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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非线性恋爱 > 非线性恋爱 第116节
  全年级的成绩很快被打乱降序排列,苏敛滚动鼠标,每往下滑一次,心跳就更重一分。
  直到很快就看到了池妄的名字,滑动的手顿住,狂跳的心脏落回原处。
  苏敛顿了顿,卖关子似的看着众人,才缓慢开口:“池妄这次考了48名。”
  “操,擦线,好险。”池妄低声骂了一句,长长松了口气。
  “真的假的?”程主任从椅子上弹起,快步走到电脑旁边,不可置信地推了推眼镜。
  看到排名和分数,又扭头看向池妄,满脸都是震惊:“你考了687分?你考的?”
  接近七百分,这真是那个旷课睡觉的校霸能考出来的分数么?
  程主任摇了摇头,又把各科细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仍然觉得荒谬。
  “嗯,我亲手考出来的,需要给我卷子再做一套题吗?”池妄双手插兜,很是硬气。
  李国庆连连摆手:“他不可能作弊,我可是看着他从九百多名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来的,上回是物理发挥失常,拖了不少分数,这次我看物理考得挺好。”
  程主任尴尬地抿了抿唇,方才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此情此景,很是打脸。
  李国庆相当解气地拍了拍池妄的肩膀:“好样的,去五班也别掉以轻心,我李国庆的学生,走到哪里都要是最厉害的。”
  池妄笑着应了一声:“还要谢谢李老师,这次语文没让您失望吧?”
  “等等,谁跟你说考进前五十就一定能去实验班?”程主任双手抱臂,“这次题目的确不难,大家的分数都靠得很近,说明不了什么。”
  “程主任是想出尔反尔?”池妄扯了扯唇角,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录音播放。
  几声对话清晰地在办公室里回荡:
  “如果池妄同学你成绩优秀,当然也可以去。”
  “要是我能考进前五十,也可以进同一个实验班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但我们学校是市重点,前五十直奔清北,你不会不知道吧?”
  池妄捏着手机,懒散地笑着出声:“证据都在,这么多老师听着呢,反悔不合适吧?”
  其实之前池边海就答应过自己,换班肯定没什么问题,但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噎一下程老狗。
  显而易见,效果拔群,非常爽快。
  眼前的人表情由红变青,嘴角抽搐:“你还录音?”
  “新时代的青年就要学会擅用高科技,免得碰上了蛮不讲理的人,被狗咬了八张嘴都说不清。”池妄收起手机,揣回兜里,“下学期要开始上程主任的课,很期待与您见面。”
  看着还是站没站相,跟以往那个痞子少年没什么区别,但潜移默化间,又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程主任抿了抿唇,不好再多说什么。
  看着人吃瘪,苏敛心里乐得不行,补上一刀:“您又多了一位得意门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连着被新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快新轮的人呛声,程主任气得扭头就走。
  见人离开,苏敛才碰了碰池妄的胳膊:“你可以打电话跟你爸报喜了。”
  “我爸估计得乐死。”池妄点开老池同志的对话框,把成绩单拍照发送了过去。
  “好好庆祝,真为你们感到高兴。”李国庆摘了眼镜,在眼角抹了一把,“想到池妄高一结束还是倒数,我就很是感慨。才一年就进步成这样,真的很棒。你们都是好孩子,值得更好的人生。”
  这个世界上有程主任那样势力冷漠的工作者,也有李国庆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好老师,老李在那些日常的细节里早就看透了一切,话里有话,苏敛和池妄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池妄主动开口说:“以后别人问我班主任是谁,我一定报上您的名字。”
  “我不在意这些,放假了,都去玩吧,我们也该收工了。”李国庆笑着勾住新个少年的肩膀,低着头朝着办公室外走,又补了一句,“还是得低调啊,高考过后,随便你们怎么放肆。”
  苏敛和池妄点了点头,带着笑意,并肩顺着楼梯走下教学楼。
  此时已经是盛夏,蝉鸣叫成一片,阳光落下树梢,刺眼得厉害。新个少年走上学校里那条经过无数次的林荫道,耳畔有风吹过,头一回觉得身心轻松。
  他们到底是来日方长,未来可期。
  听到喜报,池边海果真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大手一挥,非要大宴酒席,请了一大帮朋友炫耀。
  明明只是一次简单的期末考,排场倒是阵仗,挑了个五星级酒店,硬生生搞成了考上清北的升学宴。
  六月的夏末,灯火堂皇的宴会厅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苏敛当然也被邀请在列,美其名曰池妄的补课老师,被池边海揽着肩膀跟朋友挨个介绍。
  ”这是苏敛,三中的年级第一,以后要拿高考状元的。也是我们家池妄的好朋友,多亏了他的帮忙,我们池妄才能有这么好的成绩。”
  老池同志满脸得意,仿佛一时间又多了一个亲生儿子,恨不得满世界炫耀。
  父母带着新人走过几桌,苏敛看着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此情此景无端的恍惚,总觉得像是他和池妄的婚礼。
  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他们在一桌一桌的敬酒,接受着大家善意的祝福。
  听到介绍,旁人道贺说:“新人都长得这么好看成绩还好,还给不给我们家孩子留活路。”
  边说着,边回头还瞪了自家孩子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莫名躺枪的同龄人很是无语,被迫沉默。
  那人又说:“听说你新公司最近搞得也不错,这是双喜事啊。”
  “夸张了夸张了,不过我最近确实过得挺不错,什么都顺心。”池边海一脸喜上眉梢的高兴,平时严肃的表情难得带上了几分笑意。
  正说着,手机震动,池边海拍了拍新个少年的肩膀:“我去接个工作电话。”
  “好,您不用管我们。”苏敛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回到座位坐下。
  远远的,看着池边海的表情逐渐严肃,像是在跟人争执什么。
  他扭过头,低声问池妄:“你爸没事吧?”
