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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可我夫君他眼盲 > 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88节
  施玉儿心中感激却还是婉拒了,她听着外厅中偶尔传来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待到众人都搁筷之后便借由身子不适的缘故先回院子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家有某位亲戚的声音和沈临川的很像。
  待她走后,厅中几位姑嫂都相视一笑,拿着筷子又吃了起来,又捂着唇说些悄悄话,老夫人也是乐的合不拢嘴,敲了敲老二家儿媳的额头笑骂她调皮。
  施玉儿的肚里没吃饱,回院后又让雾莲去给她煮鸡汤,自己则靠在窗边美人榻上摸着肚子发呆。
  推门的声音响起,她靠在榻上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今日汤煮的这么快?”
  来人没有答话,施玉儿愣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心开始飞快的跳动起来,几乎是屏着呼吸,她呆呆转过头去。
  比肢体反应更快的是,她的眸子便润了起来。
  沈临川站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眉间还有未化的雪色。
  “沈临川……”
  施玉儿踉跄着站起身来,被稳稳接在怀中,“你真的回来了?”
  她哭着在眼前人身上摸着,抱着他的腰哭到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才终于又抬首仔细看他。
  “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
  沈临川将她面颊上的泪痕细细擦拭,指轻揉着她的眼尾,“送信人的马没有我的快,我昨夜里便回了,担忧扰到你,在你床边坐了半宿。”
  施玉儿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又去握他的掌,似乎还在确认着自己所见是不是真的,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两人并不能很完整的相拥。
  沈临川将她抱到榻上,首埋进她的颈间,自身后抱着她,一只手抱着她的肩一只手落在她的肚上,抱得很紧,方才的冷静已经完全消失。
  不同于施玉儿,他似乎更习惯用一种不露声色的情绪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施玉儿感受到他带着润意的眸碰在自己的颈间,带着温热与思念在克制着,又缓慢的释放出来。
  施玉儿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过了半响,又问道:“真的不是梦吗?”
  “我许多次都梦见你回来见我和孩子,可是每每醒来才知晓这是梦景。”
  沈临川带着颤意珍重的亲吻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哽咽,“乖玉儿,这不是梦,我回来找你和孩子了。”
  他将怀中人细细端详着,从她的眉眼再到唇,眸中的疼惜之色几乎要满溢出来,“瘦了。”
  施玉儿将泪擦在他的衣上,拉过他的大掌放在肚上,“我瘦了,你孩子长了,也不算亏。”
  “不,”沈临川拥住她,“我妻受苦了。”
  “年后我们就成亲,”施玉儿轻触他的眼睫,伏在他的胸前,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才渐渐有了真实感来,“我要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生同衾,死同穴,你再也别想摆脱我。”
  “好,”沈临川握住她的掌,吻上她的唇角,厮磨间答道:“你是我沈临川唯一的妻,无人可以替代,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施玉儿微微睁开眸,与他的目光交汇,又缓缓阖上回应着他。
  沈临川觉得在路上那那几日就像是梦一般,只有此刻,拥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这一刻才是最真实的。
  是无数个梦境也无法给予的情感,是两份汹涌爱意的碰撞与交融——因为爱意汹涌,所以才心心念念,无论是刀山火海,沈临川都会回来找施玉儿。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午九点大结局(正文结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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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施玉儿想要年后便成亲, 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还怀着一个孩子,年后便央着沈母定了日子,选在一月初八成亲。
  由于新婚夫妻有婚前不可见面的传统, 在去与沈母商量日子的前夜——
  沈临川眉间轻蹙,“真的要去吗?”
  “你不愿意?”闻言, 施玉儿气鼓鼓地瞪着他, 末了将头一垂,皱了皱鼻很是伤心的模样, “既然你不愿意与我成亲,那就算了, 我早该知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gzh:又得浮生一日凉呀】
  “果然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任凭你从前说的多柔情蜜意, 现在变了就是变了……”
  “我的意思是, ”沈临川摸了摸她的肚子, “现在太冷了,或许等到二月会暖和一些,万一冻着你和孩子,我会心疼的。”
  施玉儿抬起头看他一眼,见他不似撒谎, 便又伏进他的怀中, 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可是我就是很想和你成亲~”
  她伸出两根手指来,“从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你便说要和我成亲, 这都两年了, 我孩子都怀在肚子里了, 却还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说这样叫旁人如何看我?”
