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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穿越重生 > 重生后嫁给三叔 > 重生后嫁给三叔 第132节
  她腿上固定着夹板,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她想坐起来,李洺倩伸手扶住了她,没让她起,只拿了个引枕,塞在了她腰后,让她靠着舒服点。
  李洺倩嗔道:“祖母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往哪儿跑?先好好歇着吧,等您好了,我陪祖母逛街去。”
  老太太眸中添了一丝向往,“也不知我这个身子骨能挺多久。”
  “呸呸呸,祖母可不能胡说,等您好了,我还想跟您一道去梨园听戏呢。”
  李洺倩跟老太太很投缘,不仅吃能吃到一起,玩也能玩到一起,两人最喜欢的就是去梨园听戏,在老太太跟前,李洺倩很放松,完全将她当成了自个的嫡亲祖母,说话时也透着一股娇憨。
  老太太笑了笑,她这身子骨也不知能挺到何时,她跟镇北侯府的老太太是手帕交,手帕交走时,对她打击就很大,如今身子骨大不如之前。
  李洺倩伸手接住了安嬷嬷手中的药膏,“嬷嬷,我来帮祖母涂吧。”
  这药膏是太医今日过来给老太太诊治时,留下的,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她不仅摔断了腿,整个人栽下去时,额前和掌心都蹭破了皮,药膏每日要涂抹两次。
  安嬷嬷将药膏递给了她,李洺倩挖出一些,认真帮老太太涂了一下,她动作仔细,神情专注,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的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瞧着很是乖巧。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才道:“倩丫头,你老实说,翼哥儿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她摔伤后,安翼也来探望了她几次,每次安翼过来时,老太太都能察觉到两人之间怪怪的,因着安母也一直在,老太太也没好问她,她清楚李洺倩入宫归来时,肯定会来看她,才特意将安母撵了出去,想打听一下她和安翼的事。
  李洺倩呼吸都放缓了些,含笑摇头,“当然没有,我们一切都好,就是世子最近很忙,夜深了才归来,我睡的早,沟通才少一些,祖母别担心。”
  老太太哪里瞧不出她是不想让她挂念。
  她枯瘦苍老的手握住了李洺倩的手,语重心长道:“夫妻之间都需要磨合,有摩擦再正常不过,想当初,我和老爷子刚成亲时,他身上有许多臭毛病,我不敢当面表露,只一味隐忍,时间久了,才学会将自个的想法告诉他,他脾气虽拗,却也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如此一来,关系才和睦起来。”
  李洺倩有些惊讶,根本没料到,老太太会将之前的事告诉她。
  见她睁着双杏眸,听得认真,老太太笑道:“实际上,咱们的婚姻都是盲婚哑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伉俪情深,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互相扶持,互相依赖,以后方可走的更远,有了矛盾也不必怕,妥善解决掉就成,总不能因为一点小错误,就将人一棒子打死是不是?”
  不得不说,老太太说得很对。
  她最初对安翼有好感,其实只是因为他相貌出众,在一起后,发现他学富五车,总是妙语连珠,很会逗她开心,她才一点点沦陷,她如今的心态就类似,两个小孩闹矛盾时,直接一句不理你了,就完全忘记了一起玩时的开心。
  她只顾埋怨他,却忘了他的好,她生病时,他会守在她身侧,一晚上探好几次她的温度,哪日不忙时,还会去城东买她爱的糖炒栗子。
  李洺倩只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
  老太太又道:“你和翼哥儿都是好孩子,你若遇到烦心事,有不满之处时,不必瞻前顾后,直接告诉他就成,你是他的妻子,他理应尊重你,爱护你,体贴你,他若敢待你不好,你直接告诉祖母,祖母帮你收拾他。”
  李洺倩心中很感动,老太太能说出这番话,显然将她放在了极为重要的位置上,她笑着挽住了老太太的手臂,亲昵道:“谢祖母点拨,我都一一记下了,我和世子定会好好过日子的,哪日他若真待我不好,我就找您告状。”
  她笑得俏皮,显然是想通了,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晚上,安翼又忙到很晚,他先去瞧了瞧老太太,见她老人家已然歇下,才又去李洺倩的住处,平日这个点,她早已歇下,他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的,见她室内燃着灯,他精神不由一振。
  坤宁宫,裴邢和钟璃也尚未歇下,他打定了主意要缠着她,钟璃一张脸红得厉害,偏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瑞儿再次哭出声时,裴邢才有些烦躁地挑了下眉,“人不大,倒是生了一副好嗓子。”
  小家伙哭起来声音很大,别说裴邢觉得吵,连钟璃都觉得噪音有些大,她看了一下,并非尿了,估摸着他该饿了,钟璃又试着喂了他一次,依然没奶水。
  其实小家伙很好哄,每次吃饱时,就不会闹,奈何她就是没奶,钟璃也不想再试验了,每次试都有些疼,干脆让秋月将奶娘喊了过来,让她将宝宝抱走了。
  这两位奶娘皆很负责,将小皇子交给她们钟璃倒也放心,不过,她还是寻了两位宫女,让她们与奶娘一并照顾的小皇子,日后等小皇子长大,身边也有可用之人。
  小家伙一走,耳边瞬间清净了,室内一下像少了好几个人,见裴邢不自觉松口气,钟璃又有些好笑,他向来横行霸道,无所畏惧,此刻竟也有了怕头。
  “笑什么?”
