢,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指责他派伏青前去盗取秘宝!
而张静荷则是一方面担忧肖修平被牵扯进去,另一方面害怕这伏青要真是将她说出来可怎么办?虽然她有信心有准备能够脱身,可是到底改变不了她告诉少女秘宝在哪里的事实。一旦掌门对此起了疑心,那她以后在派中就会举步维艰了!
“李长老您说什么呢?”少女满脸疑惑:“您难不成觉得,我师父会蠢到利用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派内弟子?我武功吹破了天能有多厉害呀?我师父又不傻。”
肖修平听到这话愣住了,错愕的看向堂中央不卑不亢跪在那里的少女,到底是动过心的,这会儿只觉得心头温暖,那心脏又砰砰砰的越跳越快。从昨天事发开始,他就一直想着的全都是怎么和伏青脱离关系,可是现在面对李宏洲的为难,对方的想着的却是第一时间将他摘出去。
真是个傻姑娘……
男人的心被愧疚紧紧缠绕,而且少女确实说出了盲点,的确,她是怎么进入千风堂的?
“您说是吗李长老?我这几拳几脚大家心里都有数,要么我也纳闷了,千风堂的看守弟子都是痴呆吗?就那么让我没弄出一点动静就进去了?那几位师兄哪个身手不比我要高明,他们那天是正好都晕了吧?”
堂内有四个人登时变了脸色,没错,其中一个的确是晕了,守着另外三面的三个都没事儿。原本晕了的那个的确是因为玩忽职守和原身一起被逐出了师门,但是他收取了张静荷极大的好处,加上以他的功夫大可以去世俗界谋取个官职,从此平步青云。所以在逐出师门之后,他还曾帮着张静荷拔了原身的舌头,断了她的手筋,彻底断了伏青的生机。
这千风堂坐落于天罡派的半山腰,是一个面积不算很大的建筑,现在经过祝宁婵这么一说,众人不禁疑惑了,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就算是伏青用计将看守北面的郭成安给弄晕了,那其余三个人也理应听到些什么声响才是。
郭成安呼吸变得急促,伸出手指着少女大声辩驳:“我是被她用阴狠的计谋迷晕了过去!掌门,弟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说话间也‘噗通’一声跟着跪了下去。
“冤枉啊!”其余三人见状也急忙走上前跪了下去,其中一个还指着祝宁婵破口大骂:“你用计迷晕了郭师弟也就罢了,何不干脆承认了我们还敬你的风骨,如今你胡乱攀咬他人,可是疯了?!”
相比于这四个人明显的气急败坏,祝宁婵就冷静多了,听到别人咒骂也只是扬了扬眉,然后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好哇,既然四位师兄口口声声说我迷晕了郭师兄,那我用的是什么宝贝儿玩意儿呢?说出来也让我长长见识,还有这等神物,不用近身就能把武功远远高于我的郭师兄弄得不省人事。”
“……”郭成安没有能立即接的上来这话,然后嘴硬:“你用的什么我哪里知道?!”
“哦!对了,郭师兄您是受害人呢……”祝宁婵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向了李宏洲:“李长老医术最厉害,昨儿郭师兄晕倒了可是您替着诊治的?那您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吗?”
李宏洲自诩早年游历天下见识广阔,特别是一身医术十分的出色,听到少女的问话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胸有成竹:“这点小伎俩自然是不能瞒过我了,你用的就是明国特有的神仙散!”
“明国特有呀?”祝宁婵追问了一句。
摇头晃脑,李宏洲表示肯定:“当然了,这神仙散是皇室特有的配方,旁人要得到还真的是不容易呢!”
“皇室特有?”随着李宏洲说一句,少女的嘴边笑意便深一分。
而站在人群里的张静荷则是脸色越来越难看,此时恨不得冲上去撕碎小贱人的嘴!她就是明国人士,这么问下去岂有她的好果子吃?!
在李宏洲再次表示肯定之后,祝宁婵又接着问:“那这神仙散可会令人在百米之外就有反应?”
李宏洲迟疑了一下,皱眉盘算了一番,随后肯定的摇了摇头:“这东西虽然名贵,但是名贵在不伤人体,传说明国的御医就是用此物来给皇族医治需要动刀子的伤病,这样没什么痛苦。这东西是要置于口鼻吸入才有效果的,百米开外,怕是连一丝丝的粉末都闻不到吧。”
祝宁婵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也就是说这么名贵明国皇室特有的神仙散不能帮助我远远的撂倒郭师兄,可是以我的身手只要踏入郭师兄周围百米他便肯定能察觉。那么问题来了,是哪个高手拿着这名贵的神仙散将郭师兄的口鼻捂住了呢?换句话说,要真的是我做的这件事,反正被发现也是死罪难逃,我还用煞费苦心的淘弄来这种不伤人的药?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垫背才好呢。”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滑过人群中的张静荷,而旁的人自然也是发现了。
出身明国贵族,自然是有可能拥有这千金难求的神仙散。而且还有丰厚的钱财能够诱使看管千风堂的弟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这件事是事先串通好的陷害,那么便能合理的解释伏青的疑问,为什么郭成安平安无事。
见所有的视线都看向了自己,张静荷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只是那紧握着佩剑的手出卖了她的紧张和不安:“伏青师妹好厉害的一张嘴,分分钟就把这黑的说成了白的,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还望掌门师伯和各位长老明察!”
