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轩丽腼腆道:“都是一些长安城的小吃,路上吃。”
容绵让宫女接过她手里袋子,心道于姐姐人美心细,谁娶了都会享福。目光不自觉又瞥向后头的马车,眼中泛起期翼。
于轩丽同样发现了后面的马车,疑惑道:“这是?”
怕功亏一篑,容绵继续编瞎话:“带着暗卫。”
都是快做皇后的人了,身边总要带着身手矫健的暗卫,这解释足够合理,于轩丽没有起疑。
两人坐进车厢,一路上相谈甚欢。
马车驶出城门,朝郊外的庄园驶奔。后头的马车里,宋筠捻起棋子落在棋盘上,看向对面的柳时易,“师兄输了。”
这一路,柳时易输了宋筠两盘棋。可明明他们棋艺相当。
柳时易将手里的棋子扔回藤笥,为自己寻了一个理由:“臣是在谦让陛下。”
宋筠呵笑,“朕用你谦让?”
柳时易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如今身份不同,臣怕赢了陛下,反倒惹来麻烦事。”
这是在暗示他小心眼?显然不是。
宋筠挽袖,将棋子一颗颗放进藤笥,“朕看师兄是无心行棋,用心风月。”
假象被戳穿,柳时易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帮着收拾起棋子,“陛下说笑了,臣醉心权术,清心寡欲,哪里会念着风月事。就拿言官们来说,他们何时去陛下那里参奏过臣私下里不检点了?”
不愧是能言善辩的全才,把自己的心思掩藏好的同时,还不忘夸赞自己一番。
宋筠“啧”一声,懒得跟他斗嘴,靠在侧壁上闭目,“朕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于夫人是朕的前任皇嫂,叔嫂有别,还要劳烦师兄招待了。”
柳时易乐了,笑而不语,这哪里是丑话,这话比蜜还甜。还真是给了他台阶下啊。
不容易。
马车抵达一处栽满植被的庄园,大老远就能闻到清新的绿草味。
容绵与于轩丽手挽手走进大门,在女主人的陪伴下,游览了大半边的风景。
走得累了,容绵拉着于轩丽去往附近的池心亭小憩。
于轩丽扯开牛皮袋,邀请容绵和女主人品尝。
没一会儿,容绵指着亭外的蝴蝶,惊喜道:“姐姐坐着,我去瞧瞧。”
于轩丽笑着看她走远,没有疑心。
不一会儿,女主人笑道:“我去瞧瞧容姑娘跑哪儿去了,夫人暂且留此,庄园太大,别迷路了。”
于轩丽颔首,目送女主人离开。
亭中只剩下她一人,亦如池中秋荷,安安静静散发着优雅气息。
不远处的岸边,柳时易负手看了一会儿,缓缓走了过来。
*
另一边,容绵拉着两名宫女跑进一片枫叶林,气喘吁吁道:“你们去外面守着。”
两名宫女欠欠身子,低头离开。
枫叶林的深处,一抹高大挺拔身影靠在一颗树干上,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落叶。
容绵踩着厚厚的落叶跑过去,仰头笑道:“等很久了?”
宋筠掐住她红扑扑的小脸,瞥了一眼池心亭,“安排妥当了?”
“嗯!”
“羊入虎口了。”
容绵掐腰,故作娇蛮地哼道,“我兄长玉树临风、面若宋玉,于姐姐知书达理、貌美如花,多般配啊,怎么就叫羊入虎口了?”
宋筠耸耸肩,就想拿话激她,看她炸毛。
容绵察觉出他的意图,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宋筠揽住她的腰,使劲儿地揉捏起来,“能,你今儿打扮的够水灵啊。”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句中肯的评价,却叫人听出了几分色气。
容绵扭起腰肢,“你别,外面有两个宫女。”
宋筠挑眉,“你不是让她们去外面守着了吗?是我意会错了?”
容绵瞠目,脸蛋刷一下红了,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好不容易出宫,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她仅仅是想跟他在附近览景。
看她有那么一丁点儿心虚的意思,宋筠俯身,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是我最近忙于朝政,忽视了你,你心里不舒服吗?”