  下一刻,他就被她抓到了怀中,钟璃憋着笑摇了摇头。
  洗三礼过后,裴邢又忙起了公务,钟璃则在安心坐月子,月子期间不能劳累,不能用眼过度,她除了陪陪孩子,也就简单做一些针线。
  腊月本就很冷,这几日,时不时又在飘雪,屋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尽管如此,承儿依旧每日过来探望小瑞儿,他仍旧孩子心性,哪怕已读了不少书,还是会惦记着玩耍的事,每日瞧见小瑞儿时,都会感慨一句,小外甥什么时候会下来跑呀?
  他们都是中午来,钟璃会留他们一道用午膳,用完午膳,他还会在钟璃身边多赖会儿,再离开。哪怕已独立许久,瞧见钟璃时,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会赖在钟璃身侧,絮絮叨叨将今日的事说一说。
  他会告诉姐姐夫子讲了什么,也会分享一些令他开心的事,他的表达能力,好了许多,已无需小香和小泉在一侧帮他补充,自己都能讲述清楚。
  望着他逐渐长开的小脸,钟璃心中很是宽慰,他们的每日到来,给钟璃的坐月子增添了不少乐趣,哪怕无法出门,也没想象中的煎熬。
  时间缓慢走着,不知不觉距离过年,仅有十来日,腊月二十三时,青松让人将账本送了过来。
  钟璃不好用眼过度,只看了几本,有大半还是让秋月给她读的。自打得知秦兴打了胜仗后,秋月才一改之前的担忧,颇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头,读起账本时,都绘声绘色,神采飞扬的。
  这两个月,青松和青叶又开了两个店铺,一个是客栈,一个是锦绣坊。
  之所以开客栈,是因为之前那家客栈,生意很不错,京城毕竟是大晋最繁华之地,每年都有不少人因各种原因来到京城,客栈虽有不少,环境雅致、菜肴精美、服侍周道的店却并不多,第一家客栈时常爆满,钟璃这才让青叶又开了一家分店。
  青松开的这家锦绣坊,主要卖双面绣,除此之外,也卖一些精美的绣品。
  钟璃和钟母的双面绣本就是张妈妈传授给她们的,如今已有好几个丫鬟学会了双面绣,她们的绣品便放在店里出售,店铺是钟璃寻的,丫鬟也是钟璃买的,双面绣却是张妈妈的绝活,是以这家店钟璃只要了四成利润,剩下六成,张妈妈和青松各占三成。
  钟璃之所以执着开店,不仅是以往穷怕了,也因为闲不住,后宫没有妃嫔,需要她操心的事,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她也有精力去操心铺子的事,有了钱,腰板也能挺直,前段时间,捐款时,她能捐这么多银子,说到底也是手中有钱。若没有,她就算再担心军饷问题,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也并非无欲无求,她已成了皇后,就想当好,见大臣们从排斥她,到称颂她,她心中自然舒坦,说到底,她能做这些事,也跟手中有银子有关。
  钟璃有心扩大店铺的经营,如今青松和青叶已脱离奴籍,产业都记在了他们名下,有他们帮忙操心着,钟璃只需在幕后,等账本看的差不多时,宫里已备起了年货。
  不知不觉就迎来了新年,去年的团圆饭,承儿还许了一个想要小外甥的愿望,谁料今年果真添了一个,可惜瑞儿还太小,暂时不能上餐桌。
  今年的除夕夜,钟璃准备了五份礼物,给承儿等三人的都是书籍,给小瑞儿的是一套手铃,等他再大两个月,就能抓着玩了。至于裴邢,钟璃本没想送,想到男人吃味时,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她便为他也准备了一个。
  他好像没有明确的喜好,钟璃给他选了一套文房四宝,见有他的礼物,他果然挺知足,唇边不自觉就带了笑,那双桃花眼中,似含了光,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
  过完年,承儿就十一岁啦,小家伙还挺美的,用完年夜饭,还特意跟小香姐姐比了比身高,十二岁的小香抽高不少,承儿自然不及她高,好在小泉弟弟没他高,他又许下两个新年愿望,明年想要小外甥女,身高还要超过小香姐姐。
