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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穿越重生 > 壮士求放过 > 壮士求放过_分卷阅读_210
  许姜一病不起,不管是膳食还是送来的药汤,她都一并拒绝。眼看着她人一日比一日瘦,身上的肉几乎贴着骨头。许姜母亲忍不住去哭求屈襄过来看看她,劝她吃些东西。
  屈襄被许姜母亲的爱女之心打动,何况他才没了幼子,听到许姜成了这样,还是有些心有不忍。
  晚间,屈襄处理完所有的事前去见许姜。
  自从屈冲夭折,两人最后一点羁绊都没有了,屈襄不想过来见她,免得自己把屈冲夭折怪到她的头上。
  见到她的时候,屈襄吃了一惊。许姜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肉,他吃惊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会,他终于从喉咙里叹出一口气来,“你何苦?”
  “孩子已经没了,你也应当保重自己才是,养好身体之后,你还能再生的。”
  许姜听后,抬眼看屈襄,“夫主还会和我生个孩子么?”
  “……”
  许姜笑了下,“膳食早在外面准备着,不过我一直没有甚么胃口,夫主可以喂我么?”
  这个要求算不上过分,她已经成这个样子,自己进食,的确有些困难。屈襄令人把准备好的膳食端上来,亲自喂她。
  许姜还是头一次得他如此温柔对待,很乖巧吃下他喂来的膳食。
  用膳之后,侍女把温好的药汤端上来,许姜撒娇道,“夫主替我尝尝烫不烫。”
  她此刻做撒娇姿态委实太吓人,但屈襄念及她生病了,何况两人的夫妻也做不了多久。既然如此,那对她温柔些也无妨。
  屈襄持起汤匙,喝了几口药汤,尝了下冷烫。
  他去喂许姜的时候,许姜就说好烫,要他再吹吹然后再试试,如此反复,一碗的药汤不少都落到屈襄的肚子里。
  “好了,快喝!”屈襄的耐心终于告罄,板起面孔。
  许姜张开嘴,其实这种汤药极其苦涩,一饮而尽是最好的,但是她偏偏让屈襄这么一匙匙的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汤碗的药终于喂了下去。
  屈襄把手里的汤碗放在一边。
  正要起身,肚腹一阵剧痛,他原本已经站起来的身子顿时跌坐回去。他捂住肚子,肚腹那里似乎有尖刀在肚子里搅动。
  第132章 得救...
  屈襄肚腹疼痛,他开口喊了两句,却没有动静。
  他回头过来瞪住许姜,“你……”
  “肚腹很疼,对吧?”许姜声音轻细,她看着他咧嘴笑了。
  许姜此时形销骨立,咧嘴笑的样子没有半点年轻女子笑起来的活泼娇美,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夫主,没事啊。”她说着从被子里爬出来,“我也喝了,而且喝了那么多呢。”说着她爬到屈襄身边。
  屈襄肚腹疼痛难受,他高声呼唤了几声,却没有人赶来。许姜摇摇头,“别费力气了。”她说着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可谓是凄厉,屈襄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半点怜惜,剩下的只有厌恶。
  “不会有人来的。”许姜说着就笑了,“那些人我一开始就吩咐要她们全都退下。”说着她伸手抱住屈襄,“这样就好了,终于没有人,横在我们两人之间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啊。”许姜伸手环住他,“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男子了。”
  屈襄一下挣扎开,他肚腹疼痛的厉害,如同有利刃在肚子里搅动,额头上全是冷汗。但男女体力到底悬殊,尤其屈襄常年征伐,力气不是许姜这个弱女子能比的。顿时许姜整个人就被掀翻,后背重重的砸在床上。
  屈襄一手捂住剧痛的肚子,挣扎着就往外跑,许姜从后面扑上来,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把奋力把他给扑倒在地。
  “我那么喜欢你,你呢。”许姜把他压在地上,之前那一下,已经将屈襄的力气耗尽了,此刻屈襄体虚的厉害,他躺在那里,任由许姜压在他的身上,他只能喉咙里发出几声闷响。
  背上的许姜已经泫然欲泣,声音都尖利上几分,“我那么喜欢你,一心一意就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做侧室,我也心甘情愿!可你呢!心思却从来不在我的身上!你有好多好多的女子啊。”
  说着,许姜的声音都变得阴森可怖,“廖姬那些女子,我见到就生气。但是你还不仅仅只有她们,那些说不上的那些女子,你的儿子女儿也好多啊。不过这个没办法,谁要我来的晚呢。”
  许姜说着笑起来,笑声尖利难听,“但是我嫁过来之后,为何你总是对我不闻不问?你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苏己,我不高兴,你说我胡言乱语,没有主母的做派。”
  说着许姜从袖子里拿出匕首,她说一句,匕首就在屈襄的伸手割一刀。
  匕首锋利,屈襄疼的面容抽搐。
  “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对吧?”许姜喃喃道,她双眼里的光芒变得痴狂,“你不喜欢我,何必要娶我,你娶了我,又不喜欢我。”
  她突然收了癫狂的笑,“现在我们的儿子也没了,我知道你不想留我在这里了。可我还是不想离开你。既然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干脆到九天之上团聚吧。”
  许姜说着,伏低身子,看到屈襄额头上的冷汗,“没关系的,夫主,你先走,我马上就来。我们的孩子在等着我们呢。”
  说着她伸手就要把屈襄翻过来。
  正在此刻,外面响起屈眳的声音,“父亲?”
  许姜的动作顿时僵住,她为了能成功,特意事先吩咐侍女们等屈襄喂她膳食之后,全部都退出去。
  谁知道现在屈眳竟然进来坏了她的好事!
