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太多还是你们要的太多？”
“我们有的已经很多，不需要再去抢你们的。你能不能别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黑暗？”莫欣是真有点生气了，这些日子来，不敢她做什么，说什么，永远都换来顾盼璃一张没有变化的脸，还有动不动就是防备的质询。
“在这名与利的面前，有几个人是能适可而止的？上官云谦不是，王爷不是，太子和五皇子不是，连你和我，也许都不是。”顾盼璃松开了莫欣，有些怅然地退后两步，喃喃自语。
“刚才王爷不是来了吗？说明她还是愿意见你的，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暴自弃了？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毫无生气，你这个样子，难不成还等着王爷来哄你？”莫欣整理了下衣衫，颇为无谓地坐了下来，只是眼里的疼惜被她藏得很深。
“我哪还有资格让王爷来哄？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她。”
“你要真想她原谅你，你就把你的苦衷都告诉她，你什么都自己瞒着，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我的那些苦衷？我的苦衷凭什么去伤害她呢？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平时做事决断干练的很，怎么到了这事情上，就一直拖拖拉拉的，还这么犹豫不决！”莫欣狠狠把茶杯放下，嘴里的那口茶刚一咽下，都没能压制住心头的火气。
☆、第62章
顾盼璃对于莫欣的恨铁不成钢毫不在意，很多时候，她都对于这个经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没空搭理。她现在反正也不担心身份被怀疑了，一个人被上官如淳抛在一旁，若不是今日里有密报要说，恐怕也是见不到王爷的。反倒是莫欣，自从身份变成了王爷盟友的徒弟后，就光明正大地在自己身边转悠。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失落，不就是觉得王爷喜欢纪云瑶比喜欢你多了吗？”莫欣砸吧一下嘴，话里带着些痞气。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跟王妃去计较这个。”顾盼璃皱着眉，语气淡然，却是完全的否认。
“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只是觉得纪云瑶出现之后，你在上官若淳心里的位置就不如以前那般独一无二了，所以觉得失落对吧？”莫欣转着杯子，眼睛也不去看顾盼璃，只顾一个人说着。
顾盼璃沉默，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还是刚才的那个样子。
“你的挣扎来自于你既要完成上面的任务，却又被上官若淳的真心待你所多动摇。过了这么些日子了，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今后，你要为谁效命，你应该最清楚了。”
“这由不得我去选。”顾盼璃抿了抿嘴，有些激动。
“当然可以选。”莫欣很是悠然，瞟了顾盼璃一眼，虽然她没有露出渴求的姿态，但眼里的确是有着求知欲的。也不再吊她胃口：“你若不想再为上官云谦办事，上官若淳自然会护着你，若你也不想再与淳王有所牵扯，那我，保住你的能力也还是有的。”
“上一回我就已经说了，那是我最后一次替朝廷办事。”顾盼璃显然不满意莫欣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她的立场。
“那就结了啊。你自己已经明确答案了，还在那里郁闷什么呢？”
“可是，王爷她。。。”
“上官若淳自然也是顾念情分的，不然为何对你起了疑心，却一路都带着你，也没伤害过你。况且，要是她真的将你彻底划到对立面去了，你认为京城里来的密报还会直接送到你手上吗？上官若淳定是没有将话传到宫中去，在旁人眼里，你还是那个被淳王倚重的盼璃姑娘。”莫欣难得一本正经地说了一长串的话。
顾盼璃被莫欣这么一敲打，之前混沌成一团的思绪也逐渐找到了出口，渐渐有了光亮的影踪。不得不说，刚才莫欣说的这些，都是她曾在心里暗自想过的，只不过她实在没有这个信心可以去下结论。现在经由一个旁观者说出，她反而多了几分底气。
“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如何协助你的王爷登上皇位吧。我总觉得这事进展得太过顺利，不知道到时候又会出什么岔子。”
“你觉得最大的威胁会是什么？”
“上官云谦这只老狐狸向来狡诈，对任何人都不放心，怎么突然就被软禁了呢？而且上官若澈和上官若鸿公然翻脸，也是过于突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莫欣挠了挠脸颊，若有所思。
“你何不动你的人去探个究竟？”顾盼璃现在已经知道莫欣的身份和靠山，自然不会像过去那样，以为她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拜托，这是你家王爷的事，我管太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再说了，我留在这里代表的是师父，越国公主能贸然插手这事吗？到时候你让你家王爷怎么想？”
“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严谨的人。”顾盼璃还真对莫欣有些刮目相看了。平日里这人总是一副懒散无所谓的样子，许多事竟是悄悄看在眼里，暗暗记在心间。
