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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都市言情 > 那个漂亮的男知青 > 那个漂亮的男知青 第70节
  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打听到的,拎着一大包东西上门,苏烟和苏母也不好将人拦在外面,将人请进屋, 中午还烧了不少好菜。
  肖成军家在公社算是比较体面的, 从他们的面貌就能看出来,除了黑一点, 面颊上还有些肉。只是状态不怎么好,肖成军母亲眼睛红红的, 脸上勉强带着笑, 一进门就说着感激的话,夸楼斯白人好, 性子善良,难怪能娶到苏烟这样的好媳妇。
  苏母对肖成军的情况也有些了解, 听苏烟私底下说起过一些, 但具体怎么回事不大清楚,只好笑着道:“不能这么说, 我闺女能嫁给小楼也是她运气好, 她那臭脾气, 我跟她爸有时候都受不了,也只有小楼能忍得住,我也听我女婿说了, 你儿子是个有本事的,在学校成绩很不错,以后学出来在城里当医生,前途不可限量。”
  听了这话,肖成军母亲不仅不觉得安慰,反而心里更难受了,本来应该跟着谦虚几句的,但实在是心里憋着气,“可是我儿子命苦啊,明明身体好的不得了,就因为救了那个女人落下了右脚残疾,害得被人退了婚,是她求到我们家说要照顾我儿子一辈子,哪知道一进城全都变了,整天勾三搭四的。也是我蠢,当初也没去打听她是个什么人,当时听到她愿意照顾我儿子,见她长得也不差,就忙应下了这事,早知道……早知道她是这种人,我宁愿我小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这个扫把星。”
  现在连刘晓娟的名字都不说了,只道“那个女人”,可见心里有多膈应。更难听的事肖母不愿意提,怕恶心到了别人。
  但苏母也不笨,能在纺织厂干那么多年,还混成了主任职务,自然也是个人精。听着肖成军母亲三言两语的抱怨,差不多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震惊不已,没想打还有这样的人,要是在城里,恐怕给治个流氓罪。
  也是这两年国家宽松了,不然哪能这么嚣张?
  中午苏母多做了几道菜,楼斯白中午没回来,他今天要考试,苏母装了两个饭盒包起来,一个装饭,一个装菜,还在里面塞了一串洗赶紧的大葡萄,让苏父骑车给楼斯白送过去。这事苏父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轻车熟路的推着车下楼,脸上笑呵呵的。
  他们虽然住在三楼,但自行车每天都是搬上楼放在家里的,放在下面怕被人偷了,也怕天下雨淋湿坏了。
  肖成军母亲和大儿媳妇见状,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肖成军母亲,她小儿子也不比这个楼知青差多少,娶的媳妇却一个天一个地。要是她小儿子当初娶了这个苏知青,哪像现在过得这么苦?又有大房子住,丈人丈母娘是个和善的,家里条件还好,能帮衬不少,就算是让她儿子入赘她也愿意。
  看着这城里的大房子,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当初她还嫌弃的城里来的知青没用,不会干活,花花肠子多,现在想着那刘晓娟虽然是乡下人,也没多老实,还是得看人。
  肖成军大哥没来,在家照顾肖成军,主要是不放心肖成军和刘晓娟单独在家,怕肖成军老实被刘晓娟又哄住了。
  “城里不是可以离婚吗?当初咱们乡下结婚可不兴结婚证什么的,还是姓刘的非要缠着我儿子去办那个东西,现在想想可能就是等着这一天。但我是忍不了她这么欺负我儿子,我虽然是乡下人,但也是有骨气的,我们老肖家吞不下这口气,这婚就算我儿子不离,我也是要离的。”
  肖成军母亲斩钉截铁道。
  肖成军大嫂在旁边点点头,“我小叔子人好,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
  这话,听得一旁的苏烟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离婚吗?
  这剧情是不是又歪了?
