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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都市言情 > 哄你入睡 > 哄你入睡 第68节
  ◎丝袜。◎
  温杳知道他其实心情还没好起来, 应该没心情做那种事,她没有提起冯箬,扭头看着那行祝她新年快乐的字还在夜幕中, 她用脸轻蹭祁肆礼的脖子,轻声说:“祁肆礼, 你要是早开窍几年去追女孩子,现在估计已经儿女双全了。”
  祁肆礼手捏她的细腰软肉,说:“现在开窍也不晚, 杳杳, 再过七八年,我跟你也会儿女双全。”
  “……”温杳忍不住小声说:“如果我不想生小孩呢,祁肆礼。”
  祁肆礼面目坦然, 淡淡接话, “生不生小孩都不妨碍我跟你白首偕老, 杳杳。”
  “哦。”温杳嘴角轻轻翘起,在他怀里仰头正要看着他继续说话, 才抬头, 只觉额头一片冰凉,她眸光上仰, 就见漆黑夜幕中星星点点雪白花瓣轻飘飘坠下, 温杳忍不住惊道:“祁肆礼, 下雪了!”
  雪来的急又大, 在温杳话音刚落下,雪花便如黄豆大小坠落下来, 山坡上不少情侣开始撤离山坡上车, 也有追求雪中浪漫的情侣仍在拥吻, 祁肆礼没做这种事, 温杳穿的单薄,雪虽然不像雨能打湿身上,但温度低冷,他怕她会受凉感冒。
  祁肆礼抱着她起了身,“先回车上,杳杳。”
  “嗯。”温杳乖乖点头,她虽然也想淋雪,但现在雪太大了,她没听祁肆礼让她穿多点的话,眼下身上一件毛衣裙一件肉色丝袜和大衣,显然抵抗不了凌晨的冷空气。
  祁肆礼的路虎车还停在那,副驾的车门打不开,温杳还是要从主驾驶爬到副驾驶,但祁肆礼没有放下她让她自己爬,而是抱着她一起上了车。
  此时他头上肩上已经落了好多雪,温杳身上干干净净,是他抱着她走路时一直微微往前倾身给她挡住了雪。
  温杳不着急爬过去,先坐在祁肆礼腿上挺着腰抬着手拨祁肆礼头上肩上的雪。
  温杳拨雪的时候,祁肆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祁煜的电话,他按了接听键,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虚虚握着温杳的细腰,“大哥。”
  祁煜默了两秒,说:“我听奶奶说,妈去了家里,你没事吧?”
  他今天没有回祁家陪祁奶奶跨年,褚思思工作恢复,在外地出差,他追来这里,想跟褚思思一起跨年,虽然没有从褚思思那得一个好脸子,但好歹抱到了老婆。
  冯箬刚来家里的时候,祁奶奶给他打过电话,但他那个时候正好不容易把褚思思带进套房的主卧,手机落在了外面,一直没听见手机铃声,眼下刚结束,他从主卧出来,看见手机上有好几个来自祁奶奶的未接电话,拨了回去才祁奶奶口中知道冯箬回祁家的用意。
  温杳给他拍肩头的雪,离祁肆礼很近,能听见祁煜在电话的说话声,她没出声,保持安静,但眼神偷偷瞥去祁肆礼脸上。
  刚瞥过去,就对上祁肆礼看过来的视线,那双黑眸静静地,里面似乎流淌着一些重新涌上来的难过。
  但他嘴上说,“没什么事,大哥,别担心。”
  祁煜低声问:“协议签了吗?”
  温杳停下拍雪的动作,眼眸一眨不眨地看向祁肆礼。
  祁肆礼看着温杳,眸光却失焦了一会,像是在回忆什么,他说:“协议两份妈签了名字,还放在我卧室里,她明早过来拿。”
  温杳愣了下,冯箬做到这种程度是真的在对祁肆礼杀人诛心吧?
