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私塾屋 > 穿越重生 > 东北寻宝鼠 > 东北寻宝鼠_分卷阅读_130
  见药物不起作用,暮阳表情平静的拾起衣物准备重新穿上,舒寻却制止了他的动作,毛绒团子轻巧的跳到暮阳的肩膀,然后从灵府拿出一张治愈符篆附在了暮阳的心口位置,治愈符篆光芒一闪,化作虚无印入心口,暮阳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暮阳眼中划过微微的惊讶,正要说话,毛绒团子却伸着爪子贴附在心口位置,爪子摸来摸去,不知在探寻什么,不过只短短一瞬,毛绒团子已经被叶翦拎着后脖子提了回去。
  毛绒团子被重新安放在了叶翦的肩膀上,舒寻捋了一把胡子,轻轻叹了口气。“一张圣品治愈符篆最多只能维持一天的时间,奇怪,是机体自己在抵抗符篆的治愈能力,是你自己不想伤口愈合?”
  暮阳在沉默中重新穿好了衣服,看着周围众人不解的目光,许久才开口说道。“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暮阳看起来并不想过多的谈论此事,因此只给了一句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也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追问。
  舒寻见状,只好将注意力转回孟陌域传递给自己的信息,毛绒团子用自己灵活的小爪子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书写的十分匆忙:三日后,大洗礼,东南角。
  毛绒团子捏着胡子思索了片刻,将纸条交给其他人查看,众人的表情均带着几分困惑,并不是很明白孟陌域传递的信息。舒寻却打开了自己的光脑,将自己之前在圣殿之中查到的相关资料投影到半空,伸着爪子指向繁杂记录中的一段记录,冷静的开口。“所谓大洗礼,就是范围极为广阔的洗礼仪式,规模不是祈雨城的那场可以比的,如果猜测不错,这一场所谓的大洗礼很可能是世界范围的,也是末路之前最后一次的大清理,届时,无论是我们,转化者还是入侵者都将无处躲藏。”
  烈阳一惊。“末路之前的大清理?什么意思?日暮星只剩下三天寿命了吗?”
  毛绒团子点点头。“圣殿之中关于祭祀的仪式到三天后也是戛然而止,想必世界意识打算在最后时刻奋力一搏,清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外来者,为原住民留一片安然净土,而孟陌域所说的东南角,应该就是主司城中央广场的东南角,也就是我们躲过天罚的生机所在,孟陌域必定是主持洗礼仪式的主要力量,他能骗得过世界意识,自然也可以给我们留一处庇护所。”
  烈阳的表情却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而是依旧皱着眉,脑海中被太多的疑问和谜团充斥,导致他实在捋不出一条合理的线。
  舒寻看向表情复杂的暮阳,捋了几遍胡子。暮阳察觉到舒寻的目光,自然明白舒寻在等待关于自己查到的关于入侵者的解释。“神谕之中,入侵者即为外来者,无来源记录,无去向记录。”
  烈阳顿时无语。“没了?”
  暮阳表情依旧。“还有解决入侵者的方法。”说道这里,暮阳突然停顿了,才继续说道。“除了洗礼之中的天罚,无法被洗礼察觉的转化者可由裁决者进行裁决,转化者死亡,入侵者即死亡。”
  说完之后,暮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瞳孔骤然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极为恐惧又极为震撼的事。众人看着突然沉默的暮阳面面相觑。
  舒寻静静靠在叶翦的颈窝处,看着脸色骤变的暮阳心中默默感叹。什么是入侵者?什么是转化者?强大如世界意识难道真的有识别不出来的转化者吗?答案是否定的,所谓解决入侵者的方法,其实只有天罚,第二种不过是世界意识留给原住民自己一个判断的权利。由原住民自己判断善恶,来决定生死,然而却被疯狂崇拜的原住民误解了。
  例如卿空,卿空的影子并没有被入侵,他改变的是感情,因为心有爱慕,所以信仰不再纯粹。世界意识无法对卿空做出善恶的判断,所以没有天罚,世界意识将判断和决定权交给了原住民,所谓的转化者死亡,入侵者死亡,指的就是卿空一旦死亡,感情自然也就消失了。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但是情感却远不如《深蓝之海》的世界意识来的细腻,《日暮星河》的世界意识有着自己固执的判断方式,例如最初进入游戏世界那一批容貌评分不够引来天罚的游戏玩家,例如被丑陋入侵者融合了影子的原住民。世界意识固执着自己的判断,力求用最简单的方式分辨出入侵者,并且也毫不迟疑的那样做了。
  暮阳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仔细去看却又仿佛看错了,他脸上表情依旧,静立在桌子旁边,许久开口说道。“今天可以休息了吗?”