“......?”
“还是,”宋筠靠近她耳畔,低笑道,“急色了?”
容绵舔下红唇,辩解道:“胡诌什么呢?我......”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一直被碾压,今儿四下无人,她索性放开一把,叫他知道撩拨的后果。
清透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寻常,她视线下移,盯着那微微支起的地儿,勾唇道:“我看是有人急色了。”
宋筠也不否认,靠近一步,试探了一下。
容绵绷紧身子,竭力让自己放松,一把勾起他的脖子,送上了香吻。
被反将一军,宋筠怔愣片刻,很快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亲吻。
容绵前倾,整个身子倚在他怀里,双手沿着他劲瘦的窄腰摩挲,很快勾起了地火。
可她没有适时收手,更是把右手按了上去。
宋筠极为隐忍地嗯了一声,红着眼尾看她,“作了,小丫头?”
容绵握了下手指,娇靥如花,偏偏眼中清透,带着一股清纯劲儿,“作什么了?”
宋筠躬身,撑在树干上的手紧紧抠住树皮,手背和额头绷起青筋,暗哑开口:“你说呢?”
容绵装作不知,继续撩他,却没有要给的意思。
宋筠又靠近几分,灼着她的小腹,薄唇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一下下嘬啄。
容绵仰起头,望着参差枝桠中透来的日光,头脑有点木讷,反应变得迟缓,感受着脖颈上的冰凉。
秋风萦绕在两人周身,拂起锦绣衣裾,露出两双锦靴。
此刻,小巧白靴正踩在一双黑靴上,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单脚站立。
宋筠勾起她的脚腕
容绵输了气势,左瞧右瞧,生怕被路过的人瞧见,“不雅不雅,别这样,好陛下,好阿筠。”
宋筠勾唇,扯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紧张的小脸,还是下了手。
容绵拧起秀眉,紧紧抓着他的双肩维持平衡,脸蛋很快泛红。
她猫叫似的呜咽一声,咬住他的手臂,以报复他给的痛意。
宋筠退离开,将她整个翻转按在了树上。
树枝摇曳,抖落下本就枯黄的叶子,落了一地。
容绵抠着树皮,连告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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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橙黄橘绿的秋日, 容绵拉起脚边的裙裳,颤巍巍走在林中小径上。
宋筠慢悠悠跟在后面,没有一点儿惹人不快的直觉, “别走太快,等等我。”
容绵不理会,忍着不适来到一处溪水旁, 掬起一把冷水, 洗去眼角的泪痕。
宋筠递上素白锦帕, “擦擦。”
容绵不理,扭头蹲在那里生闷气。
真是越养越娇, 宋筠坐在溪边, 单手去揽她的腰,被她拍开。
容绵扭头, 嘟着红肿的小嘴道:“你一点儿也不会心疼人儿。”
她都说了慢点慢点, 可他就是不顺她的意。
两人僵持许久,直到宫女跑来说柳国公落水了, 才不得不有所交流。
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容绵提着裙子往外跑,生怕兄长着凉,“可有给国公拿斗篷?”
宫女跑在一侧, “已经递过去了, 这会儿由于夫人照顾着呢。”
听此,容绵徒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闲庭信步的男人。
宫女停下来, 不确定地问道:“姑娘不去看国公爷了?”
兄长身手了得、聪敏过人,怎会无故落水?而照顾在旁的人恰恰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这不是摆明了设陷么。
“先不过去了。”
宫女欠欠身子, 小碎步离开。
容绵背手走到宋筠面前,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绕着宋筠走了一圈,“你猜到我哥在卖惨了?”
宋筠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懒懒地耷着眼皮,“我怎么知道。”
容绵靠过去,掐住他两侧腰肢,“你们两个真不愧是师兄弟,一个比一个狡猾。”
虽然与柳时易是兄妹,但容绵不想偏心,很怕兄长没忍住,时不时地欺负于姐姐。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兄长芝兰玉树、君子端方,怎会欺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