  书中“楼斯白”不管刘晓娟做了什么,都没有离婚,她本来还以为肖成军代替了“楼斯白”。
  不过转念想想,他们两人是不一样的,因为“楼斯白”没有亲人为他撑腰。
  肖成军母亲和大嫂吃完饭就走了,她们的打算很明显,就是觉得肖成军跟家里离得远,这边有个认识的熟人是好事,以后有什么麻烦还可以找人帮帮忙。
  苏烟和楼斯白不是什么冷漠的人,要是真有什么困难,他们自然愿意伸出手,只是与刘晓娟有关的事那就算了。
  反正现在离得远,而且都要离婚了,想必肖成军也不会经常上门。
  人一走,苏母就好奇问起楼斯白的同学,苏烟就简单给她说了情况,“是隔壁公社大队长的儿子,念书成绩好,本来家里说了一门好亲事,哪知道脚受伤了,女方退了亲,然后娶了我们当时那个生产队的刘晓娟。”
  说到刘晓娟,苏烟便将她以前的光荣事迹简单说了一两件给苏母听,“反正当时在生产队名声不是很好,后来她嫁到隔壁公社后就没什么消息了,没想到竟然也来了省城,还就住在我们租房附近,前段时间老是找斯白帮忙,有点被缠上了,我俩就干脆早点搬过来了。”
  有些事没跟苏母说,怕苏母听了生气。
  但光这些,苏母听了心里都不舒服,“那以后还是别来往了,小楼是个好孩子,别坏了他的名声。”
  担心女婿被那姓刘的缠上,怕苏烟不放在心里,苏母还道:“当年你爸厂里就有个女人老是找你爸帮忙,你爸没有那心思都被人传出闲话了,有些人就是没脸没皮的。”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苏母现在说起来都还有些生气。
  因为住的远,后面苏烟就几乎没见过肖成军和刘晓娟了,只知道肖成军原本好像还有些犹豫,被母亲和大哥一闹,最后就真的离了婚。肖成军依旧在外面租房子住,他家小妹过来照顾他,刘晓娟只能回家,不过又好像听说人没回去,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苏烟听听便放下了,因为刘晓娟和原著离她和楼斯白越来越远,也不担心再有什么交集。
  也就是这时候,武建国来信了,说自己考上了苏烟所在的师范大学,他先回家一趟,等开学的时候再过来跟他们叙旧。
  苏烟和楼斯白都为他感到高兴,不过他信里还提到了张大山他们,刘超英也考上了,是大专,人已经回老家了。王红斌没考上,但他家里人给他找了个城里的媳妇,托关系将他弄回城里去了。只有张大山还在生产队,他的通知书还没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人这几天情绪不是很好。
  方洋也考上了大专,不过她跟她婆家闹了好几次,蔡队长家好像是希望她将这个名额让给她小姑子,怕她进城就不回来了,方洋不同意,还跑过来找他帮忙。
  对于这事武建国真不知道怎么帮忙,蔡队长人不错,但他妈在生产队里是出了名不好惹的,他去找了蔡队长说几次,但一点用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能怎么办,毕竟也不好插手人家家里事。
  现在知青点的人几乎都走光了,他要不是通知书来的晚,他也早就走了,现在就他和张大山两个人,说话在生产队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也怪方洋当初眼光不好,找谁不好找蔡队长弟弟,明知道那人没什么好名声,蔡队长人有本事,并不代表他弟弟也有本事啊。
  武建国写了整整三张纸,几乎一半都在发牢骚,可见被这事闹得挺心烦的。
  不过,让苏烟感到惊讶的是,除了武建国的信,没过几天他们还收到张大山的信了,张大山的信是写给楼斯白的,直接寄到他们学校去。
  楼斯白在学校已经看过了,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苏烟问他什么事,楼斯白犹豫将信拿出来给她看。
  苏烟打开信封,快速扫了上面几行字,但看着看着,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
  张大山在信里写,他的高考成绩可能被人顶替了,虽然用的是“可能”这个字眼,但他接下来却列了很多证据,说自己估的分数不低,跟其他人每道题都对了答案,可以确定比武建国考的好,而且他填的几所大学并不是很好,有把握能够考上。
  其次,他怀疑顶替自己名额的是副队长的儿子,他上次去公社拿粮食的时候,副队长看到他脸上很心虚,尤其副队长儿子他知道,小学都没毕业,字都认不全,去年还听说要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现在却自己考上了大学,而且大学名字他去打听了,就是他填的第一志愿,省会师范学院文学专业,当初他和武建国一起去填的志愿,两人选的都是苏烟那个学校,只不过他选的是文学,武建国选的是英语。
  张大山甚至后悔,当初他要是也选个英语什么的,可能就不会被顶替了。
  张大山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儿,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尤其他去公社打听情况时,公社里的人仿佛故意避着他,每次都借口将他打发走,后来只要问上一句都不行。他又去县城找派出所,都好几天了,也没有什么回应,他实在是找不到能够帮忙的人,打电话回家,父母只是让他继续考,别疑神疑鬼的。
  他现在真不知道能找谁,最后想到了写信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帮忙出主意。
  苏烟抓住楼斯白的手腕,一脸生气道:“不管张大山有没有被顶替,我们都要弄个清楚,万一这是真的,岂不是吃大亏?”