  祁煜那边静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肆礼,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那一次去寺庙对妈说的话太过决绝,还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妈只是太生气。”
  温杳轻轻抿了下唇。
  祁肆礼目光笼罩着她,大手从她腰上挪开,放在她头上摸了摸,他对电话里的祁煜说:“大哥,换位思考,你离得开大嫂再来对我说这句话。”
  祁煜沉声说道:“那毕竟是我们母亲,在亲情和爱情之间,肆礼,爱情要给亲情让步。”
  祁肆礼还没说话,电话里又传来一道满含讥讽的女声,那道声音明显干哑,力气不足,但能听出来是竭力吼出来的,“祁煜!你他妈有本事说话算话,你现在最好立马跟我一起去民政局离婚,你要不离,我她妈都看不起你!”
  是褚思思的嗓门。
  电话里静音片刻,应当是祁煜按了静音键,去跟褚思思说话去了。祁肆礼没做停顿,摁下挂断键,把手机一键静音后丢进了扶手箱。
  手机跟扶手箱相撞,发出“咚”地一声过后,车内再无声响。
  “让我抱一会,杳杳。”祁肆礼修长双臂拢住温杳纤瘦的身体,她没有反抗,唇线平抿,乖乖地往前依偎进祁肆礼的胸膛上,双手轻轻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温杳为此刻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祁肆礼跟冯箬之间的芥蒂是她,此刻她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总不能让祁肆礼放弃自己去跟冯箬和好。
  祁肆礼双臂轻轻拥抱着她,他微微低着头将脸埋在她颈窝,他没有说一句话,温杳却仿佛身临其境感知到他的难过,她两只小手摸到他的脑袋,很轻地揉了一下说,“知道你不会想听,但是祁肆礼,对不起,我好像让你很为难。”
  “为什么要道歉,杳杳。”祁肆礼声有点低,手臂微微收紧了一点,他脸贴着她馨香的颈,说:“杳杳,我一直很庆幸可以拥有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心情都是愉悦的,让我为难的从来都是我母亲。”
  “明知道我爱你,却仍旧固执己见要我跟你断了关系,可即便我跟你断了关系,父亲就会跟她复婚吗?母亲心里明镜,她等了这么多年,知道了父亲跟你母亲那三年,她知道父亲再也不会跟她复婚。”
  “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她不愿意接受父亲爱嵇伯母爱到这种程度,所以她见不得我跟嵇伯母的女儿有任何牵连,即便她从来都没有把我跟大哥当做她的儿子。”
  “她一直把我跟大哥当成工具,绑住父亲的工具,既然是自己的工具,那怎么会允许工具跟她讨厌的人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如果工具不听话不顺她的意,那丢掉就好了,反正父亲再也不会靠近她,工具也没任何利用价值,丢就丢了,所以她可以面无表情地把协议书当着我的面利落签字按手印,说尽快签字,她明早来取。”
  “这么多年,其实也习惯了母亲的冷待,但被这么决绝地丢掉,心里还是像被一把很钝的刀砍了一下,没有流血没有伤口,只有绵延无绝的钝痛一点点从心脏传向大脑。”
  温杳一直安静在听,她从小被嵇雪小心呵护,这里疼了一点那里不舒服,嵇雪都会轻声细语安慰百句,她无法想象如果那些时刻,没有嵇雪的呵护,她一个人面对世界会有多恐慌。
  可祁肆礼自小就被母亲冷待,二十六年人生里没有感受到母亲的关心和温暖,她无法想象祁肆礼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即便祁松年作为父亲从未失职,但母爱的缺失终究会是他人生一道低矮却难跨越的坎。
  温杳自觉自己跟祁肆礼经历有些相似,可又不完全相似,她是缺少父亲的关心,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是从不对温重华抱有期望,她不期待从温重华身上获得关心和爱护,所以父爱的缺失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但祁肆礼不一样,她从他的话中听出来,祁肆礼渴望来自于他母亲的关心,或者说,他其实很爱他母亲。
  不太想让祁肆礼继续难过,但温杳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说辞可以安慰地了祁肆礼,她想了一会,轻轻咬起了唇,两只小手慢吞吞地从他的后脑勺移到了他的衬衣上,她扯住他的衬衣,将他衬衣下摆从西裤里抽了出来。
  小手接着摸去他皮带时,祁肆礼侧了侧头,薄唇对着她耳朵,喊她,“杳杳,在做什么?”
