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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小纸条 > 小纸条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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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间的门一开一合,一副雕塑般的躯体显现。江越只用浴巾围了下半身,脸上带了几分疲惫。
  “刚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掉了。”
  想起程七初的话,方北夏忍不住往下看……他这一晚确实辛苦,都没杵着了。
  江越察觉到她的目光,绕过去床尾去抱她:“看哪儿呢。”
  方北夏只笑不说话。
  之前喝了红酒,灯映得她的脸颊如同水蜜桃般粉红清透,眸子晶亮,让他心动不已。
  江越也不多话,继续吻她。
  舌尖相同的酒味流转搅动。
  她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是手机掉了。”
  “别管了……”
  他握住她的手,又触到刚才的地方。
  方北夏觉得神奇,这么快就又……
  “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我们一起做饭吃饭那晚吗。”江越在她耳边低声,眼里盛了些难以言说的情绪,“我走之前,你拉了我的手。”
  方北夏咬住下唇,眼神突变,手随着心,也不由地紧了紧:“当时就……?”
  江越呼吸一紧,突然蹙眉,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嗯。”
  “那你怎么办的。”
  “出门在楼道抽了两根烟。”江越自嘲般回想,“才冷静下来。”
  方北夏吃吃笑了两声,手指点他的鼻尖:“你真坏……”
  “我坏什么。”江越无谓地说,“自然反应。”
  方北夏:“反正就是坏。”
  江越的手突然换了个方向,没了讨厌的牛仔裤扣阻拦,一路顺畅。
  方北夏轻嘤一声,眼底漫上湿意。
  “还坏么?”
  没有得到回应。
  江越非要盯着她的眼,试图得到回应,“嗯?”
  她头偏向一侧,不愿看他:“干嘛……”
  “喜欢吗?”
  方北夏憋着气,摁着喘,不肯讲实话:“还行吧。”
  江越继续问:“喜欢吗?”
  方北夏羞愤,咬住下唇:“能不能关灯啊!”
  无意识的咬唇动作点燃了江越,身体也如同火烧一般。
  “可我想看着你。”江越眼神无辜,又像个纯情的大狗狗。
  方北夏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和眼神,被他的纯良骗到,只得作罢。
  气氛缠绵,窗外忽然传来尖锐的声响,像动物的叫声。
  方北夏的注意力被引走,屏息仔细听。
  “是风声。”江越沉声说。
  方北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方北夏。”又是他一贯的无奈口吻,“专心点。”
  ……
  人影上下跃动。
  方北夏无暇再去顾及其他。
  江越修长的手指插在她发间,拢着她毛茸茸的脑袋。
  昏黄灯光之下,轻轻揉着,慢慢吻着。
  她长得白净,发色浅,泛棕的头发如海草般柔软,撩拨着他的人,他的心。
  方北夏的脸颊染上红晕,依旧漂亮,灵动。
  望着眼前生动的脸,想起记忆中的双马尾,江越眉头紧皱,更加难耐。
  外面寒风在呼啸,他却燥热难耐,身上罩了层薄汗。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黏腻的夏天。
  他们在盛夏里偶然相遇,又阴差阳错,在盛夏里无声地分别。
  一段无疾而终的少年事,他却只能守着那些纸条,始终不能释怀。
  一次次说要放下了,忘记了,一见到她,又被打回原形。
  好在,好在。
  她记得他,记得他们的过往。
  他不够勇敢,不够直白,直到现在,仍然别扭。
  但,“笔友”身份重见天日,他总算是没错过她。
  往事历历在目,江越感慨万千。
  他扳着她的肩胛,不敢太用力,却先失控。
  浸润在往事中,虽然是第一次,他们却如同当初一般熟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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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江越帮方北夏捞起手机,顺便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出了太多力,他精神涣散,差点直接睡过去。
  他用力搓脸,强打着精神,揽过纤细柔软的腰肢。
  “疼吗?”他心疼地揉她的额角,她刚有一瞬表情痛苦,但没喊过疼。
  方北夏摇头:“还好。”
  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当然,可能是他比较顾及她的感受,没有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
  方北夏用脸蹭蹭他的肩,忍不住往里窝:“你是不是早就想过这一天了?”
  江越摇头。
  方北夏意外:“为什么?”
  “不敢想。”
  “骗人。”
  江越抿唇笑,也不说是与不是。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不明亮的灯,他脸上的阴影凹陷比满屋灯开时更明显。
  方北夏捧着他的脸:“你居然有酒窝诶。”
  她以前都没发现过。
  “嗯?”
  “你再抿嘴。”
  江越听话地用力抿唇。
  方北夏摁着他的脸,眼里闪着光:“你这样,有点像陈柏霖……”
  江越清清嗓子,拳头抵唇,难为情地说,他是跟电影里学的。
  方北夏问他哪个电影。
  他说,《蓝色大门》。
  她当年很喜欢少年感十足的陈柏霖。
  他就中了邪一般,穿衬衫,骑单车,甚至把很久不弹的吉他又拿出来练。
  就连一遍一遍写她的名字,也是电影里的讲的。写一百遍她的名字,也许她就会爱上他。
  陈柏霖的典型表情,自然也在练习范围内。
  时间过得太久,就融入了习惯里。
  坠入爱河的纯情小男生一般……现在想起来,傻透了。
  “好纯情哦……”方北夏笑,又用手肘推他,“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一晚上都在专注于别的事了,原本想讲的话都忘了。
  方北夏一说话,把江越从昏沉中勉强拉回来一点:“……嗯?”
  “你最后给我留的纸条里,写了什么啊?”
  被暴雨冲刷过的纸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江越记得,高考完当晚,他在书桌前,坐了好久。
  抄了首情诗,还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的表白作文。字迹已经够漂亮了,还是换了好几张纸,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想让方北夏再陷入无谓的自责中,便说:“记不太清了。”
  方北夏问:“有表白吗?”
  他笑笑,肯定道:“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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