  想了想,又道:“这样,我去趟我们老师家里,问他认不认识招生办的人,要是认识,那就能直接查看生产队的招收情况,到时候他们想偷偷顶替也顶不了。”
  苏烟是学习委员,加上平时学习成绩好,各科的老师都喜欢她,夸她学习英语有天赋,以至于跟几个老师都熟悉。
  楼斯白回握苏烟的手,有些感动她的反应,他本来都想着自己一个人想办法。
  但还是摇摇头,“外面太阳有些大,你怀着孕不方便,你把你老师的地址写给我就好,我去找人,他们应该对我也面熟。”
  他好几次去学校找苏烟,还陪她一起听过课。
  苏烟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行,你顺便问一下我老师有没有认识的文学专业的老教授,到时候有老教授出面,事情应该好办很多。”
  “好,那你现在就写,我今天下午不去实验室了,直接去找人,你多写几个老师,万一有人不在家。”
  说着楼斯白便急匆匆站起身,将信封折好放进口袋里,准备带到苏烟老师家里去,好证明自己的来意。
  然后转身又出门去客厅,准备给自行车车胎打气。
  苏父苏母中午也在家,听到动静问发生了什么事,楼斯白也不瞒他们,简单说了下张大山的事。
  苏母听得一脸心疼,道:“这叫什么事啊?也太缺德了。”
  苏父则转身去拿柜子里的一些补品,“我陪你一起去,这事你一个人出面不方便。”
  楼斯白抬起头,犹豫道:“不用了,爸,我一个人应该可以。”
  不等苏父说话,苏母就替他否认了,“可以什么呀,你哪有你爸会说话?你爸陪着你一起也能让人信几分,不然就你一个,人家还以为你有什么目的呢。”
  苏母也去收拾了些红糖包上,嘴里继续劝着,“实在不行,你爸还可以带你去找找他朋友帮忙,比你一个人强。”
  苏母都这么说了,楼斯白也就不好再拒绝。
  不过心里却暖暖的,觉得有家人真的不一样,好像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他们都会陪着他一起去解决,让人不再害怕。
  第八十四章 楼斯白和……
  楼斯白和苏父跑了一下午, 从苏烟老师那里联系到了一个招生办的洪老师,楼斯白和苏父想着,先确定张大山有没有被录取, 要是学校录取名单上的名字是张大山, 那他们接下来就好办很多了, 所以先去找招生办的洪老师。
  苏烟老师是个热络性子,带着楼斯白和苏父去了趟学校,然后在学校录取名单上一点点翻找今年暑假招收的新生名字。
  厚厚的一沓纸,楼斯白从头开始翻, 终于在文学院那块地方找到了张大山的名字, 名字后面是学生的简单信息,户籍和居住地, 都和张大山对的上号,几乎是确定无疑了。
  也是张大山运气好, 跟武建国一起填的是苏烟学校, 有苏烟和楼斯白帮忙省去了不少麻烦,他要是填别的学校, 还真不一定能这么顺利。
  但查出来也依旧麻烦,通知书已经发下去了, 公社和生产队那里肯定是做了手脚, 不然怎么能明目张胆将张大山的名额给顶替了?
