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除了有葡萄,还有个玫瑰园,这个季节还在花季,澳大利亚的玫瑰在世界上也很有名,多色系的花密密麻麻排列成花墙,因为一直有人打理,还在玫瑰园里搭起了穹顶形状的花架,在花架下穿梭,就像到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简天希对这一些都很满意,心里想着如果和阮晋文在这里生活,他很有信心他的身体能恢复的很健康。他唯一不满意的是,五天时间里,阮晋文没给他来过一通电话。
其实在Hunter valley的每一个夜晚,简天希都有在想这个小子。想的东西也很单一,不过就是怎么才能让这小子断了对简白的念想,转而正视自己对他的心意。其实有过好几次简天希都觉得阮晋文应该懂自己对他的心思,只不过他不愿去面对。这就更糟糕了,这种现象很有可能还真是这小子其实对自己没一点点想法和能在一起的可能。
想到此,简天希的心情就很郁闷,这还是他这一生头一次在感情方面觉得失意,以前他哪需要这么费心思的对人好啊,都是看对眼了就在一起了,之后在一起磕磕碰碰,一不顺心也就分了。从来不会有类似于在阮晋文那里碰一鼻子灰还上赶着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给对方的可能。这是真喜欢上了,非常非常。
所以,回到达尔文之前简天希就当下决定,就算这小子跑去北京了,就算余光真不幸去世了,他也要把他追到手。阮晋文和他儿子简白,绝无可能。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回到达尔文的家的时候,简天希心里仍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人留了下来。
可是打开门,是自己离开前一模一样的状况,除了茶几上少了的那张机票,其他还真看不出这几天有人在此居住过的痕迹。
简天希又跑去了阮晋文的卧室,这下一颗心所幸DOWN到了底。卧室里阮晋文的东西全在,衣服行李没少一件,连小山博士最近帮忙制订的复健计划都还整齐的放在边桌上。所以,这是什么都不要了,连命都无所谓,激动的裸着直奔机场去了?
简天希从阮晋文的卧室里出来,步子沉重得有如灌了铅一样。他目光空洞,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好似被人剐了一块肉似的,痛到有些麻木。他走到房子的正门玄关处,坐在阶梯上抽烟,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和失意。
他边抽烟边想:这小子到头来还是一心向着简白,自己对他再好似乎也无济于事。他心里有了些动摇,如果真是强扭的瓜,还不如不要。可是,又有股不甘的情绪突然冒了出来。两方不同的想法就这样激烈的绞着着,让他没法确定自己下一部的行动。
就在他颓着脑袋不知所措的时候,院子的铁门“当”的响了一下,简天希抬眸,然后看到了自己心里时刻没放下的那个小王八蛋。
阮晋文才晃着从外头回来,进院子直接看到了失踪了五天的简天希,他一股怨气上来了,气势汹汹朝那个人走去,走到简天希面前,直接揪着他的领口把他人拽了起来,嘴里骂:“你丫的有病啊!这几天跑哪去了,把我一个人丢这。你不知道我是病人吗?需要人照顾!我他妈的连饭都不会做,你是不是故意要饿死我。你不是说你要照顾我的吗,你这叫照顾吗……唔……唔……”
后面的话全都被简天希的吻给吞没了。
简天希两手紧紧揽住阮晋文,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领口被阮晋文揪着,这会儿反而让他得了方便,亲起阮晋文的嘴又狠又准又有力。
简天希的这个吻不像是柔情蜜意的传述,倒像是一种惩罚一样,啃在阮晋文的唇上又猛又令人生痛。
直到把阮晋文口腔里的氧气都给抽没了简天希才松口,然后额头抵着阮晋文的问:“你没回北京啊?”
阮晋文被他这一嘴咬的有些心乱,原本的气势也在这一吻之后削弱了不少,被他问了,他龇着牙说:“你丫的哪只耳朵听我说我要回北京了。”
简天希听他说完,“呵呵”傻笑了两下,没说话。
阮晋文又说:“我是想要活命,难得你请得到小山博士,我留下来等着把病看好。”
“所以只是为了看病,才留下的吗?”简天希仍没松手,揽着阮晋文的手臂反而紧了紧,手掌整个覆在他的后背,掌心里的热度透过他的衬衣烙在他的皮肤上,仿佛带着把火。
阮晋文小抬头看他,这个男人的眼神很迫切,也很专注,盯视人的时候让人很有压力,他不想被他的气势压住,转而问他:“要不然呢?”
这一下,简天希的眼神就暗了下去,不过他面上的表情没怎么大起大落,额头缓缓从阮晋文额头离开,动作一看就是带着股失落的情绪。
阮晋文又问:“你还没说你上哪了,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是不是跑去和什么前男友玩疯了?”
