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慢慢攀上侧腰,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每说一句力道便加重几分,带上些惩罚的意味。
沈棠这下可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他一巴掌拍开那只在自己身上作祟的手,道:“大清早别动手动脚的。”
谢景离前些时日离宗处理些事务,直到昨天才得了闲,连夜赶回万剑宗。可这一回去,却听说沈棠几天前就离开了万剑宗,一直没回来。
谢景离帮他拉了拉衣服,悠悠问道:“好,那可否请夫人告诉我,为何要离家出走?”
沈棠被他这称呼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移开目光,生硬回答:“理由你别管,总之,我最近就待在这里,不回去了。”
“这是怎么了?”见他这样也不像开玩笑,谢景离不由放软了语气,拨开怀中人微微湿润的散发,凑上去亲昵的吻了吻,“是怪我离宗太久,冷落你了?”
“怎么可能?”沈棠失笑。这人分明是明知顾问,他哪里是这种不明事理的人。
谢景离变本加厉地靠上去,道:“我回来见不到你,还当你生我气,不理我了。”
声音轻柔中还带了点委屈,听得沈棠心都软下来了,心道这人是越来越会撒娇了,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伸手撑在对方的胸膛,半晌也没舍得推开。这么多天不见,要说不想他那是假的。
“与我回去吧。”谢景离道,“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教训他去。”
“不要。”沈棠神色僵了僵,转开视线,“我不回去,你要是再逼我,我,我就回琼灵谷了。”
谢景离无奈:“这是为何?”
自从沈棠瞒着南烛夫人,以“云姑娘”的身份嫁入万剑宗后,便再没有回过琼灵谷。倒是他师父来看过他一次,还传达了南烛夫人的态度。大致意思是,沈棠现在是越活越有出息了,有本事这辈子别回琼灵谷,要是敢回去,打断他的腿。
以谢景离对南烛夫人的了解,这肯定只是一时气话,既然没有强行让人将沈棠抓回去,说明她已经默许了沈棠留在万剑宗。但就算是这样,沈棠也是打死不敢再踏足琼灵谷的,生怕他那个脾气暴躁的母亲再找理由,把他关在谷里十天半个月。
可现在沈棠居然说要回琼灵谷?谢景离垂眸思索,还有什么能比南烛夫人更可怕?
谢景离这边认真思索着,沈棠却是看准了机会,狠下心一把推开他的手,再就着力道往后一滚,竟像条顺滑的鱼一般,从他的怀中滑出,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谢景离闪身躲开,虽没被水花溅到,但抬头看去时,那人已经窜到了温泉的另一头。沈棠落水的时候没来得及脱衣服,沾湿了水的浴袍贴在身上,勾勒得上半身线条更加明显。
谢景离平白觉得呼吸都重了几分。
“别闹了。”
“谁和你闹了。”沈棠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脸上被蒸腾的热气熏得带上些薄红,执拗道,“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别问了。”
“好啊,那我便问点别的。”谢景离沿着岸边走过去,试探道,“听少炀说,前些日收到一封偃甲鹰传信,直接飞入竹风轩了。”
沈棠脸上神情一僵,暗骂道:“这臭小子,就知道靠不住。”
谢景离停在沈棠身旁,伸出手去,帮他拭去落在眉峰的水珠,低头问:“谁的信?”
沈棠抿了抿唇,看着他不说话。谢景离端着一本正经的神情,手在他脸上轻描淡写地擦过,酥麻的触感却像是小猫轻挠般,让他不由生出几分旖旎的心思。
他们可好久没有……
身体本能的反应总快过大脑。沈棠哗的一下从水中站起来,顾不得水花溅了谢景离一身,揪着人的衣领便自下而上吻过去。
急切的吻一下便打乱了两人的呼吸。
谢景离只觉得大脑越来越乱,某种压抑不住的欲望就要破土而出。他拉过沈棠的手,稍稍隔开些距离,沉声道:“沈棠,好了……”
沈棠稍有不满地抬眼看他,却被对方眼底倾泻而出的欲念惊得心底一颤。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就着两人交握的手用力一拉,哗啦一声,直接把谢景离拽进了水里。
温暖的泉水霎时浸透了二人的衣衫,沈棠把谢景离按在青石旁,满意地看见那张正经淡然地脸上闪过一丝恼意。
这些年,压在谢景离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年少时的脾气秉性似乎都被消磨干净,将他打磨得越加沉稳。也唯有面对沈棠时,才能让这位处变不惊的年轻盟主露出些许破绽。
谢景离越是正经,沈棠便越想撩他,撩得那人眼底发红,疯狂失控才好。
沈棠翻身压在谢景离身上,指尖描摹着对方的轮廓,停留在唇边,挑衅地笑道:“不是想知道信是谁的么,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
谢景离问:“什么?”
沈棠道:“从现在开始,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敢吗?”
“奉陪到底。”
二人在温泉旁胡闹一通,日头已经升到正上方。谢景离用毯子将沈棠一裹,径直抱进了屋。沈棠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头埋在他的颈间,脸上尽是餍足的笑意。
谢景离将沈棠放在软榻上,便看见被他随意丢在一旁的衣服,隐约还可看见压在下面的信封一角。他心念一动,正要去拿,却被沈棠眼疾手快地起身拉住,扯过去又是一个甜甜腻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