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是方大勇。”姜泽宇摇着头，否定了刚才的怀疑。
和姜家庄的其他村民不同，方大勇是真正意义上见识过自己身手拳脚的，他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不可能为了几万块钱就自寻死路。
不过正如沙大彪猜测的那样，送到帝格酒店的不合格食材，绝对是在方大勇的手上被掉了包的，不管他知不知情，都要为此负一部分责任。
在沙大彪家吃过了晚饭，姜泽宇一刻不歇，连夜开车赶往县城。
“卧槽，老黄，你出老千是不是？不行，这把重来！”
“放屁！你找得到证据吗？再说了，即便我出了老千，只要你没发现，那就不算。”
……
刚到出租屋下，姜泽宇就听到了方大勇和黄令在房间里的叫骂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锁好车，快步地来到楼上。
虽然姜泽宇不常来这边，但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方大勇还是配了一把钥匙给他。
姜泽宇忙了一整天，懒得敲门，直接用钥匙开门而入。
“谁！”
方大勇没想到姜泽宇会来，听到开门声，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把砍刀。
“怎么，要跟我过两手？”
姜泽宇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换鞋，结果抬头一看，直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见室内的地板上满是瓜子皮，纸巾等垃圾，可谓一片狼藉。方大勇和黄令，还有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围着茶几打牌。
女人大约二十多岁，画着妖艳却又土俗的浓妆，从姜泽宇所站的角度，可以看到黄令的手还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她胸前。
“勇子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再多一个人可得另加钱，我这身子骨，可受不起这位小哥的折腾。”
看到姜泽宇进来，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害羞之色，反而理直气壮地要求方大勇加钱。
“哈哈，好说好说。”见来人是大哥姜泽宇，方大勇长舒了一口气，他收起砍刀，一脸贱笑地问向姜泽宇道，“大哥，你也来试试？”
“试你大爷！”姜泽宇面色冰寒，语气不善道，“快把账结了，我有正事儿跟你们谈。”
虽然看不起这种女人，但人家毕竟是靠劳动吃饭的，姜泽宇也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轰走。
“好好好，大哥您消消气。”
方大勇知道自己惹姜泽宇不高兴了，赶紧出声认错。
的确，比起他们俩找的这种破烂，大哥身边的女人可个个儿都是仙女一样的人物。他刚才的那句话，简直就是对大哥的一种侮辱。
“喂，怎么才两百呀？”
画着浓妆的女人显然不满足于方大勇给的报酬，嗲声嗲气地撒起娇来。
“给老子滚！自己值多少，心里没有b数？”
方大勇牛眼一瞪，厉声喝骂道。他跟黄令还一把都没玩过呢，给两百全是看在大哥姜泽宇的面子上。
“噢，那您早点休息。”
方大勇在这附近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流氓头头，浓妆女人自然不敢多嘴，拿了钱，穿好衣服，灰溜溜地退出了房间。
“瞅瞅你们俩，这屋子造得跟垃圾堆一样，不嫌丢人？”
姜泽宇用床刷扫了扫沙发上的垃圾，犹豫再三，还是嫌弃得没有选择坐上去。
“嘿嘿，小北不是被您带走了嘛，我们两兄弟邋遢惯了。”
方大勇挠着后脑勺，一脸尴尬地说道。虽然他和黄令无所谓，但是在这里接待大哥，确实有点太寒碜了。
“呵呵，现在看，我把小北带走，对他还真是一件好事，不然再长两岁，还不得变得和你俩一样？”
姜泽宇撇了撇嘴，等方大勇和黄令简单地把地板扫了扫，便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勇子，帝格酒店那边反映，经了你手的禽畜肉都不合格，你怎么解释？”
虽然语气平静，但是这句话经由姜泽宇的口说出，再由见识过姜泽宇恐怖实力的方大勇二人听在耳里，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大……大哥！您要相信我啊！我又没有被驴踢过脑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沙比的事？”方大勇一脸无辜，大声为自己辩解道。
他很清楚，大哥姜泽宇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赏赐时出手阔绰，惩戒时果决狠辣。
帝格酒店作为姜泽宇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食材出了问题，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大哥，我和勇子一心追随于您，如果真想要钱，大可以在您与曾立果斗法的时候，把一些重要的情报出卖给他，何必贪图这几头牛羊？”
黄令的反应虽然没有方大勇那么强烈，但他也是脸色难看，阴沉如水，说话时不敢直视姜泽宇的眼睛。
这并非心虚，而是姜泽宇问话时周身迸发出惊人威压，让他的精神力无法承受。
看到二人的反应，姜泽宇明白，他们应该也是对此事不知情的状态，不然也不会等到自己讲明了情况，才变得如此紧张。
“勇子，我不过才说了一句话，你倒是挺会脑补的啊。”姜泽宇语气稍稍缓和道，“我说了是你的问题吗？我是不讲证据，是非不分的人吗？”
“当然，问题出现你这一环，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限你三天之内把屋子打扫干净，以后我会不定期抽查，如果还是像今天一样，罚款一万！”
“呼！大哥，您可吓死我了。”
方大勇听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姜泽宇没有明说，但是刚才那番话的言外之意表明，他已经排除了对自己的怀疑。
“别特么废话，给老子好好想想，到底谁会是罪魁祸首。”
驭下之道讲究软硬兼施，刚刚喂了一颗甜枣，姜泽宇又眉头一皱，责问起方大勇来。
“这……”方大勇咬着拇指指甲，沉吟了许久后说道，“大彪送来的牲口，我都运到郝老板那屠宰了，莫非是他？”
“郝老板是谁？”姜泽宇问道。
“哦，那人叫郝天财，是咱们车队里一个小兄弟儿介绍的，宰杀可以算咱们便宜一些。”方大勇回到。
“那绝对是他搞得鬼了。勇子，你明天把那个小兄弟叫来，咱们一起去宰杀现场看看！”
姜泽宇不疑有他道。其实早在开车过来的路上，他就怀疑是不是在对禽畜进行宰杀的环节出了问题，毕竟只有这个环节，是没有自己人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