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了方昭翎进校门,宋远旬低头问方昭暮:“现在去哪儿?”
“我本来要回家了,”方昭暮说着,又问宋远旬,“你来这边住哪里呢?”
“家里。我爸妈住在A市,”宋远旬说,“我家生意在这里。”
“嗯。”方昭暮点点头,没多问。
方昭暮对宋远旬的家庭知之甚少,说实话,他连宋远旬家到底哪个市的都不知道。他只看到过宋远旬的高中毕业证,宋远旬高中就去C市了,在一间有名的私校里念的。
“你什么都没和家人说?”宋远旬和方昭暮顺着人行道走,他走在靠马路那一侧,手臂贴着方昭暮,突然问方昭暮。方昭暮转头看了看宋远旬,宋远旬又说:“我已经说了。”
宋远旬用平淡的语气说出的消息有点吓人,方昭暮震惊地看向他,过马路下人行道时踏空一步,差点崴脚,宋远旬扶住了方昭暮手臂,把方昭暮拉正了,语气很无奈地说:“方昭暮,你走路小心点。”
方昭暮过了马路就停住了,拉着宋远旬路旁的矮墙边,问他:“你怎么说的啊?”
“说我谈恋爱了,”宋远旬看着方昭暮说,“对象是男的。”
方昭暮呆呆看着宋远旬,宋远旬可能被方昭暮表情逗乐了,就对方昭暮微微笑了笑,又说:“暮暮,现在到底去哪。”
宋远旬看方昭暮的眼神很坦荡,他不是很会说话的人,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不需要担心说错话,很多时候会懒得在意别人的感受。
方昭暮觉得和宋远旬谈恋爱,很像在摸着石头过河,喜欢是喜欢,可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湍急的水流太猛烈,就松手不见。毕竟等暑假结束,宋远旬又要回T校读大四。方昭暮不知道宋远旬准不准备再深造,两个人能不能继续下去都还未可知,说什么都太早了。
“我还没和家里说。”方昭暮不想逃避话题,就实话告诉了宋远旬。
“我知道,”宋远旬摸了摸方昭暮的脸,说,“暮暮,我不在意。”
很多人说“不在意”的时候心里根本在想别的,但方昭暮知道宋远旬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这反而让方昭暮更加心酸和慌张了。让方昭暮不由得想,如果今天打电话给他爸妈出柜,他爸妈会不会从外地赶回来揍他。
“你爸妈怎么说啊。”方昭暮问宋远旬,想讨教经验。
“没说什么。”宋远旬说。
方昭暮想到宋远旬问他去哪儿,思考了一下,说:“要不去我家里坐坐吧,A市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们打了车,回方昭暮家里。
方昭暮家住在五楼,是顶楼跃层。他们搬进来有些年头了,方昭暮的妈妈爱干净,家里便还算简单干净。方昭暮开了门,有些局促地给宋远旬拿了拖鞋,说:“我爸妈都出差了,我妈后天回来,我爸要下个礼拜才回来。”
宋远旬穿着方昭暮爸爸的拖鞋,跟着方昭暮走进去,四下看了看,问方昭暮:“你住在哪里?”
