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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气将人给缠了个紧,黑袍人挣脱不开,只能被压在树下大声怒吼。
  顾南松走过去往树干上一坐,拿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应该不止你一个吧?你同伴都哪去了?
  黑袍人艰难的抬起头,狠狠瞪着顾南松:你别想抓到他们!
  顾南松抱起滚落在一旁的石头,直接往他头上再砸了一下。
  没事,我抓不到总有人能抓到。
  黑袍人顶着一脸血,笑得得意:你们这些废物,阻止不了我们的!哈哈哈哈哈!要变天了,今天之后就是我们的天下!
  顾南松翻了个白眼,懒得和这些脑子不正常的人理论。
  丛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抬头看去,连忙招手:哥,我在这!
  夏槐序拖着一串的黑袍人走了过来,一直板着的严肃脸在对上顾南松的笑脸时终于缓和了几分,他看了眼被大树压着的黑袍人,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顾南松站起身来:没事,不过哥你有查到什么?
  夏槐序皱起眉头,表情凝重:等会和你说。
  将黑袍人交给天师协会的人,夏槐序带着顾南松到受灾地旁边搭起的一个棚子里,陆无岐也等在那里,陆续出事后,夏槐序也不是全然什么都做不了,得到消息的陆无岐连忙开始运作起来,向着各处受灾的地点运送大量的物资,而与顾南松联系过后,也马不停蹄的从外地赶回来,甚至动用了私人直升机。
  顾南松把大狼狗带着他找到几个异常地告诉给夏槐序后,便约定在这个地方碰头。
  两人一进棚子,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夏槐序就连忙问道:易寒沉呢?
  顾南松直说:被黑袍人带走了。
  夏槐序震惊的瞪大了眼,随后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桌子。
  顾南松依旧十分冷静: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夏槐序把手机拿出来,点开相册后凑到顾南松的眼前。
  照片上的场景应该是哪间屋子里,摆设有些破旧,正中央摆放着一个供桌,供桌上矗立着一尊黑色雕像,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雕刻出来的,顾南松本来还有些疑惑这是一尊什么邪神,瞧着阴气森森十分诡异,可等夏槐序将照片放大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尊雕像的面容时,他忍不住骂出声:卧槽?!谁特么那么缺德傻逼!竟然用我老公的脸!
  夏槐序回道:这是天师协会从那几个抓去的黑袍人居所里找到的。
  在得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也很惊讶。
  只不过天师协会的人和易寒沉并没有接触,所以至今除了他和师傅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这些黑袍人供奉的神像竟然有一个活生生的本体在。
  这雕像打造的时间不长,按照这些黑袍人的说辞,这位就是他们供奉的凶神。
  凶屁!顾南松翻了个白眼:说都没说就擅自用我老公的形象,还雕得那么丑,你看看,这鼻子都塌了,鼻孔那么小也不怕憋死,还有这眉毛,那么短那么细瞧着娘兮兮的,还有这嘴巴怎么还大了一圈,也就这眼睛像点,但我家沉沉才不会有那么邪气的眼神,雕这雕像的人是不是歪嘴战神看多了,非得整个邪魅一笑才能更像神经病一点?
  夏槐序:
  顾南松手指气愤的戳着屏幕:还有这身子比例一点都不对,上长下短,我家沉沉近一米九大高个,肩膀虽然没那么宽但是腰特别细,然后腿又长又直,这个站没站相歪歪扭扭的什么破烂玩意儿!我要告他们!侵犯肖像权!对我们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和心灵伤害!
  夏槐序:松松,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顾南松面上愤怒的表情逐渐冷却下来,他定定的看了会儿照片,沉着声说道:黑袍人是想创造一个降世凶神,易寒沉因为天生特殊的命格,所以被黑袍人选中对吧。
  夏槐序点点头:他们将易寒沉供奉成为他们的神,大量的信仰之力就会落在易寒沉的身上,不论他愿不愿意,因为信仰他而生成的怨恶凶煞都会成为他的力量,同时他也必须承担着这无尽凶恶对心神的侵袭。
  顾南松有几分疑惑:我想这不只是信仰,这些地方突然出事又意味着什么?
  夏槐序拿出一张榮城地图放桌上,红色马克笔在上面做下标记。
  标记的就是榮城出事的几个地方。
  你有注意到这些地方隐藏着大量煞气吗?
