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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都市言情 > 和离小娘子 > 和离小娘子_分卷阅读_162
  可是……
  哎,说多了都是辛酸泪,黎弘宸闭上眼睛,攥着隋煜宝的手睡了过去。对于这个第一个孩子,他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遐想。十年后的自己会如何他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他确实特别想善待隋煜宝,这个愿意为他生孩子,变胖变丑的女人。
  就好像那一年,他不过是匆匆少年,一眼听见那个娇蛮女孩任性的言语,就觉得特别响亮动听,透着一股敞快,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简单,那么的真……
  八月底,襄阳侯府家的三个娃满月了。可是徐念念的身子依然不大好,每日起得晚,睡得早,隋孜谦顾不得孩子们办半月,便决定到了百天再说了。
  徐念念第一次见三个娃娃的时候觉得新鲜,他们那么的小,还特别丑,可是却睁着眼睛看着她,瞳孔又黑又大,特别惹人疼。
  可惜她因为吃药的缘故没有奶,只能每次下午带带孩子,然后便继续休息。
  日子这般过着,重阳节,隋煜宝顺产一子,母子平安。这是皇帝第一个孩子,还是皇子,一时间黎弘宸有子万事足的样子,恨不得自个带儿子。
  隋孜谦被他叫进宫,两个人已经不再聊什么国家大事儿,而是关于婴儿喂养了。
  隋孜谦提起孩子,脸上也难掩几分柔和。三个只会哭的小东西,吃饱了还会打嗝,可爱极了。
  十一月初,襄阳后府给三个娃办百天。碍于徐念念的身体微恙,精神不济,并未大办,只简单的邀请了亲家,作为未来妻妹夫的黎行之派人送上厚礼。媳妇尚未到手,他决定暂时低调的忍耐住隋孜谦这坏人,来日往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晌午,徐念念把自个收拾干净,穿上一套粉色袄裙,上面镶着金丝花,她近来怕冷,还没到腊月天呢就披上貂皮袄披,把自个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因为捧着手炉,她没抱孩子,来到前堂和爹娘弟弟妹妹打招呼。
  徐柳氏见她脸色依旧有些蜡黄,不大有精神,整个人越发瘦弱,挂心道:“念念,你可千万要好好调理身体呀,三个孩子日后还要靠着你呢。”
  徐念念浅浅一笑,宽慰道:“娘亲多虑了,我就是看着不大好,其实已经比先前好许多了。”她话未说完,便感觉隋孜谦从身后拦住她,说:“坐下吧,站着多累。”
  徐念念脸上一红,说:“我又不是瓷娃娃,瞧你们这劲儿。”
  “姐姐你好瘦呀……”徐嫣嫣深深叹了口气,她摸了摸自个的肚子,说:“为什么我就这么难瘦下去呢?我小肚腩现在还有呢。”
  “胖点好,有福气。”徐柳氏急忙接话,道:“你这丫头外面说话注意点。”
  徐嫣嫣吐了下舌头,说:“我和三姐姐说话,又不是外人。”
  徐雨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如今个子又窜高了,姐夫还给他介绍了武学师傅,整个人显得沉稳许多。
  “三姐,这三个孩子为啥长得不一样呢?”徐雨戒盯着奶娘抱着的奶娃子,疑惑道。
  徐念念也不晓得如何解释,徐柳氏替她回道:“谁规定三胞胎就一定像了?”
  “可是三姐和四姐就挺像的。”徐雨戒反驳道。
  徐柳氏想了想,说:“我娘家姐妹也有双胎男娃,就不像。想必什么都是正常的……”
  徐念念弯着唇角,望着父亲抱起了老大,念叨:“这孩子和念念小时候一个样子。”
  “真的吗?”徐嫣嫣跑过去,说:“红红为什么就不像我呢。”完全随了黎行之的眉眼,这事儿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徐柳氏伸手打了一下女儿,道:“你还想侄女都像你?说话没轻没重的……”
  徐嫣嫣无比失落,红红从此就是侄女了。她一下子噤了声,徐念念伸手捏了捏妹妹手心。两个小侄子刚过完三周岁生日,此时在饭堂里来回窜,显得特别热闹。
  隋孜谦站在妻子身边,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问道:“精神如何?”
