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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夏油杰也确实知道。
  是吗?要动手的时候,记得通知菜菜子美美子离开。他垂下眼帘,声音随风而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处刑人是你。她们不会对你报复的。
  也不会对五条学长报复的。
  黑宫星的态度仍然很平静。
  他是你的挚友。
  他们之间仿佛调换了身份,主导的变成了黑宫星,逃跑的变成了夏油杰。
  夏油杰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又垮下,说不出是悲是了然:啊,是。
  他终于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黑宫星的手心:那就,麻烦你把这个给他了。
  伴随着一声隐约的叹息,夏油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黑宫星才取下眼罩。
  白发的俊美青年不知何时已经静静立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他一米九的个子和一成不变的高专黑色制服,黑宫星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疲惫也潮水般袭来:五条学长
  他只喊了一声,白发青年就转移到了他的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眼,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痕之后,略一皱眉,立刻伸出手。
  学长那是!咒具。
  黑宫星的话还没说出口,黑绳就被五条悟用咒力捏碎成几段,落在了地面上。
  我知道。五条悟终于开口,眉仍然皱着,双手捂着他的脖子,发动了反转术式,不过是个垃圾玩意,杰居然用在你身上。
  有用的。
  黑宫星无奈极了。
  但他也只听出来了对方语气里的疲惫和不愉,又被人治疗,欠了人情。只能叹息一声,将信封交给他。
  五条悟收进了口袋里,这才终于能分点注意力去问还搂着黑宫星睡着的虎杖悠仁:你怎么又捡了个孩子?
  黑宫星摇了摇头,没说话,收回手抱稳悠仁:我,东京。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五条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黑宫星想了想,定下了期限:后天。
  五条悟也不问他什么事,只是颔首表示明白了:有困难给我发短信,我先回高专了。后天我来接你。
  关于杰留下的那个信封,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看里面写了什么狡辩或者忏悔了。
  但令五条悟完全没想到的,里面不仅没有狡辩和忏悔,居然还情真意切地邀请他一起共图大业。
  且不论五条悟看到信封的内容有什么感受,一回到东京本家,黑宫星就申请了权限调查虎杖悠仁相关的档案,顺便联系了降谷零。
  不仅如此,他还找了可靠的机构,把自称虎杖香织的女人的头发和悠仁的头发做了DNA。
  结果一出来,机构就通知了他。
  果然不是。
  黑宫星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仍然记得,之前他故作软化,给他和那个灰发女人煮饭的时候,小孩子还童言无忌:总感觉黑宫哥哥比妈妈才更像妈妈诶!
  灰发女人只是羞赧一笑,黑宫星却稍微听进去了一点。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话井不是一时冲动或者开玩笑,而是发自这孩子的本心虎杖悠仁是真的在困惑,为什么自己相处多年的母亲身上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陌生感,就仿佛自己的母亲根本不是这个女人一样。
  正因如此,黑宫星才确认自己灰发女人身上感觉到的熟悉的、微妙的恶意,绝对就是过去接触的那一次。
  那种让人想吐的黏稠恶意,黑宫星绝对不可能忘记。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悠仁被骗,以免以后造成更大的伤害。
  但至于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虎杖悠仁
  [你相信我们吗?]
  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然后由降谷零转述。
  虎杖悠仁看着他们两个,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毫无保留地点了点头:我相信黑宫哥!
  [那接下来,你会被这个哥哥带去一个地方,会有人照顾你的生活,也会有人专门照顾你。你要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感觉到不安或者不开心都可以随时给我发短信,到了年纪也可以去上学,可以结实新的伙伴只是,可能要和你的妈妈分开一段时间,可以吗?]
  虎杖悠仁更加茫然了:为什么要和妈妈分开?
  黑宫星犹豫了一瞬,降谷零瞥了一眼,就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代替他作出了回答:因为你妈妈生病了你之前也知道对吧,你妈妈在那里治病。但是病没有好哦,还更严重了,说不定会传染的。你妈妈也不希望你被传染,所以就把你交给我们啦。
  自从之前在港口黑手党交过心之后,降谷零在黑宫星面前就不再掩饰。偶尔几次碰上和黑衣组织或者公安秘密处的对话,都是当着黑宫星的面来的。就仿佛在袒露自己未曾在好友面前说过的一切。
  令人意外的是,自从他袒露之后,也许是抱着更大的决心,也许是因为种种原因释然,降谷零开始在红黑方之间更加游刃有余地游走,轻松地仿佛在刀尖上散步。
  简直像是在光影之中参加一场舞会。
  比以前的小心谨慎和压抑要帅气的多啊。简直就是自带危险和安心感的天生卧底,而这里就是他大放光彩的舞台。
  但是。
  零他现在,有过得轻松一点吗?
