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姜家别墅, 丁一三人同样对姜承感知大跨越震惊、好奇，相互看了一眼后, 准备询问姜宁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丁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若是他教的那些拳法、战斗技巧能辅助感知大跨越，那整个星际将有大半个普通人一跃成天赋者。他还当什么保镖呀, 直接投身教员行业不是更能发挥自身价值？就算不愿意，军部最高调令也会直达而下吧。
“小承感知是怎么一回事？这……”
排除掉自己这一因素，丁一理所当然觉得是姜宁做了些什么。这么长时间的接触, 见识多少不可能之事在姜宁手上变成可能，丁一快成为一种惯性思维了。
倒是丁六比较心细，觉察到这段时间的差别之处, 再加上对变异大米心有所念,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就浮出。霎时间瞪大眼, 半掩着嘴道：“不会是变异大米影响的吧？”
“这怎么可能？难道变异大米还能提升感……”丁十三想也不想地反驳，然说到后面, 看着大家看过来的眼神，突然一咯噔，“咳咳, 你们不会都怀疑感知升级和变异大米有关吧？”
丁一一开始只想到和姜宁有关，并没具体联系到变异大米，现下被丁六、丁十三这么一点出，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看着姜宁，等一个确切的答复。
姜宁瞬间倍感压力，她和他们一样呀，哪还知道多余的情况。
看着姜承茫然地来回看，姜宁揉了揉小家伙的头，“现在就小承一个例子，具体是不是和变异大米有关，我也不太清楚，但席劭那边已经组织人检测，过段时间应该就有结果吧。”
“四皇子？”丁一眼一缩，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现实又咽下，只改口道，“要不要和张研究员说一声？也免得她走弯路。”
张胜楠是军部的人，她知道了，也即意味着整个军部知道了，免去自己直接汇报的过程。
“这肯定要说的，”姜宁一时没想到军部和政府的隐形battle，顺着话道，“胜楠应该在忙吧，刚刚通讯没接通，我发了信息过去。”
“啊啊啊，如果变异大米能提升感知，那是不是我的感知还能提升？”丁十三脑子较为简单，关注点也是那么的直白，眼神热烈地看着姜宁，只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答复。
“如果变异大米能提升感知，那你的，应该也能吧，”姜宁不确定。
“那为什么我和十三能感知到大米有变异，但老大和四皇子却不能呀？”丁六跟着问。虽然不爽席劭的政治身份，但对其能力以及3s级感知的天然敬畏还是认可的。
“……”
姜宁摊手，这她上哪知道呀。事实上，在福临心至冒出这推测时，姜宁也是懵了好一会。
没等姜宁开口，突然传来姜承委屈的声音：“难道真的不是我努力训练的回报吗？我每天都非常、非常认真地完成丁一哥哥安排的训练计划，你看，都有肌肉了，力气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姜承很委屈，真的很委屈的那种委屈。虽然都是感知提升，但自己努力来的，和走捷径来的，给人的成就感、兴奋感还是不一样。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提升感知，你十三哥哥的感知早就蹿升一节了，当初我那训练量可比你多多了，”捋了把姜承的头发，丁十三道。
“可是我都已经告诉同学们我的训练内容了，要是他们感知没变化，那……”嘟着嘴，姜承哭丧着脸。
确定感知大跨层后，老师的赞扬、同学的肯定，无疑让姜承心态有一点点漂浮，真认为是自己的努力、勤奋带来的回报，面对别人询问时，也都一五一十以教导的心态讲解、分享。
结果现在，原来都是自作多情么？
“姐，如果变异大米能提升感知，能不能分一些给我同学呀，他们都非常努力的，每次训练课比小承还要努力。”
快两个月的校园生活，姜承结识了好几个朋友，彼此关系非常融洽，他希望大家能共同进步。
姜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上姜承黑亮亮的眼睛，隔了会才道：“现在变异大米的功效还没公开，等公开后，小承可以作为礼物送一些给朋友。”
“哦，好的，”姜承没想那么多，一脸期待地道，“那姐姐你快点公开，小承等着呢。”
公开？
姜宁暗忖着，事关感知提升，怎么可能会风轻云淡地说公开就公开？
要知道，仅仅是可能影响到稳定期感知蕴养的变异仙人掌都备受星际所有人疯狂追捧，更别说是确定了功效的变异大米，姜宁根本不敢想象那场面。
席劭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几人状似沉思的样子，顾不得在意这个，当下就问道：“方便看一下小承两次检测的感知报告吗？”
学校用的检测仪是个人项的，没和官方连网，不然席劭早就动用关系提前查看了。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被某些有心人注意到。
姜宁点头，顺手将两份报告转发给席劭。
