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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都市言情 > 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 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第63节
  他拉开转椅:“她在家里。”
  “一个人?” “嗯。”
  大家面面相觑,对他的冷漠更是感到不可置信,师弟时常挂在嘴边的一长串定语的初恋女朋友怎么会是这个待遇?
  郁谋懒得多解释,也很难想明白自己留她一人在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内心烦躁得很,面上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
  当然肯定是气的,不可能不生气。
  而后又会被一种复杂情绪折磨,觉得自己不免太欺负人,她在这里哪儿都不认识哪儿都去不了,自己却把她丢下。
  或许是想看她的反应,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脾气,是个大圣人:抱歉啊,不是男女朋友了,你就是这待遇。希望她能懂自己的暗示。
  可是今早他拎起电脑出门时,他特意看了眼她神情,坐在早餐桌前的施念有一瞬的惊讶,而后平静:“哦没关系,你快去忙。” 又让他没来由的心疼一下。
  有人说正常人分手有四个阶段:不敢相信、难过、愤怒、平静。
  他现在正处于第三个阶段。她提分手当天,他有些恍惚,总体能控制情绪;昨天是第二天,他开始心气郁结到不想讲话;今天早上一睁眼,她告诉他她改签机票了,后天早上的飞机。他当即决定来办公室静静。分手第三天,他意识到自己的脾气终于找上门来,实在不想在她身上发出来。
  于是郁谋在自己的位置上发了一天的愣,效率零。终于熬到下午时分,拎起电脑包和车钥匙急急忙忙往外走,和众人打招呼:“我回去了。”
  进家门前郁谋想她在家做什么,而后又在心里叹息,他总有种错觉,就是两人间的这种“别扭”和学生时代的每一次别扭其实没有两样。但他又深知其实这是不一样的,这次不是别扭,是确实要分开。
  虽然暂时没有分开的实感,因为他们还处于过渡时期,可这种感觉总会找上来的,也许是等她回去以后,也许过个半年一年。
  开门后她在沙发上看一场橄榄球比赛。见他进门她直起身。
  他撇了眼屏幕:“你爱看这个?”
  她道:“看了一下午都没搞懂规则。”
  “中午吃的什么?” 他没理会她的无聊,打开冰箱。
  她随便说一嘴:“就那个什么。” 一时想不起名字。
  他细细查看她吃的到底是“什么”,发现冰箱里唯独少了小半盒鸡肉色拉,声音提高:“你不看保质期的吗?色拉快坏了,我打算扔掉的。”
  她捏着遥控器茫然:“我没看啊。”
  “冰箱里这么多东西你不动你吃那个破烂玩意儿?” 很好,郁谋,你万分之一的怒火通过贬低一盒鸡肉色拉得到了释放。
  “可是你冰箱里的其他东西都要做才行,我不会做饭。”
  心里那团火涌上来,他将又一万分之一的怒火撒到车钥匙上,他狠狠捏着车钥匙站门口,一脸阴沉:“起来出门,我们出去买点吃的。别到时回国你朋友一问,说闹分手然后我饿到你了,显得我格局不大。”
  “我朋友不会问这些。”
  *
  车开过一个满是店铺的广场,太阳未落山,流浪汉们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
  郁谋停下车要去卖酒的商店,施念跟着来。
  刚要进店门,郁谋想起什么,同她确认:“你是不是还不满 21 岁?”
  “过两个月就是了。”
  “那也不行,加州法律规定 21 岁下不能喝酒,你跟我进去他们查 id 不会卖给我的。你在外面等我下,我进去飞快地拿瓶白葡萄酒,回去做意面用。” 他指店门口旁边的玻璃处:“就在这里站着,在我视线内。”
  “哦好。” 施念原地不动,隔着玻璃看里面,有点好奇这边专门卖酒的地方长什么样子。
  很多货架很多酒,酒标五颜六色。
  郁谋在货架中穿行,选了一瓶味道合适和青口一起炖的白葡。本来拿起一瓶贵的,放下,千里迢迢来提分手的女人不值得这么贵的酒。随后又把贵的拿起来,他也要吃的,还是选贵的吧。
  玻璃有反光,施念眯着眼睛看见郁谋在收银台结账,人家问他要 id,他翻钱包找驾照……果然要查 id 啊。
  她又看见反光里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对她招手,嘴里嘀嘀咕咕从身后向她走过来。那人脸上全是疮,衣衫不整。
  可能是透过玻璃看那人的行为,对距离的把控失去概念;可能是她第一反应是听那人在和她说什么英文,她反应慢了半拍。
  直到那人突然怼到她身后撩起裙子开始顶胯时,她才尖叫出声。尖叫了一声立马闭嘴,店里的人都往这边看,她小步快跑进来站到郁谋身边,小腿打起哆嗦。
  郁谋正在将驾照塞回钱包,没看到刚刚一幕,但他听到了那声尖叫。
  施念前所未有的冷静,看所有人都望她,她用最简单的英语解释:“he touched me.”
  男人脸色变了,买的酒“砰”的一声撂在收银台上大跨步追了出去,“hey!”
  施念看他神色不对,赶紧拿起酒追了出去。
  那个人依旧维持空气顶胯的动作骂骂咧咧往前走,走到快路口。衣不蔽体,裸露的皮肤上全是疮疤。
  “hey!” 郁谋又怒吼了一声,终于追上去。
  那人没回头,他扬起拳头就要砸向那人后背,被赶上来的施念一把抱住腰:“郁谋,冷静!”
  她死命抱着他往车那边推。她没有因为流浪汉害怕,反而是被他那不顾一切的状态吓到。
  郁谋的拳头慢了半拍,那人这才转过身,看到比他高出许多的男人,大惊失色,跌跌撞撞跑开了。
  *
  车在公寓下熄火,郁谋坐着不动,他看施念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出头?是因为分手了?”