  “……想要你开心点,祁肆礼。”温杳声音因为害羞变得细微,她还被祁肆礼抱在怀里,她说着,微微仰头,两片柔软的唇瓣含住近在咫尺的性感喉结,边吃他喉结边断断续续说着话,“网上说……angry sexy……会让人体释放……快乐激素,刺激会……让大脑分泌……催产素多巴胺和血清素等激素,这样……你就会开心起来了。”
  在她完整说完这一句话后,她的舌头已经不着意碰到了他坚硬喉结无数次,她能感知到祁肆礼的气息在往下沉,她觉得差不多了,脸通红着松开他湿漉的喉结,把脸紧紧埋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邀请他,她声很小,跟蚊子声一样,说:“你这次可以对我粗鲁一点,祁肆礼,不要做斯文绅士,新年第一天,你用无人机让我开心,礼尚往来,我也要让你快乐。”
  祁肆礼喉结滚动,大手一点点扣紧怀里那一抹不盈一握的细腰,身体不过被她吃过喉结便开始蠢蠢欲动,他眸底漆黑,嗓音发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杳杳。”
  温杳不敢抬头看祁肆礼,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允许在车里,还是她主动提出,她脸因为害羞变得烧红,像熟透的烂番茄,她在他好闻的怀里紧咬着唇,说:“知啊——”
  话并没说完,温杳只觉天旋地转,随即肚子压在了方向盘上,祁肆礼逼近,滚烫鼻息喷在她颈后,宽厚大掌紧紧箍着她一手可掌握的细腰,另只大手毫不留情地撕了她的肉色丝袜。
  温杳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小腹压着方向盘中间的车标,心里羞到极限,脸跟脖子一样变成粉色,她看向车子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和星星点点的白雪。
  她脸烧红,庆幸着车头跟前是障碍区,行人游客无法通过,不然温杳湿漉的眸就要被人一览无余。
  凌晨的观景台,路虎车旁那一辆私家车还没开走,不远处姻缘树还有人在挂红绸布,黄豆大小的雪渐渐变成鹅毛大雪,簌簌降落。
  不一会车前盖上积了一层不薄不厚的雪,却在下一秒,那层雪因为颠簸又悄无声息从车前盖上往下滑落,几秒后,雪块落到山坡上与草地相撞,沉闷地“噗”声过后——
  万籁暂时俱寂。
  作者有话说:
  杳杳:万籁俱寂中间为什么要加暂时?
  741:因为不止一次,老婆(*^▽^*)
  杳杳:……
  我们杳就是这么贴心会疼人,741你又幸福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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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入睡
  ◎耽误。◎
  两点多的观景台, 游客已经全部走完,除了停在树林旁的一辆黑色路虎外,再无旁的车辆。
  姻缘树旁边的路灯也全部灭了, 偌大的观景台漆黑一片,只余簌簌下落的雪花还在静默覆盖着祁肆礼的路虎车顶。
  车外冰天雪地, 车内温度高涨。
  祁肆礼将空调打的很高,温杳身上热出了汗,她窝在祁肆礼怀里, 似睁非睁地一双湿漉杏眸雾蒙蒙地, 她呼吸还乱着,两条雪白手臂刚被祁肆礼握出青痕,青紫的痕迹就在手腕那里, 她不觉得疼, 脑子里全然被另一种情绪填满。
  甜甜蜜蜜又昏昏涨涨。
  祁肆礼垂眸看怀里好一会都没动静的温杳, 开口问她,“在想什么?”