“师姐着急解释做什么?”少女轻柔的开了口:“我刚刚说的话又没说您的半句不是,师姐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张静荷发誓,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对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得意的笑!
第216章
“就是啊……”
“这个态度真是夸张,要是没做怕什么?”
“谁说不是呢?莫非真的是她与郭师兄他们……”围观的弟子开始窃窃私语。
张静荷看着堂内跪着的那四个神色大变的看守千风堂的弟子,咬紧了一口牙,双膝一软也跪了下去,冲着前方的肖修平悲哀婉转的诉冤:“师父,弟子真的是冤枉的呀!!!”
肖修平抿了抿唇,眉头微皱,俊脸清冷,没什么反应。
祝宁婵颇为讽刺的看着张静荷,肖修平连心中喜爱的伏青都可以说舍弃就舍弃,你不过是一个区区跟了他几年的弟子,他岂会舍弃这一身十分爱惜的羽毛替女人出头呢?
果不其然,男人没有出声的意思。
少女唇角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开口道:“掌门师伯,瞧把师姐给吓坏了,要是弟子说呢,这事儿也肯定不是师姐做的,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蠢笨的人呢?既然这神仙散如此珍贵,掌门师伯不若现在就下令去搜查,在谁的房中搜出来,那就应该是谁做的吧?”
“有理。”天竺长老附议,觉得这个提议可行。
张静荷一瞬间俏脸上的血色全无,几乎要瘫倒在地,而郭成安也是瑟瑟发抖。因为并没有想到这伏青经过水牢一夜还有翻身的机会,加之昨天事发之后伏青的屋子就被掌门派过来的人给看守住了,所以她还没有机会和时间去善后。
掌门锐利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众人,停留在祝宁婵、郭成安和张静荷身上的时间相对来说长了一些,然后说道:“来人,将这几人都先看管起来,一切事情待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当察觉到有人来拉扯自己的时候,张静荷的眼珠儿才转了转,她的大脑飞速的旋转试图找到一个完全的解决事情的办法。可惜这里是天罡派,不是明国,虽然她比普通的弟子要有脸面一些,但是到底还是要顾忌门派的规矩,不能事事遂心。
最终看守千风堂的四个弟子加上张静荷和祝宁婵六个人被关进了刑罚堂后面的茅草屋,这里是犯了错误的弟子关禁闭的地方,好歹干燥且整洁,比那个劳什子的水牢舒服不知多少倍。
不知别人怎么想的,反正祝宁婵自己是美滋滋的,她心里估计着就算是再怎么努力,这个天罡派也是注定留不得了,张静荷在世俗界的身份不简单,牵扯起来事情太多了,所以这件事结果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但是好歹她是努力改变了,都是被逐出师门,体面和不体面那还是有区别的。
张静荷就在她的隔壁,几个人在这处呆了有三日,这三日除却固定时间有人给送过来一顿饭,祝宁婵觉着好像是与外界完全隔绝了。
这日深夜,黑暗中躺在木板床上的少女突然睁开了双眸,目光清明,不像是刚刚沉睡的模样。
旁边张静荷的屋子里好像有些动静。
祝宁婵站起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了那扇巴掌大的小窗前,小心翼翼的贴在那里往外看。因为角度的问题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是隐约的能在月光下看到旁边门前晃荡的影子。
那影子先是十分谨慎的走到了张静荷的门前,然后停了好半晌,才轻轻的鼓捣了几下,那门应声而开,影子一个闪身进了去。
过了没一会儿,那影子就出了来,几下就没了影儿。
俏脸上挂了一丝意料之中的笑,祝宁婵回到了自己的木板床上和衣而卧,一夜好眠。
果然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天竺长老就带着一众弟子进了这小院子,命人将六个人都提了出来。经过三天的蹉跎,几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不像往日里那般光鲜亮丽。
看守千风堂的那几个人出来还欲辩解什么,只是天竺长老并没有给他们什么机会,双手握成爪状,一个闪身!众人眼前一花,四声惨叫接连响起,待到天竺长老回到原地之后,郭成安四人七窍流血的躺在那里,全身抽搐,其形可怖。
众位弟子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此时的天竺一身血腥之气,那原本就不柔和的脸看起来愈发的煞气,想来玉面罗刹这个名字在武林当中也不是白叫的。
那没什么犹豫就收割了几条人命的架势,大家便也都明白了,为什么天罡派会由她这么一个女长老执掌刑罚堂。要真是论起来心狠手辣,男人也是大有不如。
张静荷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紧紧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祝宁婵反倒是看得饶有兴致,小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惧怕的意思。原身那个时候,郭成安只是被逐出师门,以后不得以天罡派的人自居,不然就会被处理掉。这个当然也是张静荷帮忙疏通的结果,后来原身就没命了,具体郭成安到底如何倒也不大清楚,不过应该是错不了。