  承儿又跑去偏殿看了一眼小外甥,随即便喊上小泉弟弟放烟花去了,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小香越发有了名门淑女的风范,也不爱跟着他们乱跑了,承儿和小泉拿着烟花跑来跑去时,她就含笑立在一侧,静静注视着他们玩耍,见两人出了汗,还会拿帕子给两人擦一擦。
  今晚有不少地方都在放烟花,璀璨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时,美得令人惊叹,他们放了一会儿烟花,才回毓庆宫。
  钟璃尚未出月子,待在室内哪里也没去,裴邢也没出去,以前他就不爱出去闲逛,如今身边多个她,更不爱出门了,他每日除了处理政务时会去乾清宫,旁的时候都在坤宁宫。
  今晚,他提前沐浴了一番,出来时,仅着一声雪白色里衣,他穿白衣十分好看,不笑时,有种出尘之感,一笑,气质就变了,带着一点点邪气。
  钟璃的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他身上,他衣襟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莫名有些扎眼,钟璃没敢多瞧。
  他上榻后,就将她圈到了怀中,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今年有什么愿望吗?”
  钟璃还真有一个,她希望战争能尽快结束,还天下一个太平,这样,他也不用那么累了。
  她笑道:“许愿要自己默默许,说出来就不灵了。”
  裴邢不置可否,也没再追问,只将人静静拥入了怀中,陪她一起守了守岁。
  时间一寸寸流逝着,很快就迎来了瑞儿的满月宴。
  小家伙五官长开许多,他的相貌,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眼睛是丹凤眼,跟钟璃一样,鼻子嘴巴却随了裴邢。
  他如今瞧着白白嫩嫩的,五官也甚为精致,他依旧嗜睡,每日都能睡七八个时辰。
  满月宴这一日,钟璃给他换了一身红色小衣袍。他五官精致,生得冰雕玉琢似的,穿上红色小衣袍时,整个人更精神了几分,哪怕一直在睡觉,也可可爱爱的。
  钟璃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一旁裴邢也刚穿好衣衫,瞧见这一幕,他眉头微拧,她主动亲他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清。
  他将人圈入了怀中,“这般厚此薄彼?”
  第102章 补偿(两章合一)……
  裴邢低头咬住了她白嫩的耳垂, 惩罚似的研磨了好几下,钟璃有些想笑,她顺从地靠在了他怀里, “出息,跟孩子都计较。”
  裴邢不悦, 又咬了她几口, 少女白嫩的耳垂上,多了几颗牙印, 虽然不太疼, 钟璃却怕他留下痕迹, 她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腰, 含笑讨饶, “我错了还不成?快别咬了,一会儿宾客还要过来。”
  裴邢没再咬, 却托住她的后脑勺, 吻住了她的唇,今日是瑞儿的满月宴,她才刚梳妆打扮好,虽未施粉黛, 却特意绾了随云髻, 他每次吻她时, 都会弄乱她的头发, 钟璃忍不住躲了一下, 自然没能躲开。
  等他亲够时,她不仅发丝乱了,盘扣也掉了两颗,钟璃只觉得他这个坏习惯, 理应改一改,因为他,她的衣服掉了多少盘扣。
  她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少女眸光潋滟,红唇透着莹润的水光,这副模样,又娇又媚,裴邢又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钟璃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等她换好衣衫,绾好发时,已是三刻钟后。
  前日,边疆再次传来了捷报,大周赶回营救时,再次被秦兴击败,李将军如今已带人夺回南关,丢失的两座城池,皆回归了大周。
