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一对夫妻在分别之后再相遇时, 感情甚至要比新婚的时候还要好。
郁裴和洛长洲没有小别, 但郁裴不过是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后看不到洛长洲,就觉得像是经历一场小别, 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他和洛长洲昨天胡闹了小半夜, 虽然洛长洲记着他的身体只做了一次,可郁裴醒后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样的感觉并不强烈,他没瞅见洛长洲的身影, 于是在醒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套上拖鞋到处寻找洛长洲。
但郁裴还没离开卧室,就看到洛长洲手上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了, 看见他起来就问他:“阿裴,怎么就起来了?”
“不再多睡一会了吗?”洛长洲把那碗东西放在卧室里的小茶几上, 然后就走过来继续和他说话, 话语里都是对他的关心,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郁裴摇摇头说:“没有,我睡不着就起来了。”
郁裴不习惯熬夜, 习惯早睡早起,他虽然没定闹钟,早上洛长洲也没叫醒他, 但今天他醒来的时间已经比平时晚了很多了, 就算再在床上继续躺着也是睡不着的。
洛长洲笑了, 亲亲郁裴的额角, 牵着他的手让郁裴坐到茶几旁边的那个软布沙发上, 然后把茶几和粥推得离郁裴更近了些,自己却只搬了个小布凳子坐在郁裴旁边:“那就吃早饭吧,刚刚给你煮好的。”
因为知道郁裴喜欢吃甜,所以洛长洲煮了小米甜粥,结果郁裴才勺了一口放进嘴里,就听到洛长洲说:“早上顾峥来叫过我们两个去山庄里吃早饭,但我看你还没醒,就告诉他我们自己在小木屋里吃好了。”
郁裴听到洛长洲这么说咳了下,差点没被粥呛住,他问洛长洲:“咳咳……长洲,现在几点了?”
洛长洲告诉他:“快十点了。”
郁裴以前每天都是6点半左右就醒的,他今天早上醒来时虽然知道自己睡过头了,但也不觉得他能睡多久,却没想到一觉醒来都那么晚了。
顾峥在郁家就住在他隔壁,他每天几点起床顾峥都很了解,结果才来洛家一晚上第二天就起不来了,那他和洛长洲做了什么才起不来顾峥肯定能猜到。
郁裴脸皮薄,想通这层关系后脸顿时就红了,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会以为洛长洲给他煮了一碗多辣的粥呢。
顾峥也的确知道郁裴和洛长洲干了什么,他去小木屋转了一圈却没把两个人带回来,只身一人回到洛父洛母摆好的早餐桌面前把洛长洲的原话说给他们听,期间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眼郁卿的表情。
等到下午洛长洲终于带着郁裴离开小木屋到露天温泉池边找顾峥时,顾峥才看到失踪了小半天的郁裴。
郁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上衣,看得出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在遮掩身上的痕迹了,但是从脖颈上还是能隐约瞧见一点红色的吻痕。
而郁裴一直低着头,都不怎么好意思去看顾峥的脸。
“阿裴。”顾峥喊了郁裴一声,等郁裴抬起头后才指指他的脖颈说,“你这个得藏好一点,别给你哥看到,不然他要疯。”
郁裴闻言脸更是窘得通红,把衣服更加往脖颈的方向拽了拽,恨不得这是件高领的衣服。昨晚他主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太多,就想着想和洛长洲在一起,完全没有考虑提醒洛长洲不要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温泉池这边温度高,你别把自己热到。”但是洛长洲见到却走过来制止郁裴道,“要是被郁大哥看到,我就帮你说,小木屋那边虫子多,这是被小虫子咬的好了。”
郁裴小声嘀咕:“我哥哥会信才怪了。”
洛长洲还是笑着,抬手摸了摸郁裴的头发。
到底是因为昨晚才那样亲密无间过,郁裴也抬眸看向洛长洲,见他望着自己温柔地笑,下一会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顾峥看着他们两个腻歪,一想到他不仅要在糖枫山庄继续看他们两个腻歪两天,开学后还要坐在他们两个座位后面天天看他们秀恩爱,吃狗粮,不由幽幽地叹了口气:“唉……”
郁裴听到顾峥这声幽怨的叹息,就看了他一眼,结果就听到顾峥继续道:“我真的得重新找个女朋友了,不然我也要疯。”
郁裴:“……”
洛长洲见郁裴是真的羞赧,就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露天温泉池,在糖枫山庄里闲逛看风景。
周围没什么人之后,郁裴脸上的热度才稍稍褪去,他在洛长洲面前是放松的,就也收拢了手指,和洛长洲牵得更紧了一些,然后仰头四处欣赏着糖枫山庄的景色。
糖枫山庄的风景也的确漂亮,称得上是优美如画,糖枫在秋季变红,远远望去犹如一片晚霞,让人看着忍不住想用相机定格下这样的一副画面,郁裴也有些手痒,但他想的却是用画笔把这里画下来。
可惜他身上没带笔,也没带素描本。
郁裴轻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然而洛长洲却突然开口问他:“想画画吗?”
