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赫城，没有司机来接，葛佳宛叫了车，莫名喜欢和顾湛站在一起等车来的时刻。
这是她以前感受不到的。
以前出入都有专车接送，可能舒服，可能方便，但总让她有种不真实感，见不得光一样的，眼一睁，梦就醒了。
路边的人好几次都把目光停在了他身上。
葛佳宛也跟着看他，他和她在小镇朝夕相处的半个月，因为吃不惯绣姨做的药膳，有时候是她做饭，有时候是他做饭，可她被养胖了两三斤，他却纹丝不变，还是来时那样。
“哥哥我们还没有约过会，对吧？”
像普通情侣那样逛街、看电影，好像还没有过。
顾湛低头回视：“想约会？”
“是的呀。我请客，你跟着我就行。”
“可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葛佳宛挽上他，“可是会不会不太好？”他是公众人物，半个月前才闹出那么大一则新闻，如果就这么和她出去了，要是造成了什么不良影响，那她岂不是罪大恶极？
“我又不是明星。”顾湛道她想太多，“就算真被人拿来当谈资娱乐，过好自己就行了。热度是暂时的，生活是自己的。”
热度是暂时的，生活是自己的。
葛佳宛望他那双眼，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平静，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决心。就算是那天他出现在小镇，周身散发着颓败的气息，却仍然是出众的，像艺术品，连忧郁出现在他身上都成了上等的情绪。
因为他足够自信，也有足够的资本自信，绝非盲目，绝非狂妄。
车子快到了。
她看着前方的路，说：“那顾湛是葛佳宛的。”
顾湛点头，在车子停下后先开了门。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
回到西院，关伯还在。
葛佳宛问：“我要不要给关伯发薪水？”
顾湛说随她，“关伯不在意这些。”
“还能这样？”
“关伯是戴姨那边的人。”
葛佳宛了然，又问他：“戴姨知道你的事了吧？她怎么说？”
“她不反对。”
葛佳宛又有点不懂了，她挠挠头，“我刚刚看车库里都空了，以后你出行坐什么。”
“出租车。”
“可这里哪有什么出租车？”
顾湛无所谓道：“那就走出去坐。”
“……倒也不必。”葛佳宛郑重其事，“我不是还有辆车？你开那辆吧。”
顾湛回想她那辆小灰车。
好挤。
他道：“戴姨那边应该有闲置的车子，我去开一辆回来。”
就知道他会嫌弃，葛佳宛故作讶异：“那会不会太麻烦戴姨了？”
“不会。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脸皮。”
葛佳宛：“……”
头一回见到人吃软饭还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哥哥，你什么时候出去工作啊？”
“你想我工作？”
“不是，”葛佳宛想了想，“但剧本都那么写，虎落平阳，终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哦，我以为你会一直养着我。”
“我是不介意……可我怕你介意。”
小白脸又不是什么正经职业。她当过“情人”，有一定的经验，当一时便罢，久了谁也不会舒坦。
“我不会介意。”
顾湛认真道：“不过既然你这么提了，我会考虑出去找份工作的。”
他脸上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葛佳宛抿唇，往他身上一坐。
“你知不知道，富婆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没有上进心的小白脸？因为富婆最主要的就是安全感，而这份安全感正好就在小白脸身上。就算小白脸的能力大破天际，背后有多大作为，但只要他肯乖乖留在富婆身边，富婆就会很高兴，愿意不停地在他身上砸钱。”
顾湛当时一见面就说破产，还可怜兮兮的，她先入为主，下意识便觉得他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后来细想，顾氏怎么可能会对他赶尽杀绝？他除了是顾家的继承人，更是能力超群的顾湛，以他的能力，这么多年下来，又哪里会没点“私房钱”？
漏洞百出的破产言论。
只是她习惯了为别人圆说。既然顾湛想让她看到这些，那她只用看到这些就好了。
因为他是顾湛。
他不会害她的，他只会为她好。
“头一次听说。”顾湛扬眉，“看来我歪打正着，很招你喜欢。”
“你怎么这么自恋？”
“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但我也可以有理由怀疑，你只是看中了我的钱。”
“不，”顾湛一本正经，“我看中的是你的身体。”
葛佳宛扑哧一笑，“那你亲口承认，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
顾湛诚然，坦坦荡荡的：“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
葛佳宛放心了。
她问：“等你以后工作了，也会像现在这样，有很多的时间陪我吗？”
“嗯。”顾湛点头，“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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