  深夜,经过短暂的喧嚣之后,主司城灯火渐渐暗了下去,城池再次陷入深沉的黑暗中。舒寻一行人所在的酒馆也已经暗了下去,众人早已各自回了房间。暮阳被安置在了舒寻的房间,舒寻则照旧团在叶翦的枕头边。
  寂静的房间里,有人睡意沉沉,有人彻夜难眠。
  暮阳倚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冷俊的完美容貌在月光下渡上了一层清寂的薄光。心口已经没有剧烈的撕裂感,却依旧在隐隐作痛,似乎从利剑穿心变成了绵针刺探。暮阳似一无所觉,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
  不知何时,心口位置再次氤氲上了血迹,治愈符篆先于舒寻所预计的时间失效……
  暮阳低头看了看一点一点晕染开的血迹唇角微微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重新附上一张符篆,伤口很快愈合,恢复如初。他不怕死,只怕死之前找不到那个人。
  叶翦的房间里,小呼噜声一断,毛绒团子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随后翻了个身,默默的爬到了叶翦的颈窝处,感受到熟悉的温热,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舒寻在治愈符篆失效的那一刻已经明了,所谓暮族的秘密和能力来源。暮族最大的秘密和特质就是他们的感情,如同他们疯狂的信仰可以转化为能量,他们纯粹的感情同样可以转化为能量,只是暮族的感情极为淡薄,所以除了信仰之力,这世界几乎看不到其他能量。
  卿空的那一场裁决,卿空和暮阳均被对方刺了一剑,最终卿空放下一切,逍遥而去,不再眷恋的结果就是暮阳对他造成的伤口转眼愈合。而暮阳,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那穿心一剑再无愈合可能。
  谁比谁更无情?谁又比谁更多情?衣袍遮掩之下,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伤的深的人,直到某一日除去衣衫,看到心口的伤痕,恍然发觉,疼痛可以麻木,伤口却骗不了自己。
  毛绒团子轻轻一叹,用自己的小脑袋瓜子使劲蹭了蹭叶翦的下巴,然后抱住了叶翦的脖子。
  睡梦中梦到舒寻送了一条围脖给自己的叶翦满足的扬起了唇角。
  第147章 暮雪白头
  黑夜之中, 卿空在窗前坐了一夜,看着月中天, 看着月西斜, 一双比黑夜更深沉的眼眸静静望着无垠天空, 不知是在看月亮, 还是抱着几乎不可能的卑微祈盼, 期望可以看到某人划过夜空的身影。
  一只黑色的蝴蝶借着黑夜的遮掩静落在窗外树木枝叶之中, 朦胧月色将它完美与斑驳的树影融合成了一体, 完全没有引起卿空的注意,黑色的蝴蝶缓缓张合着翅膀, 在枝叶之间同样静落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冷的晨光越过地平线,黑色的蝴蝶才扇扇翅膀,如沙般消失在阳光之中。
  因为夜里的动荡, 主司城这一天的清晨多了几分严谨沉静,街道上行人匆匆,裁决者和祭祀的身影活跃在城市之中。
  毛绒团子站在窗边低头望着下方戒严的主司城捋了捋胡子,许久之后,又抬头看了眼天边, 血色朝阳将半边天空染成了暮族最喜欢的血红色, 橘红色的余光挥霍而下,晕染了整个世界, 也将圣洁的主司城添了几分别样艳丽色彩。
  片刻之后,众人聚集到了桌前吃早饭, 叶翦也将自己查阅到的关于暮族的历史讲解了一遍,叶翦将暮族的历史总结在了三个点上。
  根据书籍中的记载,第一个点就是暮族的诞生,暮族认为自己是生神用自血液创造出来的,所以出生之后信仰生神是它们的责任和荣耀,只要虔诚祈祷,信仰生神,就可以获得生神眷顾,获得强大的能力,以及不朽的躯体和无尽的生命。从暮族诞生,就持续着这样的生活方式,在虔诚的信仰中,暮族和世界意识依靠着彼此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直到百年之前,第二个转折点开始出现。死神的定义出现在暮族的书籍记录中,无需奇怪,对于长生不死的暮族而言,他们强大,拥有着无限愈合的能力,根本没有死亡这个概念。