  屈眳有事找屈襄,知道屈襄在许姜这里,所以就特意过来找他。谁知一路走过来,屈眳就觉察到不对劲。
  他这走来,就没有见到一个侍女。贵妇的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侍女必须和主人形影不离。除非主人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把身边所有人都给遣开。
  他一路走来,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多。一直到步入室内,鼻子嗅到那股浅淡的血腥味,到达了顶峰。
  “父亲?”屈眳站在帷帐之外,抬手行礼。
  帷帐之内没有动静。许姜紧张万分,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万万没有停手的道理,她持起刀就冲屈襄的脖子刺去。脖子乃是要害中的要害,只要刺中了那个地方,就算是屈眳马上冲进来都没有用了。
  屈襄屈起膝盖重重的顶在许姜的肚子上,此刻许姜喝下去的汤药开始发作,她痛的满脸狰狞,加上屈襄那一脚,她手中的刀失去了准头,扎在了他的肩头,屈襄痛得叫了一声。
  他的力气基本上都消耗在疼痛和许姜厮打上了,刀子扎在肉里,才让他冒出轻微的一声来。
  那一声被厚重的帷帐一挡,外面的人几乎听不到。
  屈眳却捕捉到了那声,他眉头一皱,“得罪了。”
  说着,伸手直接拨开帷帐,大步往内室走。
  一进去他就看到地上的两人,屈眳看到许姜扎在屈襄肩头的那一刀,骇然变色。许姜还想给屈襄补上一刀,肩上一轻,已经被屈眳给提了起来,屈眳直接把许姜给丢到床上去。他看到屈襄身上的伤口,还有那极其难看的脸色,“父亲!”
  “叫、叫医师来!”屈襄捂住肚子,肩头的血将他身上的长衣濡湿,他手指颤抖着指了指许姜,“这贱妇下毒……”
  屈眳直接就把屈襄扛起来,往外面跑。
  宫邸内的平静,立刻被打破了。
  半夏听到屈襄遇刺的消息,只顾得上,让乳母照看屈瑕,自己跑了出来。她看到屈眳,“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屈眳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摇摇头,“医师现在还在里面。”
  “许姜呢?”半夏问。
  现在屈眳没有对外说是许姜行刺,但这种消息不可能还瞒着半夏。
  屈眳的眼里有些冷意,“毕竟是继母,找了人去救她了。等父亲清醒过来,再请示父亲如何处置。”
  若不是他想起有事要和父亲商量,恐怕父亲早就已经遭了许姜的毒手。
  半夏听他的话,似乎全部已经安排好了,她颔首,“那就好。”
  屈襄喝下去的汤药不算少,也不算多,医师给屈襄吃了催吐的药,将肚子里残余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另外肩头做了止血包扎。过了好一会,人才算是清醒了过来,只是肚子还隐隐作痛。
  医师出来,立刻就被屈眳围上了。
  “幸好,喝下去的毒汁不多。”医师满脸的庆幸,“若是喝多了,那不是人力所为,而是大司命掌管之事了。”
  屈眳和半夏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庆幸。
  “那现在如何?”半夏问。
  “暂时没有大碍了,不过肠胃是很虚弱,记住休养的时候不要给左尹进肉食之类。”
  屈眳答应下来,在半夏手心捏了一下,半夏察觉出他平静下的不安,她反握住他的掌心,
  “在这里等我。”屈眳回头道。
  屈襄现在恐怕好看不到哪里去,狼狈的样子不能让半夏看到。
  他一字不提,半夏也能明了他的意思。屈眳看她温柔浅笑,原本有些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
  他步入室内,室内药味弥漫,竖仆们把之前屈襄呕吐出来的东西全部拿到外面去。
  兰草拿进来不少,开窗通气,好会把屋子内的那股异味给散了。
  “父亲可还好?”屈眳跪坐在屈襄身边问道。
  屈襄遭受两次罪,脸上毫无血色,他没有多余的话来回答屈眳,只是睁开眼,表明自己还在听。
  “父亲没事就好。”屈眳顿了顿,“许姜那里,臣已经派人看着,不知父亲打算将许姜如何处置?”
  屈襄听到许姜,眉头皱了下,但很快就送开了。他吃力的抬起手,摆了摆手掌。
  屈眳看到父亲这个手势,他点点头,“臣明白了。”
  随即,他出去下令,撤掉许姜那里的所有人。医师去过之后就不必再去了。
  水食等物,不必再送。
  许姜喝了那一大碗的汤药,她求死心切,断肠草的药汁喝了不少。医师原本就束手无策,听到屈眳的命令,顿时就走了。
  匕首等物已经被人收走。
  药汁发作的时候,疼的满头冷汗。却还不立刻要人性命,终于到了第二日,许姜在剧烈的疼痛中后悔了,但是此刻已经没有退路。
  两日后,侍女进来查看,见到许姜躺在地上,神色狰狞扭曲。立刻向半夏禀告。
  半夏听后,沉默了好会。其实到现在,她还是不习惯这种人命如草的做法。但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做法了。
  “就照着原来的去办吧。”半夏道。
  屈襄不想许姜活了,许姜之前吵也好,闹也好,他都能容忍,但现在许姜竟然想要他的性命,那无论如何,也不能心软了。
  半夏让来人退下之后,她坐在床上,听到帷帐那边有些许动静,她回头过去,正好看到屈眳在那里。
  屈眳昨夜为了照顾屈襄,一宿都没怎么睡,实在困的不行了,才在地上打盹。
  “回来了?”半夏问。
  屈眳点头,“父亲睡着了,我让下面的弟弟先替我一会。”
  半夏伸手,他就向她靠了过去,他枕在她的腿上,半夏的手指摸摸他的脸。
  因为连日的劳累,他脸色并不好,原本红润的气色,此刻就剩下了苍白。半夏的手在他的脸庞上摸了摸,心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