简天希眼睛又瞟回阮晋文脸上,像是在打量他说这话的意思,然后他看到阮晋文只不过随意一问的神情,心里一涩,回:“我们两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恋人关系,我偶尔离开几天,你也犯不着这么责骂我吧,我看你这几天过得也还不错,气色都比我之前在的时候好了许多。”
“好个屁!”简天希一说完,阮晋文就开骂了,“你丫的不知道我那天在家一直等你等到天黑吗?我还以为你只不过出去外头转转,谁他妈知道你转着人就不见了。你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啊?我那一天什么都没吃,饿的眼都花了。”
阮晋文越说越来气,也越说越委屈,不过他这一句倒是说的是事实。这少爷会玩会折腾,但是因为从小是娇养惯的,在做家务这一块的确是一窍不通。尤其是做饭,他不把厨房给烧了就谢天谢地了。也因为这样,即使那几年在美国,他也是外卖或者在外头觅食。后来时少卿遇到麻烦住进了他家,当时也是因为时少卿能做家务能做饭,他看中那一点才决议把人收留了下来。
阮晋文大概的确是等了简天希很久,这会儿说到这事眼里竟然起了层水雾,然后就这样滢滢对着简天希看,嘴里又说:“你不是喜欢我吗?这他妈是哪门子喜欢?你要不回来至少说一声啊,我还以为你和人出海掉海里喂鲨鱼了。”
嘴还是那么毒,但是听到简天希的耳里就完全变了味。那种欢欣雀跃似乎又一点点露了头,好像有种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在简天希脑中不断提示着,他脸皮厚,直接问:“谁说我喜欢你了?你哪里来的自信?”
这一下换成阮晋文惊愕了,抬眼看简天希,又从看变为了瞪,最后手往简天希腰肉上一掐,嘴里恶狠狠地说:“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怎么一双眼老往我身上瞟?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几次我在洗澡你都偷偷看过我。还真以为我病傻了啊?我那是大度,让你看不动气!”
见简天希憋着笑,纹丝不动,也不承认对自己的喜欢,阮晋文还来气了,继续:“砸锅卖铁就为了帮我治病难道不是喜欢我?你别告诉我你那是做慈善,小爷我就不信。”
说完唇就直接印上了简天希的唇。
不过这一印很短暂,简天希还没反应过来阮晋文就离开了,他低下头垂着眼,用柔柔的声音又问了句,“真的不喜欢我吗?你是故意不说吧,我应该不会感觉错的。”然后他才抬头,眼神真挚地看着简天希说:“没关系,你现在不承认也无所谓,一会儿我让你说实话。”
说完,两手勾紧了简天希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前所未有的激烈。
阮晋文以前吻过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他技巧很不错。可这会儿在简天希这里却全然没了章法,就和较劲似的,只一股脑伸舌往对方嘴里钻,根本没有柔情蜜意的滋味,只有类似绞杀和角斗一样的强来。
简天希有一秒的愣怔,没想到阮晋文会来这一招,也没想到他的吻会那么炙热强烈。
他心里莫名有股甘甜的滋味涌了上来,舌尖和阮晋文的追逐、勾缠。手扣着阮晋文的后脑勺,奋力吮吸着彼此口腔里越来越稀薄的氧气。说到底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在被阮晋文的这个吻点燃了yu火之后,完全由一开始的被动承受的一方化为主动进攻的一方。
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似乎都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这个吻一直延续了很久。
最后是简天希先败下阵来,离开阮晋文的唇大口喘着气,一双眼更是没从对方的脸上离开,深邃地凝视着对方。
阮晋文还在较劲,边喘气边继续之前的话题,用沙哑的不成调的嗓音问他:“喜欢我吗?”等不及对方回答,他又加重了语气:“到底有没有!”
说完,下一秒他人就被简天希打横抱了起来。
简天希一直把他抱到自己的卧室,轻轻往床上一放,又麻利地脱去他的上衣,然后一个推搡就把人推倒了下去。
没等阮晋文出气,简天希的吻跟着就密密麻麻的盖了上去。发丝,额头,鼻尖,喉结,一直到肩窝他一个地方都没错过,小心翼翼又无比珍惜的用自己的唇在阮晋文的身上印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阮晋文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手指探入他的发根用力扯了几下,嘴里更是发出一些喃喃的声音。
这一下,简天希更激动了。
阮晋文自从在北京时和周博他们混在一起后,他就开始在某方面有些能力缺失。后来得到证实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使身体出现了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没怎么有过这方面的反应。甚至,连想都没怎么想过。而此时,他竟然像吃了什么特效药一样,开始慢慢有了复苏的兆头。
阮晋文一个翻身,跪坐在简天希身上深深凝视了他一眼。
简天希的头发长到肩膀,因为刚才的亲吻几缕发丝落在了眉眼之间。阮晋文用手去拨他的头发,他想看清他此时的脸。
简天希的眼睛是那种狭长的内双,不像丹凤,却异常好看。这大概是阮晋文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尤其是他此刻也看着他,用那种捉摸不透的的眼神,深邃的如同暗夜里的黑洞。
两个人都没出声,其实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再来表述什么了。阮晋文俯下身去,按着简天希刚才亲自己的步骤,一点一寸都不漏地又亲了回去,然后指尖掠过简天希强壮有力又紧绷着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