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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他更加优秀,比他天赋出众太多,哪怕放在时钟塔也不会比那些大家族的嫡系子弟逊色的女儿。这是他不得不将小女儿过继的原因,却也是远坂家未来掌握更多主动权的筹码。
  考虑到这一点,远坂时臣也明白自己不能把小女儿交给同为御三家的间桐家。
  这可真是远坂时臣叹了口气,看向二叶亭鸣,您既然这么说了,或许能有些更好的建议?
  此时他的神情比起考虑家族延续的魔术师,更像是一个单纯为了女儿的未来在担忧的父亲。
  只是这个问题二叶亭鸣也不好回答,被拯救失足未成年的本能驱使随口一说的事情,他哪里考虑过后续事实上他连圣杯这边到底是个什么大背景都没完全搞清楚,还是那句话,他们同类之间一般不会互相窥探彼此的能力体系。
  此时救场的依旧是万能的世界意识,看在远坂时臣非常识相地站在解体圣杯这一边,虽然这里面有二叶亭鸣身为高位存在的震慑力影响,世界意识还是好心地提供了几个选择项。
  我跟时钟塔有点关系。二叶亭鸣说道,可以把她挂名在那边,她的天赋不错的话,时钟塔应该也蛮愿意接手的。
  或者你可以考虑下政府机关。二叶亭鸣回忆着从五条悟那里听来的八卦,政府一直很乐意接受你们这样的特殊能力者加入,工资高福利好阵亡率也低,还对家人提供免费安保。
  就是用得上这项福利的没多少,毕竟异能特务科也好咒术事务科也罢,放眼望去宛如夏日的稻田。
  孤寡孤寡孤寡。
  孤孤寡寡。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对于二叶亭鸣给出的两条解决路线, 远坂时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时钟塔。
  不说别的光是魔术师的避世原则就让远坂时臣在第一时间pass了给政府打工这条路倘若是那些家系悠久势力庞大的家族,跟政府在暗地里达成些不可告人的合作也就算了,远坂家这样家系单薄到连两个资质优秀的后代都保不住要分出去一个的, 还是别随便挑衅传统魔术师的底线为好。
  二叶亭鸣也无所谓他选择了哪个,他的感觉里这两个选择项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总归不是间桐家他那点拯救未成年的本性就满足了,接下来不管那条路都会通往一个光明的未来。
  那我回去联系下。二叶亭鸣说道, 尤里菲斯先生应该很愿意帮我个忙。
  或者说时钟塔的魔术师都很乐意跟他打好关系,哪怕卢弗雷乌斯尤里菲斯这样已经体验过根源之海一秒游的魔术师, 触碰到的一瞬也只是加剧了他对根源的渴求与疯狂。
  而相应的对于跟二叶亭鸣之间的联络关系,就连尤里菲斯最为得意的弟子肯尼斯也不允许染指半分,他像一条恶龙看守着最为贵重的财宝, 任何企图靠近的人都会被无情绞杀。
  毕竟是直通根源的快车道, 换了任何一个魔术师站在他的立场上,只会比他更加警惕尖锐攻击性十足。
  不然这种小事二叶亭鸣联系下肯尼斯就能搞定他联系尤里菲斯,最后大概率也还是由肯尼斯来负责操办这件事情。
  不过想来正全心全意沉浸在爱河之中的肯尼斯, 也不会介意当个一次两次的工具人。
  二叶亭鸣算算时差, 日本这里的深更半夜在英国那边还是天光正好, 便本着事不宜迟的原则直接一通跨国电话打了过去。事情一说那边尤里菲斯不出他意料地爽快答应下来,连远坂樱到底是谁都没问。
  作为降灵科的君主,塞个不那么合规的挂名学生进去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要是远坂樱真的天赋优异又属性合适, 尤里菲斯甚至不介意卖二叶亭鸣个面子多收个弟子。
  要是小姑娘舍不得姐妹分离的话两个人一起过来也行,尤里菲斯表示可以让肯尼斯提供幼年魔术师的基础教育。
