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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佞宠 > 分卷(41)
  唉,我是怕误会了小周。夏莉揉了揉太阳穴,但我暗中观察了俩月,总感觉他不对劲。
  宋慎按捺着急,具体哪儿不对劲?您倒是快说啊!
  夏莉咬咬唇,小声问:几个月前,我养了一只情蛊,你记得吧?
  宋慎一头雾水,当然记得。那种害人的毒/物,我不能容忍,当场就叫清哥烧毁了。
  哼。夏莉冷笑,透露道:我怀疑,小周没听你的话,兴许,蛊虫并未被烧毁,而是被他偷偷养起来了。
  宋慎脸色一变,什么?
  他、他为什么清哥不是那种人!他偷藏情蛊干什么?
  宋慎震惊之余,困惑狐疑,师姐有何证据?
  夏莉再度冷笑,哼,我就知道,你对你的结拜大哥深信不疑,给他的信任多余我。所以,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一直不敢吭声,怕打草惊蛇,怕告状不成,反惹一身骚,落个诬告滋事的骂名。
  宋慎沉着脸,我与清哥,结拜十几年了,有过命的交情,自然信得过他。师姐到底有什么证据?先拿出来看看。
  小师弟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信任师姐。师姐好生伤心!
  空口无凭。假如换成清哥告你的状,我一样会先问证据。
  你会秉公处理吗?
  宋慎剑眉拧起,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沉默了片刻,等查清楚了再说。
  夏莉啪地合上礼盒,拍拍手,轻快往外走,笑吟吟招手,跟我走!
  宋慎迟疑跟随,去哪儿?
  带你去看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小天使,七夕快乐吗?【doge】
  第51章 掉包
  下雪天,阴沉沉。
  曲折小巷道上铺了薄薄一层雪, 师姐弟俩冒雪步行。
  宋慎大步如飞, 边走边观察陌生小巷, 困惑道:情蛊那种东西,清哥拿了究竟有什么用?好奇心作祟吗?
  小师弟,别装傻。夏莉披着水红披风,戴着水红雪帽, 兴冲冲带路。
  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莉停下脚步, 转身,满脸揶揄之色,直白答:小周倾心于你, 此事阁中谁人不知?他偷藏了我养大的情蛊,肯定是想用在你身上,让你死心塌地关爱他,把你从瑞王身边夺回来, 从而
  宋慎顿感头疼,靠墙抱着手臂, 打断道:慢着!这件事与阿琛毫无关系, 不要把他扯进来。
  阿琛?啧啧啧,叫得够亲热的!
  少大惊小怪,他就叫这个名儿。
  夏莉掩嘴直乐,取笑道:哎,真是世事难料呀!当初,你几次咬牙切齿怒骂瑞王可恶、赵泽琛难缠, 扬言要不是顾忌他是个病人,非狠狠整他一顿不可,结果今天,他居然变成了你心尖儿上的阿琛了!
  宋慎剑眉一扬,锐目薄唇,气势逼人,是又如何?碍着您什么了?
  不如何,没碍着我,但碍着小周了。近期,小周明显不痛快,整天板着脸,阁中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你和瑞王的事儿。
  宋慎皱着眉,感觉头更疼了,清哥不是那种人,他一贯稳重大度。
  得了吧,动了真情的人,大度不起来的。
  夏莉笑吟吟问:掌门师弟英俊倜傥,惹下了风流债,打算怎么解决呢?
  宋慎正色表明:我一向把清哥当亲人,亲兄弟!我敢对天发誓,自相识至今,从未招惹过他。
  师姐知道你对小周只有手足之情。夏莉话锋一转,但麻烦在于:你把人家当义兄,人家把你当契弟。
  小周的倾慕之心,师姐不信你一点儿没察觉。
  宋慎欲言又止,仰望阴沉沉的天空,雪花落在剑眉上,倍感棘手,低声说:其实,我老早就开始小心翼翼了,正是怕给清哥添烦恼。语毕,他打起精神,催促道:
  先不谈了,快带路,清哥到底在哪儿?
  就在这巷子里,马上到了。夏莉与周彦清之间屡生嫌隙,互相不满,此刻便看热闹不嫌事大,颠颠儿带路,跟我来!
