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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你是否会想起 > 你是否会想起 第62节
  梁今月心一提,忍了忍眼泪,把手腕伸出来,手链交到他手上,“你帮我戴。”
  江序垂眸看着她,曲指碰了碰她的脸,没说话,接了那条手链,很快替她戴好,那枚小月牙在她腕间一晃一晃。
  梁今月看着那条手链发了好一会儿怔,江序坐在她旁边,不想她又一个人陷入难过的情绪,揽着她的肩膀,找她说话,“你还喜欢吗?”
  她侧过身搂住他,哽咽着点头,“我喜欢,特别喜欢。你高二的时候买的吗?这条手链当时太贵了,不是高中生的礼物。”
  “高三。那时你不喜欢我了,可能是抱着请你回心转意的想法吧。你什么都不缺,我只能想起你很喜欢这个,想买来送给你做礼物。它跟着我去了大学,去了美国,毕业后又跟着我搬了几次家,没想到还能送给你。”
  梁今月顷刻间抱紧了他。
  想到他是一直记得她喜欢什么,买下来却又始终送不出去,还经年累月地保存着旧日的东西。
  忽然很心疼他,想要补偿他,手往下移,搂住他的腰,轻声问,“你有没有在这里想过我?”
  江序被她早上闹得特别敏感,有些警惕,“哪种想?”
  她的手在他身上流连,他很快反应过来,还能是哪种想?
  江序心底失笑地制止她的动作,语气无奈,“你别闹了,做不了,这里没套。”
  梁今月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突然响起。
  作者有话说:
  昨晚写睡着了orz早上起来写了一点,有点少,抱歉。
  这章发50个红包吧。
  这两天会补一个双更的。
  第56章
  是梁今月的手机。
  她任铃声欢快作响, 没有去管。
  微皱着眉抱着江序,抬眸去看他,想着他昨晚的表现, 无一不在指向:“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孩啊?”
  昨晚他就没给答案,模棱两可的,她现在倒不会去发散思维了,直接问最快速。
  江序一听就知道她可能已经忘记了是谁说的暂时不考虑生育,不想去讲她忘性太大。低头瞅着她手腕间那条手链, 觉得她说的没错, 真的和她很配。
  电话久不接听被自动挂断, 房间里恢复安静。
  梁今月推了他一下,意思是要他说话。
  “我们才结婚多久?”江序不疾不徐道, “我不想那么快被打扰。”
  刚结婚时她也对他没那么亲昵, 是慢慢的,才和他好起来的, 也还没好多久。
  梁今月沉默了几秒,勾着他的脖子, 在他耳边说,“没套也可以啊, 到时候你不弄在我……你弄出去。”
  她想说就算有了, 当成是上天送来的礼物吧。想着想着没说, 唇在他耳垂边,他总是爱咬她的耳垂, 然后在她耳旁低喘。她以前觉得自己耳朵不敏感,现在被他弄得特别敏感, 于是想试试他有什么感觉。
  江序立刻格开了梁今月, 眼睛看着她, 总算发现她耳廓也红红的,并非那么自然说那番话。前段时间他们感情好,也已经重新感受过她的大胆直接,但没像现在这样,她脑子里一点古怪想法都要拿出来说。
  这种事他不可能放任她胆大,轻捏了下她的耳垂,摸了摸她的头,“楼下有便利店,等我五分钟。”
  梁今月神色忸怩,拉了下他的手,直直看着他说,“你想过我的,对不对?别去了,我补给你一个圆满。”
  江序一下子怔住。
  他在这套房子里住了差不多有四年,除了出差,每晚都睡在她现在坐的这张床上,有没有想过什么他自己心里太清楚。
  只是没那么过分。
  以前年纪小,和她没什么特别亲密的肢体接触,联想不了她太多。
  只记得有天晚上他上竞赛培训课,那时大概是六月底,天气比较热了,他下课晚,和学校里正常下晚自习不是一个时间,结果回教室拿书包时,梁今月还在。
  她站门口等他,脸色有些不耐烦,说,你怎么才回来啊?都快热死我了。
  他不明所以看着她。
  她说就知道你不记得了,说好了周五晚自习下课我们去冷饮店吃冰淇淋的呀。
  谁和她说好了,明明是她自己替他做的决定。
  他沉默着进教室拿了书包,刚走到门口,整层楼的灯都灭了,到点熄灯的时间到了。但夏天月亮特别亮,根本不黑,哪知梁今月却像受了惊,整个人贴过来,虽然不近,可手已经抓着他了,抓得正正好,握在他手心里,她嘴里还念念有词,突然熄灯,太吓人了,好黑。
  他抬头看了眼月光,判断着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倒真像是下意识的举动,并且开口说,走吧,我们快点去吃冰淇淋,晚了老板要关门了。
  无论有意无意,她摸了他的手,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还以为她又要说一番惊天大言论,结果是惦记着更重要的冰淇淋。
  他也就没说什么,但手里还有她留下的触感。他活动了手腕,也甩了手,那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他第一次碰女孩子的手,难以忽略的一个认知,她的手很小,很软。这个认知不断明晰,心里瞬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被她磨着去了冷饮店,最后也鬼使神差接了她的冰淇淋,他不喜欢吃这种添加剂过多的东西,那天晚上却吃完了,勉强压住心底的燥意。
  那天她穿了白裙子,冰淇淋融化得太快,她吃得太慢,弄得裙子上都是化掉的雪糕水,皱着眉说,这个冰淇淋这么大,你怎么吃这么快?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天晚上就梦见她,那是第一次梦见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梦,第二天清早起来,又气又窘,无所适从。
  偷偷去卫生间洗脏掉的裤子,却被早起的父亲发现了。
  父亲根本没当一回事,还笑着开解他:又不是什么大事,年轻血气方刚是正常的,男孩到男人的必经之路。我觉得嘛,什么时候能开始算男人呢?18岁不能界定,你今早这样就算了。
  他装作没听见,脸热得不行,父亲还在一旁问:是哪家女孩啊?女演员?还是女同学?
