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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我BE后全员火葬场 > 我BE后全员火葬场 第159节
  封胥:“......”
  适才见她一副宁愿舍弃一切,也要给他在一起的决然态度,封胥心头还生出了几分动容,想着她即便‘出墙’也没关系,横竖都是自己,比起他的身份,他更想知道,她为了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谁知轻风一燎,她那根墙头草吹得也太快了。
  封胥有些不悦,“二少夫人的立场就不能坚定一些?前后两句话,十息不到的功夫,二少夫人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属下该信哪一句?”
  他半坐在床上,眉头轻拧,身后灯火的光亮映照在他眉眼之间,如同蒙了一层淡淡的月光。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味道。
  姜云冉自己也承认,她对美|色一向没有抵抗力,此时更是恨不得伸手,替他抹平了眉头,脱口而出道:“好,我坚定。”又同他保证道:“我对他从前没有感情,见到了参军后,以后更不可能有了。”
  如他所说,无论是权还是钱,封家在昌都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为了嫁进封家,昌都世家的小娘子们削尖了脑袋,自己能成为封家二奶奶,照外面人的说法,是他姜家祖坟葬得好,坟头冒了青烟。
  几日前,她也曾这般想过。
  封家不仅有个当丞相的兄长,当朝长公主还是她的嫂子,这样的家世,但凡‘将军’本人的长相稍微争点气.....
  晚了。
  如今她已见过了惊艳之人,‘将军’再怎么争气也没用了。
  她遗憾的不是自己,而是父亲。
  父亲的尔虞我诈全都用在了商场上,一到官场便是个死脑筋,说什么官场与商场不一样,他想要为自己积德,积德的下场便是十几年来,没升迁过一次。这回好不容易靠着嫁女儿,在众人面前混了个脸‘熟’,陛下更是许了他一个五品的官职,只怕是还没捂热乎,又得被贬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父亲从来都不拘泥于这些。
  她相信,比起靠嫁女儿谋官,父亲更愿意靠自己的本事。
  见她一脸视死如归,大有要豁出去的模样,封胥又刮起了第二场风,“你不怕将军了?”
  姜云冉:“......”
  好好的气氛,硬是被他一瓢凉水泼下来,浇灭了,姜云冉瞥了他一眼,道他是在担心两人后面的路,身子往前凑了凑,问道:“将军见过参军吧?”
  封胥点头。
  见过,照过镜子。
  姜云冉一副了然的神色,“将军既然见过参军,对参军的长相必然有数,如今传我过来照顾参军,参军觉得他是何意?”
  封胥想知道她能说出什么样的高论来,问道:“何意?”
  “他肯定是想试探咱们。”姜云冉道:“也不是咱们,他是想试探我。”
  封胥目光一顿,倒也没笨到无可救药,居然猜出来了,再抬目,便见她一双眸子悠然转了过来,委屈巴巴地问他:“参军没骗我吧,你对我是真心有意对不对?”
  封胥:“......”
  他何时说过对她有意了?
  至于骗没骗,答案是肯定。
  她这两个问题放在一块儿,他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决定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那咱们是通过他的试探,还是不通过?”
  话音刚落,便听她叹了一声,“我也在愁。”
  “通过了,和离书恐怕永远都拿不到手了,不通过,咱们这算是私通。”
  私通是要被浸猪笼的,她虽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但还没到为了个男人丢掉自己性命的地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封胥照着她的思维分析下去,问:“二少夫人的意思是,要与属下谈一场地下情?”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姜云冉面露惊愕,似是对他能说出这话而感到不可思议。
  封胥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法子,“二少夫人想如何做?”