一目十行看过，席劭视线最后落在总结上，眸光深了深，“检测人员那，我已经做好了密闭式处理，争取不泄露任何消息，现在就等最后的检测结果。”
说道这，席劭看向姜承：“小承一日大概吃多少变异大米，吃了多长时间？另外，你们四个人的感知有再检测吗？结果有没有变化？”要问的话还有许多，但真正问出的只有这几个重要的。
回答了前面两个问题，剩下的姜宁摇头，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一步。
“家里有感知检测仪吗？我让立安送一个过来，”边说着，席劭边联系杜立安，速度利落得姜宁连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
直到结束和杜立安的通话，席劭才语速放慢地解释道：“如果变异大米真的能提升感知等级，那现在还不宜声张，你们也不适合公开检测。”
姜宁理解地点头，“那回头检测仪的价钱你发一下，我转给你。”涉及感知的一应用具价格向来都很高，尤其是感知检测仪更是个中翘楚，姜宁做不到视而不见。
“行，”席劭没在这事上争辩，以姜宁的身家，一台感知检测仪还是付得起的。尤其是等变异大米公开后，账户上的信用点余额怕更是一串数字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席劭看向姜宁，“如果最后证实变异大米能提升感知等级，你打算怎么做？我是想先和你预定一批变异大米，价格不会让你吃亏，随便开。”
很大程度上感知代表实力，既然提前让他知晓这个事，席劭自然想进一步抓住先机，谋取更大的利益。
“现在一切未定，还不能完全归功于变异大米，说这个也太早了吧，说不定小承只是个例呢，”没等姜宁说话，丁六抢先道，“而且，就算是变异大米的功效，这么大的事也该再三考虑、考虑，哪能一时半会就决定的。”
席劭侧头，多看了眼语速明显比平时要快的丁六，恍而一笑：“说起来本皇子也暂代过军部的总务，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过，同一个战壕的交情，怎么还这么抵触呀？是怕我抢在你们军部前面？”
心里的想法被直白地揭露，丁六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变异大米的重要性、以及对军部的可能影响，还是梗着脖子，装作没听懂。
席劭也不在意。当然，在意也没用，双方不是一个立场，他管不到丁六头上。再者，想到先前和军部的协议，相信对方到时会自愿退让一步，那现在和不在同一层次的争个什么劲？
揭过这个话题，席劭提醒道：“我这边会做好变异大米的保密工作，你这边最好也注意一点。据我所知，宋阙最近正在想法子对付你们16支道。若是这个时候让他知道变异大米，我觉得他很可能会立即采取一些过激行为。”
帝都星毕竟是种植协会的总部。种植协会、宋家在这里经营了一代又一代，势力如细藤、盘旋复杂，谁也不知道最终伸向哪里、又有哪些底牌。最好的方法是减少硬碰硬，软刀子渐渐磨人。
“谢谢，我会注意的。”
自从决定来帝都星，姜宁就做好了相关准备。这段时间一直低调，除了是陪姜承适应新环境，也是伺机而动，想更了解种植协会和种植世家——宋家。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可不是过来给种植协会送到嘴边的肉的！
第89章
在知情人的密切关注下, 变异大米的功效渐渐被确定。
“从这一个多月的数据看，变异大米确实能提升感知等级。感知越低，提升得越明显, 一直到s级中层, 增幅效果才渐渐为零。”
“另外, 年龄高低、体质强弱也影响到变异大米的吸收。相同情况下, 感知尚未稳定、年龄在16周岁以下的提升效果要明显高于感知已经趋向稳定的年长者。然后，体质强的提升效果也普遍高于体质弱的。”
哪怕已经看过一遍总结, 此时再复述, 席劭也免不了惊讶与激动。
感知提升？向来被认为八分天资、二分训练的感知，竟然迎来大突破, 仅靠着吃就能提升！在这之前, 谁往这方面想过呀？也不敢想呀。
“那以后不是人人都s级感知了？”姜宁忍不住惊叹道。
别看身边的人动不动就感知3s、2s、s，连实力较低的丁六都是a级, 就以为整个星际感知a级遍地走、s级多如狗。
实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远的不提，就拿16支道来举例——
整个支道一千多人, 就出了胡果一个d级天赋者，哪怕后来合并进四个支道，总共也才两个天赋者, 一个能力者都没有。就这, 说出去还是一件极其幸运、祖坟冒青烟的事。
其他大区、其他星球, 甚至是各个大星，虽然总体比例比16支道高, 但天赋者、能力者依旧是稀缺资源，十万、百万分之一的幸运儿。
而这些幸运儿，天赋者占九成, 能力者仅占一成。这一成中，大部分感知等级在b级，其次是a级，唯有极少部分的是s级，然后这极少部分中的极极少部分是2s，再零星几个是3s。
可想而知，如果变异大米能将低感知提升到s级，那造成的轰动有多大？说不定整个星际都翻三翻。
“这倒也不会，虽然测试的时间尚短，但明显发现变异大米的功效是边际递减的，并不会使得感知一直提升。像f级提升到e级，大半个月就行，但e之后，速度就明显减慢。而a级的测试者，感知虽有提升，但至今没跨越到s级，且提升速度已经变得缓慢了。”
“也就是说，变异大米最大的受益群体是普通人和天赋者，能力者也有，但次之，且中高级能力者影响不大，”席劭纠正着。
不过即便如此，变异大米的价值也是不可动摇且无法衡量的。
