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自己减少麻烦,也是给皇后及太子减少不必要的困扰,当然还有那就是积累自己,不断的积累,直到终有一日可以一举飞天。
林青婉有这样的自信,同样,杨诺和杨恒也有这样的自信。
杨诺每隔两年便会询问教授他学业的老师,问自己如今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从一起先考个秀才不再话下,到拿个举人轻而易举,到之后必能中个贡士……之后,这个问题杨诺再没有问过,至今已三年有余。
杨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要光耀杨家的门楣,堂堂正正立起杨家的门户。他要积累到足够可以娶她,而不让天下人耻笑大公主选了个门庭低下的驸马,弟弟在想什么,他也懂。
两人都在蓄势待发,可如今……
“大哥想和你说件事。”
杨诺从来是个很果断的人,在依依和二弟之间,他犹豫太久,不但让自己痛苦不已,也惹得那个喜欢笑的人儿伤心难过。如今下了决心,自然不再犹豫。
杨恒坐在一旁,一头雾水的搔搔头。
与刚才练武时那个锋芒毕露的杨恒相比,此时丢下兵器的他却是完全大变了样。不看他那一身结实的腱子肌,与人高马大的体格,完全就是一个有点憨厚的无害少年。
“大哥想娶依依。”
杨恒有一瞬间的怔忪,而后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
“大哥对不起你,可这种事不能让。”杨诺说得颇为艰难,从来态度平静稳重的他,第一次垂下了自己头,有一种不敢直视自己同胞兄弟的感觉。
杨恒粗厚的掌拍拍杨诺的肩,笑着道:“大哥你说什么呢,你能娶依依是好事啊,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依依在一起玩儿了。”
“大哥知道你也喜欢依依,大哥本是想让的,可是——”
杨恒跳了起来,大惊失色的望着杨诺,“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是喜欢依依,但可没有想过要娶她。”
杨诺直直的去看杨恒的眼,想从他眼里看出作伪。可不知是他心太乱还是怎么,他居然在杨恒眼里什么也没有看到。
“大哥你想太多了,我可不像你是个老学究,我这么小娶个媳妇儿回来作甚。我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俗话说美人膝英雄冢,没建功立业我是不会成家的。”
‘我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
小时候,哼哼总是抱着这句话说。
杨恒的态度很坚定,也很坦然,让杨诺实在没办法怀疑他,他缓缓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原来是大哥想多了。”
他有一种如释重负又有一种好笑,为了一件他自以为是如何的事,他纠结了这么多久,居然都没有想过来问一下事主。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却总是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心机深沉不动声色的抢了弟弟的什么……
“大哥你不愧是读书读多了,这脑袋里的弯弯道道太多了。”杨恒又拍了杨诺肩膀一下,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沐浴睡觉,练了一场累得厉害。”
看着杨恒远去的背影,杨诺打算明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依依,免得她总是担心自己和杨恒生了矛盾。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觉得面面又把景帝和小花花写猥琐了……
☆、第180章 后记七
????次日,杨诺进宫便将这件事告诉依依。
“真的吗,诺诺哥,哼哼真是如此说?”
杨诺点点头,嘴角噙出一抹文雅的笑。
位于东宫附近的一隅的小竹林里,有青竹许许,小草坪一处,这是杨诺和依依的秘密小天地,两人曾来过许多次。
两人自从看出彼此都有意,便来这里幽会了许多次。其实也不算幽会,毕竟依依还想不到此处来,她只是觉得自己想跟诺诺哥单独相处,说会儿话什么的。至于杨诺,这个向来腹黑的家伙,就不好说了。
依依松了一口气,绽放出一抹甜美的微笑,“那就好了,亏我担心这么多久。”
依依的声音是属于那种比较软糯的腔调,当她心情愉悦的时候,说话起来就像撒娇。每每都让听闻之人,心软到不能再软。
“不担忧了?”
杨诺把脸凑近依依的脸颊旁,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脸蛋儿。
“诺诺哥。”
依依眨巴着大眼,脸红扑扑的,想躲却又觉得躲开太明显。终于还是承受不住杨诺直勾勾看她的眼,羞涩的低下头。
“傻丫头。”杨诺轻笑,轻轻印了一吻在她发间。“我过些日子要回云州一趟,咱们可能很久不能见了。”
依依着急的抓着他的手,轻拧眉尖,“为何。”
他拧了拧她的鼻尖,“我要下场考试了,自是要回祖籍报考。”
依依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嘟着小嘴儿,“那得多久啊?我是不是要许久都见不到你?”
“不会太久的,等我过了乡试便能回京参加会试以及殿试,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见面了。”
杨诺说得自信满满,其实他早在十岁那年便中了秀才,只是老师说他少年早慧,积累不足,参加乡试可以过,但拿不到什么好成绩,之后的会试自是后继乏力。
他等了六年,积累了六年,这次想必可以得偿所愿吧。
依依也是知道这是诺诺哥的大事的,并未因心中万般不舍出言干扰,只是悬着泪珠,嘟着小嘴儿道:“那诺诺哥你回来后,记得要来看我哦。”
“嗯,等我回来娶你!”
……
那边杨家在准备杨诺回乡事宜,这边景帝也给太子派了新的任务。
黄河一代连着两年发生决堤事件,景帝派骆晫带人前去查明事情根由。
骆晫今年十六,从十二岁那年被景帝带着听政,至今已四年有余。这几年里,骆晫处理政务的手段越来越好,但却只限于纸面上的,真正的民间疾苦与下面官吏勾结却是从没见识过。
景 帝不是不懂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经过他这几年的肃清,现在已经比以往好了许多。可这两次的黄河水灾一事却是让他颇为恼怒,黄河水患一事自古以来都是让历代 皇帝头疼的事情,可这每年几百万两的银子砸下去,连个水花都不泛,让景帝平添了一种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错觉。
值此之际,又有监察御史递折子上来弹劾河道总督胡光波贪赃枉法之事,景帝便动了让太子下去历练的念头。
知道这次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景帝不光明面上为太子做了万全准备,暗地里也派了几路人跟着。
于是,杨诺前脚离开京城,骆晫也动身了。
他这次出京把杨恒也带上了,一来杨恒是他们师兄弟三个中武艺最好的,另外也是给他散散心。
“后悔吗?”
见杨恒站在船尾,望着京城的方向一脸沉思状,骆晫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杨恒把一物揣进怀里,笑了笑,“后悔什么?明明就是我搀和进去,依依和我哥是彼此有意的。”话音说到尾端,声音低了下来。
骆晫叹了一口气,又拍拍他膀子,“你明白就好,大丈夫何患无妻,将来定会有一个好女孩嫁给你的。”
杨恒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再好,也不是她。
从小青梅竹马,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只是他明白的太晚。等他反应过来,依依看大哥的眼神已经变了,大哥也是如此。
那时候他很是低迷了几日,终究还是不甘心,继续充愣装傻了好久。原本只是自己的一时情难自禁,却弄得三个人都痛苦不堪,大哥为了他躲着依依,而依依为了大哥又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