  施念坐的板直:“不是,我不想你碰他。他明显吸毒的,我怕你碰他染上什么血液疾病。”
  她说:“你看他身上全是疮,你打他,你拳头破了,咱们还得去医院检查。”
  郁谋想了想,没反驳,那个人确实是飞叶子瘾君子。遇到这样的人即使是报警警察也不管的。
  “他碰你哪里了?” 他确认。虽然他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同她确认了无数遍。
  “他把我裙子撩起来,顶了一下。幸好我裙子里面有衬裙。你不要再问了,就一瞬间的事,我已经不去想了。”
  因为这个变故,回到家两人都没了之前的冷战低气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平静,一个生闷气。
  施念把裙子换下来,去浴室搓干净。其实上面没有脏,但她心理上嫌弃死了。
  郁谋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随后来找她。
  男人靠在浴室门口,看她仔仔细细搓裙子:“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把这条裙子直接扔掉,不会洗它。”
  “这条裙子你忘了?是我们毕业照时穿的啊,我不想扔。” 施念旋开热水。
  犹豫再三,看她比他冷静许多,他问出口:“你不害怕吗?”
  “周围那么多人,我跑开就是了。与其说是怕,我更觉得恶心,我怕他把什么恶心的液体沾到我身上……你懂吧。我不让你揍他也是怕他传染你疾病。我妈说碰到这种人躲的远远的就好,不要碰。”
  “没想到你的想法会是这样。” 他在想两人的思维差异,也明白今天的自己不适合思考问题。可是事发突然,情况特殊,‘分手’后的两个人还要因为机票时间问题共处一室几天,尴尬僵持的状态因为这件事有了些许谈资。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她补充:“遇到在乎的人偶尔会上头。大部分时候还是很理智的。”
  “在乎的人……都指谁。”
  “还能谁,我妈,还有你呗。”
  “你对我上头过吗?你举个例子。”
  “你这里有颗痣你知道不?” 她转过来看他,点点眼睛位置。
  “好像是有。”
  “我一开始很担忧,因为我听说眼睛边上的痣大多不好。” 她将裙子拧一遍。
  “是么。”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后来上网搜,说你这颗痣长的很好的,是难得的好痣。”
  “有什么说法?”
  “事业顺利,财运亨通之类的,都是好话。”
  “你怎么还信这个?” 他无奈笑道。
  “所以说上头了嘛。你脖子上还有一颗你知道不?”
  “哪里?” 他问。
  “哎?你自己身体上的你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吗?这里……”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指过去。
  手指在半空,还没点到,直接被他攥住手,拉近身体,不让她走回水池:“我知道在哪里,刚骗你的,你不要指了。”
  施念察觉他状态不对劲,昨天不理人,今天话又开始变多,于是讷讷地把话说完:“好。你脖子上这颗没什么迷信说法。好多人脖子上都有,就是需要注意看它会不会变大,变大就不好,有可能是黑色素瘤,需要去点掉。”
  “都要分手了还这么操心。” 他垂眸看她脸颊上有一滴水珠,声音很低。施念陷落在这样的眼神里,心里惴惴,心虚又没底。
  “嗨,普通老百姓可不就只能关心这点破……” 一句话没说完,男人俯身吻住了她唇,一点也不温柔,磕到了牙齿。她将将把话说完:“……事情么。”
  他学着她的话说:“和你说,普通老百姓分手不这样。随他便吧。” 然后手伸进她睡衣下摆,狠狠捏了她腰一把,撒气一样。一路吻着她的脖子往下,声音带了些奇异怒火。两个普通老百姓跌跌撞撞倒去了床上。
  第74章 这事按我说,你不要动,我退四分之一步。是我最大仁慈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两人都忘了郁谋的床只有床垫没有床架,落下的刹那高度落差把两人摔懵了。
  郁谋落下瞬间撑住手臂,他这副身体要是结结实实压在她身上,估计明天警察就会找上门。但是她还是被他压的哼了一声,小腿要被压折了:“你好沉啊。”
  他莫名其妙:“我撑着呢。” 看她皱着眉头哼哼那个不满意劲儿,他又开始气,她还知道疼,不是本事大着呢么,他够呵着护着了……不对,这就是问题所在。
  “都分手了,您忍着点儿吧。” 他边说边去扯她睡衣,小花睡衣一颗扣子蹦到不知哪里去了。她眼神去找,看她一脸焦急,他耐着性子安慰她:“先做,后我帮你缝,不会丢的。”
  “都分手了你还要拉我做这事。” 她撇嘴。实际在窜他火。
  睡衣敞开,里面是熟悉的朋友,藕荷色小钻石。他点点它:“这颗假钻石挺别致。”
  “是水钻。” 她一板一眼。又在窜火。他本来手够到后面要帮她解,听这话直接把肩带拉下亲,也不解开了,嘴唇落上面时她身体抽了一下,开始假哭唧,抬手打他后背,被打他也笑得畅快。
  他算是明白了,她故意和他作对。他送花,她提分手;他要揍人,她按着。这不是较劲是什么。
  两人较劲地亲了一会儿,他浑身上下都摸摸啃啃,她的脚踹啊踹,被他夹在腿之间。他没法形容她今天,就是气人,气的他腹部下面一团火,且这团火有了血肉之躯的实体。
  她感受到了,战战兢兢同他亲了一会儿,小声嘀咕:“我之前没做过,没有经验。”
  还在窜他火。他气笑了:“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没做过。” 说的好像他在这边背叛她了一样。
  她惊讶:“你连片子都没看过么?”
  他喘着粗气说:“片子里还有把人吊起来的,我能那样做?”
  她更惊讶:“你看的是什么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