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遇见比她缺点更多的女孩,更不会再遇见比她勾人之处更多的女孩。
他余生都会铭记这美得过分的女孩,余生再不要见到这个他深爱的女孩。
有何必要?
来年再相逢,不过是看到她母仪天下、儿女承欢,那是她该得的,但与他有何关系?
就让所有的记忆尘封在他未曾老去、她芳华极盛时。
景林语速温柔而缓慢,“好好儿过下去,记得我一直在看着你,盼着你过得好。”
炤宁哽了哽,没办法应声,只能用力地点头。
景林微笑,“彼此余生安好,才不负相识一场。”他笑意渐浓,怅惘亦更浓。
他的手迟疑片刻,终究是缓缓抬起,落在她肩头,轻轻拍打两下,“珍重。回去吧。”
相识以来,这是他与她最亲近的一个举动。
是首次,亦是最后一次。
语毕,他萧然转身,阔步离开,登上船只。
他没有再回眸看她。
炤宁站在原地,目送他乘坐的船只远去,直至消失在烟波尽头。
有些事,她应该试着弄清楚,但一直没去做。因为不需要,因为他只要她没心没肺地与他相处。
他心里的天地,宽阔浩瀚,独独容不下羁绊、后悔。
做何事都要做到极致,例如以往的付出、今日的诀别。
她相信,他这样的男子,不论到何处,都能活得风生水起、恣意逍遥。
并不担心,只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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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景林之后,独处的时候,炤宁好几日郁郁寡欢,直到听闻韩越霖与昭华公主的吉日定下来,心情才稍稍好转。日子定在了八月下旬,正值秋高气爽、桂花飘香。
昭华公主那边,终于说动了皇帝,召顾大夫进宫为他把脉,开了调养的方子。
而景林在离开之后,把太子送上了绝路——何盼云曾经想要用到炤宁身上的毒药,他命心腹给太子用了一点儿。
太子的症状不似何从云那般严重,只是双腿失去了知觉。
景林没多想,只是觉得腿脚不利落的人更便于照看,他不给太子留下自尽的机会,就是要太子半死不活地活着,尝一尝别人曾经承受过的煎熬。
韩越霖与炤宁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笑容有点儿无奈,“这倒好,该做的、不该做的,景林都做了。”
“没料到,但也不意外。”炤宁扯出一抹笑,却透着苦涩。
韩越霖关切地问道:“还在难过?”
“嗯。”炤宁慢悠悠地对他道,“幸亏你与昭华有了今日。不然……你要是和景林一样甩手走人的话,我得哭死。”
“瞧你这点儿出息。”韩越霖睨了她一眼。
炤宁低头看着脚尖,“什么时候有出息了?”
“给你哥笑一个。”韩越霖故意逗她,“笑一个有糖吃。”
炤宁横了他一眼,眼里却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