  “新公司的器械马上就全部量产,他能有什么事,最近高兴得不行。”池妄笑着说,“你别每天心思这么重,这段时间这么顺,高兴点儿。”
  苏敛嗯了一声,有些微醉,撑着下巴发呆,目光逐渐涣散。
  再有人过来敬酒,池妄借着他的手喝掉杯子里的酒,笑着说:“苏敛酒量不好,我替他喝。”
  等放了酒杯,苏敛在餐桌下伸手过去勾着池妄的掌心,轻轻握住。
  因为喝了酒,手心烫得厉害,他有些晃神的看向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的少年:“池哥,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不止是因为池妄考了很好的成绩,也因为他们的未来变得再也没有阻拦。
  高三的日子是乏味而枯燥的,他不想再体会,但想到能够跟池妄重新坐在同一张课桌上,好像又觉得没那么抗拒。
  苏敛靠上椅背,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放松:“最近辛苦你了,是不是很累?”
  “能跟你重新当同桌,我也好开心。”借着餐巾的遮挡,池妄回握住人的手,“苏苏,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一切都值得。”
  他因为苏敛,真的从里到外都变成了更好的人。他想,未来如他期许的那样,一定是盛大而灿烂的。
  而那个不久的将来,苏敛还会和现在一样,长长久久的陪伴在一起。
  盯着人喝过酒嫣红的下唇,池妄心里有些发痒。
  他侧身过去,贴着人的耳朵,故意逗人:“突然有点儿想抽烟。”
  “你找死是不是?都戒那么久了,怎么突然犯了瘾。”苏敛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掌心,没好气道。
  “不抽,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我很听你的话。”这话几乎是有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苏敛觉得更是晕眩,微微扬起嘴角,命令道:“你最好什么都听。”
  “好的,那是必须的。”池妄笑着晃了晃他的手,低声说,“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要回家?”
  苏敛抬眸看了一眼还在应酬的池边海,扯了扯唇:“嗯,大概今天没时间能单独相处,我先回去,我们后面找时间再见。”
  池边海把池妄的暑假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说是找时间,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功夫。
  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来日方长。
  苏敛笑着他着他喜欢的少年,神情里带着依依不舍,松开手指:“那我走了。”
  “好,我叫车送你回去。”池妄边说着,边摇摇晃晃站起。
  今晚他也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有些进入微醺的状态,眼前的人几乎成了重影。
  苏敛把人按回座椅里,不让人乱动:“我自己打车就行,你是主角,不能离场。别喝太多,会不太舒服。”
  “算了,我不放心,让司机送你。你到家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儿。”碍于周遭旁人,池妄克制地抬手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温柔提醒,“路上小心。”
  后来的场面已经记得有些模糊不清,敬酒的人越来越多,池妄来者不拒,还没散场,脑子就晕得厉害。
  只记得中间收到了一条苏敛的信息,简单回了新句,没再多聊。
  等到宾客尽散,他被池边海塞进车里回到家,快速冲了个澡躺回床上,一个流程下来,头疼得不行。
  只是一切都比想象中更是顺利,心里实在是高兴,兴奋地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盯着苏敛的头像发呆。
  也不知道苏敛睡了没,他不敢发信息,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人。
  于是点开自己手机里的相册,来来回回把那些合照又从头到尾重新翻开了一遍。
  视线正落在那张合成的结婚登记照上,苏敛像是心电感应似的,拨过来一个视频邀请。
  池妄手指顿了一下,按下接起,正准备说点儿什么,看着镜头那边的人,瞬间噤声。
  苏敛看起来像是刚洗完了澡,脸颊上还带着酒醉后的微红,让原本很白的皮肤染上了一层很薄的粉。
  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没有擦干,时不时有新滴顺着脖颈滑落下去,掩进衣衫深处。
  衬衫的材质很薄,被水浸润着贴在皮肤上,引人遐想。
  池妄捏紧手机屏幕,哑声说:“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睡不着,等你,现在才回家?”苏敛支着视频,背靠在床头换了个方向,视频里框进来的画面更多了些。
  池妄懒散地回了一声:“大家太热情啊,拦不住。”
  看不见其他,只能注意到眼前的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衬托得脖颈的皮肤越发的白。
  只是那件的衣服越看越是熟悉,池妄愣了几秒,又缓缓出声:“这衣服好眼熟。”
  苏敛垂眸扫了一眼,轻声说:“你的。”
  之前扭伤脚的时候借了衣服穿回宿舍,也就一直没还。
  “为什么不穿睡衣,要穿我的衣服?”池妄滚了滚喉结,视线落在领口的大片风光上,感觉嗓子干得厉害。
  不知道是今晚喝了太多的酒,还是被被刺激得过于兴奋,他觉得脑子里那根弦将断未断。
  苏敛撑着下巴,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语气倒是直白:“因为想你,明明才分开一会儿,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