上官若淳从顾盼璃房间离开，便去找了洛子山，此时是要用到洛家的时候了。就算平时她多少有些小心眼地不许洛子山出现在纪云瑶周围，但到了大事面前，她自然懂得如何笼络人心。只是，她对于洛子山，却没有对其父洛镇科那般放心。
“王爷有何吩咐？”洛子山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与京城里的父亲联络，想必也是听到了些风声。
“子山，三日后我们就正式启程回京。洛将军那边可安妥？”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我接到消息，说是皇上被软禁了，此事可有查证？”上官若淳倒不是不相信林亦訫传来的讯息，只是她想多从旁人角度印证一下。
“此事父亲提起过，只是皇上许久不上朝，只说身体抱恙，也不许群臣觐见。”洛子山对此事，也并无确定把握。
“最好再去查一查，我总觉得事有蹊翘，入京前务必打探清楚，我不想到时候变成瓮中捉鳖。”
洛子山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眼珠子快速地转了几下，所幸是低着头，上官若淳并未发觉。她也一直在思考着各种可能，只不过如今太多的事同时发生，千头万绪，让她一时间也难以理个清楚。
“王爷。”等到上官若淳回房，已经快要夜深了，丫鬟们见了她，自然知道是要去准备沐浴的热水。
“云瑶，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见纪云瑶仍靠在床边看书，上官若淳不由得皱了眉头。
“反正也不困，闲着没事就看了会儿书。”听到上官若淳这么说，纪云瑶也只是淡淡地笑，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去替上官若淳沏茶。
“你别乱动，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是继续坐着。”上官若淳往前走了两步，将纪云瑶给推了回去。
“若淳，你这是在干吗？”纪云瑶好笑，她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干嘛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那里定是不舒服的，别乱走。”上官若淳说的顺溜，也不管纪云瑶瞬间红晕的脸，还一脸的认真。
“你怎么一天了，还在惦记着这回事。”纪云瑶不知该接什么话，忙乱中回了这么一句，可说出来后又觉得也是不妥。
“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一天的。”上官若淳笑。
“你！”纪云瑶咬着下唇，她真是恨不得把这人的嘴给堵上。
“云瑶，今日我很幸福，是我长这么大，最幸福的一日。你的感觉可是与我一样？”揽住纪云瑶的腰，上官若淳将刚才那般顽劣的笑换成了柔情模样，直盯着纪云瑶放电。
“嗯。”低低一声回应，亦是让上官若淳心似狂潮。
“云瑶，你这个样子，让我今后的日子里可怎么忍得住？”靠近些许，上官若淳微低下头就要去吻，纪云瑶感觉到她的气息在靠近，一时间忘了反应，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靠近。
“王爷。”丫鬟敲了门，却没敢进来，只是这又一次地破坏上官若淳好事，让她的脸色十分不好，上午那档子郁闷又被翻了出来，她几乎咬牙切齿，却被一个温柔的手摸了摸脸。
“若淳，别为了这些小事就动气，对你不好，对旁人也是不好的。”
“哼！”上官若淳知道纪云瑶的意思，她已经在有意识收敛自己的脾气了，只是碰上这事，难以平静。
“这样可是满意了？”柔软的唇，带着几分香甜，落在她脸颊，上官若淳果然换上了笑颜。
“我先去沐浴，这难受跟了我一天了。等我回来，我们再。。。”话还未曾讲完，就被纪云瑶推了出去。
上官若淳也不恼，看着战战兢兢的小丫鬟，喉咙滚了几下，想说些什么，最终又都咽了下去。
今日纪云瑶才刚经历了蜕变，上官若淳自然不会禽、兽到再来一次，此刻她也只是搂着纪云瑶，在被子里说话。想着三日后就要回京，上官若淳的心里既有兴奋，也隐含着几分忐忑。
“若淳，此番回京，我与你一起，你可不能再把我推开了。”手指在上官若淳的中衣衣领边来回拨弄，纪云瑶对于此前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恩，再也不推开了，你要跟我一同回去登基的，我还要册封你为皇后呢！”动情地在纪云瑶额上吻了一口，上官若淳仿佛看见皇位在朝她招手。
“皇后？若淳，若是你登基了，你便是女皇，哪有女皇册封皇后的。你不怕天下百姓的耻笑吗？”纪云瑶听到上官若淳要册封她为皇后，心里自然是感动的，可是对于这所谓的新身份，她却又害怕起来。不为自己，只担心上官若淳，怕她皇位还未坐稳，便惹出话题让人诟病。
“我的天下，我说的话就是圣旨，我是皇帝，我的女人自然是皇后。当初我既然敢娶你，登基之后自然就敢封你，不必担心，相信我。”
“可是曾有高人替我算过命格，说我是克夫的命相，尤其是克君王夫。”纪云瑶终是说出了心底的隐忧，比起民间的议论，她更怕的是这个，她怕因为自己，而害了上官若淳。
“我又不是男子，这些东西自然做不得数。你我成亲这么久了，也没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啊，反倒是促成我行动了，我看啊，你是旺我还差不多。”上官若淳笑着安慰纪云瑶，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又是咬唇又是皱眉，很是苦恼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可是。。。”纪云瑶还想说些什么，上官若淳起身在她唇上一吻，便是堵住了后面的那些话。
她们之间，有太多的路要一起走，未来的变数，就留在今后共同面对吧。上官若淳不愿意让纪云瑶为自己担心太多，成就大业是她的使命，不该让纪云瑶也跟着操心。她只想手握江山，手刃仇人，用一世繁华呵护唯一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