  宋慎边走边打量她,难为师姐,暗中跟踪清哥两个多月,竟没被他发现。
  他情场失意,心浮气躁呗,警惕性不高,否则早发现我了。夏莉得意洋洋。
  人之常情,宋慎不满师姐处心积虑告结拜大哥的状,却按捺下了,不动声色地跟随。
  此时此刻僻静别院
  狭窄简陋的小别院,仅有周彦清一人。
  厢房内冷冷清清,下雪天,莫说暖炕和熏笼,连炭盆也没一个。
  房中桌上,放着一个瓷壶,以及若干药材和药丸。
  周彦清身穿锦袍,披着厚实狐裘,盯着蛊壶呆坐,面无表情。
  良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听似是脚步声。
  谁?
  周彦清一个激灵,回神,倏然站起,捧起装着情蛊的瓷壶,脚步凌乱原地转了个圈,刚想把蛊壶藏进暗格时,房门忽被敲了敲:
  叩叩~两声。
  清哥?
  宋慎的语气如常,唤道:清哥,开门,咱们聊聊。
  周彦清措手不及,如坠冰窟。
  下一瞬,紧闭上闩的窗被人从外面挑开了。
  宋慎把开窗的簪子还给夏莉,一把推开窗,隔着窗台,与房内抱着蛊壶的周彦清对视。
  刹那间,周彦清无地自容,仓促别开脸,烫手似的,飞快把蛊壶撂在了桌上。
  小周?夏莉兴奋挤向窗口,探头扫视一圈,邀功似的说:小师弟,看看,我没冤枉人吧?小周果然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烧毁,实则偷偷把我的蛊虫藏起来了!
  铁证如山,周彦清无可辩驳,双手握拳,低头僵站着。
  夏莉见状,难掩笑意,暗中大感解气,小周,你曾经告过我不少状,害得我挨掌门师弟的责备,今天终于轮到我告你一状了,哈哈哈。
  周彦清一言不发,狼狈尴尬,握拳的手骨节泛白。
  宋慎告诫瞥了一眼夏莉,师姐自己找个地方坐,我和清哥聊聊。他撑着窗台,利索跳进了屋里。
  你偷走我的情蛊,想干什么呀?夏莉用审判小偷的眼神盯着周彦清,莫非想把蛊虫种在我师弟身上?告诉你,没用的!我师弟毒术医术高超,你一动手,就会被识破。
  周彦清不吭声,先是脸涨红,继而脸发白,最终脸色铁青,无视夏莉 。
  小周,你怎么不说话?莫非
  行了行了,啰嗦!宋慎听不得师姐对结拜大哥冷嘲热讽,果断关窗。
  哎?哼。夏莉意犹未尽,悻悻然撇嘴,意欲隔着门窗窥听,却听不清楚,看不成热闹,干着急。
  屋里,兄弟俩面对面站立,中间仅隔了一张桌子,却像隔了一座山。
  周彦清难堪极了,恨不能遁地消失,宋慎心情复杂,沉默斟酌措辞。
  鸦雀无声。
  片刻后,宋慎深吸口气,靠近桌子,拿起装着蛊虫的小瓷壶,屈指敲了敲瓷器,冷静问:清哥有什么话想说吗?
  周彦清如梦惊醒,疲惫落座圆凳,涩声答:你都看见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夏莉一定跟你说了不少了。
  师姐说的话,无凭无据的我从不当真。
  宋慎亦落座,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瓷壶,正色道:小弟想听听兄长的想法。咱们结拜十几年,相依为命共苦同甘,若是因我之故起了嫌隙,实在叫人难过。
  周彦清自感无颜面对,低头看着地砖,并非因你之故,是我的错。我一厢情愿,闹了笑话,活成了笑柄,活该被夏莉嘲讽。
  宋慎定定神,宽慰道:放心,回头我一定告诫师姐,叫她
  不必了。
  周彦清黯然苦涩,木然道:悠悠众口,堵不住的,阁中许多人在背地里嘲笑我,你一管束,等于坐实我败给了瑞他停顿,提起瑞王便深恶痛绝。
  宋慎深知义兄好强爱面子,你已升为阁主,底下人谁敢嘲笑阁主?待我查出来,饶不了胡沁的碎嘴子!
  你很失望,对吧?周彦清使劲抹了把脸,沮丧且惶惶不安,我利用了你的信任,你应该非常生气。
  宋慎没接腔,想了想,忍不住问:清哥,莫非你真的想对小弟下蛊?
  周彦清点头,旋即摇头,事到如今,没必要隐瞒了,索性告诉你,我、我鬼迷心窍,皆因夏莉鼓吹得起劲,就动心了,谁知,后来听你说蛊虫乃毒虫,我当时便打消了念头。
  咱们十几年的交情,我明知有毒,岂会害你?我断断不会害你!
