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不在,这个时候,宋楠楚无比想念沈苑的存在。
“想沈苑呢吧?”顾止袁走在宋楠楚的身边,幽幽开口,“不能陪朕走下去了?”
“陛下多虑了,再逛逛吧,回头臣亲自送陛下回去。”宋楠楚扯了一个笑,特假,但是总比哭好。
京城的夜市无比热闹,特别是今儿个还是乞巧节,平日里被锁在家里头的姑娘们都可以出来一觅良人了。顾止袁和宋楠楚走在人群之中,不用说话不用微笑就足够吸引人了。
给两人送花的姑娘不少,但是所有的话纷纷都落入了宋楠楚的怀里。
“陛下?”宋楠楚已经抱不住了,一脸为难地看着还在把花送到他怀里的顾止袁,“臣这……”
顾止袁笑,远山眉温润。他伸手,把刚刚收到的一朵花放到了宋楠楚的怀里,而后伸手拍了拍宋楠楚的肩膀:“乖,这花就当是朕赏赐你的了。”
“……”宋楠楚差点趔踞了一下,吃惊地看着顾止袁,“陛下可知这当地习俗?”
“哦?”顾止袁挑眉,微笑看着宋楠楚,半响摇摇头,“不知,宋少傅可能说与朕听听?”
宋楠楚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被顾止袁的微笑给勾了魂儿。他就知道,这人安了不好的心。
想了想,他忽而红了脸,伸手狠狠扯了一下顾止袁的手臂,多日来的争吵就这么和解了。
是啊,这个人生来就是将军府的小将军,他生在皇宫后又漂泊在外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真的是,猝不及防的和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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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罔缇江君涸衡景穆执还没有闹开来,大家彼时还一起度过了一个乞巧节。
四人正巧路过四川蜀地的一个小镇,大晚上的四个人四处找地方落脚,却没想到竟碰上这个小地方正在庆祝乞巧节。花灯的样式多而杂颜色纷繁,一盏一盏地点燃放入到河中,整个河面被照亮起来,很是好看。
穆执是个小姑娘,又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整个人脸粉扑扑的,激动极了。奈何平日里蜀山管教十分严格,穆执只敢瞪着一双大眼睛看来看去,满眼的都是羡慕,却不敢同自己的两位师兄说上一句。
一边的江君涸摇着扇子多看了穆执两眼,而后笑眯眯开口:“这一时半会儿的呢也找不到,我瞧着这地儿的人都在放花灯,不如我们也放一个,祈祷祈祷,如何?”
穆执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偷偷瞄了一眼江君涸却发现那人并没有在看她而是颇为感兴趣地盯着一排排花灯。于是,她琢磨着这个人也许也想放花灯,倒是个有点想法的人。
罔缇抿唇,他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特别是这般热闹的场面,他岂有不凑的道理?于是扯了扯衡景的衣袖,一脸羡慕的模样:“师兄师兄,放花灯吧,我瞧着很好玩的样子。”
“玩物丧志。”衡景说是如此说,结果还是四个人各买了一个花灯,不同样式的。
罔缇的最为奇特,是木兰花的模样,据说这个木兰花的花灯很稀有,只有少数几个,而摊面上只剩最后一个了。罔缇当场就买了下来,喜滋滋地就要去学着旁的人放花灯去。
三个人跟在后头,亦步亦趋。穆执捧着手里头最为普通的荷花花灯,一张脸粉扑扑的,极为害羞。她偷偷看了看衡景的侧脸,一个不注意却和衡景对视上了,立马腾的一下红了整张脸,移开了视线。
衡景愣了一下,而后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穆执的头:“很开心吗?”
“恩。”穆执的声音很小,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点头。
“不然回头再买一盏带回蜀山吧?”衡景想了想,在蜀山他们只放过孔明灯,那还是罔缇吵着闹着让大师傅做得粗糙的孔明灯,不算好,放了很多次才放上空。
穆执摆摆手:“不,不用了。”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回头,影响不好。而且,蜀山没有河……”
“师兄师妹,你们在说什么啊?”罔缇从前头窜了回来,看着两个在说话的人,有些好奇。
“想着要不要买个花灯带回蜀山,你可不是吵着闹着要放?”衡景笑,伸手拿过蹭在罔缇唇边的发带,“想买吗?”
罔缇甩了甩头:“不要了吧,一时兴起而已。”
“恩,好。”衡景点点头。
花灯放上河,四个人也没说多看两眼。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所以谁也不知道罔缇的兰花花灯撞上了另一盏兰花花灯,而后双双沉入水底。
“堡主?”青诅看着逐渐沉入水底的花灯,而后转头看着唐翎,“怎么办?帮你捞上来?”
唐翎抿唇,她是听说那兰花灯不错才买的,不曾想竟然直接同人撞了入了水:“罢了,不过一盏灯。”她也没有许愿,不过只是一盏灯,还能如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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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一到,温至殊跑得比谁都要欢快,比谁都要开心。
南余安跟在他的后头,有些无奈。温家败落已经过去一年的时光,好在温至殊也没有过多纠结温家的事情,更别提对凤家有什么看法想去报仇了。这人啊,心大,总归是有一点好处的。
“别跑太快。”南余安在后头嘱咐,前方浅绿色的身影跑得委实欢快了一些,好像这辈子没有过过乞巧节一般。
“走快一点啊,余安!”温至殊在前方朝着南余安招手,笑眯眯的。他背对着华灯,整个人在南余安的视野里就是印照在一堆华灯里一般,即便是一个单纯的笑容,却像是炸开来的烟花一般,不是一瞬即逝却难以用手捕捉到,“余安,快一些,我们去看耍把戏的!”
南余安摇摇头,加快了脚步。途中路过一个卖玉簪的小摊子,不过一眼,他就相中了一个发簪。浅绿色的玉,不是什么上等的玉石,但是好在样式不错。
那是个犹如蝴蝶一般的玉簪,却是只有一半的蝴蝶。做工很细致,可以说在低等玉的衬托下,做工显得格外的好。
“至殊……”南余安掏钱买下玉簪,刚想着要给温至殊看看,却发现温至殊早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头。他琢磨着温至殊估计又乱跑了,摇摇头,把簪子放到腰带里,刚放好,前方‘噗’的一下,一场大火猛地铺面而来。
不过是一瞬间的呆滞,南余安就慌了。他一个腾跃,跳入火场里头。他不敢相信,温至殊会在前方的火场里,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逗留,逗留在火场外头。万一呢?
腰间的那枚玉簪还散发着点点温度,隔着衣服,搔挠着南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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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七夕节,陆禾笙和宋洵从未接触过这般的节日,头一次听说这般的节日还是慕炀之告诉宋洵的。
什么牛郎织女的故事,什么王母娘娘,什么鹊桥。
宋洵听慕炀之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免不了在感叹,这慕炀之不去做说书先生简直就是浪费了,这小嘴叭叭的,一刻都不带停歇的。
“所以呢?”慕炀之刚说完,宋洵就接了话茬,“你同我说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慕炀之瞪大眼睛:“你不想想,外头的姑娘都等着你呢!”
“呸。”宋洵啐了他一口,想了想还在后边整理药草的陆禾笙,“这样的日子,自然是要待在家里,好好吃上一顿好的,而后吹吹风的。”
慕炀之觉得宋洵此人无趣至极:“呵。”他干笑了一声,琢磨着这人莫不是喜欢家里的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