  伴随着第一个转化者的出现,越来越多暮族无法掌握的情况开始出现,转化者多变的情绪暮族无法理解,而这不可控的情绪如同蝴蝶扇动的翅膀,引发了第一个暮族的死亡,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非被天罚。
  随着死亡的出现,强烈的恐惧出现在了暮族的情感之中,紧随之后,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失控情况影响着世界。暮族的祭祀不得不创建了新的法规,一部关于裁决转化者的法规开始实施,法规颁布之后,大量的转化者死于裁决者的烈焰和剑下。
  转化者并没有失去暮族伤口迅速愈合的能力,然而神奇的是,这种愈合能力在亲近之人面前不起作用,越是亲近之人所造成的伤口就越难愈合,所以裁决转化者的任务大多由转化者的亲近之人进行,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对卿空执行裁决的人会是暮阳的原因。暮族血液不尽,生命不息,若无亲近之人,则施行火刑,灼烧躯体成灰烬,这也是为数不多,可以杀死暮族的方法。
  随着对转化者的裁决,暮族的情况终于再次稳定了下来。然而,第三个转折点出现了,入侵者!大约一年之前,暮族的书籍之中开始出现了新的转化者,这类转化者在洗礼仪式中影子会变得丑陋无比,从而被生神察觉引来天罚。
  以上就是叶翦所总结的暮族历史,根据叶翦的理解,第一个阶段是暮族的成长和发展阶段,第二个阶段则是动荡初起,死神出现的时间与星垂镇的那场大型流星雨时间极为接近,这很可能是转化者出现的一个导火索。而第三个阶段就是入侵者正式入侵原住民的阶段。
  叶翦拿出记录仪,一边动作一边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关于第一个被裁决的转化者,以及第一个自然死亡的暮族,我找到一些极为隐秘的记录,因为这件事情在暮族的历史中有着极为重大的影响,所以难得的记录下来了一段影像记录”
  说话间,记录仪启动了,最先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段说明文字,上面是关于影像内容的简单讲解,以及其中涉及的人物,时间和地点等相关信息。而涉及人物的最后,写着这样几个字,转化者之子:卿空。
  众人心头一跳,影像已经通过记录仪以全息影像的方式开启了,众人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人满为患的小广场,广场看起来十分眼熟,正是曾经他们去过的那个小镇:星垂镇。也就是卿空的故乡。广场正中,一个英俊的男子被捆绑于圣洁纯白的石柱之上,他的脚下是一个火红色的圆形阵法,随着脚下阵法的亮起,一道火墙热烈而起,包裹了石柱以及男子。
  人群之中,突然一个女子冲破阻碍,奔到了广场之中,她衣衫凌乱,汗水打湿衣衫,怀中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婴儿尚在不知世事的大哭。女子眼中满是绝望,还未冲到火光之中,已经被周围其他的暮族压制住了。
  艳红色的炙热火焰扭曲了广场上的空气,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婴儿的啼哭,男子在烈焰中化成了飞灰。
  阵法消退,广场恢复如初,只留下一地残灰,微风吹过,卷起骨灰轻扬而去,眼看即将吹散。女子停止了哭泣,婴儿似也哭累了,广场上无声无息。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死寂,压制着女子的暮族惊恐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众人纷纷四散退去,抱着婴儿的女子周围顿时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在暮族惊恐的目光之中,女子黑发寸寸成雪,转瞬白头,如画面容爬上皱纹,皱纹渐渐加深,肌肤失去年轻的光泽,变得灰暗枯槁。
  几个呼吸之间,如花少女已成白发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