“二楼,”方昭暮说,“我带你去看。”
他们一道上了楼,第一个房间门口挂了个小木牌,木牌上写着“翎”,方昭暮介绍说:“这是我妹妹的房间。”
又经过一个不大的房间,半敞着门,方昭暮见宋远旬看了一眼,就推进去给宋远旬参观,说:“我妹妹练琴和练舞的地方。”
走廊最末是方昭暮的房间,方昭暮打开门,带宋远旬走进去。
方昭暮自家房间是他在C市住宅的两倍大小,书桌和书架摆在角落,床在落地窗边,隔了一个床头柜,地上铺着米色的地毯,床单是深蓝色的。方昭暮刚想给宋远旬拉个凳子坐,突然听得身后“咔哒”一下,宋远旬把他房门锁了。
方昭暮回过头,睁大眼看宋远旬,小声说:“都说了我爸妈不回来了,你还锁门干什么。”
宋远旬腿长,跨了两步就到方昭暮面前,没等方昭暮反应过来,拦腰抱着方昭暮按上了方昭暮的床。
方昭暮背陷进被子里,手臂被宋远旬锢着,宋远旬的脸离他不到十公分,对他说:“以防万一。”
接到吻才有了真正见到面的感觉。
宋远旬按着方昭暮的手腕,和之前在宋远旬家时一样吻方昭暮。
房里窗帘只拉了层纱,室内光线充足,方昭暮被宋远旬脱得什么都不剩,宋远旬却衣冠齐楚,拿方昭暮放在床头的手霜给他润滑。
方昭暮原本闭着眼睛,听到宋远旬皮带扣撞击的声音,睁开眼,觉得房里太亮了,就小声:“宋远旬,我想把窗帘拉上。”
“不拉了,”宋远旬一口拒绝,又俯下身吻方昭暮,抓着方昭暮的手去碰他坚硬的东西,“暮暮,让我进去。”
两人半个多月没做了,又没戴套,宋远旬进得很慢,他先是缓缓推进去,方昭暮疼得胯往上送,想逃开去,又给宋远旬握着猛地一顶,全进去了。
方昭暮还没适应宋远旬的大小,宋远旬便开始轻微抽送,方昭暮有些受不了,直抓着宋远旬肩,让他别动。
宋远旬低头含着方昭暮的嘴唇亲他,边耸动边哄骗方昭暮:“多动几下就不痛了。”
方昭暮被宋远旬哄着,张开腿给他弄了一会儿,渐渐也有了一些快乐。
忽然间,方昭暮随手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第一次他们都没管,方昭暮是没力气管,宋远旬是懒得管,方昭暮腿夹着宋远旬的腰,脚踝和膝盖上都透着情欲的粉,随着宋远旬的撞击晃动。
第二次又震起来,方昭暮咬了一下宋远旬的嘴唇,用轻得快听不见的声音说:“我……电话……”
宋远旬总算停了,但没退出来,他对方昭暮说:“我抱你过去接。”
紧接着他就面对面抱起了方昭暮,往书桌那儿走。方昭暮吓了一跳,手脚并用缠着宋远旬,生怕掉下去。
宋远旬每走一步,方昭暮就觉得又进得深了些,翘着的地方磨着宋远旬的小腹,也很想要有人抚慰。方昭暮眼里满是水汽,呼吸不畅,尽全力抱着宋远旬脖子,不让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连接的地方,可他力气又不够,手一没圈紧,就称了宋远旬意。
走到书桌边,方昭暮看见来电人,头都疼了。对方是他实验室同一个数据组的同学,上午刚刚跟他在群里争论过一个实验流程。
方昭暮不想接,他贴着宋远旬耳朵说:“帮我挂掉。”
宋远旬看着方昭暮,没有任何动作,方昭暮又去吻他,含糊地求宋远旬说:“快帮我挂掉啊。”
宋远旬把方昭暮放下了些,让他坐在书桌上,方昭暮一低头就看见宋远旬稍稍滑出来一些,他想让宋远旬先出来,不想宋远旬又用力顶了进去。
换成了坐姿,有桌子隔着,方昭暮的腿敞不大,给宋远旬顶得又涨又麻,控制不住地叫出来,手推着宋远旬胸口,又怎么都推不动,反倒叫宋远旬的抽送更快更猛烈了。
宋远旬这种时候一点都不会疼方昭暮的,宋远旬只爱看方昭暮被他弄哭。宋远旬拿着方昭暮的手机,像没听见方昭暮刚才说的话似的,问他说:“暮暮,朱至安打来的,你接不接?”
宋远旬还将手机放在方昭暮的耳边,本意应该只是想吓吓方昭暮,谁知方昭暮摇头时,耳垂恰好划了一下手机,电话被接起来了。
方昭暮的同学一等电话接通,就在那边对方昭暮说:“昭暮,上午你说的我还是不服气,我要和你电话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