  宋慎平和颔首,我相信,兄长绝不会故意害小弟。
  周彦清一听,动容抬头,期待地问:你还愿意相信我?
  当然。
  宋慎叹了口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弟并非苛刻之辈。
  周彦清悬起的心慢慢放下了。
  相识十几年,你没少帮我收拾烂摊子,兄长给予的照顾与包容,小弟铭记于心!只是,你明知蛊虫有毒,为什么不及时烧毁掉?竟然找了这么个偏僻地方,悄悄饲养。
  周彦清苦笑告知:无需烧毁,蛊虫已经死了。我今天来,想喂喂它,揭盖一看才发现,它被冻死了。
  什么?
  宋慎愕然,冻死了?
  应该是。我不懂养蛊,也可能是饿死了。
  不可能!
  宋慎纳闷揭开壶盖,定睛审视,情蛊蛊虫耐寒,也扛饿,轻易不会死。你喂它吃了些什么东西?
  我认真观察过夏莉养蛊,是按照她的方法喂养的。周彦清迟疑道:难道我弄错了?
  宋慎审视几眼,一倒,把冻僵了的蛊虫倒在桌面上,仔细辨认半晌,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沉声问:怎么回事?这不是师姐养的那只。
  周彦清茫茫然,什么意思?
  宋慎难免起疑,端详义兄神色,严肃告知:这一只根本不是情蛊,它是北虺虫,长得像情蛊而已。真正的那只,哪儿去了?
  我、我不知道啊。
  须臾,周彦清猛地站起,瞪视质问:你怀疑我把真的藏了起来、拿假的糊弄你?怀疑我掉包?
  宋慎缓了缓神,皱眉问:这只确实不是情蛊。但当初师姐养的那只,我亲自辨认过,属情蛊无误,为什么现在变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南玄武弟子,分不清楚情蛊和什么北虺虫。
  周彦清难堪郁闷且气愤,硬邦邦道:你分明不再信任我,刚才何必撒谎说相信?说完,他气冲冲拉开门,冷冷瞪了一眼夏莉,拂袖离去。
  清哥
  宋慎摇摇头,无奈挥拳砸了一下桌子,疑惑审视冻僵的北虺虫,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皇长子府
  心腹谋士躬身道:瑞王府设了梅花宴,邀请亲友赏腊梅,人多时才好动手。
  皇长子负手踱步,三日之后?
  是。
  皇长子咬咬牙,吩咐道:三日之后,小心行事,这一次,务必治倒瑞王!
  第52章 宴前
  奇怪,情蛊居然变成了北虺虫?
  宋慎把僵死的北虺虫带回了紫藤阁, 翻来覆去地琢磨, 反复思考, 困惑不解道:我仔细问过了,可以确定不是清哥掉包的,他是外行,不懂毒物蛊术, 也没有买北虺虫糊弄人的门道。
  你还相信小周呢?夏莉坐在圆桌对面, 翘着二郎腿剥坚果吃,他心机忒重,惯会装模作样, 你天天忙东忙西,不常回来,怎知他没有自己的门道?
  宋慎抬头,我当然知道!紫藤阁的护卫, 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假如清哥走了歪门邪道, 底下人绝不敢不禀报。
  夏莉鄙夷撇撇嘴, 得了吧,偷蛊一事,要不是我细心发现并揭发,你小子仍被蒙在鼓里呐。
  这
  宋慎被噎住了,因一向视义兄为亲人,信任感深入骨髓, 下意识便是维护,头疼阻止:师姐,能不能别冷嘲热讽了?张口偷闭口贼,万一传出去,清哥还怎么当阁主?他悄悄养情蛊俩月,却直到养死了也没用它害人,说明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呵,这是什么话!
  夏莉拉下脸,讥诮冷笑,铁证如山,谁偷了我的蛊虫,谁就是贼,我并未污蔑冤枉他!阁中人才济济,大不了,换个人当阁主呗。
  语毕,她眼珠子转了转,双肘趴桌,试探问:咳,如今,你的精力和心思大多花在了医馆和瑞王身上,顾此失彼,我对紫藤阁越来越熟悉了,不如让我当几天阁主试试?
  宋慎毫不犹豫,亦毫不客气,直白答:不可能,您快别开玩笑了。
  其实,开办紫藤阁,是清哥的主意,我年少时玩心重,担任阁主期间只挑自己感兴趣的活儿干,其余事务全推给清哥。他有能力,也尽心竭力,里里外外管理得当,寻常之辈是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