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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节一寸寸地没入,而后突然被重新暴露在有些冰冷的空气中,发出一声微小的啵唧声。毫无准备的祁央一愣,还没来及为失去的柔软而感到失落,滑腻湿润的食指忽然被托举着垂下,顺着牵引着它的力道,陡然没入了更幽深隐蔽的温暖之中。
  而她微微张开的唇上,也被饱满的红润轻轻覆住。
  哗啦!
  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一起重新落入了那方幽然清澈的泉水之中。
  清泉的拍打声不断,轻缓又急促的水声不绝,在水中荡漾开的青丝彼此交缠勾绕,一如不分你我不分彼此的雪白颜色。
  良久,这处泉眼终于重归安静。
  当然,这些也是暂时的。
  我想想,当时的课本上是怎么说得来着?谭之寒小学霸还能想的起来吗?
  反客为主将冥渊的末端执在手中,容成姣洋洋自得地看着被自己精心束缚住的祁央,喘着气凑近身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祁央郁闷嘟囔,好烦啊!我为什么不是火系灵师!
  但容成姣不理她,兀自高兴着:啧啧啧,记得真清楚,不过,这算不算无形中将我们的上下位置,分了个明确呀?
  太憋屈了!冥渊为什么会更听容成姣的话!明明她才是它契约的主人!
  祁央流泪猫猫头。
  当初容成姣说得什么鞭子比长.枪有用的话,果然没有骗她啊!
  不过对于幻惑的小把戏都能玩得熟练到飞起的容成姣教主,这种稍微借用一下搞搞小情侣之间的趣味啥的,她当然很乐意。
  说到这个!祁央忽然一顿,像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成姣你有没有发现,在大战结束之后不对,在我们成功离开你的进阶秘境后,那个红衣厉鬼女孩就不见了?
  嗯。
  毒系能力实在是很适合那种战斗,她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本来还想抽空好好感谢她的。祁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不合时宜的脑回路有什么不对,也丝毫没留意到容成姣越来越危险的神色,说到这个,我也好好奇那个女孩一直嘟囔的那个TA究竟哎呀成姣我错了!
  憨憨祁央被无情提溜起来。
  共浴的时候还在想着别的女人?
  容成姣佯怒。
  看来,姐姐我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尊妻爱妻了!
  而后,不出意外地,奇怪的声音又增加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结束大战,黏黏糊糊地歪在一起,从储物器中拿出衣裙,又玩起了互相打扮对方的幼稚小游戏。
  不过,这种也算是另外别样的修行?
  指尖同祁央轻轻相抵,容成姣似是被提醒了什么,不禁失笑,试探着问道:灵师的功法技能小部分由天地自然造化形成,另外则是依靠前辈大能创造流传。
  所以阿央,作为难得般配和谐、难分彼此的冰系与水系,我们是不是可以为后辈们做点东西?
  感受着容成姣交融得越发亲密缱绻的灵力,祁央只愣了一下,随即猛然瞪大眼:你是说,那种二人可共同修行的话音未落,她脸颊微红。
  有、有点不好意思呢。
  可以试试,此法若成,顺利修得的合击技一定也能使你我二人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抬手环抱住祁央,容成姣坏坏地顺便琢磨着这更加名正言顺的贴贴机会,却不想有的人已经开始早早地想为这份纪念这个,因骄阳组合而诞生的功法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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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水诀?不好不好,有点俗;寒冰掺水大法?什么鬼!不然还是
  冰嵌泉。
  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容成姣朝祁央弯起眼眸。
  就叫冰嵌泉。
  好、好呀!这样未来无境大陆某两位小家伙,偶然得到这本由你我自创的功法后一定会感叹,啊,前辈们是多么有文化的人啊!此时,某人已经开始了极为长远的幻想。
  笑闹声随着飒飒而过的长风传出去很远很远,两道倩影携手在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潇洒来去。
  一如这不分你我不分彼此的名字般,她们的未来还很长,她们的前途一片灿烂。
  就是不知道千般缘分万般巧合兜兜转转间,这功法会究竟会被哪两个天选之子收入囊中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引自荀子的《劝学》嗷!!
  2.记住这个小东西!!!下本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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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我更新的章节它为啥不显示啊啊啊啊!!!】
  亦师,亦母,亦如友
  秦、秦前辈, 这里是
  小手紧紧地牵着秦允繁的衣角不愿松开半分,小祁央忽闪了几下眼睛,几乎被眼前盛大辉宏的景象震惊到失语。她费力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音节用以提问, 但两只小短腿儿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发抖。
  这是天一宗,是你未来生活的地方。秦允繁顿了顿, 古井无波的眸子淡淡地瞥了祁央一眼后又收回视线,温声补充道, 也是你未来的家。
  家?我的家?
  八岁孩子对词语的认知并不模糊, 但小祁央依然不知道家这个词语究竟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过,如果这个词语可以代表她能继续和秦前辈呆在一起、接受前辈的教导、不用像往日那样挨饿受冻
  那就是好地方!
  小孩子没有什么城府,所思所想几乎是立刻就表现在了脸上。余光注意到小祁央几经变化最后归于好奇与期待的表情, 秦允繁抿了抿嘴,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也软和了几分。
  嗯,希望阿央你会喜欢这里。
  只要秦前辈在这里,那我就喜欢这里!
