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到底无辜,赵晋宁、赵思元二人都被接近宫中,由宫人教导。
事后芙蕖也曾问起过赵晋延,为什么不等着军队回来,信件拿到了再处置杨铭。
赵晋延对此,只是笑道:“根本就没有信件,当初漠北王庭攻陷,漠北王庭的大王自缢之时,早已将信件烧毁,秋猎,本就是我设下的一个局。”
“难怪你当初走的时候和我说,不管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那都是假的。”
芙蕖回忆起当初自己与赵晋延的对话,倒是瞬间恍然大悟。
其实,杨铭若是不铤而走险,可能赵晋延依然没有办法动他,可偏偏他就是狗急跳墙了,不管勾结外敌的罪名是否能够成立,可只单单一项行刺君王的罪名,便足够杨铭永不超生了。
芙蕖还奇怪的一件事情却是,宁太妃、袁贵妃二人都被杨铭所利用,而杨铭所给的诱惑,就是扶持他们的儿子上位,偏生二人明知有诈,却都甘心给杨铭利用,袁贵妃是无路可选,但宁太妃却是与虎画皮。
但说到最后,其实芙蕖和赵晋延明白,其实还是欲望迷惑了眼睛。
明知有问题,可欲望驱使,还是让她们不顾一切了。
对于赵晋宁与赵思元,其实朝臣上书过要求赵晋延将他们圈禁,可芙蕖与赵晋延二人都觉得不忍心,也觉得稚子无辜。
将来,或许有人会与他们提起这桩往事,也可能,他们会受仇恨的诱惑,但芙蕖与赵晋延觉得,若只是为了一个可能,而让两个无辜的孩子一辈子不得见天日,实在太严重了。
先人的罪过,不应该让孩子来承担。
或许心慈手软,但作为男人的赵晋延,更相信,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孩子,将来都会足够强大,强大到不畏惧任何的威胁,能够有强大的力量来庇佑自己所在乎的亲人。
☆、番外 以后的事情
自多年的那场漠北之战、围场之乱后,京中乃至整个国家,都风调雨顺,越来越强盛。
当然一个强盛的国家,自是百姓安居乐业,君王人人称道,甚至是一些当初的名将都被人拿出来说书。
说起皇家之事、晋阳大长公主府里的事情,还真是挺稀奇的,百听不厌,甚至比一些编的故事还要好听。
当天天子与皇后情深意重,多年以来,后宫只有皇后一位,皇上皇后同吃同住之事,早已成了一宗美谈。
最重要的是,皇后肚皮也争气,至今连同尚在襁褓的小皇子,皇后已经给皇上生了三个儿子了。虽然三个孩子放在皇家那的确不算多,但要知道先帝在世时,后宫里的女人可多得多了,到最后不是也才生了四个儿子吗?
如今皇上皇后尚在盛年,又是这般恩爱,显然还是有无限的可能的。
不过皇后能生,比起皇后的嫂子,那还是差一些,骠骑大将军夏越朗回京后,因着前线无战事,一直在京中荣养,与妻子也是十分恩爱,至今为纳妾过,但人家大将军夫人,如今可是已经生了六个孩子了。
可把晋阳大长公主给稀罕的不行,听说连当初成天花天酒地的夏国公,瞧见孙子孙女,也是眼红的紧,没见小妾都不抱了,成天跟个蜂蜜似得绕在晋阳大长公主府门口,怎么赶都赶不走吗?
茶楼里的评书说完皇上皇后恩恩爱爱的感情故事,又开始说起了骠骑大将军夏越朗当初孤身一人,勇闯敌营烧军粮的英勇事迹。
这评书人说书的水平很高,说的底下一干幼儿听得一愣一愣,不时发出惊呼。
而坐在靠窗口位置,剥着花生喝着粗茶的一名富贵装扮的中年男子,洋洋自得哼着小曲。
直到怀中小儿惊叹问道:“阿爹,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也就一般一般,这说书人水平也就一般,只说出了你阿爹当年的一半英勇。”
“哇!”
小儿闻言,睁大眼睛,满眼崇拜。
中年男子显然十分享受自家儿子的崇拜,还是小的好,大的长大懂事就不信了。
他洋洋自得又道:“若非这些年来咱们前线安稳,不然阿爹如今都是个大元帅了。”
“阿爹还是大英雄!”
小儿眼里慢慢信服与崇拜,中年男子高兴的胡子都一翘一翘了。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相貌隽秀、一身青衣的少年偷笑着走到了中年男子背后,偷偷拍了一记中年男子的肩膀。
差点没把中年男子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正要怒脸呵斥,一眼瞧见站在身后的少年时,中年男子面上顿时变成了惊慌,结巴开口:“太……太,你怎么在这里?”
“我陪爹娘来的。”
少年好笑看着自己这个舅舅,眼里满是调侃。
中年男子眼里更加惊慌,那岂不是方才他那副装“逼”样都给瞧了去。
果然听到少年笑嘻嘻道:“娘让我来提醒舅舅,可莫得意忘了形。”
中年男子尴尬的咽了咽口水,都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他当年那些事情,拿来糊弄糊弄外人和小儿还可以,真认真说,他自己也要脸红的。
“妹妹和妹夫在哪里,我去拜见。”
中年男子红着脸开口。
少年摆了摆手笑道:“爹娘已经回宫去了,娘说让你没事儿多进宫去看她,今日人多嘴杂,就不见了。”
少年说完,又笑嘻嘻道:“我也回去了,待会儿还要上课呢!”
“哦,对了,娘让我和舅舅说,早点回去,没事儿少在外边瞎转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你娘瞎操心。”
中年男子赤红一张脸,故作不耐烦冲着少年摆手,然后挥手招回了疯的跟个猴儿似得一群孩子,抱上怀中最小的儿子,一行人晃晃荡荡回了晋阳大长公主府。
一到大门口,一眼便瞧见在门口瞎转悠的夏国公。
中年男子不耐烦瘪了瘪嘴,冲着底下一群孩儿开口道:“咱们从后门进。”
“嗯嗯。”
一群孩子心领神会,捂着嘴巴正要往后门走时。
夏国公一眼便望见了这群人,出声喝着:“站住。”
“还不快跑!”
中年男子干脆直接领着一群孩子往后门冲去,不过面对追上来的夏国公,脸上却多是调侃与挑衅。
只把夏国公跑的气喘吁吁,气的也是满脸通红。
这边后门一合,夏国公只好又巴巴回到了前门,恰好,晋阳大长公主的车驾停下,晋阳大长公主从车上走了下来,夏国公刚腆起笑脸上去迎候,却未料,马车另一侧,下来了一个清瘦的男子身影。
男子正是刘恒,虽年过不惑,但他风姿翩然,比之曾经沉溺酒色的夏国公,显然好太多了。
夏国公嫉妒红了眼睛,想指着晋阳大长公主骂,但想到过往,只能够勉强带着笑容,与晋阳大长公主笑道:“公主,今日你就让我进府吧,你都和这人出去了!”
晋阳大长公主冷笑以对,刘恒淡笑处之,声音柔和:“我与公主,如今只是君子之交。”
“我呸!”
再次吃了闭门羹的夏国公,蹲在晋阳大长公主府前的狮子头下,心中暗啐,丝毫没有国公爷的模样。
不过想到这些年来偶尔之间夏越朗与孙子孙女们的搭理,夏国公脸上又浮现了一抹笑容,满脸希望:“总归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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