  远坂时臣惊讶于这位时钟塔君主面对二叶亭鸣时好说话到接近于谦卑的态度, 但也没忘及时抓住这个机会谢天谢地,远坂家的祖传掉链子属性没在此刻发作。
  于是当远坂凛和远坂樱姐妹还手拉手沉睡在美妙的梦乡之中时, 已经被家长火速安排了前往英国读书的行程。考虑到两个小孩子出门不够安全, 远坂时臣又在出行人员里加上了孩子们的妈妈远坂葵。
  要是一切顺利的话, 远坂葵应该就要长期留在英国陪读了。妻子儿女远在异国,正好给了远坂时臣研究如何解体圣杯,以及想办法从间桐家那边套路些研究资料回来的余裕。
  间桐家早就没落了,唯一值得忌惮的只有间桐脏砚。远坂时臣一边打着间桐家秘藏的主意,一边在心里盘算在英国置办产业的事情远坂樱挂名在时钟塔下面安全是有了保障,但学习魔术的巨大开支还是压在远坂家头上,加上还有同样天赋出众的大女儿远坂凛,远坂时臣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财务上的紧张。
  得多赚点钱才行啊
  远坂时臣想着,面上还是维持着优雅矜持的微笑,先是感谢了二叶亭鸣的无私帮助,又询问能否改日容他带着女儿们登门致谢。
  二叶亭鸣在口袋里掏了掏,递给他一张鸣屋的名片,一般我都在店里。我家的孩子也跟她们差不多大,欢迎经常带她们过来玩。
  芥川银也快到上小学的年纪了,可除了偶尔来做客的尾崎红叶之外没什么小姑娘跟她一起玩,性格免不了就有些内向腼腆,每天乖巧懂事地在店里帮忙从不乱跑,时不时让二叶亭鸣感受到压榨童工的罪恶感。
  而且说实话,过早接触到成人世界的尾崎红叶其实不太能跟芥川银玩到一起去,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的画风与其说是小姐妹好闺蜜,比如说是妈妈和她的小女儿。
  尾崎红叶抱着芥川银时脸上的母爱都快溢出来了。
  所以如果能多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好朋友,芥川银应该能被带得开朗一些。
  二叶亭鸣操心老父亲一般的发言叫同为人父的远坂时臣很有亲切感,脸上的微笑也跟着真切了许多。两人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拖了会时间,才结束了这场深夜的拜访。
  在酒店里,修治和太宰治也看起来相处和谐。
  至少当二叶亭鸣回去的时候一大一小坐在一起看着杂志,岁月静好再安宁祥和不过的样子。
  回来了?太宰治随意地招呼了一句。他的脸色比二叶亭鸣出门前好了不少,虽说还是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眼睛里却多少有了些光彩。
  我回来了。二叶亭鸣应了一声,给盯着他看的修治回了个微笑。他记得龙之介给修治寄过家里的合照,所以修治应该知道他是谁。
  初次见面。二叶亭鸣温声道,你比我想的还要小,嗯不过比中也要高一些呢。
  他说着比划了下修治的身高,看太宰治就知道修治潜力十足,现在就目测都要比中原中也高出不少。
  初次见面,礼数不周还请您见谅。修治站起身,脸上露出个小小的微笑,我每天都好好有喝牛奶哦。
  原来中原中也那个家伙的弱点是身高啊
  明白了。
  修治在芥川龙之介寄来的照片里看到过二叶亭鸣,熟悉的面孔让他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放下了紧绷着的警惕心,知道自己九成以上的概率已经安全了。
  不是他不相信太宰治是个好人,实在是你自己看看太宰治那副反派样子,说他是好人连修治傻乎乎的弟弟都不会信。
  幼崽那点伪装功夫自然瞒不过太宰治,但他也没戳破,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修治一眼,又对二叶亭鸣道:你不跟他解释一下这个?
