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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屋 > 综合其他 > 朋友喜欢的那个女孩 > 第77节
  他?们哄笑。
  老三有?点气急败坏了?,挥拳头,“…你们嘴巴再贱!”
  “那你问顾钦!他?没见过人家?。”
  喧嚣忽然中断,室友横过手臂,毫不客气地将手机上的照片送到?了?顾钦眼前,“顾钦,你看看这个女的,你觉得她多少岁了??”
  另几个人也挤过来,“公平公正?,别因为你和老三关系好就顺着他?说?啊!”
  老三义愤填膺,“顾钦,你尽管说?,我就不信了?。”
  顾钦没兴趣对女生评头论足,“别问——”他?随意暼了?一眼,立即止住了?话头。
  屏幕上面的荀秋微微蹙眉,清亮的眸子盯在镜头外的某一处,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这个角度,刚才老三就坐在她对面么?
  “这是谁?”他?死?死?地盯住这张照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闯入脑海,雾城的技术圈也就那么回事,牛人来来往往,基本都互相认识的。
  老三“害”了?声,搂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给?出宣判结果,“怎么样,漂亮吧,叫你去吃饭你还不去,这不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这是喻教授的朋友。”老三故作神秘地靠近了?些,低声说?道,“对不起兄弟,我走的时候才知道她就是咱们pbd论坛技术大牛荔枝君,不然我肯定打电话给?你,不过喻教授请了?她和st科技的高管元旦来学?校做演讲,你还是有?机会接近偶像的…”
  顾钦脑子已经停摆了?,那天在学?城后街遇见时自己说?的话还在耳边,什么课程满,什么不及格…
  她只要?随便和喻教授聊几句,很快就能识破他?的谎言。
  这就是她忽然对他?冷待的原因。
  *
  顾钦猜想得不错。那天打完疫苗回来,荀秋就已经在想和喻虹联系一下的事情,虽然喊师姐额外照顾一下自己的学?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顾钦的好学?很让她感动。
  这也算是她对二班同学?的一些补偿。
  没过几天荀秋请喻虹去时代广场吃了?顿饭,顺便提了?一嘴顾钦,她不确定喻虹对这个学?生有?没有?印象,没想到?刚起话头,喻虹脸上闪过了?然。
  “原来他?是你的学?生。”喻虹笑道,“我说?江城咋这么多智科人才,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荀秋听出不对,把后边的话都止住了?,改口道,“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以?前在高中时就对计算机感兴趣,不过我们那儿的计算机课都是做做样子,学?不到?什么东西。”
  喻虹点头,“那就是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顾钦现在成绩很突出,是咱们智科二班的班长。”
  这一刻的感受用毛骨悚然来形容也不为过,荀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学?生会撒这种?谎来接近她,可她从来没有?把顾钦或者张子翁当?成异性设想。
  抛开并不能抛开的师生关系,他?们认识的时候,顾钦才满十?五岁,而她已经二十?七了?。
  她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秩序变得乱糟糟。
  好在现在知道真相也不算太?晚,少年的心是多变的,她冷淡下来,这孩子总能迷途知返。
  荀秋冷处理了?他?那个明显过于简单的提问,并且辛苦在旧手机里找到?一张从前和李霄野在germhz吃饭的照片,截去人物,发了?江城分组的朋友圈。
  当?然,发之前犹豫了?下,还是把赵竞持相关人员拖了?出去。
  随后她又找了?几张照片作为备用存进相册。
  做完这些真是心力交瘁。还好帽帽很听话,好吃好睡,就算荀秋没有?时间陪玩,也可以?自己一只猫在屋子里跑酷,自得其乐。
  她把正?在抓沙发的小猫抱起来闻了?闻,香香软软的,再没有?比它更治愈的生物了?。