  黑宫星不知道但至少降谷零在他面前,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大大方方从容自若了。这样的话,至少说明在他面前零可以真正放松下来,不再背负着罪孽、提心吊胆地度过每一天吧。
  这就够了。
  仿佛感受到黑宫星的情绪,降谷零福至心灵地回头看了一眼。
  已经快要入冬了,日光也变得更加稀薄,但是很温柔,明亮的一点也不刺目,温柔的不像话。降谷零的紫灰色的眼瞳也是,干净明亮又温柔,像极了这珍贵的日光。
  正因此,黑宫星才能一样分辨出那个女人的神情和颜色都多么污浊真正温柔的颜色不是那样的,要更加干净、更加的纯澈,绝对不会让感到不舒服,只会让人感到安心。
  降谷零对他眨了眨眼,比了个OK,让他放心。
  所以黑宫星就放心了。
  他走出门,看着庭院里浓郁的要燃烧起来的红叶和常青的树叶子,无意识呼出了一口浅薄的白气,然后望向高远的苍穹,忽然一阵恍惚。
  这段时间,山阴那边的温泉应该很受欢迎吧?再过不久,冬天完全到临之时,新年也差不多到了。他还要带着阿啾去看他的爸妈,还要想法办让夏油杰回到他们之中,今年他和零都认识了不少朋友,过年的时候要来往的人也多了。还有家里那两个孩子,银也要接回来
  今年要准备的事好多啊。
  不是黑宫星说的,而是打扫院子的妇人,见到黑宫星望了过来,她有些意外、又很温和地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今年少爷和零少爷都会留在这里吧,老爷说,惠少爷和津美纪小姐第一次过年,要好好添置布置一下,让他们体会一下过年的氛围,那个诸伏先生也说会来,铃木家的小小姐也很想念少爷呢,要准备的可多啦。今年可算是要过个像样的年了,只从夫人我家儿子的夫人今年说要旅行过年,我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可以留这里和大家一起
  妇人中间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又继续面色自若的絮絮叨叨。
  黑宫星低垂着眉眼,静静听了一会儿,才轻轻道:谢谢。
  不用客气啊,妇人羞赧道,少爷,我可把这当家啦。
  黑宫星这才缓和了表情,表情近乎是可以算是笑了:嗯。
  妇人愣了一下,旋即低下头,轻轻感慨一句:长得真是越来越俊了。人老了人老了,这眼睛都进了沙
  五条悟出乎意料的第二天就来了。
  为了防止被发现不仅仅是在防着那个女人和幕后之人,也同样是防着咒术界,把所有利害关系当即写了报告交上去后,黑宫星很快就得到了许可,将虎杖悠仁送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除了绝对安全的安保,其余的生活和普通的中产之家家庭环境和生活环境都是一致的,就是为了让虎杖悠仁正常而健康地成长。
  在五条悟到来的时候,黑宫星正好把他送走。
  站在廊檐下,看到伫立在木门边的白发身影他个子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过分醒目,黑宫星有些惊讶,踩着木屐穿着便服就走了过去,微微抬起眸子,神色有些疑惑。
  五条悟静静地注视着他,肩膀上有些深色,似乎是被雾水打湿。
  黑宫星刚想给他加一件衣服,就听对方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呢喃着问道:你会跟着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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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见五条悟难得一副正经出奇的严肃模样,黑宫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把五条悟带到木质走廊。
  五条悟第一次到黑宫星的老家,注意力有一瞬间分散: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却只见黑宫星轻车熟路地从某个房间从容地翻出一盒素食奶茶,直接注入热水泡了起来。
  还是那种便利店随处可见的牌子。
  五条悟难得的有些费解,仔细地观察了一圈才恍然想起来:这是那个海胆头小屁孩的房间?
