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你们到了吗?」
「快到了。」
这通电话是徐愷打来的。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全世界都没联络。
我原本打算这么做,只是这个女孩让人太不省心。
发现我一走了之肯定去骂张伯辰、打他、每一天闹他,无一日安寧。
所以我一到美国立刻联系她,让她安心,也让我自己省心。
这次回来提前告诉愷,请她将事情打理的好。
我一下车,她走上来抱住我。
「妘~我好想你!」
「我也是。」
宥宬走到我们旁边跟我说。
「我先上去了。」
「好。」
等他上楼后,愷拉着我说
「你跟他还是那样?」
「不然要怎样?」
愷思考了一阵子,说
「你们的世界太复杂了⋯不是我一个寻常女子能懂的。
上去吧,改天再来找你。」
我看愷离去的背影。
心里想着,其实也不难懂,就是,我爱他,他爱我,我爱的他不爱我,然后⋯我试着爱上他。
花了几天的时间将家里整顿好,一早我们在餐桌吃着早餐。
「宥宬,你领带没用好。」
「你帮我用吧。」
我站起来帮他把领带重新系好。
「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我妈让我回去之前的房子找东西。」
「要我陪你吗?」
「我下午才要去,你下班来接我,我想去逛夜市,行吗?」
「可以。」
送宥宬出门后回房间睡了一觉。
一醒来叫了外送,吃完午餐,换件衣服出门。
搭计程车回到社区,我看着窗外没什么变化。
「司机,我在这边下车就可以了。」
「好。」
我突然想走走。
走在街头,看着这些景色,真的没什么变。
十五年没走的路,在我的记忆里仍然记得怎么走。
走进公寓,拿出钥匙将门打开,打开电灯。
「幸好,灯还能用。」
当年走的突然,我自己的东西也很多没带走。
走进房间,相片早已泛黄。
看着这些东西,不知不觉天黑了。
突然灯熄了,黑漆漆的一片,不安的焦虑感又出现了。
我找到手机,播出电话
「宥宬,好黑,你快来救我。」
「好,等等我。」
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好闷,快窒息。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张伯辰,你在哪里?」
我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我自己也吓一跳。
说出这句话后,眼泪更加止不住。
这么多年了,我的潜意识里还在期待你来救我。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走近,宥宬抱住我。
「妘,我来了,不怕。」
我抱住他,他的怀抱让我逐渐安心。
我在十五年前被医生判定,幽闭恐惧症。
高中被关在地下室那次,在心里层面造成严重的创伤。
只要一个人在黑暗中,我就会不自觉地流汗、颤抖、抠手、產生压迫感还有窒息感,更严重就像会像今天一样,哭,不断地哭。
所以我畏惧黑暗,睡觉我总留一盏灯,床上放满娃娃营造出安心感。
但是⋯今天无意识的说话,是我第一次发生。
「难道我的症状变严重了?」我怀疑自己。
我一直以来都有接受治疗,已经四五年没復发了。
我以为我好了,原来⋯⋯是我多想了。
宥宬牵着我的手走下楼,上车前我听见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不用回头确认,我就能知道是张伯辰。
「孟宥宬,你怎么在这?」
宥宬在我耳边说
「妘,你准备好再回头,如果没有,就这样背对他,我会解决一切。」
宥宬说完转身面对他。
「回来拿东西。」
「她是⋯?」
「伯辰,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约。」
「好。」
我始终不敢回头。
宥宬送我上车,我瞧瞧的看他一眼。
还是我回忆里的他,都没变。
这一眼让我确定,十五年后的我依然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