“现在功效算大概摸清楚了，你接下来对变异大米是什么打算？”说完前提，席劭问出最关心的部分。对于变异大米，不管出于什么考量，除非姜宁不对外售卖，否则他都是势在必得的。
这个问题，这段时间姜宁想了许久。种植肯定是要种植的，不可能放着这么大的饼不管，现下重点是如何平衡售出这一块。
不同变异水果、变异仙人掌当初面临的情况，变异大米要更复杂些，某种意义上也更重要些。
纠结到最后，姜宁索性不纠结了，直言道：“届时我这边会留下自用的量，剩余如何分配你和傅元帅商量，我以你们的决定为主。”总之，她是不想插入这得罪人的活儿。
“嗯？”席劭多看了眼姜宁，“那行，我和傅盛先商量，稍后再给你答复。”这样也好，军部及傅盛都欠他一个人情，再加上先前的协议，席劭有信心在分配上占优势。
“院子里的种植地还是太小了，若是你有需要，我可以在附近给你批一块大点的土地，专门用来种植变异大米，”席劭跟着道。
“那麻烦你了，”姜宁没拒绝。互利互惠的事儿，谈不上谁欠谁。
说完重要的事，席劭挂断通讯，姜宁也准备后续的安排。
16支道作为她的大本营，不提彼此情分，就单单是忠心也是可鉴的。变异大米能给别人使用，那他们更是少不了了。
任何时候，实力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再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16支道在软实力方面表现不错、发展迅速，但在硬实力方面却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现在，是因为和军部、四皇子都联系密切，哪怕有种植协会虎视眈眈，各方势力也不敢随便冒头。不然，凭着16支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握着这么一大块利益，怕是早就被人撕成碎片了，哪有如今的这般岁月静好。
可居安思危，16支道不会永远和军部、政府联系密切的，到时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过程中，16支道必须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只有当拳头足够硬时，别人才不敢随意招惹，才能守护住想要守护的一切。
想要实现这些，单单变异大米还不够，姜宁下意识打起强效大米的主意来。既然变异草莓有升级版的强效草莓，那同样是变异作物的变异大米为什么就不能呢。
后者，若是能种植出来，姜宁打算控制产量，不对外销售，只在16支道内部使用。至多，再分一些给军部或四皇子，当然，能不分更好。
“胡叔，”通讯接通时，姜宁首先关心了一下16支道近况。
“都挺好，”将最近的好消息一一列举后，胡力才忍不住忿忿道，“种植协会太过分了，亏他们还是星际第一大会，竟公然大范围种植你后面研究出来的几种新型自然作物，然后再和我们打价格战。”
说到这里，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胡力还气愤不已。现在，他对种植协会的滤镜彻底没了，再也不会有什么对方高高在上的感觉，只觉得是小人、小偷！
其实，如果是单纯的种植、售卖，胡力还没那么大的意见。毕竟市场那么大，16支道人力、地盘就那么多，能吃下的有限。但千不该万不该拿了他们的东西，转头还踩着他们、打价格战竞争上位，简直就像古话说的——苍蝇落在脸上，不咬人却恶心人。
“不用管他们，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似乎生怕有人不知道，种植协会的相关宣传可谓是铺天盖地，姜宁早就从星网上提前知晓了。只是，或许是心有准备，姜宁对此的愤怒点没胡力这么高。
“叔，胡大哥现在能不能抽出时间？我这边正缺人手，想让胡大哥带一些人过来，最好是十六周岁以下的。”等胡力发泄完情绪，姜宁道。
种植变异大米，尤其是强效大米，身边没有自己人还是有些不方便。
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丁一三人已经融入他们的生活，她也很认可他们，但到底少了一份信任——在她和军部之间二选一，她不确定丁一三人会选择谁。
而人心差上这么一点，能影响的事就大了，姜宁不想平白冒这个险。
“十六周岁以下？”以为姜宁是担心支道抽不出人手才降低要求、点名这些半大孩子，胡力非常贴心道，“这些小孩子能做什么，我到时给你好好挑选一些人手，放心，支道这不用你担心，人够用。”
不提慕名而来的人才，就单单是新并入的四个分支道，抖一抖、再抖一抖，也能挑出不少能力不错的年轻人。再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整体也算能进退有度，不提多么、多么出色，但至少不会拖后腿。
“啊？”见胡力误解，姜宁赶紧解释道，“大人来两三个就行了，小孩子可以多点。我这边种植出变异大米，对感知有作用，年龄越小、效果越好。”胡力的光脑还是普通款、隐私性不强，姜宁没将话说得太透，只模糊道。
然就这些也足够胡力激动，整个人情绪立马上来，追问道：“对感知有作用？行，我会多挑几个孩子，放心，这事交给叔了。”
孩子才是支道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