  楼斯白沉着脸对苏烟老师说:“确实是我朋友的名字,信息也对得上,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他的身份被人顶替了, 通知书也落到别人手中了,现在就是担心那人不肯将通知书拿出来。”
  苏烟老师和招生办的老师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对于这种顶替别人的事, 作为老师的他们自然是厌恶的,恢复高考不就是为了招收有本事的学生吗?之前的工农兵大学生简直就是乱来,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了,竟然还有人这么不要脸。
  招生办的老师想了想道:“这样,我跟上面联系一下,还没开学,看能不能再给这位张同学重新发一份通知书,这份通知书就暂时不寄到那边了,万一又出了事就不好了,你让这位张同学尽量来省城一趟,最好带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说完就急匆匆要走,觉得学校也是大意了,担心还有其他学生被顶替的情况,想着要不要在开学报名的时候弄个身份检验的窗口。
  苏烟老师也道:“我丈夫认识文学院的陈教授,等他晚上回来,我们去趟陈教授家里,看他能不能和文学院院长搭上话,说明一下这种情况。刚才洪老师说的对,最好还是让你朋友过来一趟,有些情况我们需要详细了解,你今天回去联系一下你的朋友,问能不能收集一些被顶替的证据。”
  楼斯白应了。
  最后和苏父回去的路上,苏父让楼斯白先回家,他去趟派出所,想找雷有为了解一下高考名额被顶替能不能被判刑。
  “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顶替别人,应该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你们那个公社和生产队领导放到过去就是土皇帝,不治不行,我去找一下你雷叔叔,你快点回去联系你同学。”
  楼斯白匆忙点头,骑上自行车就赶紧回家。
  骑到半路上的时候,楼斯白突然拐弯去了趟学校,跟老师请了三天假,然后才回了家。
  回到家后跟苏烟苏母说了下午的情况,“我觉得还是得收集一下张大山被顶替的证据,张大山现在的户籍在生产队,就算学校重新发了一份通知书,那也需要队里的审核盖章,打电话不方便,只有公社有电话,一打别人就知道了,写信时间有点久,比较麻烦,我已经跟学校请了假,准备晚上就回去一趟。”
  苏母听了担忧,“这么急吗?”
  楼斯白点头,抿了抿唇道:“这事越快越好。”
  担心张大山冲动做出了不好的事。
  苏烟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做好决定了,扭过头对苏母道:“那妈赶紧下碗面,斯白一下午都没吃东西。”
  说着转身就回房间,要给楼斯白准备衣服,嘴里说着话,“天气热,你先洗个澡。现在回去也好,应该明天凌晨就能到,到时候回去也没人能看到。”
  就是苦了他,跑来跑去要累死人。
  楼斯白也是这个意思,跟着回了房间,给自己收拾了两身衣服,“我就是不放心所以才想回去看看,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尤其现在生产队都没什么熟人,张大山就相当于孤立无援了,要是以前大家还能坐在一起出出主意。
  苏烟听了脸上露出不屑神色,“以前公社和生产队的领导就喜欢欺负人,那时候咱们还人多呢,现在没人可不就欺负大山他们,也幸亏武建国在公社小学教书,选了个英语专业,不然恐怕他也没落着好。”
  说完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张大山一样呢,武建国信里不是写方洋婆婆让她将大专让给她小姑子读嘛,这种事不普遍,但应该也不是个例,幸好咱们去年考上了。”
  头一年高考,大家还没回过神呢,做手脚也来不及。
  苏烟弯腰一会儿就有些累,旁边楼斯白赶紧将她扶起来,“别忙活了,我自己弄就行。”
  拉着她到旁边床上坐着。
  苏烟看着他忙得满头大汗,有些心疼,“你也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咱们能帮则帮,但说句难听的,实在帮不了也就算了,张大山父母和……都不管呢。”
  本来还想说刘超英,但想想又将这个名字吞下去了,也不好说刘超英什么坏话,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再说刘超英日子过的也苦,就算刘超英和张大山最后在一起,他们也不一定过的就幸福,张大山也不一定会像楼斯白、陈向东这样负责能干。
  “我们尽自己能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