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讲个笑话?其实我有点想听你喵喵叫,不过你在外面,变来变去的太不方便了。”夏熔喃喃地说,“或者、你随便唱个歌?”
“我唱歌很难听的。”苏池在电话那头笑。
“还行啊,我记得我跟你一起上过跨年,你唱得还不错,不难听啊。”夏熔也笑,“虽然跟我是不能比,哈哈哈。”
“那是,不能跟你比。”苏池笑着说,“有想听的吗?没有的话,我就随便唱了啊。”
夏熔“嗯”了一声:“你随便唱就行。”
“好。”
“……流过多少眼泪/也不必沮丧/至少也比黑雨浩瀚……”
苏池唱的,竟然是夏熔早年选秀时很喜欢唱的、一首叫做《明日有明天》的歌。
“……玫瑰得到眼泪/才特别茁壮
在绝岭中怎可以不盛放……”
这是首快节奏的歌,清新明快如圆舞曲一般的旋律,由苏池的嗓音娓娓唱来,就像在无边黑暗中亮起了一盏小小的、荧荧的灯火。
“……浮云骤雨远飞/我以为会记起/但做人像做戏……”
歌声轻松唤起记忆中深藏的旋律,夏熔忍不住轻轻跟着哼唱起来:
“……如疲倦到半死/入睡呼气
难过会过期/吸一口新鲜空气……”
彼此与恋人隔着电波,低声合唱——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有明天》是陈慧娴的歌,林夕作词,很好听~(仿佛一个推歌作者
第90章 云熠和我结婚好吗,我偷绒绒的钱养你。
夏熔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一觉酣眠。
醒来的时候, 他听见周围有簌簌动静, 在一片黑暗里下意识地去四下摸索, 寻找支撑。
“夏熔,是我。”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手腕,“别动, 我就是来看看你。”
是陶奕的声音。
“陶老师,现在是白天吗?”
“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陶奕帮他把床头摇起来, 剥了一只柑橘, 将橘瓣递到他手里,“等天黑了会拆纱布看一看, 如果能感光,视力很快就会恢复了。”
夏熔半靠在床头, 把柑橘瓣送入口中,一股微酸带甜的滋味在口中泛滥开来:“好的, 谢谢陶老师。”
“不用谢我,其实反倒是我们对你不好意思,保护措施没做到位, 让你出了意外。”
“没事儿, 我就当成睡了个超长待机的觉。”夏熔笑道,“在床上从早赖到晚,平时我还没有这机会呢。”
陶奕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夏熔, 等恢复正常拍摄之后,你能不能每天抽一个小时,到李彦的房间坐坐?有时候我也会在。”
夏熔顿了顿,问道:“……心理辅导?”
陶奕像是没想到夏熔会这么敏锐,微微停了一下。不过夏熔一拍起戏来、那种全情投入如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劲儿,也确实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必须趁苗头刚刚出现的时候,及时掐灭——毕竟他和李彦两个人,比谁都更不想再看到悲剧的重演。
“你别紧张,就是跟我们随便聊聊天,说说话,没有其他的,可以吗?”
“没问题啊,我不紧张。”夏熔眼睛蒙着厚重的纱布,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为了我好。”
“那就好,我们……”
“你们……”
两个人几乎在同时开口,陶奕很快停了下来,示意“你先说。”
夏熔看不到陶奕的表情,互相沉默了片刻,他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
“你们……”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改口道,“陶老师,你……你、找到你的小王子了吗?”
关于陶奕和李彦两个人的关系,他不会过多寻根究底,但毕竟是感受过安易然那样的刻骨铭心,再看到李彦和陶奕两人的亲密,总难免让他感觉如鲠在喉。但刚刚就在一片寂静黢黑里,结合叶芒的话、之前的种种痕迹,他忽然想到了一种荒谬到不可思议的猜测。
可也未必就是完全不可能——连人都可以变成猫,猫的法术玩得比人更溜,还有人试图让死去的亲人借尸还魂……那死而复生,又有什么不可能?
似是而非的问话,即使陶奕不是,那也留了相当的余地,不至于让他被往事刺痛;但如果他真的是的话……
“……嗯。”陶奕似乎是有片刻的愕然,不过他很快就淡淡笑了,爽快地一口应承,“我找到了。”
“真的?!”夏熔一瞬间挺直了脊背,仍然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你问的吗?”陶奕笑着说,“想不到你知道得还挺多。叶芒告诉你的?”
“叶芒没说,他只是……”
夏熔说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李彦的声音:“夏熔醒了?”
陶奕回过头去,说:“醒了,等会儿天黑了测试一下,如果没问题就是恢复了。”
“我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带。”李彦的语气里居然有孩子气的抱怨,“一路找你找到这里。”
“没有,我不是看你看书看得入迷吗?我自己出来逛逛,又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