郁裴有些惊讶地抬头朝洛长洲看去,他几乎都要怀疑洛长洲是不是有读心术了,总是能这样轻易地猜透他心里的想法。
虽然郁裴还没有回答,可是他一抬头,洛长洲看到他表情后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洛长洲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木屋里给你拿本子和笔。”他不仅给郁裴买了颜料,还给他准备了一些纸笔,就是想到如果郁裴突然想要画画,不至于什么工具都没有。
“不用了。”郁裴闻言连忙拉住洛长洲。
他是很想画画,但是也没那么急切,而且他虽然觉得自己想开了,不再拘谨于宁静兰送给他的那盒颜料的事了,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拿起画笔画画时,是否真的还能做到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
“等我们回木屋之后再画吧。”郁裴对洛长洲说。
“好。”洛长洲对郁裴几乎是百依百顺,他说什么都好。
郁裴笑了笑,余光瞥见糖枫树的红叶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就问洛长洲说:“糖枫山庄的名字就是根据这些糖枫树起的吗?”
“嗯。”洛长洲点点头,从地上捡了一片红色枫叶拿在手里说,“我爸爸懒得想名字,他说反正山庄里种满了这些糖枫树,那山庄干脆就叫糖枫山庄就行了。”
郁裴想到之前他吃的枫糖浆,又问他道:“我们吃的枫糖浆就是这种树里取出的吗?”
“是的。”
郁裴听了更加兴致勃勃:“那这些树也能取糖吗?”
“这些树不能。”洛长洲却说,“南城的冬天不够冷,糖枫只有在特别冷的地方凝得糖才多,山庄里的这些糖枫树只能看看,根本就凝不出什么糖。”
“这样啊……”郁裴觉得洛长洲真的是什么都懂。
“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洛长洲低头看着他,还以为郁裴是对取枫糖感兴趣,“南城这边的枫树大多都不能取糖,你要是想看取糖,等我们毕业之后的那个假期我可以带你去北方玩,那边的枫树应该可以。”
“好啊。”
郁裴没有离开过南城,虽然他家境富裕,但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南城去外地旅游,就连南城一些闻名的景点他都没有去看过。在以前,他对旅游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可是和洛长洲在一起后,他忽然就想去北方看看,看看那个生养洛长洲的北方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晚上他们回到小木屋后,郁裴就坐到了画架面前,洛长洲看到了也不去打扰他,在书桌前一个人自己写作业看书,顺便翻开郁裴月考做的试卷,分析他的错题,打算等过几天教郁裴这些题怎么解。
郁裴没有用颜料画画,只是素描了一幅他白天看到糖枫山庄。
不是他还抵触着颜料,只是他通过简单的素描发现自己的画技确实退步了一些,毕竟算上他住院治疗的那半年多时间,他已经快一年没有画过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