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私塾屋 > 都市言情 > 名门娇宠 > 名门娇宠_分卷阅读_192
  “好好审一审。”陌篱并不担心审不出来。
  “那个……他的妻子……好像是孟家二房的四姑娘。”尔西有些为难的说道。
  陌篱慢慢皱起眉头,似乎那一次下天牢是没有见到孟桂芝,且孟桂芝比相思只小一岁,这些年他们不在京都,孟桂芝被家里人嫁出去了也不奇怪,到没想到,居然嫁给了这么个人。也亏了孟二老爷那眼光,恨不得将全家都绑在丞相府身上,连个下人的义子都能做他女婿。
  “现在人呢?”陌篱当然问的是孟桂芝。
  “关在牢里了,但是不大安分,听牢头说经常喊着郡主的名讳。”尔西没提,陌篱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人别弄死了,等审清楚了再说。”陌篱想着最近精神不大好的妻子,暂时不想让她劳神。
  “还有……”尔西为难的看了陌篱一眼。
  “还有什么事儿?”陌篱放下毛笔转头看向尔西,他还指望着早点办完回去陪相思。
  “上次主子交代的,要给那位一点儿颜色看看,但她今儿受不住刑,说是想见主子一面。”尔西见陌篱脸色发黑,立刻补救道:“当然,她是什么东西,主子怎么会去见她,可她说……说丞相府手里握着两个金矿,那地方现在只有她知道。”
  “她男人不知道?”陌篱不屑道。
  “韦七公子也算是条汉子,如今只认下反叛之罪,其余一句话都没多说。”若不是如此,尔西也不会在陌篱跟前多嘴,但这到底是金矿,陈国这几年战乱到底不大富裕。
  陌篱冷笑一声道:“想见我,那就见!”
  相思得知孟桂芝居然被孟二老爷嫁给了一个管家的义子,虽然人是良籍但到底是个商户,实在不大好看,更何况听说刚成婚一年不到,丈夫就下了大狱,也难怪孟桂芝在牢里嚷着想要见她,怕是已经迁怒到她身上来了。只是,孟若饴快死了她才会去见,关氏毕竟是她生母她才会有最后的宽容,这孟桂芝不过是个妾室所出,在家中时两人早就不睦,相思也没毛病才不会上杆子生气,更何况她最近困倦的厉害,有那功夫还不如在家睡觉,以孟桂芝那精气神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到是舒宛萱想见陌篱,反而让她醋了一回,她可没忘记当初那女人上杆子想要扒着陌篱,几次三番的想要害她。
  宝宝不高兴,陌篱当然要哄着来,于是这一耽搁便又是几日过去了。
  ☆、第209章 208
  舒宛萱原以为她再怎么说也是天命之女,就算李见珅再如何痛恨丞相一家,也应该对她所有顾虑,如她这般的名头,如此的姿色,只要见着李见珅,指不定还有希望入宝亲王府,日后再入后宫,将来命运如何谁又能先看的到?
  可谁知道她原先的笃定,甚至对待丞相府那一众妻妾们的优越感,一下子被牢头打到了谷底,之前还只是饿肚子,到了后头居然将她拖出牢房来回审讯,再然后更是严刑拷打逼问丞相与韦七公子的秘事。
  如此一番磋磨,舒宛萱对于天命之女这个名头开始产生强烈的怀疑。
  她知道她自小就聪慧过人,否则也不会赢得父亲的喜欢,压过原配所出的木讷嫡姐,拉拢原配所出的兄长,还帮着母亲这个填房在家里坐稳了位置。她一向都觉着自己将来就算没有大造化也应该能嫁给合心意的人,所以自从她知道母亲与丞相有私下的联系,才会一心想要嫁给陌篱,为丞相拉拢人才,后头更是不拒绝丞相将天命之女这样的称号按在她的头上。
  她不知道丞相从哪里得知自己是天命之女的消息,可她很清楚,一旦她坐实了天命之女的称号,日后她必然会站在陈国的最高点,她也绝不会是个平庸的女人了。
  舒宛萱费力的抬起头艰难的自嘲一笑,什么不做平庸的女人,什么站在陈国的最高处,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那天命之女不过是丞相想要顺理成章得到陈国的一个幌子,只要她是天命之女,那她的丈夫当然就是天命之子,日后荣登皇位还不是顺理成章。
  而如今谎言戳破,一切都完了……结束了……
  她微微垂下脑袋,忽然想起她那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丈夫以及那一院子糟心的妾室通房,一时间懊悔之情差点淹没了她。若是当初她没看中韦家的富贵,若是她当时再坚持坚持,指不定她心中的那个男人终究会感动,说不定就不会娶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郡主……毕竟陌篱还是在意他大房的亲人不是么?不然那一家子又怎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看来你在这里过的挺舒心?”