  姜云冉想到了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得冒险,她道:“‘将军’试探咱们之事,军营的人未必都知道,否则当真被绿了,他面子往哪里放?他这么做不外乎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问题出在哪儿,咱们便攻向哪儿,明日我便去他营帐内伺候,与他单独相处几日,让他看明白,我并非他们封家要娶的‘贤妻’人选,等他忍无可忍之时,我再以性格不合为由提出和离,他必然会答应。”
  唯一一点,就是有点危险。
  万一那封胥不是个正人君子,要与她坐实真夫妻,那便得不偿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她也听说过,封胥之所以迟迟不迎娶她进门,是因为不喜欢小娘子。
  要真缺个女人,怎可能会故意错过洞房,为了幸福的将来,她认为还是值得一试。
  姜云冉:“就这么办吧。”
  封胥:“我觉得不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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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番外(封胥姜云冉10)◎
  姜云冉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迷蒙, 如同烟雨,把那张原本看起来有些笨拙呆萌的脸,修饰出了几分精明, 试探问道:“为何不妥?”
  为何不妥?
  去了不是立马穿帮了。
  封胥侧目, 她跪坐在床前仰头看他,忽然察觉出了那双眼与往日有些不同。
  她的眼睛生得并不大,但此刻清澈澄明,看着他时, 总有一种自己的谎话随时都能被她揭穿的芒刺在背之感, 封胥瞥开头,目光难得有了几分躲闪,随意搪塞了一个理由,“将军不会让二少夫人进帐。”
  这话倒没说错, 郑彪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她去伺候。
  姜云冉一直在留意他的神色,心中早就有了猜测, 她有自知之明, 自己并非倾城绝色, 若是寻常的参军哪里会有如此胆量,敢来勾搭二少夫人?
  果然,她应该能想到,她的那位‘将军’夫君怎可能轻易答应与她和离。
  封二夫人早就撂下了话, 只要天没有塌下来,他封胥就不能随意休人。
  她与封胥的亲事乃封丞相所定,封胥对他那位兄长极为尊敬, 是以, 这些年就算他不满意自己, 也从未说过要结束这门亲事,何况此时两人已经成了亲,忽然要和离,没有一个妥当的理由,他无法同封丞相,还有封二夫人交差。
  这份和离书他不能随便给,得找一个能将错归咎于她身上的理由,而这个能让天塌下来的理由,便是她与旁人私通。
  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了她的弱点,竟找了个有如此姿色之人,就等着她往里钻,抓她个现行。
  姜云冉越想越后怕,再回想起那张脸,简直是面相里带煞,好阴险的人,为了目的不择一切手段,居然还派自己的属下来试探她。
  幸亏她多长了一个心眼。
  无论如何明日她都得去找他,有商有量,有话好好说,封家一门都是讲道理的人,他封胥威名在外,即便生得五大三粗三头六臂,也不能这般使计来坑害她,若他真想把人送给她,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她成全他,送他一顶绿帽子,来个鱼死网破,就不信他当真不怕名声。
  后路她都想好了,自己浸猪笼前,定要撕破喉咙喊上一声,“封胥不行。”
  她坐在床前一番好揣测,殊不知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封胥从未见过一个人的面色,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多的变换。
  最后见她转过头来,同他一脸正经地道:“参军早些睡吧,我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有句话我想奉劝参军,容颜易老,靠脸吃饭,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有真本事在手才能走得长远。”
  说完,不再打扰他。
  她是来照顾人的,自没有她安置的床榻,躺在兽皮上,身旁有炭火烤着,倒也不冷,将就能歇一夜,这一路逃婚,她早练就了一身随处而安的本领,侧身一趟,背着对他,闭上了眼睛,“参军要是哪里不舒服了,随时叫我。”
  封胥还在想着她适才的话,看着她忽然趟下,留给了他一片脊梁,微微蹙眉,她那番话是何意,什么叫靠脸吃饭?
  等封胥回过神问她:“二少夫人是有何谋算?”话落半晌,也没听到回应,知道她是睡着了。
  天色确实不早了,他身上有‘伤’更应该早些歇息。
  闭上眼睛前,余光瞥了一眼床下已将自己躬成一条虫子的小娘子,身上倒是穿得厚实,除了外面的披风,里头还套了几件夹袄把自己裹成了粽子,极为懂得御寒,营帐内虽也铺了兽皮,添了炭火,但半夜还是会凉。
  想不明白,她手无寸铁,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找到德州?就那么想同他和离......
