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7章 牺牲
混沌珠的功能是锁定空间，破解对手自成一界的能力，并且对敌人的空间规则产生削弱效果。
但任何武器都得看由谁来用，好比九黎壶到了东皇太一手里，威力比凌霄用起来大得多。
混沌珠同样如此！
凌霄的修为比罗睺低，混沌珠所产生的削弱就会减少，更重要的是……混沌珠只能帮他锁定空间！
就是说，罗睺在这个属于他的世界里，可以动用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这些手段对凌霄没有用，因为他有混沌珠锁定，可是对东皇太一却有用——混沌珠无法帮东皇太一锁定空间。
罗睺在这个世界中，战斗力得到倍数级的提升，他很聪明的把主要战力，都用来针对东皇太一。
对于凌霄，他只要挡住凌霄的攻击就行了，而以凌霄的实力，最强攻击力也只有罗睺两三成。
轰……
诛仙剑阵和灭世黑莲威能滔天！
规则释放毁天灭地！
更有这属于罗睺的世界里，各种威力绝伦且种类繁多的攻击手段，诸如拟化中子星乃至黑洞。
当然，跟元圣创造的世界不一样：元圣创造的世界，那可是真实存在的实物，但凌霄现在所处的却是精神层面的战斗，说白了这些攻击方式并非实质的东西，不过对同为灵魂状态的三人而言，杀伤力却是完全相同的。
被罗睺当成首要目标的东皇太一，承受着对方的绝大多数进攻，纵然有东皇钟和九黎壶，还是节节败退明显不及。
照双方的差距来看，根本用不了打上一天半日，不消多久东皇太一就完了，差距实在太大。
怎么办？
凌霄一颗心沉入谷底。
罗睺能够让时间减缓，同等时间自己释放一波攻击，罗睺却能释放几次攻击。哪怕单次攻击的力度他更强，但由于对方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纵然以混沌珠锁定并削弱，他的战力顶天也不及罗睺三成。
混沌珠无法帮东皇太一锁定空间，这就导致东皇太一所承受的额外攻击，要比他所承受的多得多。
进一步，一旦罗睺把东皇太一灭掉了，就会回过头来收拾他！
到那时……
联手东皇太一尚且不及，单打独斗更不可能抗衡！
“凌霄！”
东皇太一脸色苍白，传音喝道：“还记得这个计划一开始的初衷吗？”
“您……什么意思？”凌霄大惊。
“善待龙大和皇麟，他们是我的兄弟。”
“我……”
凌霄意识到了某种可能，心情无比黯然却无法阻止，因为他知道那是唯一的出路：“他们也是我的兄弟。”
东皇太一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怀念：“真怀念当年啊。我们四个……可惜元凤不在了……”
昔日，他以大神通一统妖族，分别代表妖族三大势力的祖龙、元凤、始麒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他们四人同掌妖族纵横天下何其威风？可是在异族入侵中，元凤魂飞魄散彻底死去，他也只剩下魂魄残存，祖龙也就是龙大转世重修。
皇麟安然无恙吗？
错！
要知道，作为妖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皇麟当年可是上尊级别的存在，可是在一次重创后修为下跌，到现在都无法恢复到巅峰，只是处于天品三阶境界，却不能再触摸到更高层次。
“前辈……”凌霄嘴唇蠕动着。
此刻他对自己复杂的，集中了人族、妖族、魔族的身份，再也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排斥抵触。
东皇太一不就是妖族吗？
然而，当年他却能够牺牲自我，宁愿被抹去灵魂印记，只为了打造一个绝世强者，让这场浩劫彻底平定。
可惜事与愿违，罗睺的自私毁了那个计划，东皇太一孤独的镇压罗睺至今，而现在又要……
这是何等的勇气？
这是何其的伟大？
“这场浩劫没人能幸免，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不是吗？”东皇太一面露轻笑，他的魂魄由人形溃散。
灵魂力量形成星星点点白光，化作一道气流灌入凌霄的灵魂中，瞬息之间就完全融合了。
吞噬性质的融合需要时间，这种出自自愿的融合不同。
此外，吞噬所获取的只是能量，而这种灵魂本源层面的融合，若非特定环境根本不可能做到。
正因为当年那个计划，让三个灵魂本身连接在一起，共同存在于这个躯壳中，才能有这种融合的可能。
突然间！
凌霄感觉到一股奇异能量，瞬间遍及整个灵魂的每一处，那种强大是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
“东皇太一！你……你这个混蛋！”罗睺骇然失色惊叫。
“一个不仅自私，还用堂而皇之的理由掩饰的伪君子，有什么资格辱骂东皇前辈？你不配。”
陡然间，凌霄双眸中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华：“罗睺，你觉得你有能力跟我抗衡吗？”
有能力吗？
没有！
当双方的实力处于同一层次，当自成一界的能力被混沌珠破解，连空间规则都被混沌珠削弱……
很明显，罗睺所有的依仗都不复存在，他绝无可能是凌霄的对手！
“如果我要毁掉这具肉身，易如反掌！”
罗睺双眸中闪烁着，毅然决然的神采：“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
凌霄大惊失色，毕竟这具身体由罗睺掌控，就算他的实力超过罗睺，对方也可以在临死前毁掉肉身。
到那时，罗睺固然会被他灭掉，但是失去肉身的他，不仅没有未来可言，而且修为必定大降。
那么，东皇太一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想以此为条件，说服我把一切给你——不可能！”凌霄态度异常坚决，他宁愿同归于尽。
大局？
如果你跟一个不顾大局的人谈大局，从一开始你就输定了。
凌霄不是不顾大局的人，但他不可能为了大局放弃所有原则，有一些底线他必须坚持下去。
“如果有那么一天……”
罗睺的神情突然黯然下去，呐呐道：“答应我一个条件，去救一个人。”
“谁？”
“魔后。”
“那是谁？她在哪里？”
“她是我的女人，她……死了……”
“死了？”
“魂飞魄散。”
“你……”
突然间，凌霄对罗睺不顾大局的怨恨，一时间荡然无存消失殆尽：哪怕罗睺没有说清楚，他也能猜到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