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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雨滴,不哭 > Chapter 19 雨过,天晴(2)
  她请我进屋,并且请帮佣太太端了点心上来学姐的房间,原来刚才开门的太太是帮佣。
  「我不知道你会突然过来呢。」她拉开我前方的小凳子,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我刚好睡醒,陈太太说刚才有个长头发的漂亮女孩来找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何以蓉那一贯的迷人笑容,在我眼里看来是多么的勉强。
  「你不要担心,已经结束了。」
  「要我怎么不担心,处分什么的我都还不知道,甚至连那天在校长室的后续都不知情。」我垂眸,「未来的人生是很可观的,学姊这样……」
  「除非你想让我一直内疚下去,不然你就不别担心我了。」她嫣然一笑,「倒是你呀,我还欠你一个对不起呢。」
  我抬头看着学姐,连忙摇头,「你道歉,我也愧疚,所以不要跟我道歉。」
  「可是你这样我没办法原谅自己啊。」
  我顿时语塞。
  学姐握住我的手,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是有一点惨白,指尖的冰冷令我忍不住打了颤。「我对你感到非常抱歉,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至少听我说。」
  她抿抿唇,稳住语调,以最平静的口吻轻轻道:「我的直属学弟说他有一个必须守护的女孩,但那个女孩不是我,如果我一直强行待在他身边的话,我会受伤。」
  学姐又加紧了力道,似乎在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曾经对你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你一定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总是对你忽冷忽热,那是因为我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想到方灝拒绝我的原因。有一阵子得知你和二年级的某学妹处得不好,藉机伤害你……当时你在厕所里被泼水,是我做的……」
  何以蓉喘口气,「那份怨恨是多么可笑,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有够狼狈,或许我根本不该遇见他,或许我根本不该喜欢他,或许我根本不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转成气音,我知道她快要撑不住了。
  「我并没有外表那么坚强,我也没有特别光鲜亮丽……我也会受伤的……」言及此,她忍不住开始啜泣,泪水一滴一滴重重打在桌面。
  她是脆弱的。
  我倐地挣开她的手,向前到桌子另一方,紧紧地拥住她。
  「对不起……尤其是你,我对你真的很抱歉、很抱歉……」何以蓉哭得即将窒息,无法呼吸,她压抑了好久、好久……没有倾诉的对象,才使她在一瞬间崩溃。
  「没事了,都结束了,哭出来吧。」
  不要压抑自己,哭出来,都哭出来吧。我不曾对别人张开双臂,因为我以为自己的伤口只能在角落自怜,寂寞久了,或许连疗伤都不需要。
  难怪会有如此冰冷的纪子唯。
  「也谢谢你们,让我放下,让我解放自己……我说啊,你们一定要幸福,非常非常幸福……」她将我拥得更紧,闷声大哭,不管是谁,在痛苦无助的时候都需要拥抱吧。
  「学姊那么正,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人。」我话声哽咽,轻轻在她耳边说。
  而她笑了,此刻听来,那笑声是真诚的,「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连说的话都一样。」
  我突然想起谢昱承对我说的话,于是也想把这句话送给学姐,「学姐,你笑起来很正,要常笑。」
  外头已不见阳光,云层厚得使天空灰暗,但学姐身上的乌云已消失无踪。
  她送我到门前,在我返身离开的前一刻,我望着她闪着微光的双眼,「学姐,最后我想跟你说,不要忘记一直都还有一个人在你背后帮你撑伞。」
  而她似乎也懂我这句话的含义,微微頜首。
  -
  「学姊应该好很多了吧,虽然我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上学。」今天早上飘着雨,我一手撑伞,和方灝通电话。
  「我想看你们两个抱抱。」
  「要不是你身上带伤,我早就打死你了。」臭小子。
  「我后天就出院了,到时候,一起去巷子那家咖啡厅好吗?」
  「嗯。」
  那家咖啡厅啊,好久没去了,还记得那位老闆娘和学弟,让我感受到温度的存在。
  掛掉电话后,看到前方有个撑着透明雨伞的熟悉背影,将手机收进口袋,我跑向前唤了他的名字。
  「杨易泽,早安。」
  他偏头,看着我眨了两下眼,「虽然你曾经表明过你不是m,但我还是严重怀疑。」
  「你一大早的是在说什么鬼话。」
  「明明被校园里的人攻击,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天啊而且你刚刚居然主动跟我说早?」
  够了,你们这群人。
  「那算了,不说不说,都不说。」我白了他一眼,逕自走在他前方,而杨易泽也很快追上来。
  「冰山纪子唯要融化囉。」
  「融你个鬼,闭嘴。」
  我们就这样半打闹边走进学校,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有朋友真的很棒。
  「方灝什么时候出院啊?」
  「后天啊,怎样,想他啦?」我收起伞,放在雨伞架上,杨易泽也在我身旁等我收好,超有绅士风范。
  不过,他没有回话,正确来说应该会反驳的才对。
  「进去吧。」我道。
  但杨易泽却愣愣站在门前不进去,我不以为意,直到我正要踏进教室那一刻,他忽地抓住我的手臂,阻止我向前。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转移到教室内,没有什么不同,只是……
  杨易泽的座位旁,少了一组课桌椅。
  「现在是怎样,是谁做的?」杨易泽问,班上同学一个个面面相覷,最后都别开头。
  「拿着,我去通知老师。」他把书包丢给我,转身之际我拉住他的手,使得他不悦,「不要连这种事都要放过,这样没有比较好。」
  我看得出来他在试着抵住怒气,我摇摇头,这时马上就有个女同学看不下去,将手上的书用力向下砸。
  「王琦,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闻言,我扯扯嘴角。眼光一瞥,准确对上站在讲台上的王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