  又不是他睡在地上,他担心个什么劲。
  一刻后,到底还是睁了眼,人既然到了他这儿,便不能出什么闪失,生病了,兄长必定也会过问,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侧目,唤了一声,“二少夫人.......”这称呼起初叫得别扭,叫多了竟也习惯了,改口道:“姜姑娘?”
  确定人是睡熟了,封胥才从榻上起身,肩膀上的伤原本就是假的,无需用力,一双胳膊从她的脚弯和肩头穿过,轻松地把人抱了起来。
  头一回相见便觉她个头小,立在他面前还不到他肩头,抱起来比他想象得还要轻。
  在军营呆久了见惯了粗老爷们儿,如今忽然抱了个小娇娘在怀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像是在粗康里找到了一粒细米,心坎莫名生出了这辈子都不曾有的柔情来。
  抱得紧,还能闻到一股只有小娘子才有的幽香。
  匆匆把人搁在床榻上,盖上了褥子,躺在她适才躺着的地方,掐断被软香搅扰的思绪,重新回归到战事上。
  年关的这一场仗极为重要,每日他只能睡上两个多时辰,只要没有旁的心思,他入睡一向很快,后半夜天色还没亮,营帐外便传来了动静声,淮冬立在屏风外,指关节落在木制框边,轻轻地瞧了三下,封胥立马睁开了眼睛,起身拿起了屏风上的大氅披在身上,走出去前,瞧了一眼床榻,人还在睡。
  倒是个心大之人,对他当真一点都不设防备。
  出去后见两个参军和两名副将都来了,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变,又回头瞧了一下屏风后,外面若是议论起来,必会吵醒她。
  尤其是郑彪那个大嗓门,封胥让淮冬掌灯,“去郑副将那。”
  一行人快步往前走,屋外寒风肆虐,刮在营帐上阵阵呜咽,大战在即军营内不分白昼,夜里灯火通明,营帐外全是站岗的士兵,今日还是除夕,士兵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红纸,糊在灯火外,灯一亮到处都是红光一片,眼前尽管战火激烈,还是有些过年的气氛。
  到了郑彪的营帐,郑彪同南城门过来的一位千户使了个眼色,千户忙上前同封胥禀报:“凌晨一点三课,胡军攻了一次城门,已增加了援军。”
  封胥走在了上位,问:“多少。”
  千户回复道:“五万。”
  封胥还未发话,郑彪先得意地道:“萧三也太经不起诈,一听说将军受伤,立马调军,扬言不斩下将军首级,不撤兵。”
  听他插话,封胥便看向了他,旁人笑多半是赏心悦目,即便悦不了目,也能让人放松,但郑彪不一样,一笑起来,那张胡子脸格外吓人。
  分明是大事,封胥在此时却忽然岔了神,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算是明白她初到那日,为何要跪在泥巴里哭了。
  不是哭丧,是在哭她自己命运多厄,‘遇人不淑’。
  “将军,打算何时攻城?”王冲问。
  飘远的思绪及时收了回来,封胥面色平静,并没有多大的喜悦,道:“晌午后,郑副将亲自带队出城攻一次,不必用上真正的实力,先探探对方的底,以防使诈。”
  这回不管是南面,还是北面,他都得拿下。
  盘踞在青州三年,再到德州五年,一共八年,他要是再没点成就,府上那位三弟就应该说他无用了。
  眼里的神色一转,放着光芒,像是等待已久的猎人,“明日一早,王冲随我一道攻打定州。”
  “定州山脉隐秘,共有五处邵岗,据探子递回来的消息,兵马并不多,每处不到一万,但地势易守难攻,一旦有动静,胡军便会点狼烟,边境的援军最迟两个时辰便能到......”柳百言道。
  这也是这么多年,大邺一直没有攻下定州的原因,从顺景帝开始,便在着手准备夺下定州,二十几年来,辽国仗着定州的山脉,和南边的海域,霸占德州青州,占据了主动的位置,对大邺不断骚扰。
  唯有夺下这两处要地,方能真正地守护大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