  他抬起手,从指尖开始扩散出金色光点,这原本是英灵灵子化的特征,太宰治作为半个死人被圣杯拉过来时也被赋予了一部分英灵的特质,他也是因此才能跟修治建立起类似契约的关系,得以在这个世界安全落地。
  好在只是类似契约的关系,不至于两个人真的彻底绑死一尸两命,但修治多少也要了解些契约的基础常识和相关情况,免得之后自己察觉到不对瞎摸索,牵连到太宰治身上。
  被弄得灵魂毁灭之类的太宰治倒不介意,就怕万一操作失误把他坑下地狱,那就要跟他梦想中的安宁从此永别了。
  在二叶亭鸣跟远坂时臣扯皮的时候,世界意识已经未雨绸缪,充分跟太宰治科普了一遍地狱的首席辅佐官是个怎样的恶魔,而试图搞事给他增加工作量又会遭遇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无惨就是前车之鉴,鬼灯的强大威慑力换个世界也依旧通用,甚至一秒静音了那些怂恿太宰治打开窗户从楼上跳下去的幻听,给了他好好读几本杂志的安宁。
  二叶亭鸣把修治拉过去进行契约基础知识科普的时候,太宰治窝回沙发里,翻开自己看到一半的杂志,接着刚才没看完的地方继续读下去。
  他没有挑封面上印了【太宰治】名字的那一期,而是先看了挂着【森鸥外】、【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他的老熟人们齐聚一堂的那一本。
  太宰治对自己能写出点什么东西很好奇,但更想看看他们能写出什么来。
  综合已有的各项线索和对于书的了解,他不用世界意识科普前情提要,也对杂志封面上印着的这些人是个什么底细心里有数了。
  唔那应该是那只俄罗斯老鼠会喜欢的世界。
  相应的太宰治觉得,现在这个能力设定要素过多的世界,说不定能叫俄罗斯老鼠水土不服到恨不得世界毁灭。
  异能力、咒力、灵力、火焰
  妖怪、咒灵、恶鬼、王权者
  突然太宰治就有点遗憾,当初跳楼时怎么就没拉上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
  自己盛情相邀的话,那只大老鼠哪怕是为了跟他正面对线,也会积极主动地往坑里跳才对。
  唉。
  从世界意识那里得知圣杯薅来的大老鼠没落地就被二叶亭鸣原地遣返,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手上的杂志又翻过一页
  这一本的封面上虽然没印【太宰治】的名字,却也刊载了一篇【太宰治】的作品。
  他不禁稍稍提起些精神,放慢了点速度起来。
  【启禀大人!启禀大人!
  那个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是,他真是个可恨的家伙,是个恶毒的人啊!我已经忍无可忍,不能再容他活着!】
  【寂寞,是人皆所有的啊。】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并非是为了救赎, 为了永恒的安宁,或是为了什么能描述出的具体目的而去做那些事情的。
  太宰治想。
  他正坐在咖啡店里,看着外面的行人熙熙攘攘,热闹得叫人无端生出几分厌恶与恐惧。
  若是用他不久前看完的那篇文章的话来说, 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仅仅是因为觉得那个人很美罢了。
  那种坚定地从暗处走到了光明的那一边, 那种清醒地知晓着自己生活的意义, 那种迟钝得过分又敏锐得过分,兼具着慈悲与冷酷宛如神明一般的美,令他只是远远看着, 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狂信徒般的心态。
  牺牲任何东西都无所谓,整个世界也不过是实现那个人梦想的舞台,他不会因此奢求一星半点的回报他不应当因此奢求一星半点的回报。
  但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港口Mafia的首领见到了武装侦探社的成员织田作之助,并且理所当然地气氛紧张, 不欢而散的一场谈话。
  糟透了啊。
  并非对于结果的觉悟, 只是在感到悲哀痛苦之类太宰治早就预料到的情绪前, 竟是不可控制的愤怒与不甘在侵蚀他的灵魂。
  就如同故事里的犹大那般,扭曲阴暗到令自己也恐惧的杀意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