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到楚则居死了一切按照计划回到正轨为止。完完全全全忘记自己的名字,成为另一个人。
她一定要做得到。
也必须得做得到!
这件事靠不得别人,只有她自己。
不论是观察过的人,还是看过的剧,十八般武艺都得要用出来。使得自己成为阿寿。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拉开门的瞬间,她的表情软和了一下来。
但仍然没有好脸色的样子,冷冷问院外那些人“甚么事?想睡一睡也不得轻省,难道我要赶时间去投胎了,你们这样火急火撩?”
内侍上下打量她,眼角眉梢都没有放过,只说“小娘子随我来。”
这次却不是带她到大殿,而是到前殿去。
前殿门口停了好多车。看样子是要去哪里。
内侍把她请到最华丽的那一辆前面,让她稍候,自己先上去。想来,是在跟楚则居报备。
过了一会儿才下来,请她到车上去。
她上去楚则居在上头看书。
徐铮死了,那毕竟是给楚则居生育过子女,同塌而眠的人。那些庶民的妄死也是楚则居他一手造成,即生为人,总还有些人的良知,多少要感到些许愧疚。
可他并没有半点感神,表情和睦,见到她来招招手,叫她上车坐到自己身边。
她仿若无事上去,车子便动了起来。
楚则居问她“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先头不还是好好的,回去却是为了甚么事?”
她脸上没好气“我回去的路上想过了。自请要做你的妃子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一个庶人之女,又没甚门道,又没有穿金戴银的父母,哪够得上那份尊荣呢?长这么大,也没钱往脸上抹什么贵得要死的珍珠粉子,哪有那么大的福气。”听上去阴阳怪腔,一股子孩子气。
楚则居哧地笑起来“原来是这个事。”
“不然是哪个?”她看看车子动了,问“这是往哪儿去?”
“你不是想进宫吗?”楚则居说。
她一脸震惊“可我听说,妃子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确实不是想做就能做。”楚则居说“但我是皇帝盛宠第一嫡妃:娘子凶猛。”这世界什么不是他的呢?全天下要如何,也只凭他的喜好。什么规矩,都是为了他的便利而存在。而如今,宫里也实在太无聊了些。想想还有漫长的岁月,便有些孤寂。
哪怕身边有人不识体统吵吵闹闹,也仿佛会叫他微微舒缓些。
想来,也许又该纳妃了。
他面前的人一听,果然喜不盛喜“那也给我金冠子戴?”
“你志气怎么这样短。”
“金冠子还叫志气短?那还要镶宝珠吗?”
“要镶多少就镶多少。”
他对面的人简直懵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还能拿黄金给你做屋子。”
小姑娘震惊地看着他。被请下去,上了后面车子的时候,还回不过神的样子。
对侍女魂不守舍地说“原来他这样中意我……”又喜又惊又茫然,一会儿连忙叫侍女“快把镜子来与我。”对镜看了自己半天,转头又倒在塌上欢喜得打起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