  秦允繁没料到小祁央回答得很响亮利索,兀自愣了一下。
  彼时,秦允繁每每看向祁央时, 眸中神色依然多有几分因常年疏与人亲近而不自觉流露的严厉。但随着小家伙同她日渐熟络,秦允繁也隐约感觉到,自己心底一直被封闭着的地方,似乎朦胧间被最柔软的真挚情感所微微触动。
  又贫嘴了。秦允繁佯嗔了一句,但没有半分不满或是责怪的意思,跟紧我。
  女子一边说着, 一边垂眸望向那两只紧张兮兮的小手爪子。
  很快, 虽还未成正经灵师,但天赋带来的敏锐感应使后者立刻注意到了这股视线。小祁央哎呀了一声, 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被自己揉搓得满是褶皱的昂贵衣料,心下一慌,赶紧松开。她原本下意识想要后退几步远离怒火爆炸区,又觉不好,连忙又凑近了点,伸手很用力地给秦允繁拍拍掸掸,试图抹平那些褶痕。
  原来在阿央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锱铢必较的小心眼的人吗?
  听不出突然发话的秦允繁究竟是喜是怒,小祁央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道:秦前辈特别好!但我只是觉得,一来到这里,前辈就更像前辈了她的声音悄悄弱了下去。
  在未深入了解天一宗的小祁央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严苛板正到近乎不近人情,光是在这里走着路都能被周围的灵力气势压迫得呼吸困难。更罔论一个从未进过大宗的孩子,眼里的山峰云雾、一草一木、甚至于弟子们练功时的短促哼哈声也变得令人头皮发麻,不敢随意胡闹半分。
  至于前辈
  哦?那来之前的我像什么?
  听到秦允繁如是询问,小祁央的大脑没来及刹住车,嘴巴不由地便顺着心底所想脱口而出:亦师亦母亦如友。
  啊!前辈等等,我、我不是
  蓦然反应过来的小祁央瞬间方寸大乱,一张白皙如雪的小脸儿涨的通红。她试图想要给出合适措辞,但奈何越慌越说不出话来。
  不过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温柔地握住。
  小祁央红着脸抬起头,澄澈的眸子里还有未来及散去的尴尬和羞赧,她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但那包裹住她整个手掌的温暖却又是那样的惹人贪恋。内心几番权衡,小祁央咬住下唇,任由秦允繁将自己拉住。
  不要多想。在你面前,我从未变过。现在是,将来也是。
  小祁央微微张大嘴。
  前辈这是默认了她对她的评价了吗
  大眼睛里浮现出明显的开心与喜意,祁央重重地嗯了一声,而后用力地反握住秦允繁,微微低了点头,用空着的那只小手,非常用力地比出了一个嘿咻的开心手势。
  对此,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秦允繁只极快地提了提唇角。
  两人之间短暂的交谈告一段落,没有直接带着小祁央御风而行,秦允繁选择拉着小家伙,一步一个脚印地拾级而上。
  练功房、禁闭室、藏书阁、医仙居;前门迷踪林、后山静心台;从护宗大阵到反转咒术、从千人演武场到长老议事堂,天一宗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秦允繁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地,带着小祁央慢慢地探索走过。
  她耐心又细致地引领着她、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亲自让祁央用自己的眼睛切身体会探索这个将会属于她的家园和港湾。
  以至于暮野四合、雀鸟归巢,夜色下的天一宗换上属于她的神秘面纱,而那只以旺盛精力逛了一圈的小家伙累到就地睡成糯米团子的时候,秦允繁这才堪堪流露出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袖袍一卷,女子抱起小女孩,转身隐没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秦允繁自觉慧眼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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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祁央也没有让她失望。
  灵力根骨评定达到八级之多,灵力属性与她本身亦是相同,契约的灵武冥渊威力势不可挡,而且祁央本身天资极为聪颖,心思更是玲珑剔透,教导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她要将她培养成最出色的继承人,要让她成为天一宗的骄傲。
  很快,祁央便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天一宗击极快地树立起威望,自此无人不服祁央少宗主。而后,少女亭亭初长成,誓要外出闯荡,秦允繁自是应允,于是她便又这么注视着少女在无境大陆一步一步地打开属于她的天地。
  她看着她的等级飞速提升,闯荡秘境得珍宝;看着她骁勇善战手刃仇敌,流血受伤后也不曾畏惧半分;也看着她广结善缘、结识三两好友
  然后,终于坠入爱河。
  秦允繁能看出那位天魔教教主对祁央的爱意,但她在最初的儿大不由娘的不舍过去后,又感觉冥冥中似乎多出了什么阻碍,横亘在了她的弟子与那位教主的中间。
  至于后来的后来,便有了弟子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她说她是回魂之人。
  上一世,她们与大陆一同被毁灭。
  而这一次,只有祁央和容成姣,才能将彼此、将所有人拯救。
  亦师亦母亦如友祁央曾经的形容,十六年过去了,依然未曾有半分改变:她把她当作敬爱的师长、可以托付心事的好友、也是最亲近的亲人,于是在大战将近,才会不顾一切地要阻拦天一宗的围剿。
  她跪在堂下,顶着她这个师尊的灵力压迫,劝着她、游说她、也央求着她。
  最初的怒火与震惊过后,秦允繁心中涌上的,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惘然。
  面对去意已决的弟子,坦白说,她犹豫了。
  曾经,天机并非那时的她所能轻松窥破。
  如今,一切由她的弟子亲口向她道出。
  一切似乎得到了解决,但一切似乎又有了什么改变。
  实际上,祁央阻拦她的行动,是担心容成姣,但又何尝没有对秦允繁和天一宗所有人重蹈上一世覆辙的恐慌?
  秦允繁对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