  是惠,黑宫星纠正道,把泡好的热奶茶贴在他手背,语气很轻,很甜。
  五条悟吸了一口凉气。
  一大堆工业糖精,能不甜吗?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不信任地问:你让那小孩喝这个!?
  黑宫星摇了摇头。
  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健康,味道也一般。伏黑惠想喝的话可以让他或者降谷零做,没必要喝这种。
  至少在内脏发育一定程度前,黑宫星是不会让惠和津美纪喝这种东西的。
  也正因此,在被同学分了一盒这东西之后,伏黑惠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放在了闲置物品中。
  五条悟震惊了:那你给我喝这个?!
  黑宫星犹豫了一小会儿,抬起那双澄澈的金色瞳眸,神情无辜的像是在问有什么不可以吗一样。
  五条悟可耻地屈服了:不,就喝这个吧!
  他无奈地、泄愤一样用齿关磨了磨吸管,然后猛的吸了一大口。
  劣质的工业糖精迅速充满了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的口腔,连一贯食用糖度最高是寻常人三倍的五条少爷也觉得甜的牙疼。
  五条悟忍不住嘶了几下,又委委屈屈地吐了几下舌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黑宫星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这才去茶室,耐心地按照五条悟的口味给他煮了一杯奶茶。
  闹了这么一出,五条悟原本乌云低垂的心情也变得稍微有点哭笑不得。他看着对面跪坐着的少年慢悠悠地用昂贵的茶器小口小口喝着多出来的奶茶,忽然平静了些。
  谢谢。
  大少爷若无其事地快速说了一句,也捧着茶杯啜了两口。
  等差不多喝完时,黑宫星才换了个正色一点的姿势,认真地询问:怎么了?
  五条悟这时候反而不想说了。
  你不会离开的。他低垂着头,近乎自言自语般轻轻呢喃出这一句,你可是黑宫星。
  黑宫星应了一声,从茶室的抽屉取出便笺,快速写道:[夏油前辈在信里写了什么?]
  见五条悟只是扭过头,一副拒接的样子。黑宫星又补充着写了一句:[他邀请了五条前辈吗]
  这一次黑宫星还没有写完,就见五条悟的视线立刻转向他,苍蓝色的眼瞳里布着深深浅浅不均匀的愤怒,脱口而出道:他果然也邀请你了吧!?
  黑宫星只觉得果不其然,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五条悟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抓着便笺的指尖在纸上摩挲了半天,才终于不情不愿放过可怜巴巴的纸。
  他杰说,希望我能和他一起,推翻已经坏掉了的咒术届,重新建立起一个能保护所以咒术师的组织。也能保护好你。
  黑宫星的眸光微闪,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五条悟,无声示意对方继续说。
  见到他若无其事的表现,五条悟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口吻连珠炮弹般快速道:要我说就是那家伙太自大了,你又不是那些弱者,迟早会跟我们一样强,哪用得着那么担心!
  一贯不喜欢背后议论人的黑宫星居然轻轻应了一声。
  夏油前辈对他确实保护欲过强了。
  五条悟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错觉,黑宫星很配合地又应了一声。
  得到了认可的五条悟不仅没有开心,反而有些微妙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啊,星,你知道吗?关于杰的咒术发动需要吞食咒灵,而这些咒灵的味道其实一点也不好,而且很恶心
  黑宫星表情里有一丝意外:[夏油前辈把这件事也告诉了您?]
  五条悟直视着他的眼睛,停滞了一两秒之后忽然有些烦躁地抓起了头发:果然,你是知道的吧。也正因此杰才那么信任你、重视你吧,只有我什么都不清楚,所以也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我的确不理解啊!感到难受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感到疲惫的话交给我不就好了吗?想要保护新生术师什么的,我也可以做到啊!那些弱者什么想法有多丑恶,管我们屁事啊!为什么要叛逃?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要用那种我不理解的语气来劝说我?搞得我都以为我就是个幼稚任性还拖后腿的反派一样!草,他以为他是什么都不被理解的主角吗?!他以为他就有多成熟啊!硬生生把自己变成靶子,给人有机可趁让我们自相残杀,这样他就满意了吗?!屁!你看他能搞出什么风浪?还不是赶着做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明知道有问题还要继续,他是傻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