至于另外三个人那个时候压根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只是罚了几个月苦力,便不了了之了。
这会儿看来倒在那里的四个人,想来定然是查到了什么,祝宁婵眯了眯眼,这时候天竺长老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她们二人跟前。
张静荷甚不敢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体的任何一处上。
天竺长老先是神色不是特别好的盯着张静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了口,声音黯哑且夹在着些许的怒气:“来人啊,把张静荷放了吧,经查明她并无什么违反门规的行为,属于冤枉的。”
“谢谢掌门和天竺长老明察,还弟子清白!”张静荷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麻溜的站起身就走了,连头也没有回。如此大事还能保全了自身,她现在才没有心情再去回去讥讽伏青什么。
那边郭成安四个人经过痛苦的挣扎,已经彻底没了气息,这院子便无端的增添了几分阴沉的意思。
天竺看着跪在那里丝毫没有多余表情的少女,在心头叹了口气,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弟子全部退出院子。等到人都退远了,她才开了口:“伏青。”
“弟子在。”祝宁婵恭敬的应道。
可是她越是恭敬,天竺的心里越是难受,轻轻咳嗽了两声,她有些艰难的张了嘴:“掌门做了决定,并不能证明你在整件事当中是无辜的,所以要废了你的武功,逐出师门。”
嗯,只是废武功,不是废筋脉,好多了。
祝宁婵咬了咬下唇,眨巴眨巴眼睛,她觉得可以接受。
可是她这个表情落在天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是知道调查过程和结果的,而且她为人十分的正直,到头来掌门让她来做这个无良的人,现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又瞧见小姑娘委屈的很,就更憋屈了,所以犹豫再三她还是不顾门派的规矩,开口解释了:“你要知道,只有人活在世上就有是是非非,虽然咱们这些古武门派看似独立在世俗界之上,但是其实我们并没有那么风光和不受制约,也有许多的不得已。”
就像是这回的张静荷,因为对方家族在明国的厉害,足矣影响到天罡派昧着良心做下不正确的决定。
“张静荷她也只是得到了缓刑的机会,她只能在天罡派再呆上两年,到时候自请脱离天罡派。”天竺话尽于此,已经透漏了很多不应透漏的消息了。
祝宁婵对此表示感激,暗道这天竺长老着实是太过于正气,其实她真的没有多在意,不过对方这么一说,倒是省了她许多的力气。
被天罡派逐出去和自请脱离当然是后者听起来更好听一些,于名声也无碍,等到两年后张静荷归家,在明国贵族阶层依旧风光,而且又是古武高手,多受追捧可想而知。
“我知道了。”祝宁婵垂下眸子,淡然的应道:“天竺长老,请您动手吧。”
天竺缓缓抬起了右掌,可是终究是下不去这个手,仰天长叹:“我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你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若是伤了你的筋脉对你以后的修行百害而无一利,你自己动手自废武功吧,以后下山了,不要提起天罡派。”
少女挑眉,这倒是个意外之喜,然后利落的自废了武功,嘴角溢出一丝红迹。
对于她的识趣,天竺是既欣慰又内疚。上去查探过少女的体内情况之后,便招手唤过来一位弟子嘱咐道:“把她安全送到山下,你可懂我的意思?”
这名有着招风耳黑皮肤的男弟子木讷的点了点头,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有些呆呆的:“弟子领命!”
以后天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着其余的弟子很快没了影儿。
不管怎么说,祝宁婵对于天竺长老还是很感谢的,至少对方是真的少见的耿直和真性情,而且对于不平之事态度还是很明显的。
因为刚刚自废了这么多年的功力,就算是很有分寸,也难免内息混乱虚弱不堪,这会儿天竺长老能派出自己门下的弟子护送她,虽然只是一段不长的下山路,但是心意难得。
二人一路出了天罡派的山顶小山门,沿着长满了青苔的石阶慢慢向下,眼瞧着巍峨的山脚下青石大山门就在不远处,两个人都加快了脚步。
“青海师兄,真是谢谢你了。”少女说话间,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微微一笑,还有可爱的小虎牙。
青海闻言有些涩然的搔了搔后脑勺,师父总说他脑子不好使,一根筋,不过这样才能让他一门心思的修行,武功反倒是比别的师兄弟要扎实。他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是觉得少女是个好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他正欲回应两句什么,突然,斜后方树林中窜出来两个身影!来势凶猛,手中都握着尖端泛着蓝光的短剑,角度刁钻,看起来就是要取人性命!
青海本能的瞬间弹出自己的佩剑,然后伸出手将祝宁婵推到了一边,猝不及防之下,祝宁婵崴了一下掉到了旁边石阶下的草稞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