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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灵异玄幻 > 红茶与妖精 > 【肆】献给魔王的最后饗宴 MENU 32 锡兰王国(1)
  妖精世界的锡兰王国约与人类世界的斯里兰卡平行,是海底的王国,种族多是俊帅美丽的人鱼妖精。
  以前曾有传说,人鱼妖精一旦接触到人类,便会遭受无法说出真心话的诅咒,且再也无法变回人鱼状态。
  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的锡兰王国,人鱼能够随心所欲地在双腿与鱼尾状态间转换。实际上,人类世界许多有名的演奏家与舞台剧演员,都是美人鱼种族变化而成,因为他们能够自由地出入人类世界。既拥有不逊于包含大吉岭月夜国在内的其他妖精国度子民的出眾外表,又能在海中和陆地上生存,在锡兰王国子民的认知里,他们就是妖精界最优秀的种族。至于人类,是比魔族更为低贱的愚蠢种族。
  他们不认同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传说,认为那是一种污衊。向来高傲的锡兰王国子民只对一种东西感到敬仰,那就是「音乐」。
  外头传来婉转悠扬、娓娓动听的歌声,如此美妙动人的嗓音,萝乐娜从未听过。
  缓缓睁开双眼,歌声使意识逐渐清醒。她从柔软的水床中坐起身,望着落地窗外还未亮的天色。
  随即,一阵喊声打断优美的歌曲,「你以为现在是几点?给我闭嘴!」
  没听错的话,这是锡兰的声音。女孩的歌声随之停止。
  萝乐娜走上屋外的阳台,四处寻找方才唱歌的女孩身影,无奈天色仍暗,又无法辨识声音究竟从何方而来,只能漫无目标地环视。城堡被超大的透明泡泡保护层笼罩,她显然又来到了位于海底的锡兰王国。现在这时间大概没有人鱼会出来活动,四周黑漆漆的,格外吓人。再加上位处海底,温度异常的低,冷意迫使她缩回身子,拉紧肩上的外套,返回房间。
  奇怪?肩上为何会披着一件外套?她狐疑地脱下来查看,那是安德烈的警司制服外套。
  望着这件长外套,她情不自禁地紧抱它,嗅了一下,接着抬手赏了自己的一拳,希望让脑袋赶快清醒。拜託,这是哥哥的外套耶!即使……即使彼此没有血缘关係,那也是自己的哥哥!
  她捏紧双颊,用力把脸往两边拉,以痛觉催促自己找回以前的感觉,做回把安德烈当作哥哥的那个萝乐娜。
  都怪自己失了忆,才会產生喜欢安德烈的情感……
  她把外套放在床边,思索着,既然来到了锡兰王国,表示锡兰把她从行刑台上救了下来,接下来,她得完成锡兰提出的交换条件。在那之前,有必要好好地养精蓄锐,储备体力。
  想着想着,她打了个呵欠,再睡一下好了,侧身倒入温暖的床。一半的意识迅速沉入梦境,另一半对周遭还有些感觉,似乎感到身体被人拉向靠墙的方向,倚入某个人的怀抱。
  很想看看究竟是谁抱着她,疲惫却让眼皮一时睁不开。那个人的体温令她感到舒适,不再因为锡兰王国的低温气候而难受。不过,脸颊碰到冰冷的金属钮扣还是有些不舒服,她试着找出一个好位置,靠着对方温暖的肌肤。
  那人顺势将她紧紧搂进怀里,突然的肌肤之亲令她瞬间清醒,睁开眼,就见几綹深色发丝落在从上衣开襟处露出的胸膛上,男人的碧绿色眼睛像盯着猎物一样看着她。
  萝乐娜下意识地退开,安德烈赶紧搂住她,免得她掉下床。
  「小心。」
  儘管知道安德烈是哥哥,清醒的萝乐娜仍禁不住瞥过头去,先前发生的种种令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安德烈也被捲入锡兰王国了吗?」
  他先是沉默,接着轻轻放开挪到了安全位置的萝乐娜,「我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这样的理由可以吗?」
  萝乐娜皱紧眉头注视他,这理由合情合理。安德烈身为她的哥哥,基于亲情,保护妹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何自己的心会有些难过?「我当时要你活下来赎罪,弥补过去犯下的错,可实际上,我并不希望为了取得妖精红茶而牵连你。」
  安德烈温柔地拨开遮住萝乐娜脸颊的长发,她能完全感受到他的呵护,不带男女之情,单纯把她当作是妹妹那样地爱着。
  但,不知是灯光太过昏暗,或是她眼花看错,安德烈锁紧双眉,就像体内正有哪里抽痛着一样。萝乐娜见状立即靠近他,一手覆上他的额头,「奇怪,没有发烧,那是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安德烈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愣,然后摸着胸口笑了一下,「我想,应该是心痛。」
  「真的是心痛?难道是被魔王附身过,导致心脏出了问题?」萝乐娜认真地将耳朵贴上安德烈的左胸,能感受到正常人类的体温,却听不见任何心跳声。
  「怎么会?」
  她焦急地抬起头,但在安德烈认为,有没有心跳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在乎眼前的女孩。下意识地挺起身,他低下头俯视萝乐娜,手指轻抚她的脸,指尖画过她因害臊而渐渐发烫的面颊,俯身,缓慢地低头,朝她的唇靠近……
  「哥哥?」
  这一声呼唤让安德烈警醒,停下动作,手指转而撩起萝乐娜的瀏海,将它们全往后拨,「以后不要主动贴近我,知道吗?即便是你的哥哥,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我和其他男人一样,对视觉与触觉刺激特别敏感。」
  萝乐娜坐直身子,紧张地避开他的视线,「我……我先去外头看看有没有水,你应该也渴了对吧?我帮你倒!」
  说完,匆忙跳下床。安德烈还来不及提醒她披上外套,她已经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房里只剩安德烈一人,他懊悔地扶着额头,暗骂自己愚蠢,差一点就控制不住,犯下大错了!一面责怪自己,一面也试图尽快将情绪调回最佳状态。
  门外传来一些声音,他以为萝乐娜回来了,写满渴盼的双眼直盯着毫无动静的房门看了一会儿,又丧气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明知道这种行为不对,为何还是这么渴望看见她?
  摸着左胸口,心中的纠结伴着疼痛,一起扰乱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