  舒宛萱正陷在自己的妄想之中,突然听见陌篱的声音一时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直到牢门被人打开,眼前多了一双鹿皮的靴子。
  仰起头,舒宛萱眼底的泪水涌了上来,陌篱比几年前要高了不少,模样也成熟了许多,她一直都喜欢陌篱这样的皮相,所以当初哪怕陌篱不过是个举人她也愿意听从丞相的安排嫁给陌篱,可怎奈她一片痴心错付,陌篱根本不想要她。
  那时她还觉得陌篱不识抬举,日后必定没有什么前途,可如今再看,分明是她有眼无珠,输的一败涂地。
  “陌公子……”舒宛萱颤抖着手扒拉着已经粘在一块儿的长发,企图露出她那张芙蓉面,显得不那么狼狈。
  “说吧,那些矿藏具体的位置。”
  有人取了椅子过来想让陌篱坐着歇脚,谁知道陌篱压根就不耐烦多待,直接挥挥手站在舒宛萱跟前,居高临下的说道。
  舒宛萱痴痴的看着陌篱那张脸,总觉着比之他少年时更为吸引她,可听着陌篱冷酷的声音,她的心在滴血,不由苦笑。在这个人心里,恐怕也只有公事才能将他引来,自己也不过是他伯母曾经想要硬塞给他的无耻女人。
  陌篱被她的目光盯得烦躁,他讨厌除了相思的所有人盯着他看。
  “你若是敢耍我,应该知道后果!”陌篱阴森森的说道,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么个人身上。
  舒宛萱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可心底那股子倔劲儿又冒了上来,凭什么那个爹娘不要,长辈不亲的女人能成为郡主,凭什么她这个长辈说媒的大臣之女要输给那样一个女人,说白了不过是孟相思运气比她好,只要她有机会……只要她……
  这本就是个荒诞的年头,可去偏偏如同春天的野草飞快的长满了她的心田,她露出一丝自认为很美的笑容,对着陌篱说道:“难不成那样机密的事情,要当着这么多人说起么?”
  陌篱定定的看着舒宛萱,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直到舒宛萱明显心虚之后,他才挥挥手,只留下李见珅身边的一个心腹,此人与陌篱一同掌管李见珅的财政,陌篱绝不会单独一个人接触这些所谓的机密,否则日后追究起来,他怕说不清楚。
  舒宛萱暗叹陌篱心智过人,哪怕金矿都动不了他的心,可她唯一只有一张底牌,到底要用好了才可以逃出生天。
  打定了主意,她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说道:“我知道陌公子不愿意见到我,只是陌公子与我是旧识,我也唯有这一件事可以保命,还望陌公子可以体谅。”
  陌篱眯了眯眼睛,他才不会要了这女人的命,相反因为相思要这个女人生不如死,他反倒会留着她这条命,看她的下场。
  “你想要什么?”李见珅身边那位谋士说道,他不清楚陌篱与这个韦七之妻有什么过往,他从来都是公事公办,这才能得到李见珅的信任,不过以他私心来看,陌篱对于福清郡主感情极深,并不像与这个女人有所牵连。
  “我想离开这里,回老家去,丞相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清楚,我不过一个深宅的妇人,哪里会懂得许多?那矿藏之事还是韦七公子当初藏与我处我才知晓的。其他的女眷尚能得个流放。我贡献了舆图,应该能放我一马吧。”明明是那位谋士提问,舒宛萱却偏偏要看着陌篱,楚楚可怜的说道。
  只可惜陌篱一个字都不相信,他手里有四季山庄,细作当初就布置出去不少,原先只是想要照顾相思,可是随着他的记忆恢复,这些细作当然得到了最大的发挥。舒宛萱确实只是个深宅妇人,只是未出嫁前就到处使心眼,拐着何淑瑶差点坑了庄晋元不说,对于相思也绝对不会友善,否则当初陌篱不娶舒宛萱,这个女人怎会那么快便调转心思嫁给了韦七公子,还不是野心作祟?
  再说,韦七公子账面下的那些经济来往,可都是这个女人在操作,当真是一般男儿都不如呢。
  李见珅身边的谋士与陌篱对了一眼,显然两人心中都有数,只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如果你说的是真,那么王爷必定不会计较……”那谋士继续说道。
  舒宛萱大喜,她之前一直有打听这位宝亲王世子,从燕州开始她就知道,此人必定不是小鸡肚肠之人,再见其他女眷的结果,她就明白自己只要亮出底牌,那就有希望离开京都,而只要她离开京都,还怕没有翻盘的机会么?她可没那么傻,一点儿东西都不留给自己。
  “若是王爷真能遵守诺言,那我全部交出来又有何难?”悬崖断路舒宛萱到是狠的下心孤注一掷,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发配的地步。
  既然两相谈拢,舒宛萱便将舆图的收藏之处说了出来,陌篱与那谋士自然不会再留,他们也怕消息走漏,再失了先机。
  “陌公子!”
  陌篱刚要走出牢房,舒宛萱含着泪唤道。
  陌篱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可是将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舒宛萱啜泣的说道,双目含情。
  陌篱一甩袖子毫不留情的跟着谋士出了牢房。
  舒宛萱恨得咬咬牙,却只能按捺下来,只等她能出这牢房,当然就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陌大人好艳福啊?”接触到阳光,从里头出来的人自然心情愉悦,李见珅身边的那位谋士与陌篱也算交好,忍不住调侃道。
  “对某来说,不过毒蝎。”陌篱冷笑道。
  “这女子确实不同一般,只是咱们王爷陌大人也是清楚的,一向一言九鼎,只要舆图是真,那就绝不会痛下杀手。”谋士感慨的说道,李见珅当真是明君的料子,心怀宽广,用人不疑,只是心思太仁,到底做不到斩草除根。不过这些小事儿当然用不着主子来操心。
  “本就不用她死。”陌篱骑上马对着谋士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的自由了。”
  谋士骑在马上看着陌篱驾马而去,不知怎的就是个冷颤,可到底心里踏实了。
  舒宛萱当真是个聪明人,她将东西藏在了她陪房京郊的庄子里,那东西埋的很深,若是没有人指导就算掘地三尺也根本找不到,陌篱等人取了东西便直接奔回京都,上缴给了李见珅。
  李见珅最近查抄了不少丞相一党的府邸,国库虽然没有重新充沛起来,也算缓过劲来,再加上这些矿藏一收回朝廷,日后陈国到底不用捉襟见肘了。
  而舒宛萱也在狱中被折磨了一个月后,悄声无息的被送出京都,表面上不知所踪了。
  相思坐在床边,刚看过大夫,嘴角的笑意还没隐去,便接到消息,说是孟若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