  顾南松点点头:不像是短时间内能聚集起来的量。
  的确。夏槐序语气格外沉重:我和师傅在这里发现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就是聚集大量煞气的罪魁祸首,而这些煞气并不是一年两年短时间内聚集起来的,从那个阵法来看,存在时间至少有三百年。
  顾南松一惊:三百年?谁干的?
  夏槐序摇摇头:谁制造的阵法暂且不说,但是这阵法的作用
  说着用马克笔将几个阵法所在的地点连接起来:这是个大型阵法,这些地方的阵法是这个大型阵的力量点夏槐序手上动作一顿,盯着地图思索着:现在不确定的是,阵心是在什么地方,这些阵法的力量最终都将传输到阵心之中。
  这是个什么阵?毁天灭地反派统治世界之大阵?
  夏槐序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阵法我知道。
  手指一边点过被标记出来的地方,嘴里一边蹦出几个字眼儿:怨深,恨切,爱狂,伤痛,夺生,灭善,传恶,无望到最后的地煞天煞融合,成世间大凶大恶之煞阵,供奉祭神,迎凶神降世。
  话音一落,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夏槐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顾南松忍不住苦笑一声,喃喃低语:果然逃不过的命运吗。
  我大概知道那最后的一阵在哪,走吧,是时候去英雄救美了。
  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说来这夫夫两能里应外合,还多亏了俞老送的那对戒指,那戒指可不是普通墨玉戒指,听说是俞老师门开山老祖传下来的法器,只不过这法器作用对象必须得是姻缘相连的两人,而且还得法器认人,从老祖宗那传承至今,还真没谁能用得了这对戒指,所以俞老也不知道这戒指有什么作用。
  至于送给顾南松,这就是天命啊。
  修行一道之人,多少能听到天道念叨几句,而给顾南松戒指就是天意。
  这戒指只要带上去了,认主了,别人就别想抢夺去。
  戒指有些什么功能顾南松还没琢磨明白,不过有一个功能现在正巧能赶上大用处,高配玄学版GPS超强定位,顾南松曾经试过,普通科技版本对上煞气就是被爆的下场,而这对戒指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无法阻止它们之间的相互感应。
  通过戒指的指引,顾南松和夏槐序很快就找到了易寒沉此时所在。
  榮城古皇都中央公园,也是曾经几百年前皇宫里的御花园,这御花园中央有着一池湖水,而这湖水正中央伫立着一尊历经百年风吹雨打依旧不减威严的龙形石雕,在这石雕的头顶上,顶着一颗巨大的宝珠。
  龙顶珠顾南松环顾四周,这龙形石雕的周围还伫立着九根盘龙柱,说来也奇怪,这雕刻有龙的古物大多寓意吉祥福祉,怎么会缠绕着如此多的煞气。
  夏槐序也看着池中的雕像,解释道:九龙朝珠,是国之风水,这段时间榮城之外出事的地方,都是龙脉所在,这些黑袍人其心可诛!他们是想毁了整个国家的风水气运!榮城便是那颗宝珠,起聚龙气,定山河的作用,而能毁了榮城的方式也只有凶神降世。
  顾南松扯了扯嘴角。
  眼中怒火中烧!
  好家伙,这些黑袍人所图不小啊,最可恨的他们竟然还要拖易寒沉下水!
  能找到易寒沉具体在哪吗?夏槐序有些急切,如果能及时将易寒沉救出来,也许就不会
  顾南松细细感知着戒指传递过来的讯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喏。抬手一指:就在那个方向,既然没有房子,那多半就是在地下藏着。
  夏槐序难得有些急躁,手中长剑一出,直接暴力挖坑。
  顾南松抬手挡了挡飞溅的泥土,幽幽的叹了口气:咱两都在这了,他们不可能没有感觉到,所以,不管是谁,你们总归是要和我们面对面的,不如你们自己出来行不行?
  不知道是听到了顾南松的话,还是被夏槐序激怒,地上还真就缓缓打开了一个洞口,洞口之下连着台阶,黑漆漆的通往不知名的地方,兄弟两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进去,阶梯一直往下,顾南松估摸着他们都下到地底至少十米的地方。
  眼前是一条青砖砌成的甬道,阴气森森的。
  顾南松看了眼:怎么那么像跑进了谁的墓?
  一路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一个空间挺大的房间。
  房间正中央站着一个男人,浑身煞气环绕,一双通红的眼在昏暗的空间中特别引人注目,进来的两个人,他的目光从头到尾只落在一个人的身上,而被他注视着的那个人,幽幽开口:呵呵,等会儿我就戳瞎你的眼,抢别人老公还妄图破坏别人婚姻的垃圾小三!
