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掏, “这个重匀瓶, 内含万座高山, 用法是催……”
余之廉声音一顿, 等一下, 他好像记得这东西当时他练制的时候是按照宝宝金丹期的修为来的, 修为不到催发不动, 现在宝宝的修为……
手上拿了一堆,身旁摆了一堆, 空间戒指中已装满的余梓闫,就见余之廉将东西往他手上一塞,豪迈的道:“用法就直接砸出去,这个是一次性法器, 下次你回来时,爹再给你练个可反复使用的!”
千万不能让宝宝知道这个他修为不够催不动,不然宝宝一定又(?)会在被子里躲着偷偷伤心的。
不远处常玉听的嘴角直抽,那可是法器,不是大白菜, 说的好像你想练就有材料似的,催不动你先留着啊,等他修为上去了你再给人不就行了。
这三千法器榜上能排前一千的重匀瓶,就被你说成了个一次性砸人的千斤鼎。
再说了,为了躲债(?)你大老远的从中心世界躲到星临界,现在又把当年的法器全部拿了出来,这么显,你不怕那些老不死的认出他们命根子似的宝贝,被改头换面成这个鬼后,不会找你宝贝疙瘩的麻烦么?
然此时余之廉的内心是这样的:修为不够怕什么,我就不信了,这三千界还有谁能比我余之廉的法器还多,想当年我偷……呸,我赢了那些老家伙那么多保命底牌,现在这些东西改的连他们娘都不认识了,在他们眼皮底下,每场丢几件,从初赛丢到决赛,让他们个个看看我家宝宝有多流弊(大雾),哈哈哈……
终的将最后一件保命底牌给人后,余之廉还是觉得不放心,左顾右盼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常玉,霎时就跟看到了什么金山银山,眼睛会发光似的。
扭头就在余梓闫耳边道:“闫儿,去跟你常师伯告个别。”最重要的是在那个铁公鸡手上挖点好东西出来。
余梓闫本着一个听爸爸的话的好儿子,在常玉抽搐个不停的嘴角中上了前,抱拳道:“这些天劳烦常师伯处处打点的衣食起居,请受小侄一拜。”
常玉也不拦,待人长辈礼行完后,从怀中掏出七八瓶丹药,“这是清灵丹,可堪破世间幻象,稳固道心,这是天玉散,可……”
余梓闫恭敬接过,“谢谢师伯。”
余之廉见他没有拿出不久前练制成功的九转虚露丹,立刻补充道:“你的九转虚露丹呢,别那么小气嘛,闫儿这师伯都叫了,你随便给个七颗八颗的,就当是见面礼咯。”
身边的薛致轩听的嘴角忍不住一抽,随便给个七颗八颗?这还真随便呢。
然而常玉听闻这话,却是差点没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
九转虚露丹,三千界现所知不到一指之数的十阶丹药之一,主要功效,渡劫期以下,可提高一个级的修为,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丹药这么逆天,自是非常难练,以练药宗师的水平,一炉最多不超过五颗,且药材极其难寻,常玉费尽百年,也是在几年前将之寻齐,又在前不久练出了此丹,运气比较好,一炉共五颗成丹。
甚至不夸张点说,这五颗丹药可能是前后千年来惟一的九转虚露丹了。
现在余之廉开口就要个七颗八颗,常玉简直就是想糊这个厚脸皮家伙一脸。
就见他冷笑道:“呵,九转虚露丹,没有。”
“果然还跟当年一样没变,小气。”
常玉一听这话,平时淡然的模样分分钟裂了,“你别给我提当年,当年要不是……”
薛致轩见俩人如近几个月来的每天般又杠上了,面上漾开笑的同时,摇了摇头,“时间已是不早,我们出发吧。”
余梓闫点头后,薛致轩自怀中拿出一支细长的玉竹,放至唇边轻吹,虽是没有丝毫声音传出,但余梓闫却是清晰的感觉到虚无中呈扇形漾开的圈圈涟漪。
