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式算法终于回归了。
当安夏他们返回安氏集团总部的时候，老远就瞧见了在门口翘首以盼的顾子言。
那张清瘦的脸上，洋溢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期待之情，安夏一瞧就觉得很奇怪。
推开车门，安夏刚走出车。
顾子言立刻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拿回来了对吗？”
宁小伊和韩铭是在车子的另一边走下来的，韩铭对顾子言晃了晃手里的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
安夏看到顾子言的眼睛竟然顷刻之间都亮了起来。
“这就是电子专利证书？”
韩铭点头。
顾子言显得异常兴奋，竟然伸出两只手来接过了u盘，在手心里头端详了半天。
安夏纳闷，这就是一个外接设备而已，怎么能看的这么认真。
顾子言竟然手开始颤抖起来，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慢慢地，顾子言抬起头来，对韩铭问了句：“所以……”
韩铭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安夏和身边所有人都看不明白这两个人突然基情满满地是唱的哪出。
说罢，韩铭和顾子言竟然转身就朝着大门口奔跑起来，就好像是刚刚放学的小男孩急着回家去玩游戏机一样迫切。
安夏远远起瞧着两个人：“搞什么鬼呢？”
宁小伊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被蒙在鼓励。
紧接着，旁边的小鹿突然吭了声。
“他们两个是着急去启动风四娘。”
小鹿这么一提醒，安夏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ai的人工智能员工一直在等着“零式算法”来上线。
所有人都慢悠悠地朝着电梯走去。
安夏道：“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小鹿摇了摇头：“小夏姐，你不知道，这些天，顾子言就像着了魔一样把自己锁在研发部的实验室里头，我每天都见不到他，他几乎已经住在里面了。”
叮！
电梯来了。
安夏纳闷：“住在研发部？为什么？”
小鹿显得也很不开心：“我怎么知道，这家伙这几天都没怎么理我，每天吃喝拉撒全在里头，我根本不知道他在里头搞些什么名堂，每天只通过门边上一个小小的传送口跟我拿吃的，剩下一句关心问候的话都没有。”
安夏蹙眉，伸手按下了研发部的楼层。
小鹿继续道：“今天要不是他突然想起了韩铭他们的案子要开庭，他估计还在里面锁着呢，这一听说你们要到了，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就冲了出来，我追都追不上，结果出来之后一直就站在门口自己不停地念叨你们，我和他说话他就好像听不见一样。”
安夏回头看了看宁小伊：“韩铭这两天呢？”
宁小伊想了想：“他这两天很正常啊，除了今天上庭有些激动，我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了。
研发部安夏以前从来没有来过。
她不是工科生，所以对这些数字和机械兴趣不大。
自从她重新掌管安氏之后，研发部就一直都交给顾子言管理。
话又说回来，安氏现在算是百废待兴，很多业务南梦辰还没把管理权限完全交接完毕，所以安氏现在还算是清闲，大家的精力几乎都投入到了风影计划上头。
因此研发部这里很消停，几乎就没什么动静，今天要是小鹿不说，安夏甚至都不知道顾子言这些天竟然一直在公司住着。
一行人走出电梯，所有人都被小鹿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到底顾子言在这里高什么名堂？
风四娘之前在风影计划重启的仪式上不是已经亮相了吗？
她应该只有人工智能的系统需要重新上线而已。
大家都怀着好奇的心，一起走进了研发部的正门。
安夏走在最前面，刚一转过门口，就听到了顾子言兴奋到有些夸张的声音道：“可以！！！成了！！！”
安夏歪着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快步走过去，身后跟着很多人。
“读数怎么样？”
“一切运转正常。”
“设备后台？”
“正常！”
“尝试第一次自我意识启动。”
“启动中，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七十……”
“所有数据都在承受负荷范围之内。”
“百分之百！运转完成！成功啦！”
当顾子言说到“成功啦”的时候，安夏刚好转过最后一扇格栅。
透过模糊的有机玻璃，安夏看到了屋子里好像有三个身影。
嗯？！
安夏疑惑起来，还有别的人？
等她彻底从哪扇有机玻璃后面转出来的时候，安夏的嘴突然就张大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安夏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身后的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先一个接着一个地挤在了一块。
“顾子言！这是什么？！”
安夏略显惊恐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一股脑地全都朝着屋子里的三个人看了过去。
韩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外套丢在了一边，挽着袖子，他对面就是一脸清瘦，气色还有些不太好的顾子言！
而就在两个人中间，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而这个人，竟然和安夏……长得一模一样！
安夏惊恐地盯着那张自己这辈子最熟悉的面孔，满脑子都是震惊和疑惑。
身后突然响起一片惊讶的叹息声，看来所有人都和安夏的反应一样，都被这个翻版的“安夏”吓了一跳。
大家伙试着挪动脚步，朝着屋子里的三个人慢慢凑了几步。
安夏突然快步走了起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伸手抽过一扇白布，伸手就要把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身体遮挡起来。
那个人看其来身材和安夏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她没有皮肤，脖子以下的部分，大片大片闪烁着蓝色和绿色相间的奇异光泽。
似乎有什么澎湃的力量在这个人身体里头涌动着。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人类的特征还是能隐约可见，这让安夏浑身都不舒服。
安夏又羞又恼，手上的布单眼看着已经快要落在了那个人肩头。
啪！
安夏的手腕突然被“她”抓住了。
安夏吓了一跳，对方动作虽然不重，可是这个突入起来的动作，却让安夏心里头一惊。
“谢谢。”
安夏愣愣地听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声音在对自己道谢，紧接着，那张布单就被对方拿走了。
“她”用自己的双手完成了安夏刚才想要做的事情。
安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那片绚丽的光芒就被单子挡住了。
从单子下面预留下来的部分，看起来都覆盖着和人类一样的皮肤，如果不是安夏刚才亲眼见过对方的躯干上并没有附着皮肤，安夏恐怕会以为自己这时候是在照镜子。
对方似乎对安夏很感兴趣，竟然对她微微笑了笑。
那表情让安夏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简直就和她一模一样！！！
安夏再也说不出话了。
她身边的人在不断用各自的声音把安夏脑子里的各种问题争先恐后地嚷出来。
“你们两个……这是干了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她怎么和小夏姐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机器人？”
“风四娘呢？之前的机器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
安夏的脑子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她和周围的人一样，同样想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
抬头，安夏的视线废了好大力气，却还是不能从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转移开。
“顾子言！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夏看不到顾子言的脸，已经看着另一个自己入了迷。
可是顾子言激动到喘息连连的声音她却能听得到：“这是……这是人类科技史上最伟大的奇迹！这是人工智能领域，迄今为止……最大最大的突破！我……我现在终于可以和智慧殿堂里所有那些圣贤比肩齐名了……我……”
安夏怒吼：“你大爷的！我是在问你这是造了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和我长得……”
“一模一样？！”
这个问题不是安夏说出来的，而是另一个“安夏”说出来的。
安夏更楞了。
几乎就在这个女人开口的瞬间，周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后退开了一步。
虽然没人知道安夏后来要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可是现在，冥冥之中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个“人”她有着和安夏一样的思维，她竟然能接上安夏的心里话！
安夏的眉头越蹙越紧，她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东西”……有些令人害怕。
难不成她不仅长得和我一样……而且……连思想……也……等等……她有思想吗？
那个“人”仍旧在对安夏微笑，她的眼神和安夏很相似，似乎都对彼此充满了好奇。
她上上下下盯着安夏打量了好久。
慢慢地，那双明亮的眼睛抬起来，笑盈盈地瞧着安夏。
安夏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紧接着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是你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