  他惊得噌地一下站起来,感觉是对梁今月做了很不好的事,她穿那么白的裙子,梦里被他弄脏了。也第一次对父亲感到烦躁,冷淡说了句,您别说了。
  从那之后,他很注意和梁今月的身体距离,有时候她拿题目过来问他,接她练习册的时候,他都会特别留意,确保不会碰到她的手。其实之前也从未碰到过,这样格外注意,怎么想怎么有点太过慎重其事了。
  ……
  后来上大学,色.戒刚上映那年,肖文好奇下在电脑里看,把那几小段镜头反复看。有时见他回来也不避着,说是欣赏艺术。
  某天他找肖文说小组作业的事,无意间瞥了眼他的电脑,肖文回头问他,我女神很有风情吧?
  他没觉得。也没觉得那画面有什么艺术感。
  肖文说他这人没意思。
  他是没意思。那个时候他对男女之事唯一有过的联想是梁今月的白裙子,虽然她已经在大洋彼岸了。
  后来也会梦见她,有时是工作压力大,有时是喝过酒,没什么规律可循。梦里她身影很模糊,只有脸清楚,这种梦梦里有多满足,醒来就有多空虚。
  ……
  眼下,她在昔日的地方,拉着他的手,她的话实在令他心绪起伏太大,正想不管不顾去吻她,她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梁今月皱了下眉,“谁啊,一直找我。”
  怕真有什么急事,她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是宋姿。
  她拉着江序的手没放,划开屏幕,接通电话,“怎么了?找我这么急。”
  宋姿在那头笑着,“我以为你还睡着呢,你都快把我忘了吧,好久没出门逛逛了,今天周六,中午陪我吃饭,然后一起去看看新上的夏装怎么样?”
  梁今月一听就有些愧疚,她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和江序在一起,确实忽略了宋姿。微信上聊天频率还可以,宋姿似乎工作更忙了,也很少约她出来,这么久不见,都快要变成网友。
  但此刻心理太特殊,她是更想和江序在一块,这两天情绪上太动荡,待在他身边她心里会好受一点。她也能感觉出来,江序在刻意隐藏情绪。
  早上她听见他在厨房里接电话,应该是和肖文聊工作,说了一会估计是叫他有事,他说没空,周一再讲,现在和梁今月有事。
  其实现阶段,他们彼此都不想离开对方。
  纠结了几秒,梁今月歉疚道,“我想陪陪我老公……”
  电话那边安静几秒。
  梁今月稍稍抬眼,见江序挑了下眉,他低了头,弯唇笑了。
  见他这样,她自己也笑了下,听见宋姿控诉:“你现在怎么这么重色轻友啊?晚上陪他还不够,白天还要陪吗?腻在一起有什么大事做,不对,你们现在感情这么好了,难道睡过了?”宋姿笑了两声,说话直接,“绝对是,爽不爽?”
  最后一句声音是压低了,但因为她和江序隔得近,她敢保证,他绝对听见了,没好意思去看他的反应,连忙阻止宋姿,“别说了啊,大白天的。”
  “我就知道。”宋姿笑得更欢快了,“sex是男女感情的润滑剂。哎,你现在这么离不开你老公,你把他带出来呀,让他请我吃饭,这是应该的吧。”
  如果这样还拒绝,真有重色轻友之嫌了。
  梁今月去看江序,见他轻轻颔首答应,她和宋姿说,“那你选地点吧,我们等会儿来。”
  “好,等会儿我发你微信上。”
  挂电话前,梁今月嘱咐了一句,“清淡一点,我老公他不太会吃辣。”
  宋姿好像有点无语,“服了你了。”
  电话挂断。
  江序倏尔把她推倒在床上,身体覆上来,梁今月心说这都已经做不了了,望着他,“你干什么?”
  江序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靠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怎么和别人说我们的事?”
  声音里隐隐有抱怨的意味。
  梁今月太无辜,“我就说了你不愿意碰我,让她帮我分析。你自己说,那个时候谁不会乱想,不和人家说一说我要憋屈死。”她叹了口气,“你真的傻死了,智商都用来读书考试了吧。”
  江序没反驳,埋在她身上笑了下,热息扑在她的肩颈,带来一片痒意。
  梁今月抱着他,“我才不舍得和别人说你,细不细节都不说。”
  江序在她脖颈上亲了下,梁今月微微一颤,见他撑起了身子,清黑的眼睛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梁今月立刻知道他想听什么,偏了头不看他,没过几秒,还是哄他,“老公。”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应了。
  梁今月也在笑,一连叫了好多声,“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高兴吗?”
  江序低笑出声,想揉乱她头发,想到她一会儿要出去,克制地捏了捏她的指骨,“你从小就惯会哄人开心的。”
  梁今月当他在表扬她,“说明我这人会说话。”
  他不否认,毕竟他一度觉得她对他是巧言令色。摇着头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多买几条白裙子。”
  “你喜欢我穿白色啊?”梁今月眨了两下眼,特别机灵地说,“婚纱也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