不到半分钟,一声长长的嘶呜自天际传来,就见一匹通体雪白的异兽踏空而来,他生的似马非马,蹄燃火焰,额前还生着长长的犄角。
异兽停于薛致轩身前,亲呢的用须发蹭了蹭他的衣角,薛致轩笑着伸手抚了抚它,顺便向余梓闫介绍道:“这是独角兽,此次去中心世界就得靠它了。”
独角兽,三千界中常见的代步异兽,因温顺而受到众多人的追捧,再者它生来能分便善恶,喜与心思干净之人打交道,故也被人誉为光明兽。
先一步上了后,薛致轩向着余梓闫伸出了手,看着面前的手掌,再看着面前笑意温润的人,余梓闫终的将手搭了上去。
其实余梓闫会弄成现在这般尴尬的模样,不得从两月前说起。
那时余梓闫刚回三千界,因马上就到了天一上宗的收徒之典,想着自己这只有练气期的修为,故想利用法则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一下,却不想,因一个没注意,释放出了本体的气息。
世界本源源心乃法则中的皇者,无论是三千大世界还是亿万小世界,这则铁律都是通用的,然后,感受到皇者气息的法则宝宝们一个激动一涌而上,这确是结结实实的害惨了余梓闫。
本来余梓闫只装一条小溪的容量,却被强塞进了一条大江,好在余之廉发现不对劲后,立刻给他在外设置了阵法辅助,最后这本来能精进的修为与法阵中的灵气,全部化为了安抚法则的食粮。
本来这也没什么,若再给余梓闫个三五年,依靠对这些法则的领悟,打破三千界记录那是妥妥的,但现在却是已到了中心主世界天一上宗的收徒之限。
练气期,一个尴尬的修为,没法御剑,又不能有其它非天一上宗弟子同行的无奈,注定了让余梓闫头疼,也就有了此时薛致轩的同往。
虽为三千界医谷传人,但于此外,薛致轩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天一上宗十二长老之一丹药阁阁主首席大弟子。
这师承一脉乃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但薛致轩却是师承俩人,且还是从小就斗到大的死对头。
当初三千界俩位都看上了这么位徒弟,都想收作衣钵,想让对方退让,可谁都能退就是不退死对头,这不就直接打起来了,谁劝都不顶用。
最后还是天一上宗宗主无奈请动云天机出面,云天机对天占了一卦,道出了一席话。
大概意思就是说,学医之本源都是同归,按正常来说,无论你们俩谁授都是不会差,但医理已不复上古之盛,分裂了这么久,也该是让个人将上古宏盛再现,所以,要不你们俩一起授业,若能再现医之鼎盛,那你们俩也能沾沾这徒弟的福,名留青史了。
谁不想流方百世,供后人瞻仰,抢这么个有天赋的徒弟为的也不就是这么一点么,俩人经云天机这么一提拨,也就达成这么个同时授业的共识,至此薛致轩也就有了俩位三千界都是鼎鼎有名的师傅。
踏空而去,随风漾动的衣角交织缠绕,同乘一骑的俩人宛若神仙眷侣,然而绯着耳尖的余梓闫,此刻心中惟一的想法是。
玄夜,应该不会吃醋……吧?
……
问天宫
雨露轻摇,薄烟缭缭,金奢玉华的大殿内,盘膝打坐的男子睁开了凛然如剑的双眸。
男子身着一袭玄衣,颜色暗沉而凌厉,面容冷硬俊美,周身深沉如海岳山川般强大威严的气势,让人心颤的同时脚软的只想匍匐在地俯首称臣。
几乎在男子睁眼的刹那,问天宫的殿门徐徐而开,殿外三名女子身影顿现的同时,恭敬跪立,“恭迎尊主出关。”
沉稳男音传出,“距天一上宗收徒之典正式开始还有多久?”
“禀尊主,不足十天。”
听完这番回话,男子单手掐出个法决,法决落下,虚无中忽的出现一簇流动的泉水,流水呈弧形环绕一圈后,顿现巴掌大小的玉盘。
玉盘微漾,紧接着从中显现出了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