  知情的张子翁受到?连坐,两个礼拜内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荀秋都没有?接。
  十?二月,她的工作进入正?轨,更没有?时间对付这些小孩子。团队开始对st科技新引入的技术系统进行研究和优化,荀秋每天的下班时间延迟到?晚上十?一点。
  家?里面购置了?自动喂食器和恒温饮水机,倒也不用担心帽帽饿肚子的问题。薛均曾以?十?一点太?晚为由?礼貌提出可以?过来接她下班,可惜荀秋否认了?这个建议。
  她和顺路的同事固定了?一个专车,司机说?是同事的远房表哥,每天晚上十?一点都开着车准时在楼下等?她们。
  同事住得近一些,司机会先送她,之后才去龙泉云府。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
  平安夜那天,荀秋已经连续加班快一个月,晚上听了?一个简会,是总部那边犒劳他?们辛苦,特意让亚区总裁给?他?们讲话,并且发送节日红包。
  大红包到?手,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害人家?表哥在楼下多等?了?半个小时。这天多一个同事蹭车,荀秋只得移到?副驾驶。
  暖气开得很足,荀秋人又疲惫,不知不觉就靠在窗户上睡得不省人事。
  她是被几声巨大的敲击声吵醒的。
  知觉从睡梦中猛然收回,她睁开眼睛,立即被面前放大的丑脸吓了?一跳,表哥沟壑毕现的脸是透红的,中年男人的油味都要?滴到?她脸上了?。
  这是什么连环噩梦,初醒的朦胧让她忘记了?身在何处,下意识后退撞到?了?门,才想起自己仍然在表哥的车里。
  本来放在腿上的电脑包已经被移动到?中控台,荀秋怎么会不懂他?想做什么。
  她有?点惊慌,反手去按锁,可惜门并没有?开。
  “没事、没事,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叫醒你。”表哥显然慌乱,他?退后到?驾驶位,对外头的敲窗户的人怒目而视。
  周遭一片黑暗,只有?地库的安全灯亮着的绿光,惨淡的光线隐约照出车外男人优越绝伦的轮廓,寒霜冷刃般的眸子盯过来,亡命之徒的神色,表哥看了?一眼,忍不住紧张吞咽。
  薛均指间晶亮璀璨的光泽一闪而过,握到?指节发白的拳头一下将驾驶位的窗户砸得四分五裂,两块碎片直接迸到?表哥的脸上。
  “我靠!”
  没人来得及反应,薛均的动作太?快了?。荀秋分明看见他?手掌上已经潺出鲜血,可他?仍然伸手掰开了?剩余的玻璃,抽开车门,面无表情地提住了?表哥的后颈子,一下把人拽出来甩在了?地上。
  男人的体重落在深夜空旷的地库,实在是太?了?不得的声响,烟雾般的灰尘从车门口扑上来,目瞪口呆的荀秋才得以?回神,开锁跳车一气呵成,她疾步走过去,一面喊他?,“薛均!”
  原来他?们认识,妈的臭女人,有?男朋友还要?蹭他?的车?而且是对方先动的手,表哥顿时理直气壮了?,想爬起来,那男人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衣领,直接把人提到?了?空中。
  失重的悬浮感让豪情壮志都消弭了?,表哥踮着脚尖勉强抵在地面,受制的喉咙慢慢吞吐出字句,“兄弟,误会,都是误会,快放我下来。”
  “薛均!”荀秋的心脏因变故而快速地跳动,她冰凉的手指按在他?绷到?发紧的手臂,声音怕到?发抖,“别这样,快放开他?吧。”
  表哥虽然可恶,可要?真的动了?手,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薛均感知到?她的害怕,极力压制住了?胸口中翻滚的愤怒,松手放开了?那人。
  周遭弥漫鲜血气息,表哥也不敢提赔偿车窗户的事情,捂着手臂退后,他?很快系好安全带,那男人却再次移动到?车门处。
  表哥哭丧着脸,“大哥,你想干嘛,我真不是有?意的。”
  薛均不想和他?废话,手指一抬,“包。”
  “哦哦哦。”表哥这才想起荀秋的电脑包还在车里,他?忙拿起送过去,随后发动车子,没命似的逃离了?现场。
  右手上的血依然没有?止住,薛均看了?一眼落在电脑包上的点滴痕迹,很抱歉地垂下了?眼睛,“吓到?你了??对不起。”
  荀秋没说?什么,她把包包背到?肩膀,伸手轻轻触到?他?的手掌,把狰狞的伤口慢慢抬到?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盯着他?的手,又问,“手上拿着什么?”
