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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灵异玄幻 > 人类消失之后(nph人外) > 计划前夕
  158、
  ——去继承仪式吧。
  最后迦兰敲定方案,所有人都开始做准备。
  他们把可因排除在外,为了保护她,特意将她放在亚德利尔身边,那里还有一个娜妮特可以照顾她。
  卡斯利尔也去看了昏迷不醒的弟弟一眼,他身上的脏污血腥被擦拭干净了,现在的模样没那么可怖,反倒因为太过虚弱,连人形都无法维持,依然是只黑色的大豹子。
  克莱恩对担忧的两人说:“失血过多,没什么其他伤,他的身体素质很好,慢慢就恢复了。”
  卡斯利尔闻言松了口气,他最后亲了亲可因的额发,将她交给自己的妹妹。
  “娜妮特,亚德和可因就拜托你了。”
  娜妮特隐约能猜到他要做什么,点头答应:“一定要成功哦,也替我狠狠揍他一顿。”
  望着床上呼吸微弱的豹子,卡斯利尔轻松地笑了起来,宽慰她:“没事的,有他们在,杀不了也能把他揍一顿。”
  他们走后,床头一直安安静静的脑袋忽然“汪”了一声。
  “……”事情太多,可因好像把他给忘了。
  瑟洛委屈极了,被人排挤也就算了,还被他唯一的人类无视,语气都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能抱抱我吗?”
  娜妮特跳了起来:!
  娜妮特震惊:“它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摆饰,皮肤质感也太逼真了。”
  可因沉重地点头,瑟洛对人类以外的物种很嫌弃,明明自己就是这副烂泥的模样,还一心一意惦记着人类,已经成为他的执念了。
  她爬上床,抱着他窝在亚德利尔身边,体型比她还大的豹子紧紧闭着眼,驯顺地趴在床上,伏在脑袋边的爪子比她拳头还大,可因将额头抵在他爪子旁,怜惜地蹭了蹭他爪子上的伤口,静静地陪伴。
  瑟洛在她的轻抚中满足地闭上眼,那只雌性兽人也爬了上来倒在可因身边,他也不计较了。
  一张小小的病床躺下叁人和一个脑袋,还尽量避开严重的伤患,让娜妮特和可因的位置显得拥挤异常,但娜妮特却爱死这种狭小的感觉了,她喜欢这样距离的亲密,好像大家都是一家人,谁都没有秘密。
  粘稠如泥浆的影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圈一圈漾着黑黢黢的波纹,可因的手背覆上一只灰黑的、属于黑暗精灵的手。
  “……”可因等待他的动作,就见他从影子里掏出两只幼豹,一黑一白,睡得正香甜。
  “他们要用我的能力,可我不想他看到孩子们。”他小肚鸡肠得很,“把它们给妈妈是最好的。”
  可因忍不住笑了:“你就不怕被亚德看到?”
  维希垂下的脸纠结成一团,别别扭扭的,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开口:“……他伤成这样,想看就让他看吧。”
  可因便把小豹子们揽在怀里,于是瑟洛连唯一的位置都失去了。
  瑟洛正阴沉沉地看着他,可他对这样有如实质的嫌弃眼神置若罔闻,反而眼睛发亮地盯着可因。
  可因:?
  他依然紧盯着,跃跃欲试。
  可因懂了,勾了勾手,维希满怀欣喜地凑近,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亲吻。
  女孩子的嘴唇软软的,温温的,是能捂热冷冰冰的精灵的温度,所以他贪恋一会儿、也没关系吧?
  屋外人声鼎沸的喧嚣骤然炸响,惊了她一跳,维希咬了她最后一口,解释说:“比赛开始了,要去看看吗?”
  可因拼命点头:“要!”
  她还没见过这么多的人,没经历过这样有感染力的现场,如果不是知道这场比试有多危险,和他们说了他们会担心,她真的很想去看看。
  沸反盈天的喧闹场合去不了,维希尽量将她安置在能看到赛场的窗前,就在亚德利尔和娜妮特的房间正上方,视野极好,越过尖尖的塔顶,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刚好能完整地看到宽阔的斗兽场。
  不用和挨挨挤挤的人群坐在一起,她在高高的楼上,能直接看到场地内列阵听取规则的异种族们,她一眼就能看到他,意气风发的兽人青年斗志昂扬,一扫之前的颓唐模样,骄傲地就像他原本就属于这个赛场。
  可因的视线往上移去,看向端坐于高位之上的男性兽人,他应该就是首领,导致亚德利尔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
  容貌不再年轻的男人沉稳地俯瞰赛场,态度傲慢恣意,像是随时准备迎接胜者的挑战,一切尽在掌握,他有这份自信,因为他从来没输过,但她知道这场比赛的结局,他会输给卡斯利尔,这当然也是他所期望的、计划中的一环。
  “我该走了,有什么事他会发出警告提醒楼下的人,你注意安全,别开窗。”维希把瑟洛的头颅交给她,细细地叮嘱,眼见她点头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瑟洛又一次得到了她的怀抱,满意地窝在他的位置上不动弹,而小豹子们被她放回床上,无缘观看它们父亲的演出,她有点心虚,希望它们不要打扰到另一个受伤不醒的父亲。
  *
  莱托挑眉看向赛场,对卡斯利尔忽然恢复精神感到意外,但他没精力去想为什么了,这副身体太过衰老,常年争抢同一具肉身,他的灵魂也岌岌可危,迫切地需要一个新鲜的、年轻的肉体。
  在场的候选者们假模假样地语笑喧阗后,对决正式开始。
  白色的豹族兽人是现任首领的儿子,所以对他下手格外凶狠,招招不留余地,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选择了他当做对手,意味着他要承受几乎全部的挑战。
  一开始还会有应对的精力,车轮战耗到最后呢?他还会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吗?
  候选者们的心思人人皆知,但观众谁在乎?他们想看的不是子承父业,而是热闹。
  要是真正的父亲,莱托可能还会干涉一下,可他不仅不是,还故意要让他耗尽力气,好夺取他的身体,故而放纵了他们的做法。
  首领的默认让他们变本加厉,下手一个比一个狠,要不是群殴犯规,看他们群情激奋的样子甚至想一群人打他一个。
  可因隔得远远的都提心吊胆,不由揪住瑟洛的脸颊,无头骑士的头颅哀哀地叫出声:“我疼。”
  “抱歉。”她被拉回注意力,连忙松手。
  瑟洛得寸进尺:“要亲亲才能好。”
  可因把他弄疼了,讨好地两边都亲了一口,吧唧两声,像对待一只小宠物,他心满意足地眯起眼,脖颈断裂处伸出两根肉触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也要。”
  刚才和维希做了什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敢贸然开口,装乖卖巧到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现在有了这么个理由,索要起来也毫不犹豫。
  无心无血的无头骑士,为了得到什么,不惜舍去他迄今为止的所有,而一旦让他得到,他就再也不会松口了。
  正当他即将得偿所愿的时候,墙上画框一动,随后一个轻飘飘的身影落了下来。
  “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
  画中的少年噙着完美的笑容,视线没扫过瑟洛一眼,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在看哥哥比赛,”她的眼里亮晶晶的,显然被赛场氛围感染,“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