  瑞儿的满月宴恰好赶上这一上喜讯,裴邢有意给他隆重庆祝一下,这次的满月宴不止邀请了皇亲国戚,钟璃的亲朋好友,朝中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皆在受邀之列。
  别看他时不时跟小皇子争宠,实际上,他对孩子也很重视,每日回来,都要先看一眼孩子,小家伙若醒着时,他还会逗弄一番。
  钟璃换好服饰时,小家伙恰好又醒了过来,他不饿时甚少哭,小模样呆呆的,睁着一双乌眸,好似在发呆,眼睛半天才动一下。
  裴邢唇角微勾,斜靠在榻上,拿起一旁的拨浪鼓在他跟前晃了晃,小家伙的视力好了不少,瞧见东西时,能准确无误地锁定目标,眼珠子随着拨浪鼓转动了起来。
  裴邢坏心眼地将拨浪鼓往上移了移,小家伙眼珠子往上动了动,从钟璃的角度,恰好瞧见小瑞儿的白眼珠,她有些无奈,上前夺走了他手中的拨浪鼓。
  “他才多大点,你想跟他玩,就好好玩。”
  裴邢坐姿懒散,拨浪鼓被抢后,只勾了勾唇,他又拍了拍手,吸引了小瑞儿的目光,随后才将他抱到怀里,他单手托着他,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小手。
  每次瞧见他抱孩子,钟璃一颗心都会不自觉提起来,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你小心些。”
  钟璃收拾妥当后,又涂了一下口脂,她在房内闷了一个月,本就白皙的皮肤,白得几乎剔透,瞧着都不似真人,涂上口脂,才添了一丝烟火气。
  两刻钟后,就陆续有官员和女眷入了皇宫,外面天太冷,小皇子同样不能见风,裴邢让黄公公将大臣们领去了保和殿,他没在坤宁宫多待,也去了保和殿。
  女眷们却能入坤宁宫探望小皇子。
  今日来的最早的是方氏和钟欢,方氏如今又胖了一些,她上身是石青缎地绣折枝牡丹长袖短袄,下身着月华裙,头上斜插一枚金簪,手上还戴着一对翡翠玉镯,这金簪和玉镯,是她新添的,为的就是今日的宫宴,她身为钟璃的舅母,自然要出席。
  跟她比起来,钟欢的打扮则低调许多,因着夫君没再去赌,她也算挺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加上见惯了人情冷暖,她跋扈的性子都收敛许多,乍一瞧见,竟多了分秀丽端庄之感。
  方氏逗了逗小皇子,笑道:“前段时间,大臣们以子嗣为由,让皇上立妃时,老爷每日都在担心您,我也愁得几晚没能合眼,好在如今娘娘成功诞下了小皇子,大臣们也不好再以子嗣说事,我们也能放心了。”
  方氏就是这么个性子,以前钟母还在时,她也总拿感情说事,实际上,她未必会担心,不过是想让钟璃记住她的好罢了,便于日后讨好处。
  “让舅舅和舅母操心了。”钟璃自然有些动容,就算方氏的担忧是假的,舅舅肯定没少为她操心。
  方氏又道:“您是不知道,自打娘娘成了皇后,他没一日踏实过,不是在约束臣妇,就是在教育欢儿等人,唯恐他们仗着您的身份,目空一切,胡作非为,给您惹来麻烦。”
  钟璃了解舅舅,他为官清廉,又刚正不阿,这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换成旁人,一朝成为皇亲,说不准会升起弹冠相庆、鸡犬升天之心,他却能够保持本心,表兄在他的教导下,也稳重踏实,能潜心做学问,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国之栋梁。
  钟璃笑道:“舅母也劝着点舅舅,让他不必如此含辛茹苦,殚精竭虑,他已不年轻,理应以身子为重。”
  “怎么没劝?他也是怕我们给娘娘惹出麻烦,每次我出门时,都要叮嘱我一句,唯恐我眼皮子浅,收了贿赂为旁人办事,我虽有不少缺点,却断不会这般糊涂。”
  方氏边摇着小铃铛逗弄小皇子,边与钟璃道:“前段时间,礼部侍郎的儿子犯了点错,就求到了我跟前,想让我来您这儿求情,我直接拒绝了,真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让我给您传信的,也不瞧瞧自个什么身份,难不成跟您长得有些像,就想冒充皇亲国戚不成?”
  钟璃只含笑听着,简单附和了一句,“母亲只有舅舅这一个亲人,我自然没旁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