  沈临川有些好笑的将她的手指摁回去一根, 然后亲了亲她香软的腮,笑道:“好,你说何时成亲便何时成亲,只是去年做的喜服怕是今年穿不了,就算是要改,也得花许多时间。”
  “可是今晚是除夕夜,明日便是新的一年了,”施玉儿拉着他的掌,眨了眨眸子,无赖般说道:“反正我是一日都再等不下去了,若是现在不成亲,等到肚子大了,那穿喜服更不好看,再说了,若是等到孩子生下来再成亲,那孩子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沈临川抚着她的黑发,将她的一字一句都听的仔细,掌下摩挲着她的腰肢,点了点头,“你和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说何时成亲,那便何时成亲。”
  施玉儿很满意他的态度,抱着他一直不愿意松开,唇边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才闷闷的传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只有在沈临川面前时才会表露出自己这么一副好似泼皮无赖般不讲理的模样来,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闹,总会有这么一个人来给她撑腰。
  她在怀里还是像只小猫儿一般,只是此时时候已经不早,沈临川将她抱进被褥里,又将她的被角严严实实掖好,确认漏不进一丝风后,才坐在她的床畔说道:“该睡了。”
  他的唇角笑意未消,见施玉儿正躲在被子里瞅着自己,沈临川伸手轻弄她的额发,说道:“我守着你。”
  施玉儿的指在被子里胡乱的绞着,一会儿闭眼,一会儿又偷偷睁开来瞧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平躺着,双手托着自己的肚子,然后闭上了眸子。
  沈临川听着她微乱的呼吸声,便知她心里藏着事儿,于是也脱下外衣躺到她的身旁,与她分被而眠。
  施玉儿心中一喜,悄悄侧首,见他闭着眸子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于是动作很轻的将自己的被子拉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去拉他的被子。
  沈临川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忍住笑意,继续假寐。
  见他没有反应,施玉儿支起身子来,十分迅速的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然后将他的手臂拉开头轻轻的靠了上去,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腰待在他的怀里。
  若是放在平时,这个时辰应该是她看话本子的时间,可是今日雾莲没给她拿新的话本子来,而且沈临川还回来了,那施玉儿自然不能看那种情情爱爱的话本,免得挨训。
  此时她待在沈临川暖暖的怀中,满心都是甜意,忍不住轻笑了出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唇。
  她半支起身子来,伏在沈临川的胸前,指尖轻点着他的眉眼再到鼻梁处,最后微微上前在他唇角亲了亲,一抬首却发现沈临川正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
  施玉儿一惊,面上有些红,又缩了回去,“我只是看你睡没睡。”
  “所以你亲了我一下,”沈临川侧身拥住她,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但却没有再动作,只拍着她的背,“乖宝,该睡了。”
  忽然间又听见这两个字,施玉儿的耳尖都像是触了电一般的酥麻,她偷偷动作很小的动了一下,肚子却把沈临川撞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于是转过身去,让他自身后拥着自己。
  这是第一次,施玉儿嫌弃肚里的孩子碍事,不由得在自己的肚皮上轻拍了一下,嘟囔道:“坏蛋。”
  她的声音被沈临川全都收进耳中,沈临川埋进她的颈间轻咬了两下,“再不睡的话我就走了。”
  原本施玉儿有孕,二人又是久别,他本欲离去,怕伤到肚中孩子,却又舍不得,故而只能相处分被而眠的法子,却没料到他的玉儿却是更舍不得他一些。
  施玉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一时间也止了声,乖乖巧巧再不动。
  沈临川轻叹了一口气,将怀中人拥紧。
  ·
  一月初八。
  这个日子定的吉利,沈母也是顾及到施玉儿身子的缘故,叫城中的绣娘没日没夜轮班加工,终于把去年秋里已便完工的喜服改好。
  由于她孕肚已经凸显,喜服腰下是往宽松了做的,层层衣裙套上后便将孕肚完全遮住,若不细看,是看不出怀了孩子的。
  婚礼办的很盛大,沈家给足了施玉儿场面,就连如今还未归京的南沧得到消息后都匆匆令人先从京里捎去贺礼。
  入府前轿子先是在城中绕城一圈,锣鼓喧天。
  施玉儿偷偷掀开轿辇看去,沈临川身着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就算是平日里那么严肃之人,在面对众人的恭贺之时亦是笑着回应。
  施玉儿将盖头放下,心中溢满了欢喜。
  今日的流程很繁杂,她本就容易累,许多时候都是由静湖牵着走完流程的,一直到拜堂后回到新房,她才觉得松下一口气来。
  方坐下没多久,施玉儿便听见门口有动静,她以为是雾莲,便说道:“雾莲,我的肩好酸,你快来帮我捏一捏。”
  她现在不仅肩是酸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在叫嚣着累。
  “玉儿。”沈临川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盖头被缓缓掀开,他的模样展现在施玉儿面前。
  这是第一次,施玉儿见他穿红色,虽说今日在轿中时她偷偷看过一眼,但到底是背影,远比不上如今正大光明看来的惊艳。
  见她愣住,沈临川笑着摸了摸她的面颊,语气温柔的快扆崋要滴出水来,“你今日很美。”
  施玉儿脸一红,连忙垂下头去,霎时间满头珠翠锒铛作响。
  “你、你怎么来了,不陪客么?”
  “陪,”沈临川轻揉着她的肩,“但是要先陪你。”
  “可是我现在怀孕了……”
  话还未落,她只感觉头上一轻,沈临川正握着一支看着便分量十足的金钗望过来,似乎在思考她方才的话。
  “嗯?”
  “没什么、没什么。”施玉儿咬住唇,只觉得羞人。
  沈临川不由得笑起来,清朗的笑声直直的往她耳朵里钻,让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好。
  见她面色越来越红,沈临川终于不笑,一边替她取着发饰,一边摇头,仿佛是在谴责她一般。
  施玉儿十分没骨气的不敢看他,一直到取下来的珠翠放了满盘,她才终于抬起首来,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吻住了唇。
  她有些慌乱的往后仰去,却被托住了后脑勺。
  半响,沈临川才将她松开,眸中满是情意,“但是我可以亲亲你,对么?”
  “嗯……对。”
  施玉儿的声音细弱蚊蝇,见他唇上满是自己的唇脂,又侧过首去,最后把脸埋进了衣袖里,不敢看人。
  她这般害羞却是沈临川未曾想到的。
  沈临川替施玉儿揉着颈肩,温声道:“今日一定累坏了吧。”
  “不累,”施玉儿有些惬意的眯了眯眸子,专心享受着他的服务,“起码安心了。”
  身侧人满头珠翠已经褪下,可眉眼间的娇艳却也未曾削减分毫,沈临川的目光又落向她唇脂斑驳的唇上,又不禁伸手探向自己的唇。
  “让我再亲一亲你。”
  洞房花烛夜——没有一个人能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