  徐念念轻笑,说:“挺好的。我哪里像你觉得那般虚弱。”
  隋孜谦嗯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郑重的承诺道:“我会慢慢把你养胖的。”他未来一年差事儿全都拒了,只打算陪着妻子身体渐渐好起来。近来,他读了不少养生的书,一定要把念念身体调理好了,陪他一辈子天荒地老。
  徐念念被他痴缠的目光看的脸颊发热,羞涩道:“别盯着我,那么多人呢。”
  隋孜谦不甚在意的缕着她的发丝,小声说:“就是给人看的,反正别人早晚会习惯。”他对她浓浓的爱意,再也不想有任何隐藏。一想到眼前的人儿曾经昏迷半个月,他整颗心脏就绞着疼痛,简直是痛不欲生。他不能失去她,她是他的命,全部的。
  “侯爷倒是学的油嘴滑舌了……”徐念念嫌弃的调侃道,眉眼间却是笑意。可以被人捧着当成心肝宝贝呵护着,如何会不开心呢。她知道他有多看中她,半夜她稍微想动一下,他就会醒,那双墨色的眼眸,满满的疼惜和不舍。他与她,像是墙上攀爬的树藤,交错成不可分割的彼此。
  “哇。”的一声,老二哭了,于是老大和老三附和似的争先恐后的哭叫起来。再加上来回乱折腾的两个小娃,大堂乱成一片,却也给襄阳后府增添了许多人气。
  黎行之没被邀请,虽然送了贺礼,却碍于他和徐嫣嫣尚未成亲没敢贸然登门。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趁着人家乱的时候爬墙角。
  于是越发觉得自个可怜,令人心酸。
  屋内笑声满堂,他躲在角落处只能偷听,却没法融入进去。
  这一刻,黎行之简直是恨死襄阳侯了,虽然两个人没交情,他就不能看在他是未来妹夫的面上象征性的邀请他吗?徐家不会让他登门,他也可以以隋孜谦的朋友身份登门呀?没看到大皇子定南王不也来恭贺了吗?
  黎行之心头五味具杂,再忍忍,早晚他也会是有岳母大人疼的孩子……至于媳妇,他短时间内指望不上,还要去讨好曾经最反感的老尼姑,这人生,真是难以预料,早知如此,他就不会以踩着襄阳侯上位为己任了。
  黎行之默默的在墙角悲伤秋月,人家屋内都已经开始吃喝上了。那香味蔓延出来,越发显得他悲凉可怜。~~o(>_<)o~~
  十一月底,户部提前发布了凉州城水云县调令,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日子,傻子都知晓是为什么。一时间徐家荣辱更胜从前,连带着几位皇帝弟弟都不敢得罪这位老师了。
  年底,徐雨诚归京。
  黎弘宸借着第一场冬雪,下旨赐婚。婚期定在年三十前,一月下旬。
  黎行之一想到这个年景不再是一个人,有人陪着自个吃饺子,守岁,顿时对什么都充满干劲!他媳妇终于要回家了,先把人弄回来,幸福还会远吗?
  同时,太后娘娘也在招待众多命妇的晚宴上宣布春天开选秀,后宫要充盈人了。考虑到皇帝如今才十七岁,众世家都开始打起心思。若是迟暮老者,必然没人舍得把好好的女儿送进来,可皇帝年轻有为,心思未定,枕边风太重要了。
  瞅瞅千家,不就是因为一个千尤画,愣是没有在先皇去世后倒下吗?
  就在大家琢磨着如何给皇帝塞女人的时候,黎行之上旨参奏皇后娘娘徐袅袅家族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贪污灾银,无恶不作,当属云南一霸!