  他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性感, 低沉中带一点沙哑, 温杳觉得仿佛有人拿了一把轻柔的小刷子在她耳蜗上面极轻地拂动,她在他怀里动了下身体, 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开了三颗纽扣的衬衣边硌着她的侧脸, 她小声说:“在想你现在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你觉得呢?”祁肆礼大手摩挲了下她的双肩。
  温杳此刻全身都很敏感, 她轻轻地瑟缩了一下,手去抱住祁肆礼的大手, 递到嘴边轻轻啄吻了下他的指尖, 仰头看他漆黑的眸, 她说:“我觉得你心情好了一点, 是不是,祁肆礼。”
  “谢谢老婆安慰。”祁肆礼大手从她小手中抽离,捏住她的下巴,他低下头,温杳轻轻闭上眼,他只亲了亲她的眼睛。
  吻过之后,温杳从情热里回过神开始羞囧起来,她抱着祁肆礼的腰,把脸紧紧埋在祁肆礼怀里,小声道:“我的衣服被你扔到后座了,你帮我拿过来。”
  五分钟后,温杳穿戴整齐回了副驾驶那边。
  祁肆礼将车启动,车灯的橙黄光线下雪花更明显,温杳看着车灯光线范围里飞速下落的雪花,伸手去系安全带,手却不小心碰到一堆柔软布料。
  她低头看,是那条被祁肆礼似得稀巴烂的肉色丝袜。
  温杳热意还没消退的脸再次浮上一抹薄红,她把丝袜拿走,偷摸想要塞进包里,但祁肆礼这时瞥来一眼,说:“明天赔你一条,杳杳。”
  “……”温杳把丝袜光明正大塞进包里,她红着脸看祁肆礼,“祁肆礼,你故意的。”
  一条丝袜她需要他赔吗?这么说不就是在故意逗她脸红吗?温杳也很没出息地应声脸热,她说完,又忍不住伸手去掐了一把祁肆礼的腰。
  祁肆礼单只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伸来握住她的手,清淡的声却说:“杳杳,你在谋杀亲夫吗?”
  “……”温杳羞得一下子把手从他大手里抽了出来,她靠着副驾驶,通红着脸嗔道:“祁肆礼,你再这么逗我,我生气了!”
  祁肆礼很轻地笑了一声,大手伸过来摸她的头,说:“好,不逗你了杳杳。”
  温杳见他笑了,心里是真的松了口气,她今天牺牲这么大也是值得。
  车子开上下山公路,公路上其实堆了雪,不太好开,但因为观景台地理位置不算特别高,外加祁肆礼今天开的是越野车,两人能轻松下山。
  开进市区等红绿灯时,祁肆礼扭头看窝在副驾驶上开始抓着安全带昏昏欲睡的温杳,手伸过去捏了捏她的耳朵,喊她,“杳杳。”
  温杳脑袋枕着副驾驶椅背,偏过头,一双不太清醒的眸困倦地看他,声都是迷离的,“嗯?”
  祁肆礼瞧她,一双素净鹅蛋脸上还有未退的春情,腮含着一点潮红,唇瓣却是柔和湿润的粉,在车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背后欺负她,两人没怎么接过吻,她的唇自然还是正常状态,他手伸过去,轻轻摁了摁她的唇,问:“很晚了,不要让王姨起来给你开门了,今晚去我那?”
  温杳太困了,不太能思考,祁肆礼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嗯。”
  祁肆礼见她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又问:“这里离老宅近一点,去老宅吗?”
  听到老宅,温杳清醒了那么一刻钟,她竭力挣开沉重的眼皮,问祁肆礼,“你爸在不在?”
  祁肆礼说:“他最近都不在宁城。”
  温杳便闭上眼,困极说道:“嗯……去你那睡。”
  她说这句话也并非是脑中什么都没想,即便困极,她也想到祁肆礼卧室里还有两张待签的断绝关系协议书,祁肆礼回去看到,定然会睡不好,她想过去陪他一晚。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抵达祁家老宅,彼时已经临近夜里三点,街道跟宅院静谧地能听见踏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