  男人眼神又凶狠了几分:你为什么还活着?
  顾南松冷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就你那些垃圾手下,除了装逼还有什么用?
  既然如此
  身影突然在眼前消失,阴仄仄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耳边很近的地方。
  顾南松不急不慌的转头,煞气将男人整个包裹起来,那只长着利爪的手距离他的脖颈不过一臂的距离,可不论男人怎么龇牙咧嘴的用力,都难以再近一步,厉风从眼前刮过,手臂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夏槐序削了他的手臂后,长剑顺势横扫过去,意图直接削掉男人的脑袋。
  煞气突然溃散开,顾南松往后退了好几步避开冲过来的巨大头颅,而夏槐序的长剑扫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卸去大半的力道,定睛一看,长剑几乎没入到一团正在蠕动的黑色肉块里,粘稠的污血顺着伤口流淌到地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臭味。
  夏槐序收势后退,站在顾南松身旁与他一起打量着眼前的怪东西。
  嗯这什么玩意儿?
  夏槐序也不确定:好像是饕餮
  顾南松看着那张大嘴:似乎还真有可能,算了,管它是啥,先剁了再说!
  说是这么说,但这只饕餮的实力过分强大,比他们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都强大,就顾南松和夏槐序两人联手,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谁都别想弄死谁,夏槐序一边与饕餮纠缠,视线还在不断的看向房间那头的那扇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易寒沉就在里面。
  松松!我拖着他,你去救易寒沉!
  顾南松扫过去一眼,转身就冲向石门。
  饕餮愤怒的大吼,大嘴朝着顾南松就咬了过去。
  夏槐序眼神一历,手中长剑金光大作,竟硬生生的砍掉了饕餮下半截嘴巴。
  顾南松已经冲到门前,左右看了看,就在门边上有个拉环。
  拉动拉环门咔咔的就开了,门内一股浓郁的煞气铺面而来,同时还伴随冰冷刺骨的气息,顾南松抬手一挥看去,这门内有着一个更宽阔的空间,半空中漂浮着一颗用来照明的明珠,他往前走了两步,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阻拦住脚步。
  从进了门视线就没从易寒沉身上离开过的顾南松,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易寒沉正躺在一座阵法的中间!
  而此时这个阵法正不断的聚集着煞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门外的饕餮发出得意的大笑:成了!我终于成功了!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休想阻止我!你们就绝望的等待着,恭迎凶神降世!
  地板在颤抖,顶部在坍塌,大量的湖水反灌进来。
  顾南松面无表情的转身,把石门再度关起。
  夏槐序惨白着一张脸跑来,语气艰涩:没有赶上吗
  顾南松看向重新变回人形,癫狂的跪在地上大笑的饕餮,出声:哎,你们的凶神到底咋样的?是要用我老公的壳子,还是壳子灵魂都要啊?
  撕心裂肺的笑声戛然而止。
  饕餮偏过头看顾南松,就保持着那诡异的笑容和姿势,半晌了才回道: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他就是我们的神。
  顾南松眉头一挑,出乎意料的,似乎并没有那么着急。
  你们这些人把别人当神的时候能不能先问问当事人乐不乐意。
  为什么不愿意?饕餮觉得顾南松这话说得太过可笑:他可以拥有翻天覆地的能力,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憎恨着、厌恶着这个世界,我只不过是让他清楚的看明白自己的内心,解开可笑的束缚,随心所欲的去破坏毁灭这个世界!
  顾南松表情淡淡:哦,这样啊。
  夏槐序越来越觉得顾南松反应有点奇怪。
  走吧,出去看看吧。
  饕餮似乎觉得大局已定,也想多看看两人对现状绝望的反应,所以没再对他们动手,反而跟在两人身后,乐颠颠的走出地下室,准备去恭迎他们的神降临。
  站在湖边,夏槐序终于忍不住问道:松松你就不担心吗?
  顾南松看着天空中逐渐被黑色浸染的明月,感受着周围如惊涛骇浪般涌来的煞气,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好像担心也没什么用,哥啊,你手上是不是还留着底牌没用?
  夏槐序沉默的低下头。
  顾南松一笑,轻声道:果然呢,主角最终会消灭大反派啊。
  夏槐序不知道顾南松在说什么,但他现在心里难受得紧,他的确留有底牌,而这个底牌能让他成功杀死易寒沉,可他却不想这么做,如果易寒沉死了,那松松肯定会很难受吧
  都到这地步了,你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该怎么做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