  薛均抿着唇,没有?说?话。
  平安夜是他?们之间特殊的羁绊,虽然知道她不会再收他?的礼物,可他?每一年都会准备。
  薛均慢慢展开手掌,光莹夺目的钻石项链上粘着血色,浪漫在此刻馥郁辛腥,他?好像再没办法掩饰住渴望。
  “……”荀秋很慢地哼笑了?一声,声音平淡,“果然是破窗神器。”
  第九十七章 kiss慎入
  这真是荀秋见过最离谱的事儿。
  见?义勇为也要照顾一下人类的极限好不好?仗着手里有颗石头就敢砸玻璃?
  意图不轨的歹人基本没受什么伤, 而薛均呢,鲜血淋漓的,虎口上戳着?好长一块碎玻璃, 指间开着细细小小的口子, 看得人眼角直跳。
  好在肌腱和韧带没受损伤。
  值班医生扶着?眼镜镊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他右手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干净, 并?且以为是小两口打架, 附上全程白眼。
  从医院出来快要两点钟,荀秋坐在车后座等代?驾。
  她的眼镜遗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醒来之?前被表哥放在别的地方,下车时候匆忙, 她忘了这?茬。
  夜风中的灯光晕染成暖黄色圈圈, 景色朦胧模糊, 就连车外的人也变得有些陌生。
  “上来等吧。”她靠住半开的车门, 眯着?眼睛看他。
  薛均敛眉站在风中,闻言转过来的时候, 风把他的额发吹得有一点乱,鼻尖冻得红透, 泠泠眉眼上依旧带着?疏然笑意, “没事, 车里闷, 我就在这?儿吧。”
  装了这?么久, 他真的不?累。
  车门轻轻响动, 荀秋推门跳下来。外头的温度出乎意料之?外, 而她只穿着?衬衫。风吹过来, 冷到止不?住哆嗦,她抱住手臂跺了下脚, 呼出一口冷白的雾气。
  “干嘛出来?”
  “车里闷啊。”她哼笑。
  薛均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蹙眉,下意识要开门去拿她的外套,他忘记自己的手上扎了绷带,触到门上,疼得一下收回来,又换左手。
  荀秋接过衣服却并?没有穿,抬头看他骤然变白的脸色。
  “穿上。”他的笑意淡了,“外面很冷。”
  可荀秋并?不?理会,她看向?他的右手,“疼么?”
  “不?疼。”他撒谎,眼睛快速地眨了两下。
  下一刻,手掌中划入冰凉柔软的手指,卷翘的睫毛低垂铺成阴影,依旧掩不?住他眸色中的讶异。
  荀秋把大衣挽在手臂,指间停在他的伤口,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不?疼——”
  闷哼声中断话语,密集的汗珠凝上额角,又很快被夜风吹拂。
  荀秋在寒冷的疾风中按住了他的伤口,她的眉棱因为用力而微微蹙着?,嘴角却仍然勾出弧度。
  “疼么?”这?是她最后一次问他。
  “…疼。”白色的纱布上沁出鲜红的血液,剜骨的疼痛让他几乎说?不?出话,他伸手按在她的背脊,用力将她推进了怀中。
  荀秋的力气没有放松半分。
  疼会是烙铁滚过皮肤的灼热,也会是细针刺进心脏的锐利。有时候失望积累太过,就变成了无声的麻木。狼狈延迟,她抑制着?的浓郁情绪,终于体会在此时此刻。
  为什么要和他保持所谓朋友关系,她明明知道自己迟早会因为某个契机再次落入泥沼。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贪心,她恨自己为和他相处融洽产生的愉悦,浓烈到希望他就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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