  一时间朝堂气氛有些微妙。这黎行之不刚做了徐家女婿吗?若是此时皇后徐氏被废,上位的肯定是刚诞下大皇子的德妃娘娘隋煜宝。按理说,难道不应该隋孜谦盯着此事儿?
  起初也确实是打算隋孜谦出手,可是后来黎行之偏要娶徐嫣嫣,于是为了让徐家在年前允婚,就有了这处大戏。
  黎行之一边感慨自个当枪,一边想着那日徐雨诚回京后寻自个说话,先是替他妹妹揍了他一顿,后来就让他干这事儿。偏偏谁让他栽在徐嫣嫣身上了呢,那还不是大哥说指那,他就打那!他堂堂御前红人加宗室康亲王,还是皇帝幼时伴读,居然被嫌弃的这么惨……
  ☆、第135章
  皇帝早就想废后了,再加上徐袅袅娘家很给力的不停作死,那些受害的人家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然后一切变得顺理成章。随即有人上奏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尤其是开选秀在即,总要有人主持一切事宜,后宫就两个贵妃娘娘,择一成为皇后即可。
  碍于隋煜宝生下皇长子,身体恢复的亦不错,不管千尤画如何受皇帝看重,在当下时间下都没有任何优势。众人叹隋家把控时机极好,隋煜宝毫无阻碍众星捧月似的登顶后卫。
  隋煜宝的册封典礼定在年后,千尤画听闻后病倒。
  黎行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迎来成亲的好日子,他家里亲人基本没有,从族里请来几位长辈,算是全了场面,省的太丢脸。好在皇帝厚爱他,钦点了几位当朝元老来替圣人观礼,即便这些人平日里也挺看不惯黎行之傲娇的行事作风,却也是圣明难为,特意来撑场面。
  随着黎行之前来迎亲的都是宗室子弟,大家在门口起哄,没想到第一关就遇到了探花郎徐雨诚。好在黎行之算是陪太子读书的“苦读”学生,没怎么露怯。况且先前他挨过徐雨诚打,这次大哥倒是没有多为难与他。
  第二个门是徐雨戒守着,他正好试试自个的手脚,姿势尚未摆正呢,就被人群乌央乌央的挤到了一边,心里说不出的悲伤。隋孜谦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你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生死之间可没人给你功夫秀摆式……”
  太没有爱心的姐夫了,徐雨戒郁闷的扭头跟着大部队进屋后院。
  女孩出嫁有人来送,徐嫣嫣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曾经好友几乎都嫁人了。所以全是宗族里的堂姐妹过来凑热闹。徐皇后的事情刚过,徐家长老们也都是老实下来,不敢对徐大人的话有质疑。就连族长都是重新选了一位出来。
  徐念念没有上跟前凑着,俗话讲都是妹妹们凑跟前送嫁,或许会获得自个姻缘的好兆头。徐嫣嫣脚下的鞋子被小姑娘们脱了藏了起来,其中一个妹子把鞋子挂在了自个腰上,然后躲在人群中。
  黎行之过五关斩六将来到了徐嫣嫣闺房,目光落在穿着大红色凤衣的出嫁女徐嫣嫣身上,两条腿觉得僵硬,脸颊通红,小心肝都颤抖着。
  千万别是、别是一场梦。
  新郎官来了,身后个跟着一群年轻小子,屋里顿时安静许多,小姑娘们都红了脸。往日里大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借着谁家成亲嫁娶见见异性了。少年郎们难得遇到这样一群花般年纪的姑娘们,顿时也偃旗息鼓,别说替新郎官装门面,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低眉顺眼的不得了。好在有喜婆婆开了口,道:“新郎官找鞋子啊!”
  黎行之被人拍了下,急忙缓过神,听到旁边有长辈调侃的说:“看新娘子都看傻了吧,哈哈。”
  气氛热闹了几分,黎行之浑身紧张的要死,偷偷瞄着媳妇徐嫣嫣,根本没精力找什么鞋子。若是没鞋子,就抱着头呗?他脑瓜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听到别人催促不可耽搁良辰,就冲过去把媳妇抱了起来,生怕别人拦住他似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